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經過這道士一解釋,便迅速傳開了,一時之間人人對這件異象充滿了好奇,不過兩日的功夫,黎利的聲明安南境內,人人得知,便是目不識丁的乞丐,也知道上天給黎將軍降下了暗示。


    又幾日,黎將軍率領一幹將士泛舟綠水湖,此湖湖岸四周樹木青翠,濃蔭如蓋。湖水清澈如鏡,幽雅嫻靜,黎將軍正要高歌一曲,忽然湖麵大動,湖中的魚兒滾滾而起,跟著湖麵大開,正值眾人大驚之際,從湖麵的水底湧出一直烏龜來,那烏龜大如拳而色如金,上甲兩邊如鋸齒,爪至利,能緣樹食蟬,從水中緩緩而來,口中含一把寶劍,那寶劍卻是十分的奇怪,隻見劍柄不見長劍劍身,但是,在黎將軍接過劍柄之後,背麵的湖麵上卻隱隱投下一個飄忽的劍影,劍影隻存片刻,就隨著白晝的來臨而消失,直到黃昏,天色漸暗,就在白晝和黑夜交錯的霎那,那個飄忽的劍影又再次浮現出來。揚起的雙手劃出一條優雅的弧線,揮向旁邊一棵挺拔的古鬆,耳廓中有輕輕的“嚓”的一聲,樹身微微一震,不見變化,然而稍後不久,翠茂的鬆蓋就在一陣溫和掠過的南風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輪,昭示著歲月的流逝。天色愈暗,長劍又歸於無形,遠古的暮色無聲合攏,天地之間一片靜穆。


    更為奇怪的影子一般的劍身,上刻”順天”二字,順天乃大越國李朝tai祖李公蘊使用年號,此劍顯示此等年後,豈不是說黎利將軍應順應天意麽?“


    這幾件事傳得沸沸揚揚,傳到最後越傳越神乎,說那烏龜又送了一把劍給黎利,並告訴他,這兩把劍拚在一起特有力量,黎將軍將會憑著這把寶劍打敗不少敵軍,後來成為皇帝,建立了黎朝。會在十年後的一天,黎利在綠水湖上遊船時,突見一隻金龜浮出水麵,遊向船邊,向黎tai祖說:”敵軍已被打敗,請皇上還我寶劍。”話一說完,黎tai祖腰部的寶劍突然搖動,掉到金龜嘴裏,金龜於是含著寶劍往湖底潛去。黎tai祖與群臣非常驚訝,以為是神仙現身,把金龜稱為神金龜,為了表達對金龜的尊敬。湖名從此被改為還劍湖,種種傳聞,通過黎將軍的後院天降異象,以及綠湖烏龜賜劍,早已傳遍了整個安南。


    隻可惜,對於這樣熱鬧的傳聞,我們的楊大人卻是一無所知,這幾日一直躲在府邸裏閱讀朝廷送來的奏折,大半年的功夫,發生的事情還真不少,第一件事,便是年初的時候,宣宗朱瞻基曾諭兵部臣:典兵之職,關係重大。自今凡都司官及衛所正官,必擇老誠曆練、足為表率之人充任。而人之智愚賢否未易盡知,惟公惟明,方可得人。宜盡心於此。


    宣德三年三月二十一日,尚書張本以在安南所見所聞,便往朝廷上了一份奏折,奏中所言:內外年職不下九萬餘人,有現任、多餘有老疾優給、有操備未經任事、有犯罪立功或調除、有親屬襲替。必加清理,才知其詳。今擬定選武臣條式付與各官。其條式:一腳急,二狀貌,三才行,四封贈,五襲蔭。令各具年甲狀貌及初從軍來曆、所建勳勞、得官詳、及今有無殘疾,仍從親管官及同僚、同隊並首領官保勘回報,取其曆練有才智之人擢用,方可得人。宣宗允準,且諭此但可稽其履曆,若選將任賢,尤當詢察其實。此事經過內閣三位楊大人的支持,這件事迅速便得到了解決,往日軍中虛報,老資格的不良風氣,頓時為之一改,讓他著實鬆了一口氣。


    第二件事倒是一件趣事,當年朱元璋不懂什麽經濟法,設寶鈔提舉司,下設鈔紙、印鈔兩局及寶鈔、行用二庫。同年開始印製寶鈔。大明寶鈔以桑穰為料,其製方,高一尺,廣六寸,質青色,外為龍文花欄,橫題其額曰“大明通行寶鈔”。其內上兩旁,複為篆文八字,曰“大明寶鈔,天下通行”。下部印“戶部奏準印造大明寶鈔,與銅錢通行使用。偽造者斬,告捕者賞錢貳佰伍拾兩,仍給犯人財產。”大明寶鈔共分六等:一百文、二百文、三百文、四百文、五百文、一貫。由於當時政府禁止用銀,而大量發行寶鈔,導致寶鈔很快貶值,流通受阻。


