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廝殺了一番,兩萬的將士不足以一萬餘人,嚎啕之中,也不知是誰先丟了武器,隻聽得哐當一聲響,跟著第二人,第三人,第四人……連帶的效果,讓剩下的一萬多敵軍紛紛丟了武器,噗通一聲跪地投降。


    張翼嘿嘿一笑道:“這個時候才想到投降,是不是有點晚了些?”說完發出一聲冷笑,露出一口白牙,隨手提起那把還滴著獻血的樸刀,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喝道:“給我殺!”


    對於命令楊家軍從來是不含糊的,這也是他們在戰場上無往不利的最重要的所在,一萬多楊家軍紛紛拔出了樸刀,明晃晃的樸刀迅速將山穀映得明亮無比。


    眼看一場大屠殺就要展開,就在這時聽得一聲道:“不可!”


    一直淒慘無比的敵軍將士,這時候才敢抬起頭看那命令發出的所在,隻見一個身著月白色的翩翩佳公子,正搖著紙扇翩然而來,此時此刻眾人隻覺得眼前這人就是他們的大救星,一臉期盼的看著翩然而來的楊崢。


    “大人,有何不妥……?”張翼道。他著實有些不解,這一萬多人,若讓他們逃回去,用不了幾日,他們就是一支精銳,既如此,還不如殺了他們,一了百了。


    事實上也不怪張翼有這個心思,在古代為了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果,同時也為了消弱對方的實力,往往會斬殺戰俘。


    如戰國時期的秦國與趙國的長平之戰,秦國主帥坑殺趙國四十萬將士,這在前世被人唾罵,但在當時對於秦國來說,白起這一招的確幫了秦國的大忙,要知道,在當時秦國雖起用商鞅實行變法,從經濟基礎到上層建築,對秦國的戰略資源進行係統整合。雖然商鞅後被守舊派所殺,但其變法一直延續下來,以至秦國兵強馬壯,對列國虎視眈眈。勢力不容小視。


    而如此同時,趙國也不堪示弱,趙武靈王實行“胡服騎射”,軍事實力大增,君臣睦、將相和,成為戰國七雄中唯一能與秦“叫板”的國家。


    這樣,秦國與趙國之間的戰爭就不可避免了。欲擊趙國,必須先占領趙國的側翼,即當時屬於韓國的上黨地區。另一方麵,韓國與秦國地形交錯,可謂秦之“心腹大患”,因此,“遠交近攻”策略的首攻目標自然就是韓國。


    公元前262年,秦軍攻下韓國的野王(今河南沁陽),切斷了上黨郡與韓國本土的聯係。束手無策的韓國欲獻上黨以求和,而上黨軍民卻視秦為“虎狼之國”,轉而投靠趙國。上黨十七城對趙國而言卻是“燙手的山芋”:接收,等於與秦國宣戰而引火燒身;拒絕,顯然是自斷雙臂。而且,秦國的真正目標就是趙國,與其是否接收上黨沒有必然聯係。


    趙孝成王與群臣商議後,最終決定接受上黨郡。為此,趙國派出四十五萬大軍馳援,領軍人物是能攻擅守、戰功卓著的廉頗。初戰不利的廉頗開始退守,與秦軍在長平丹河對岸形成相持態勢,閉門不戰,一晃就是三年。遠道而來的秦軍久攻不下,糧草補給困難,為擺脫被動局麵,遂實施範睢的反間計。


    於是,第一個問題出現了:聽信讒言的趙孝成王準備撤換廉頗,竟然得到了決策層的一致通過。唯一提出不同意見的藺相如並非支持廉頗,隻是不看好趙括!廉頗老將為何如此不得人心?


    要知道,秦軍以六十萬大軍進攻,趙國以四十五萬精銳防守,在冷兵器時代攻守雙方的均衡值一般為2∶1,趙軍在軍力對比上並不吃虧;而秦國國民經濟實力雄厚,戰略物資儲備充足,趙武靈王的“胡服騎射”隻是提高了軍隊的戰鬥力,綜合國力明顯處於劣勢,無法支持大規模的連年戰爭。顯然,消耗戰對趙國來講絕非上策。


    如此看來,廉頗持續三年的“拉鋸戰”過於保守,秦軍有生力量並沒有得到多少削弱,“以逸待勞、後發製人”過於空洞。戰後,秦軍承認六十萬大軍死亡過半,主要是趙括接任後主動衝擊、搏命拚殺造成的。趙括雖然紙上談兵,但畢竟血性剛烈。


