從那家外企出來後,老勝一臉困惑的問我:“今天怎麽這老姑婆這麽好說話了,這麽幹脆就把合同簽了?”


    “可能她也覺得我們公司的產品確實比其他公司的好,所以就簽我們了吧。”我順口答道。


    “也不對,你想想,既然別的公司給她報了價,就算她看中了我們的產品,也應該借機討價還價,拿別的公司的產品價格來壓我們,做為一家企業的高級主管,她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老勝摸摸腦袋一臉問號。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回去問問她?”我翻翻白眼說。


    “我傻了才會回去問那老姑婆!生意做成了就行!”老勝點起一支煙,吸了口說道。


    “你別張口就老姑婆,閉口老姑婆的,我看那嚴經理頂多就三十一二歲,注意口徳,以後還要做生意的。”我白了眼老勝。


    “我靠,這不就咱倆說說嘛,難不成你還會去告訴她!”老勝沒好氣的說,“不對!說不定你這牲口還真和她認識也難說!”


    “你怎麽這麽想?!”我一驚問道。


    “因為不合情理,咱告訴你,我和她談的時候,她雖然表現得很自然,但卻總是用眼角餘光看你,再加上我昨天來的時候,她可是雷打不動的要壓價,怎麽你一來,二話沒說就簽合同了?”老勝拉住我說。


    “大哥,你用你的豬腦子想想,人家是高管,會認識我這種小人物?再說,既便認識,她做為一個公司高層,難道就因為認識就不顧公司利益了?你也不是剛入這行,這都不懂?靠!”


    “也對!管她呢!”老勝又摸腦袋,“哥告訴你,這回咱拉的這業務可不小,咱倆不用幹活三個月都餓不死了,哈哈,走,咱哥倆去喝幾杯!”老勝哈哈笑著,向前走去。


    我和老勝在一家餐館喝得東倒西歪,勾肩搭背的出了餐館,到附近的一個小公園裏的長椅上歇著,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老勝,你就這麽混一天是一天的,有沒有想過找個女人成家?”我打著酒嗝問道。


    “成個屁家,哥告訴你,全天下的女人,除了咱們的媽,其他的都tmd靠不住!”老勝佯靠著椅背,呼著酒氣說,“老寒,哥再告訴你,愛情這玩意玩玩還行,但別當真,誰當真誰tmd萬劫不複!”


    “嗬,或許你說得對,可是難道就因為被傷害過一次,就不相信全天下的女人麽,唉…”我有些迷茫,像對老勝說,也像是問自己。


    老勝拍拍我的肩,歎了口氣,說“哥是過來人,你也不是初哥,就咱倆的經曆,你說還能相信哪個女人?你的女人嫌你當年重病,嫌你窮,嫌你沒出息。哥的女人也嫌我窮,不能給她吃好的,穿好的,住大房子,結婚前她像蜜一樣,結婚後就嫌這嫌那,最終還不是拜在花花綠綠的票子下!其實,我們那時的生活也還過得去,雖不是太富,但也不是窮人,就是平淡了點。”


    我笑了笑,點起一支煙:“平淡不好嗎?很多人不是說平平淡淡才是真嗎?”


    “狗屁!tmd說這話的人滿大街都是,可要是真有機會給他不平淡,他還會這麽說?打個比方,你麵前擺著一碗魚翅和一盤白菜,你是吃魚翅還是白菜?人沒有選擇時,隻有白菜,他就會說白菜好吃,爽口,要有選擇了,誰tmd還吃老白菜?!哥就是一白菜,那台灣老頭是魚翅,所以我那女人扔了白菜選了魚翅,現實得很!”


    “你說的我都懂。行了,不扯這些了,咱還是回公司吧,這都下午四點多了。”我扔掉抽了一半的煙,說道。


    “你先回,我還約了個客戶晚上聯絡感情,現在還有點時間,哥去桑拿房放鬆放鬆。”老勝站起來說道。


    “不是吧,你一天沒女人難道就活不下去了?”


    “少來訓哥!你還不是一個鳥樣,嘿嘿,哥今天玩雙飛去!”老勝猥瑣的笑笑,向我揮了揮手,搖晃著走了。


    我也坐上回公司的公車,在車上我從口袋裏摸出一張隻有一個電話和一個名字的名片“嚴芳”我念了下。


    嚴芳今天給我的氣質,加上她的職位,我怎麽也無法把她與那晚與我一夜傾情的,壓抑且又火熱的黑衣女人聯係到一起,看來每個人都有放縱的一麵啊。隻是不知道她今天要了我的名片,並給了我一張與給老勝完全不一樣的名片,這又是什麽意思,難道還想再續那夜的激情?


