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漢,針對匈奴的主流態度一直都是防備、敵視和仇恨的。


    這樣的主流態度的形成,儒家功莫大嫣。


    後來的儒家是個什麽樣的玩意兒,暫且不提。


    昔齊襄公複九世之仇,《春秋》大之。


    現如今的儒家是吼叫著‘十世之仇尤可複也,況九世呼?”的戰爭狂熱者。


    這也是劉協對儒家代表著的大地主大資產階級嚴防死守,也知曉儒家徹底掌權之後那腐化墮落的醜陋嘴臉的同時,也不願意出手將儒家趕盡殺絕的關鍵原因。


    劉徹需要這種論調。


    兩個同樣巨大的國家實體,如果相隔遙遠。比如漢朝和羅馬之間隔著一整個西域,互相鞭長莫及那也就算了。像匈奴和漢朝這樣連在一起的兩個巨大的國家實體,不打出個雌雄來是絕對不會罷手的。


    後世華夏和毛熊隔著一個蒙古國還互相看不順眼,要不是兩人頭頂上都有一個山姆大叔吸引仇恨讓兩者有了通力合作的必要和前提,保準要人腦袋打成狗腦袋。


    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國際社會上毛熊和華夏之間你坑我我坑你的劇目也是一次次不停的上演著。這還是在一係列的曆史原因讓後世華夏和俄國毛熊之間有過一段蜜月期的,關係良好的前提下。


    像漢朝和匈奴之間這種,不打到一方徹底跪地投降,或者雙方都沒有力氣再打下去的情況,是絕對沒有任何可能和平共處的。


    即便是在如今,匈奴的攻略方向逐漸西移,放棄漢朝這個啃不動還有可能崩掉自己門牙的硬骨頭,向著身嬌體柔的西域進發搶掠的背景下,西漢和匈奴之間的摩擦也是一日不休。今天你殺進來燒殺我的村落,明天我殺進去,搶掠屠殺你的牧民,是在雁門關一代,匈奴與西漢交界處經常上演的保留性劇目。


    西漢和匈奴沒有徹底打起來,打出一個你死我活。


    根本的原因不過是雙方都沒有必勝的把握,同時在雙方的內部,都有一股甚至好幾股勢力瘋狂的扯後腿。西漢這邊是那些野心勃勃的諸侯王,而匈奴那邊則是前代右賢王的殘餘勢力。雙方都不想發生那種自己在前線拚死拚活還沒出結果,就被反對派從背後捅了刀子的情況。換言之,雙方的統治集團,都不希望麵對必須要將自己的命運交給其他人來處置的局麵。


    可以想象的是,那絕對沒有任何的意思可能產生好結果。


    換言之,一旦雙方都處理好了自己內部錯綜複雜的關係。並且累積了至少是自己認為相當有把握獲得勝利的力量之後,這一戰在所難免。


    匈奴可能未必,因為從此並在這之後相當一段時間裏,匈奴的戰略重心一直傾斜於西域。


    別忘了匈奴的政體構成,更像是一個強盜的結合體。


    而相比於骨頭硬的能崩壞牙齒的漢人,西域小國之人的骨頭無疑要軟的許多。西域小國林立的狀況也注定了那塊地方不太可能統合起一股能夠對抗匈奴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因為發達的商業貿易的緣故,西域城市普遍非常富有。


    既然是做強盜的,哪裏有放棄軟弱而又富有的肥羊,非要去啃硬骨頭的道理?


    而漢室,是非要打這一仗不可的。


    雁門關以西乃至河套地區,就像是中原王朝的咽喉。


    即便是小國,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則誰做統治者也不會把自己國家的咽喉重地放置在敵對國的占據之下的。


    區別僅僅是這一戰要打到什麽程度?


    是隻要收回河套之地就好?


    還是要殺入草原,報平城之仇,複呂後之辱?


    或者更甚一步,徹底的吞滅匈奴,將廣袤的草原乃至西域納入漢朝版圖之中?


    在西漢,絕大部分人的想法都是第二種。


    以丞相周亞夫為首的一幫將軍們,卻覺得第一種結果也並非不能接受。相比於複仇,將軍們更看重實利。


    而一旦奪回河套地區,平城之仇,呂後之辱也算是報了。


    至於第三者,西漢最瘋狂的戰爭販子也不敢想這種事情。


    那可是匈奴!


    會這樣想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劉徹,一個是劉健。


    事實上劉徹和劉健之間很多針對匈奴的討論,都是以徹底吞滅匈奴,徹底並且盡可能永久的占據匈奴廣大草場為目標的。


    劉協也就隻有跟劉建在一起的時候能夠談談這個,他要是在這個時候跟其他人談起徹底吞滅匈奴的話題,隻怕絕大多數人都會覺得他們的君上可能已經瘋魔了。


    西漢和匈奴之間在不久的未來,在準備好了之後是必定要開戰的,劉健和劉徹都很清楚徹底吞滅匈奴對於中原王朝的重要意義。


    但是此時在西漢政壇上同樣活躍著一股和平主義者,他們很好的充當了每次匈奴挑釁之後朝野上下一片喊戰之聲中負責潑冷水的角色。


    這些潑冷水的角色基本上有兩種,第一種是以禦史大夫晁錯為首的,擔心打不過。


    平城之恥呂後之辱殷鑒不遠,匈奴的實力仍舊非常強大,更何況漢朝這邊還有一大堆扯後腿的野心勃勃的諸侯王。一旦對匈奴開戰,勝了還好若是敗了甚至隻是打成一場持久戰,轉眼間就可能是天下傾覆的局麵。