    德高望重的廉頗始終沒有製訂出一個清晰、積極的戰略計劃,沒有提出徹底打敗秦軍的戰略願景和配套措施,因此沒有贏得老板(趙王)的信任和支持。能攻擅守的廉頗何不主動退守以集聚力量,拉長敵軍戰線後主動出擊?或者通過側麵出擊、斷敵糧草,或者從四十五萬大軍中分出部分有生力量攻秦之要害,甚至同樣實施反間計、美人計等?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老成持重的廉頗著實缺乏進取精神,雖不至於害己,客觀上終究誤國。更進一步,秦國誌在滅趙,經過認真籌劃後舉全國之力進攻趙國,正麵和側麵的、正當的和不正當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伐趙之前,秦王即遣使韓、魏,軟硬兼施以使兩國不敢救趙。當白起將趙括大軍分割包圍後,秦昭王親赴河內(黃河中遊地區)征召當地所有十五歲以上男丁組成援軍,並普賜民爵一級。正是這支臨時拚湊起來的民兵部隊,硬生生截斷了趙括與都城邯鄲的聯係,使白起的野戰軍順利完成了對趙軍的“甕中捉鱉”。


    再看趙國,由於對秦國滅趙的戰略野心認識不足,倉促應戰,丟失了晉西南戰略要地,以至於無險可守還消極避戰。初戰不利,趙國統治集團即遣使赴秦試探求和的可能性,這簡直就是與虎謀皮,同時表現出聯盟抗秦的反複猶豫。而秦國在加緊進攻的同時厚待趙使,一來以慢趙國抵抗之心,二來做出秦趙和談的假象,使其餘五國舉棋不定而放棄援趙。


    可以看出,秦國攻趙是蓄謀已久、誌在必得的戰略計劃,是從君臣到子民的全麵發動,從國力到外交的係統出擊;趙國的抵抗則是瞻前顧後、心存僥幸的戰役安排,不論是廉頗還是趙括,基本都是以一將之力、抵抗秦之傾國雄師。可以說在當時的趙國,無疑是秦國對強大的敵人。


    而白起坑殺四十萬大軍對秦國的效果也十分的明顯,由於趙軍固全軍覆沒,秦亦死亡過半,即雙方死亡百萬左右。是役成為春秋戰國時代一次持續最久、規模最大、最慘烈的戰爭,誠如古人論及東周500年的戰爭時,唯推晉陽、長平兩役,所謂“晉陽之圍,懸釜而炊;長平之戰,血流漂櫓”。


    長平之戰中,秦軍前後共殲趙軍45萬人,從根本上削弱了當時關東六國中最為強勁的對手趙國,也給其他關東諸侯國以極大的震懾。這場戰爭由於秦取得全勝,由其統一的形勢已成不可逆轉,從此急轉直下。長平之役,標誌著以列國林立、兼並戰爭頻仍為時代特征的戰國一代行將終結,一個史無前例的中央集權大帝國就要臨降了,可以說秦國能統一六國,長平一戰功不可沒。


    也因白起樹立了這個不好的榜樣,後來的武將,多有才有殺俘虜的手段來摧毀對方的力量,如漢元年十一月,項羽率軍行至新安(今河南澠池東)。擔心秦朝降軍生變,在新安城南將二十萬萬降兵全部坑殺,隻留下雍王章邯、上將軍司馬欣、都尉董翳三人。此戰徹底摧毀了還是對方的實力,讓項羽聲威大震。


    再如唐朝王勃在《滕王閣序》中寫道“嗟乎!時運不齊,鳴途多舛;馮唐易老,李廣難封。”的李廣。李廣極精騎射,“廣為人長,猿臂,其善射亦天性也,雖其子孫他人學者,莫能及廣”;對待士兵猶如親人,與之同甘共苦,“廣廉,得賞賜輒分其麾下,飲食與士共。廣之將兵,乏絕之處,見水,士卒不盡飲,廣不近水。士卒不盡食,廣不嚐食。寬緩不苛。”且“廣結發與匈奴大小七十餘戰”,李廣一生征戰匈奴,大小戰役七十多次;很多看似遠不如他的人都封侯了(比如為人中下的李蔡),然而李廣一生未能如願。而且最後一次出征中出現失誤(迷失道路,未能按時於衛青大軍會合),覺得無顏以對刀筆吏,憤而自殺,結局可謂悲慘。李廣對於自己不能封侯百思不得其解,苦惱之餘曾請教一個叫做王朔的卜士,在聽完了李廣訴說後,王朔問道,將軍您反躬自問一下,有沒有幹過後悔的事情呢?李廣承認曾經一天之內用欺詐手段把業已投降的八百羌人統統殺死了,這是他引以為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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