    管她呢,要是再想一續激情,哥也奉陪,還省去了去勾搭別的女人的時間了,嗬,tmd我看自己哪麵都是放縱的。


    我在離公司的前一站就下了車,我記得這裏應該有間飾品精品屋,昨天晴子生日,我不知道倒還算了,但今天她都親口告訴我了,怎麽著也得送點禮物才像話吧。


    我在精品屋裏左看右看,最後相中了一條工藝手鏈,店員說這是水晶的,可我怎麽看也感覺和玻璃差不多,但這價格就不是和玻璃差不多了,其實也不貴80一條,同事間送這種小玩意也可以了吧。


    我讓店員給我裝了兩條一樣的,一條回公司送晴子,一條拿回家給霧兒。


    我回到公司,把公文包扔辦公桌上,跑到洗手間洗了把臉,努力使自己清醒點,免得被那間小辦公室裏的老虎婆責難。


    回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無聊的玩俄羅斯方塊。我電腦水平還是小學階段,沒有計算機係出身的小張曆害,能躲過公司的監控軟件玩大型網遊,也就隻能玩玩這小學生玩剩下的玩藝了。


    下班的時候,我叫住經過我辦公桌去打卡的晴子。


    “睛子,等等。”我輕喊了聲。


    “有事嗎?”睛子有點不鹹不淡的問道。


    這女人就是沒辦法捉摸,昨天叫她時,她還挺高興的,今天叫她,她就換了幅臉孔了。


    “嗬,沒啥事,我…”


    “沒啥事我就先走了,男朋友約了我吃飯!”晴子還沒等我說完,就打斷了我的話。


    我一怔,男朋友?這丫頭啥時有男朋友了?那昨天她生日幹嘛不叫她男朋友給她過生日?女人哪,很複雜!不記得哪位神這樣說過,能流血一個星期還不死的生物,那是相當複雜滴生物!


    “哦,這樣啊,那你趕緊去吧。”我笑笑,把快要掏出口袋的手鏈又放了回去。


    晴子看了我一眼,也沒在說什麽,踩著高跟鞋走了。


    我又坐了會,直到整個辦公室的同事都走光了,才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收拾一下桌子,出了辦公室。


    我出了公司,夾雜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慢悠悠的向公交車站走,看著夕陽,看著匆匆忙忙向我走來,又與我擦肩而去的行人,忽然覺得自己很孤單。


    “回家吧,家裏至少還有個霧兒等我回家吃飯呢。”我搖搖頭,自語了一句。


    “天寒!”身後一個聲音響起,是晴子。


    我轉身,看見晴子站在我身後不遠的人群中,微笑著看著我。


    “晴子?怎麽…你不是陪男朋友吃飯去了麽?”我問道。


    “我說你就信啊,我要是說我的孩子都會跑了你信不信?”晴子笑著走近我,伸出手:“拿來!”


    “什麽拿來?”我不明的問。


    “我的生日禮物啊!我知道你肯定買了。”晴子嬌笑著,像隻小狐狸。


    “你怎麽知道的!”我從口袋掏出手鏈,問道。


    “這個你別管,哼!”晴子接過手鏈立即戴在手上,對著夕陽看了看:“真好看!”


    “昨晚不好意思,我以為太晚了,又不知道你生日,就沒去你那了,讓你等了一晚上。”我抱歉的對晴子說。


    “切,誰告訴你,我等你了?你以為你是誰?!”晴子白了我一眼說道。


    “哈哈,沒等就好,我還怕你今天這兩黑眼圈是昨晚等我才長的,那就罪過了。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回家了,你也去會男朋友吧。”我笑了笑,揮揮手轉身朝前走去。


    “死天寒!你等等!”晴子跑上來拉住我:“誰告訴你我有男朋友了?!”


    “額…不是你自己說的嘛!”我奇怪的看著晴子。


    “我隨便說說你就當真啊!”晴子白了我一眼,說道。


    “我不當真,我還當假啊!你自己說的,又不是我說的,誰知你有沒有,再說,貌似和我關係也不大嘛,啊哈哈。”我笑著說。


    “你…你…氣死我了!告訴你!本姑娘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晴子嘟著嘴,一臉的委屈。


    “好了,快回家吧,太陽下山了。”


    “不!你惹我生氣了,你得請我吃飯陪不是!”


