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白頹喪地走到室外,歡歡背靠在樓梯道的牆壁上,低著頭,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 他記得,自己先前進林若夕家的時候她是跟著進去的,可能是他對著馮天宇和林若夕咆哮時她被嚇跑了,沒想到她還在這裏。


    他沒心思理睬她,一聲不響地從她身邊走過。


    在從她身邊走過的瞬間,張歡歡嘴唇嚅動了幾下,想和他說什麽,可是見他的臉陰沉可怕,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就知趣地閉上了嘴,反手用力摳著牆體。


    她此時的心裏是多麽的害怕,害怕陸曉白知道是自己在馮天宇和林若夕的飲料裏下了藥而朝自己大發雷霆,甚至動手打自己。但是,又一想到馮天宇和林若夕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心裏就不禁興奮起來。她知道,表妹從此以後再也不可能和自己爭搶曉白了,因為她沒這個臉。


    等陸曉白走遠了,張歡歡才朝樓下走去,她要打電話感謝曾嘉保,是他幫助自己出謀劃策,讓林若夕與馮天宇滾了床單,為自己創造了追求陸曉白的機會。


    她走出小區門口,來到一個公用電話亭,從牛仔褲口袋裏摸出一張寫著一連串阿拉伯數字的紙片,照著上麵的數字撥了過去......


    此時的陸曉白早已走出了小區大門。他不分東南西北地朝著一條不太寬闊的水泥道路走去。這條道路此時不見任何車輛通過,也沒聽見人聲鼎沸,隻偶爾兩個踽踽獨行的人影。冰涼的逆風仍然不折不撓地吹拂著,不時卷起路麵上零星的紙屑和塑料袋等生活垃圾。


    他忍不住回想起先前林若夕與馮天宇赤條條地睡在一起的那一幕,痛苦憂傷和失落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地衝撞著他的心壁,是那樣的凶猛,使他快要崩潰。


    他神情恍惚,喃喃自語:“林若夕啊林若夕,你不是說你受到了母親去世的影響,暫時不會和誰談戀愛的嗎?那你為什麽會和馮天宇睡在一起呢?你這個虛偽的女人,虧我當初那麽信任你,認為你是一個誠實守信愛惜貞操的女人,沒想到你那麽可鄙浪蕩,還把我玩弄於股掌之間!馮天宇,我從小的結拜大哥,我當初是那麽的相信你,認為你表裏如一,是一個正人君子,可是你竟然虛偽到如此卑鄙的地步,上了我的女人,要不是我今天親眼見到,還不知道你這小人要騙我到什麽時候呢!我早就知道,這個世界充滿了謊言和欺騙,任何人都不能相信,以後,我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了!”


    他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眼裏的憂鬱更加深了,就像這條路上蕭瑟的自然景象;他心裏充斥著無可奈何的悲傷情緒,都不知道自己以後怎麽辦了。


    他漫無目的地走了四十多分鍾,來到一個紅綠燈路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從他身邊走過,他覺得自己好孤獨,如同一葉孤舟在一望無際的大海裏漂浮。


    突然,他聽到自己衣袋裏的手機“嘟”的一聲響,知道是短信息,隻是不知道是垃圾廣告還是朋友發的,他百無聊賴地掏出來一是曾嘉保發過來的,內容是:


    曉白,當你愛的人和自己的結拜兄弟睡在一起有什麽感受呢?肯定是氣憤難當吧!不瞞你說,這件事情是我一手策劃的,是我讓張歡歡在馮天宇和林若夕的飲料裏下了迷藥,結果他們發生了什麽想必你都吧!估計你完全沒想到是我幹的吧?你別怪我手段卑劣,如果不是你歧視我和我斷交,我也不會這樣做!哈哈哈哈!


    “姓曾的王八蛋,我殺了你!”陸曉白氣憤填膺地大吼道,遷怒地用力踢了路邊的垃圾筒一腳,垃圾筒倒在了地上,各種生活垃圾從裏麵掉了出來。


    他撥打曾嘉保的電話,要大罵對方祖宗十八代,可對方不接電話,他又忍不住大罵一通。


    他憎恨了一陣曾嘉保後,又厭恨起張歡歡來。心裏狠狠說:“原來是你把迷藥放進林若夕和馮天宇的飲料中的啊!難怪你這麽清楚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好啊,張歡歡,既然你這樣殘忍地對我,那就別怪我對你無情!我收拾了姓曾的那個王八蛋後,再來找你算賬......”


    他決定買一把大砍刀,把曾嘉保砍死,剁成肉餅,拋屍荒野!


    他頗費周折才買到砍刀,於是帶著它去找曾嘉保。


    他來到曾嘉保居住的小區門口,不料碰到了三個年輕的巡邏警察。警察攜帶凶器,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以為他要激情殺人,就撲過來把他擒拿住,把刀沒收了。


    警察按著陸曉白的頭厲聲道:“給我老實點!光天化日之下,你拿著刀幹什麽!是不是準備幹壞事?”


    陸曉白的手臂被反扭著,覺得快要斷了,痛得他齜牙咧嘴的,狡辯道:“我......我沒有......”


