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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無力經營的小商小販,在頭破血流之後,不得不重新回到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田地上,如此以來人力重新被土地所束縛,隨著人口的增加,土地不變,且沒有其他出路的情況下,百姓所需要的糧食越來越大,迫使百姓不得不把更多的精力用在耕作上,這樣的後果即便是中國的耕地像花園一樣井井有條,沒有一塊荒地,中國產的糖比歐洲白,布比歐洲美也難以改變百姓的日複一日的貧窮,依賴於農業的國庫,也難以充盈。頂點小說,..


    可以說大明延續六十年,時至今日其弊端正是在此。


    蘇州作為一個繁華的城池,他有著“水陸並行、河街相鄰”的雙棋盤格局、“三縱三橫一環”的河道水係和“小橋流水、粉牆黛瓦、古跡名園”的獨特風貌,可以說其地理位置是得天獨厚的,相較於汴京城好不遜色,事實上從宋代時,蘇州城無論是文化還是經濟,甚至商業的發展都走在前途,即便是與汴京城相比也好不遜色,能有這一番景象,說到底還是其內部結構發生了變化,經濟作物的數量增多,出現了茶葉、蠶桑業等商品性農業,尤其是蠶桑業後來居上,逐漸成為蠶桑業中心。除傳統手工業不斷壯大外,也出現了一些新的部門,成為絲織品生產最為發達的地區之一,金銀製作業成就非凡,有“造作局”專門製造牙、角、玉等製品。商業發展冠蓋東南,城中商業交易頻繁,市場分工日趨細致,城鄉經濟聯係更為加強,以至於朱長文在《吳郡圖經續記》中描寫:“冠蓋之多,人物之盛,為東南冠。”


    元代時“蘇州城漂亮得驚人”,是江南地區的中心城市,城市中有河道堙塞、“人皆聚閭而居,開鑿為難”的說法,不難想像人口多、密度大的盛況。絲織業有了進一步發展,以至朝廷設立了“織染局”,作為專門的織染機構。另外,民間協調和管理絲織業的行會組織也開始出現,其商業活動的數量之大和範圍之廣不亞於汴京,可惜的是大明建國六十餘年,蘇州非但沒有延續前朝的輝煌,反而是走了下坡路,時至宣德初年,蘇州府累計拖欠至七百九十萬石。宣德五年,鬆江額定征收田糧的起運部分為四十三萬九千石,實征六萬六千石,隻征得百分之十五。實在如有人所說:“隻負重稅之名,而無征輸之實。這樣一個繁華富庶的城池,竟連尋常的稅收都難以維持,究其原因,當真全是洪武爺怒其張士誠加重了這一地區的田賦所造成的困境麽,這固然有之,可洪武加派的賦稅再重,能重得過宋給遼、金的歲幣,給西夏的歲賜,以遼為例,就大勢而言,澶淵之盟後歲幣給絹銀合計三十萬匹兩,仁宗時增加到五十萬匹兩,每年定期繳納,比起這些,洪武加派的那點賦稅著實不算什麽,可就這麽點賦稅,蘇州仍舊承受不起,大量百姓逃亡,昔日的繁華早已是昨日的黃花,若硬要說蘇州破敗的原因的話,除了土地對蘇州的束縛外,的確在找不到任何牽強的理由。大量的百姓因朝廷重農抑商,不得不將大半輩子埋與土地之上精工細作,這樣的結果,固然為大明造就了不少糧食,可其弊端也十分的明顯,百姓沒有更多的空閑,因為貧窮購買商品便成了奢侈品,購買力的下降,造就了蘇州的通貨緊縮,通貨緊縮,必然減少商人的從業人數,使得大量的人埋首黃土,從而導致農業始終占據著蘇州大半個江山,若說湖廣一帶到也罷了,哪裏人少地多,隨著農業技術的發展,未必沒有出路,可蘇州就不一樣,其城池附近水網密集,北枕長江,西臨太湖,其間又有陽澄湖、澱山湖、金溪湖、龐山湖等星羅棋布。大運河自常州東來,環繞蘇州城,至城西北有白公堤相連,至正西“為胥江、為南濠至閶門”,“府城內河凡三橫四直”,四通八達的水道也成為蘇州商品經濟發展的動脈,從宋代開始,蘇州的商品經濟在廣度和深度方麵都得到快速拓展,出現了十分活躍的局麵,全國各省區都有不少人脫離農業生產,轉而從事工商業,大小商人的數目迅速增長,商鋪二百三十餘家,主要涉及的行業有絲綢業、棉布(花)業、染料(坊)業、蠟燭業、煙草業、餐飲業、典當錢莊業等五十餘個,這些有利的因素足以說明,蘇州天生就是一個商業的城池,發展農業隻能限製它,而非壯大它。