    “不是吧,我又沒招你…哎…你拉我去哪啊。”


    “去吃湘菜,你說過要請我的,別想賴!”


    我和晴子吃完飯,天已經黑透,我送晴子到她住的小區門口,“晴子,你到地方了,咱回去了哈。”


    “天寒,你不上去坐會嗎?”晴子看著我說。


    “改天吧,今天我還有事呢。”我笑著說。


    “有事?是忙著和勝哥去酒吧勾女人吧。”晴子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你,這,誰跟你說的。”我大汗,我和老勝去勾女人,晴子是怎麽知道的。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是怎麽知道的?”晴子抬起頭看著夜空說:“不但我知道你經常去酒吧玩一夜情,整個部門的人都知道。”


    我無語…


    “你的以前,我聽勝哥說過,你打算就這樣玩一輩子嗎?”晴子定定的看著我。


    我沉默…


    “過去的都過去了,你能回到正常的生活軌道麽?”晴子認真的問我。


    “我覺得這樣的生活挺好,嗬嗬…”我無奈的笑笑。


    “你笑個屁!”晴子說了句粗口:“你tmd是自暴自棄!”


    “行了!我的生活是我的事!好了,我回去了。”我有些惱,不耐煩的說了這麽句,轉身就走。


    “你就繼續這麽著吧,關我什麽事,我瞎操什麽心!”晴子扔下這麽句轉身進樓了。


    我自暴自棄?算是吧,但那又怎麽樣!她發什麽火!


    我煩躁的走在路上,總感覺心口很壓抑,“啊!”我仰天長吼一聲,引得許多路人怪異的目光射來,估計把我當神經病了吧。


    我今天是怎麽了?怎麽心情這麽不爽,就因為晴子說我自暴自棄了?


    “啊!”我又鬼叫一聲,一腳踹在路旁的垃圾桶上。


    md自暴自棄就自暴自棄吧,我不需要誰的憐憫!


    我垂頭喪氣的回到家,霧兒在看電視,一旁的桌子上擺著幾樣小菜,看樣子,霧兒一直在等我回來吃飯。


    “霧兒。”我輕喊了一聲。


    “天寒哥,你怎麽才回來?餓了吧,我去把菜熱下,一會就能吃了。”霧兒站起來說道。


    “嗬嗬,我不餓,你等我做什麽啊,自己先吃就可以了。”我沒精打彩的說。


    “天寒哥,你怎麽了?臉色這麽不好?”霧兒關心的問。


    “沒事,可能累了吧,嗬,吃飯吧。”我勉強笑了笑說道,盡管我已經和晴子吃過了,但霧兒做好了飯等我回來,多少我總得吃點。


    “嗯!你坐著休息下,我這就去熱菜。”霧兒端著幾碟菜進了廚房。


    “霧兒,明天是雙休了,哥帶你出去走走吧。”我端著碗對霧兒說“過兩天讓老勝幫你找份工作,然後你就搬出去吧。”


    “嗯?天寒哥,你這是趕我走嗎?”霧兒放下筷子,低聲問道。


    “不是,霧兒你別誤會,哥不是趕你走,哥說了會照顧你,就會做到的。隻是,人總要學會**的,再者,哥也不是什麽好鳥,你跟著我遲早有天會吃虧的。”我歎了口氣說。


    是的,我隻能這樣說,我是一個自暴自棄的家夥,濫情又好色,今天晴子說我就這麽著吧,是的,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不管是晴子還是霧兒,我都得對她們保持距離,我怕自己會動情,怕自己會傷害到誰。


    “天寒哥,我知道這些天住這裏,麻煩你太多了。但我不希望你趕我走,等我工作了掙錢了,我給你房租好不好。”霧兒說著眼淚就湧了出來。


    “霧兒,我真不是趕你走,唉…雖然我們認識沒幾天,但哥答應你,照顧到你嫁人為止,你說好嗎?”


    “不好!我不會搬走的!明天我就去找工作,掙了錢,我會付你房租的。”在我眼中一向柔弱的霧兒,這時卻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起身回房了。


    我煩躁的把筷子一丟,順手拿起外套,開了房門,下了樓,嗬,咱還是繼續出去快活去。


    有時心上了鎖,就很怕別人再打開,而我,也不願意誰走進我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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