    當初劉徹的老爹深夜披甲持劍召見將軍們的時候,就是因為晁錯的力阻才沒有掀起一場曠日持久屍橫遍野並且勝算不高的戰爭。


    第二種人則認為打了匈奴也沒有好處,這一派基本上以漢室政壇上的黃老派中的部分為主要力量。


    “匈奴鹽堿水草之地,我漢室取之無用,徒費力氣。”是這些人經常宣之於口的論調。


    基本上就相當於後世韃清表示‘我天朝地大物博,什麽都不缺’一樣,屬於政治力量中保守派裏的保守派,但是偏偏這個保守派所擁有的力量還算是比較強大的。


    針對第一種論調解決起來很簡單,隻要把漢室的諸侯王們都給壓服了就好。這一點上,劉徹的便宜老爹在曆史上就幹的很好。在小豬即位之前把有野心有能力的劉姓諸侯王犁了一遍又一遍,否則小豬的推恩令能不能執行下去,都是一個問題。


    現如今劉徹的便宜老爹比曆史上早死了許多年,這個攤子要比曆史上留給小豬的那個爛不少。


    但是畢竟最有威望,最有能力,也最富有的劉濞已經掛了,剩下的人要收拾也不是太難。


    而針對第二種論調的關鍵武器,就是羊毛紡織機了。


    羊毛紡織機一旦出現,西漢社會就出現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新興行業。這個新興行業能夠帶來多麽龐大的利潤且不提,更關鍵的地方在於這個新興行業一旦出現,那麽屬於匈奴的廣袤草原和牧場就再也不是‘取之無用’的雞肋,而是遍地真金白銀的寶地。


    羊毛衫,羊毛地毯,這些保暖而又華貴的新產品能在帶來巨大的利潤的同時,會讓許多從來不關注草原的人將自己的目光釘在了那片綠色的海洋上。


    那個時候從新興行業之中得到好處的人,會瘋了一樣的推動戰爭的展開,並且絕對不會出現小豬朝一樣出現打贏了又還回去的情況。


    漢室的羊毛商人,以及從羊毛貿易之中得到好處的既得利益者,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徹底且永久的將草原占據下來,絕對不會再還回去。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這些人必須要看到並且認識到,漢朝擁有戰勝並吞並匈奴的能力。


    劉徹也不可能腦袋發暈到在沒有必勝把握的前提下掀起對匈奴的戰爭。


    同時,征服匈奴對於劉徹而言還有更大的好處。


    那就是絲綢之路。


    絲綢之路將會徹底被打通,連通漢朝、草原、中亞、西亞乃至歐洲的富的流油的貿易路線將會落入劉徹的掌握之中。


    通過這條絲綢之路,對西方世界進行經濟掠奪,在提供經濟轉型的必要資源資金的同時,還能拿來給漢室普羅大眾發福利。掌握了絲綢之路,劉徹就有充足的把握可以掀起工業革命而不用擔心被掀下皇椅,甚至操作得當的話,他的位置反而會因為工業革命而越加的穩固。


    隻不過不是現在。


    兩個人在芝房殿裏從白天談到黑夜,劉徹拿起了那本從談話開始就被放到一邊的九陰真經,認真的衝著劉健問道:“哦對了,再問一遍,這玩意兒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可以自己練練試試看啊。”劉健笑了笑:“我反正是可以練成,你……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有興趣就試看看。”


    九陰真經當然是真品,劉健從周伯通那裏磨來的。雖然劉健自己還沒有練過,但是這本武功秘籍確確實實沒有任何問題的。一方麵是因為周伯通的人品確實不錯,而且這份九陰真經是給毒島冴子的,練成了先天功的毒島冴子在周伯通看來就是王重陽天然的繼承人,他不太可能在這件事情上動什麽手腳。


    另一方麵,劉健也毒島冴子也都從頭到尾的將這本九陰真經看過十幾遍了,確確實沒有看出任何問題,拿著的時候係統也給了可以修煉的提示。


    但是劉健仍舊有所疑問。


    他想要試試看除了自己這種擁有升級係統的人之外,其他世界的人是否也能練成武功。


    西漢世界的人和他那個世界的人基本相似,這裏沒有任何超出科學常識的東西。


    除了一個穿越者主角。


    至於那麽多武功,為什麽偏偏要選擇九陰真經。


    僅僅是因為九陰真經名氣大而已。


    如果劉健給劉徹一本五虎斷門刀……雖然五虎斷門刀是相當厲害的江湖絕技,但是這種武功決計沒有辦法勾起劉徹的好奇心。


    最大的可能……看一看,就放到一邊去了。


    如果劉徹練不成九陰真經,劉健還貼心的為他準備了下愚之人也能練成的龍象般若功。


    如果試驗成功,他還準備將龍象般若功前幾重在軍隊之中進行普及教授。


    絕對能讓漢朝的士兵戰鬥力再上一個台階。


    一漢當五胡?


    到時候一漢當十胡隻怕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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