    經過永樂一朝後,寶鈔的弊端越來越明顯,但一來朱棣做的大事太多,洪熙一朝太過暫短,以至於寶鈔的弊端明明人人都知道,卻無人著手改革,朱瞻基登基後,先是為了鞏固皇位,一直騰不出手來,如今藩王之亂已平定,江南在況忠、周枕的治理下,慢慢恢複,可以說如今的大明正處於最好的時候,在沒有戰事,沒有下西洋,沒有編修大典籍的情況下,一切都開始欣欣向榮了,年輕力強的朱瞻基開始著手改革了,他以鈔法不通,諭戶部尚書夏原吉:國家造鈔,本以便民交易,何分新舊。吾近聞以前民間用鈔,不問殘缺,惟字貫稍可辨者皆通引無滯,自戶部榜出示以鈔樣務要明白完全。小民無知,緣此便生好惡,自今為梗。今即停造新鈔,在庫新鈔亦不要支付。揀舊造堪者備賞齎,不堪用者燒毀,如此鈔法可通。


    於是,宣德三年六月二十八日,命造鈔工匠休息,郡縣歲辦桑糧全部停止,可以說此舉,大大有利於大明的國庫,以及百姓。


    第三件事可以說是一件大事,也是楊崢最為關心的一件大事,自從朱棣遷都北京,雖說已有十幾年,無論是從影響力,還是從發展程度,北京的影響力都是與日俱增,但仍有不少人留念金陵,這個說金陵是“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那個說是“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還有說“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更有甚者,幹脆說“一帶秦淮河洗盡前朝汙泥濁水,千年夫子廟輝兼曆代古貌新姿。六朝金粉地,十裏秦淮河”。


    一時遷都金陵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誰知朱瞻擠自小長在北方,對於北方的凜冽與南方的溫柔,他更喜歡北京,對於群臣的吆喝,若是兩年前,他或許還有些猶豫,可三年京杭大運河的小船裏,楊士奇的一番告誡的話兒,以及今時今日,他穩坐皇帝寶座,權勢與威望日漸壯大,自是不理會一些不滿的意見,但此事不處理,少不了一些人惦記,就在八月十二日命公、候、伯、尚書、都禦史、學士商議此事,英國公張輔、吏部尚書蹇義等言:北京既有五府、六部大小衙門,其行府、行部應該革除。宣宗采其議,遂罷行府、行部。改駙馬都尉、廣平候袁容掌行在後軍都督府事,行部尚書李友直改行在工部尚書。諸司仍沿行在之稱,自此一錘定音,定下了大明今後兩百年的國運直到大明滅亡,都不曾遷都南京。


    而比起遷都這件事,接下來的這件事大事,可以說算是驚心動魄了,不知是不是宣德元年禦駕親征樂安洲上了癮,對於戰事一直十分的興奮,自今年八月得知韃子不斷扣邊的消息,與八月十四日,他於奉天門召集公、候、伯、五軍都督府都督,告諭道:北寇在每年秋高馬肥時必定騷擾邊境,近來邊境的守備不知情況如何?東北各個關隘都在京都附近,現在農活將結束,我準備趁田獵的時機親自巡視各個閃隘,整飭軍備,你們備齊士卒、馬匹,來等候命令。


    二十八日,車駕由京師出發,少師、吏部尚書蹇義,少保兼太子少傅、戶部尚書夏原吉,少傅、工部尚書兼謹身殿大學士楊榮,行在禮部尚書胡氵熒,兵部侍郎王驥,刑部侍郎施禮,工部尚書吳中,右僉都禦史淩宴如,太常寺卿兼翰林學士楊溥,太常寺卿姚友直,大理寺少卿王文貴等人扈從,英國公張輔、陽武候薛祿等分將各兵。宣宗經薊州(今天津薊縣)至喜峰口(今河北寬城南)外,遇到兀良哈率一萬人侵擾邊境,遂命西寧候宋瑛、武定候郭玹、半城候李賢、都督冀傑屯兵遵化(今屬河北),而自己率領三千精銳騎兵,每人兩匹馬,帶十天口糧,前去迎敵,文臣隻有楊榮跟從。三年九月初六傍晚,抵達寬河(今喀喇沁左翼南),與敵人相遇。宣宗親射其前鋒,殺死三人,將鐵騎分為兩翼夾攻,大勝,斬其首領,獲軍器馬駝不盡其。十五日班師,二十四日,宣帝回到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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