    “說話吞吞吐吐的,肯定是去殺人!”警察朝陸曉白的屁股踢了一腳,命令說:“走,跟我們去一趟派出所,把事情交待清楚!”


    陸曉白怕去派出所被關押起來,於是連忙說:“別......我說,我被一個姓曾的王八蛋騙進了傳銷組織,這是去找他算賬的。”


    他很聰明狡猾,不如實說找曾嘉保算賬的原因是他使用卑鄙的手段讓自己愛的女人與別的男人發生了關係,而是說被傳銷陷害。這樣一來,一方麵避免讓警察知道真相而嘲笑他;別一方麵警察會以傳銷活動危害社會穩定為由對曾嘉保進行查處。


    警察厲聲斥責:“傻蛋,你不會找警察啊!”


    陸曉白一副知錯的樣子,說:“我怕警察不管,所以就自作主張了。”


    警察拍了陸曉白的後腦勺一巴掌,說:“你以為警察是吃閑飯的呀,傻蛋。走,帶我們去找抓人!”


    當陸曉白帶著警察衝進曾嘉保的居室時,曾嘉保正在收拾東西,是準備搬家。估計他已經意識到陸曉白要來找麻煩,所以懼怕才要搬家的。


    曾嘉保的頭上還纏著紗布,臉沒有洗,衣衫也不整潔,一副邋邋遢遢的樣子;當他個穿製服的警察時,臉色立即變了。


    其中一個警察嚴厲地對曾嘉保說:“警察接到舉報,說你製假和組織傳銷活動,有沒有這回事?!”


    曾嘉保瞪了陸曉白一眼,對警察戰戰兢兢地說:“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沒有製假,也沒有組織傳銷活動,我是安分守己的良民,請你們相信我。”


    “副奸猾相,肯定是傳銷頭目,走,跟我們去警察局接受調查!”警察一把抓住曾嘉保命令道。


    曾嘉保仍然狡辯道:“我真的是良民,不是什麽傳銷頭目,請警察同誌相信我,不信你們盡管查。”他心存僥幸地想,我已經擅自解散了傳銷組織,那個會場我已不再使用了,使用權房東已收回,就算陸曉白把警察帶過去,那個地方空空如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警察不會把我怎麽樣吧,畢竟傳銷案又不是什麽大案要案,警察哪裏有那麽多心思去管。


    陸曉白冷笑一聲說:“你分明是在狡辯,我有證據證明你製造假冒偽劣保健品,也有證據證明你非法組織傳銷活動!”他從身上的夾克內袋裏摸出一張相片朝曾嘉保的麵前晃了兩晃,然後指著相片說,“這個地方就是你製假窩點,夠隱蔽的啊,在一間民房裏。”


    原來,陸曉白還在和曾嘉保合作的時候,他就覺得曾嘉保銷售的那些保健食品是假冒偽劣產品,但不知道產品的源頭在哪裏,想一探究竟的他決定悄悄跟蹤曾嘉保,結果發現了他的製假窩點。他決定把製假窩點拍攝下來,如果以後曾嘉保耍賴不給他開工資,他就以舉報作為要挾,讓曾嘉保乖乖給他工資。


    警察從陸曉白的手中接過相片,見相片上一個酷似曾嘉保肖像的男子正蹲在一棟簡陋的民房門口,警察狠狠瞪了曾嘉保一眼,厲聲說:“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用手銬銬上!”


    曾嘉保大驚失色,想逃跑,卻被警察控製住了。


    警察對陸曉白稱讚道:“你這樣搜集證據是對的,是在維護自己的合法權利。”接著又嚴肅批評:“不過,你準備以武力的方式解決問題就不可取!”


    警察押著曾嘉保走到外麵,忽見一個打扮嬌豔的婦女迎麵走過來,此人正是張春豔。她一見到曾嘉保,就情緒激動地衝上去要打他,警察把她拉開了。


    原來,是陸曉白進入小區後打電話給張春豔,通知她來的。


    張春豔罵罵咧咧地說:“姓曾的,老娘恨你,老娘饒不了你!”她又討好地對警察說,“警察叔叔,你們把他抓了正好,你們要替我作主啊,她騙了我好多錢,一直躲著我!”


    三個警察忍俊不禁,心說你的年紀比我們還要大,你卻稱呼我們“警察叔叔”,是什麽眼光啊。


    一個胖乎乎的警察說:“大姐,你放心,警察一定會替你作主的。”


    在警察局裏,曾嘉保如實交待了自己製假和組織傳銷活動的全部犯罪事實。不過,他接受審訊的時候卻說陸曉白是那個傳銷組織的核心成員之一,要求警察也要把陸曉白抓起來進行審訊。為此,警察傳訊陸曉白,要求他把事情交待清楚。陸曉白辯稱自己並非那個傳銷組織的核心成員,他當初是參加了那個傳銷組織不假,但都是受到曾嘉保的蠱惑才參加的,他充其量隻是一個積極的傳銷分子,不過,當他意識到傳銷害人害己時,他就主動脫離了傳銷組織。警察相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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