    事實上這一切已經過這漫長六十年做出證明,當所有的財富都集中在土地上,人力、物力、財力都被土地所束縛,而在人數不斷的增長的情況下,想要更高的享受,唯有擁有更多的土地,以便於從中獲取他們想要的財富,這樣造成的後果便是土地迅速被富戶、大戶、地主豪門所兼並,而失去土地的百姓因依附土地,不得不投其門下做了佃戶,反過來地主豪門為了取得更大的利益,除了壓榨百姓之外沒有更好的出路,年月好尚且能活下去,一旦年月不好,一年的辛苦可能付之東流,從而做了虧本的買賣,所以許多名其曰是地主豪門,日子過得並非書中描敘的那般富麗堂皇,倒不是說他們不想,實則在土地不多的情況下,他們並沒有更多的財富供他們去揮霍,去浪費,地主豪門尚且如此,更不用說尋常百姓。


    讓一個本是適合商業的都城,卻發展農業其本身就是一大錯誤,好在這錯誤錯的並非不可挽回,無論是農業如何束縛蘇州的人力、物力、財力,還是有不少有識之士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他們憑著過人的見識,從土地的束縛中跳了出來,為蘇州的商業開辟了一條又一條的道路,是他們讓蘇州,無論是鐵,造船,建築,還是絲綢,紡織,瓷器,印刷等方麵都在延續,民間的手工業不斷壯大,而官營卻不斷委瑣,他們靠著過人的智慧,以較短的時間完成了宋朝手工業從官營到私營的演變,而且變化得更為徹底。迄至宣德初年,除了鹽業等少數幾個行業還在實行以商人為主體的鹽引製外,一些手工業都擺脫了官府的控製,成為民間手工業,不僅如此,麵對農業的束縛,他們懂得改稻為桑,該做耕種法子,最大限度的利用土地,從中謀取商業的發展,所幸經過他們不屑的努力,蘇州的商業的大致框架還在,如今所缺的,便是一個引領他們走上正確道路的人,而這個人或許就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或許不是,這一點徐朗自問不能看明白,但有一點他深信不疑,那就是蘇州不能在這麽貧窮下去了,必須做出改變,既然能讓百姓從土地中解脫出來,獲得更大的財富,既然商業能讓蘇州比美汴京城,那為何不變呢,洪武給大明定下的規矩,規矩不能說不好,可終究是太過死板,每一戶都有固定的不可輕易改變的戶籍,主要是民戶,要繳田稅,要服差役。其次是軍戶,要服軍役,當兵是為國家服特殊的差役,還有負責屯田。三為灶戶,負責煮鹽繳鹽稅。其它的還有醫戶、匠戶、漁戶等等。朱元璋設計的理想社會,是每個人都有固定的職業,父死子繼兄終弟及,世世代代一直維持下去。民戶之上有裏甲製度,一百一十戶為一裏。軍戶之上有衛所。灶戶有鹽場。官府收稅,以民戶為例,隻要在每個縣按照戶口數、田地等則(田地質量、收成)確定每年應上繳的夏秋糧食,記到黃冊裏。每隔十年再清查一次,重新造冊。隻要地方官員用心,百姓聽話,辛苦耕耘,朝廷才有收入,才才能穩定。


    可這天下是要變化的,百姓隻會越來越多,土地越來越少,天災**,富貴之人仗著權利,仗著財富、仗著手段侵吞百姓的田地,他們不交稅,不種田,可他們終日錦衣玉食,百姓日日勞作,卻是一日貧困,朝廷因收不到賦稅,國庫空虛,巨大的貧富差距,早已讓這個國家矛盾叢生,變未必會好,但不變一定會死!“徐朗呢喃了幾句,眉宇間似多了幾分果敢,緩緩扭頭看了一眼楊崢,道:”大人誌在解脫土地對百姓的束縛,目的是發展蘇州的商業,而據在下所知,宋代商業空前發達,其基礎便是建在農業之上,宋金並立時期,南方的水利事業大大超過北方。史載:“南渡後,水田之利,富於中原,故水利大興。除了修複久被堙廢的水利之外,還修建了不少新的工程。


    南宋的圩田麵積又有擴大。如太平州的當塗、蕪湖、繁昌三縣,圩田麵積占全縣農田的十分之**。宣城縣有圩田一百七十九所。另外,塗田、沙田、梯田等也大量開墾,農田麵積不斷增加。不僅如此,他們因地製宜,在山坡、江畔、海邊開墾農田,造了不少圩田、淤田、沙田、架田、山田。大量的開墾,使墾田麵積大為增加,由於生產技術的提高、農具的改進和水利灌溉事業的發達,北宋時期單位麵積產量有所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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