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仁尚在建業之時孫策便已經發話,淮南這兩年以經營為主不能大肆進攻,而對麵壽春的曹軍大致也是如此,因為如今壽春的曹軍也就剩下夏侯惇都督李典和朱靈兩部,大概也就三萬來人,攻上不足守則有餘,明顯也是出於守勢。


    “番薯都種下去了吧!”時日正值建安十九年冬末,開春就在幾日之後。喬仁並未加大司馬銜故而不得以預聞政事,作為大都督能管的政務不多,大部分都是新奇的事務,等各郡守熟知之後,便再轉交給孫朗等管理。


    “都種下了!”劉基手裏捧著碩大的書冊,看個不停,隻是湊合答道。


    喬仁無奈的翻個白眼,“敬輿,眼睛都掉出來了。”


    劉基手中捧著的正是喬仁昔日默寫出來的長短經,當年喬仁剛穿越之時對前世背過的文章還有些印象,便把這本長短經給寫了出來,但當時文筆有限文章中也有許多後世的典故,故而並未流傳,而如今喬仁已是一代儒士再加上經曆漸多,今日又閑來無事便將此書刪改了一些,總算是能見人了。


    “奇書啊!都督此書當真奇書啊!”劉基不由得讚歎道。


    廢話!喬仁心裏腹誹。曆史上的長短經由李白的老師趙蕤所著。它將唐以前的華夏曆史全部當做論證素材,集諸子百家學說於一體,融合儒、道、兵、法、陰陽、農等諸家思想,所講內容涉及政治、外交、軍事等各種領域,並且還能自成一家,形成一部邏輯體係嚴密、涵蓋文韜武略的謀略全書。但老趙畢竟隻是一介書生,他所寫的書固然厲害,但卻多了些空談,喬仁以十年來的領兵經驗和計謀手段豐富刪改,整本書又多了不少的心得。


    “敬輿此書,你自己看看就是了,決不可外傳。”喬仁提醒道,長短經是鬼謀奇書,傳出去可不是什麽好事。


    “某省的!”


    這時一名親衛進了門來,“主公,公子到了。”


    公子自然不會是遠在建業的喬循,而是喬仁在合肥收的義子喬治。不多時一名英姿出現的少年郎走了進來,多了一年多的調養喬治雖然身高長得不多,但身板卻不是那麽單薄了。


    古人的教學方式是這樣的,一般先學一門。精通後再學一門。甚至有些人一生隻專研一種學問。


    比如說,精通左傳,就整日專研左傳。喬仁就是以治春秋而聞名江左的,張昭治左傳而聞名。


    喬仁教喬治也是一樣,最近以來隻求精通韓非子。而喬治不愧資質逆天,幾乎每日都能領悟一些韓非子的思想,以及一些應變手段。


    看著捧著兩把長劍的喬治,喬仁的眼神變得柔和許多,雖然不是親生的兒子,但喬治在為子方麵實在太讓人滿意了。不僅自己學習好,而且每日請安都是按時,就連喬仁受傷之時喬治也是來守夜的。


    “治兒今日可知孤為何叫你負劍而來。”喬仁一把拉住準備找個地看書的劉基,示意他一邊看著。


    “父親要教孩兒武藝。”喬治自拜喬仁為義父後,喬仁隻請黃忠每日教他基本的步法,練馬步、打熬身體,絕不教他一點武藝,反而要他讀書治學。


    “對,孤今日叫你擊劍。”


    “那父親為何要教導孩兒擊劍?”喬治卻是指著自己放在身邊的兩柄佩劍,疑聲問道。在他想來當將軍自然要學沙場武藝,馬槊啊什麽的是最合適不過的。劍術隻是步擊之術,而且難學。


    “劍決天外龍,劍衝日中鬥,劍破妖人腹,劍拂佞臣首。治兒可讀過說劍。”


    喬治恍然大悟道:“父親是要教我為人如劍,直挺不曲、深藏鋒芒。嗯,還有學諸侯之劍!?”


    喬仁看著他謹慎的樣子也笑道:“正是如此,諸侯之劍治兒為何學不得。要知道,孤也是漢陽候啊!哈哈!”幹笑了幾聲,喬仁臉色一正說道:“太史公曾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如今治兒乃是孤之子,身份也算尊崇,就算是以後也是中軍主將,應該是很少能經曆危險的事情,即使是遇到生死大劫,身邊也應該有護衛隨行。但是也不能一概而論。如今亂世,當學一身擊劍之術,以防不測。況且為將者不得以好勇鬥狠為耀,一將無能累及三軍,若主將被擊殺亦是如此,故而孤要你不可臨前線三百步以內。”


    在都督前院內,還有一塊小型的校場。說是小型隻不過是相對與軍中而言,畢竟這是昔日張遼的府邸不是。校場內,放著一些石鎖。幾座靶子。從這上邊來看,外人必會以為喬仁不僅精通擊劍,對於射藝也比較有研究。但自家事自家知,這幾座靶子是以前戴綱拿來用的,如今也是劉基在用。


    校場的中心,站立著喬仁挺拔的身姿。遠遠看去,一股逼人的英氣迎麵撲來。能文能武徐喬子言,這才是真正完美的喬仁。舊傷痊愈的喬仁武力也是有七十的,以步戰論就是許多武力八十的準一流武將也不是對手,因為沒有幾個武將會專心習練步戰。


    看著這個身影,喬治的心下也不免有些激動。按耐下心中的激動,慢慢走進了喬仁,行了一個武禮,道:“父親。”


    “好一個英氣逼人的少年郎。”看著喬治的這身打扮,這份氣質。喬仁也忍不住讚歎了一聲道。“劍乃百兵之君,乃殺人利器。”


    “劍的招式很多,大體可以分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攪、壓、掛、雲。今日為父教導你劈的方法。”說到此時,“鏗鏘”一聲,卻是喬仁拔出了腰間的佩劍,雙手握劍,擺好了姿勢,從上往下劈。期間配上喬仁的一聲低喝,再加上劍勢淩厲,顯得很是剛猛。這是殺人之劍,是當時孫策教給喬仁的劍術。


    這一招下劈,勢大力沉。但是做完後,喬治眼中的喬仁卻是麵不紅氣不喘,神態自若。


    “此招首重氣勢,要給予敵人一種不取他性命,絕不回頭的感覺。敵人必定回避,這樣就在先機上,勝了一分。”喬仁不僅做了動作,還在招式上詳細解釋了一下。


    說完後,喬仁還劍回鞘,對著喬仁道:“你來做一遍。”


    “諾。”


    小喬治嚴肅的應了一聲,學著喬仁的動作把劍出鞘,擺好了姿勢,在腦中回想了一下喬仁剛才下劈的氣勢,低喝一聲。長劍下劈。很標準的一個動作。但是在喬仁的眼中卻是很弱,因為沒有氣勢,不殺人不回頭的氣勢。


    “再做一遍。”喬仁微微皺眉,沉聲道。喬仁昔日在戰場上殺人不多,但卻都是用的狠辣無比的招式。


    喬治再次擺好姿勢,做了個長劍下劈的招式。


    “眼睛要有神,直視前方。想象著前方有一個敵人,他拿著武器,要取你的性命。後又無退路。你怎麽才能逃生?唯有拚命。”


    “是!”喬治眼睛一閉,一張,握劍下劈,氣勢為之一變。


    “敬輿你也來練練,孤看最近都沒練射術了!”喬仁瞥見一旁毫無節操的劉基正看著這兩父子練劍,時不時還發出笑聲,心裏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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