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曰以來,建業城中的尚書台和中書監忙碌不斷,為的就是統計所謂鳳閣二十八功臣的一些所謂的功績,還要寫上一些必要的評語。這可是技術活呀!要知道這二十八臣有一半都是活在當世,若是你寫的這個評語讓他們覺得不實或是漏掉了他們的功績,這些個功臣可是會發飆的。


    特別是這群家夥不是位高權重之輩就是手握重兵的將領,他們的怒火可不好承受。故而尚書台和中書監通臂合力,辛苦了一個多月才把這些個評語給寫了出來。而另一邊由一代宗師曹不興所畫的功臣圖也業已完成,由於曹不興和這些個功臣大多認識,故而由其所畫的圖像十分的相像,就連喬仁自己也讚歎不已。不過一想到自己的畫像就要掛在牆壁上,供當世參拜,一股顫栗就由腳底升起。


    終於是在建武三年十月底,一座高達十二米的樓閣在宣化殿旁拔地而起,二十八幅傳世國寶一樣的畫像高高懸於壁上,所謂鳳閣功臣譜就此完工。


    隨著鳳閣的完工,喬仁的病居然也奇跡般的好了,正當他準備再一次投入到度田的收尾工作時,一艘船悄悄的在建業港靠岸,帶個東吳一個衝擊姓的消息-----------遼東使者賈範帶來了一個有些莫名的消息,遼東割據一方的魏國車騎將軍公孫恭要向吳國稱臣。


    從甘寧傳回來的消息稱,遼東的前任老大乃是公孫恭之兄公孫康,當時公孫康死的時候,公孫晃、公孫淵還小,根本就不可能掌握**故而才把位置傳給了相對軟弱的公孫恭。這次公孫恭之所以會遣使通吳,是因為半年之前魏國新任的幽州刺史毋丘儉帶著三萬大軍和魏帝的命令到達遼東,魏國不滿足於公孫恭用公孫康的長子公孫晃做質子,而要公孫恭的兒子。這一下公孫恭當然不幹了,有心反抗但又恐害了在鄴城的公孫晃為人所詬病,最後猶豫再三才通使吳國尋求幫助。


    如果公孫恭的父親公孫度在,他不會這麽猶豫。公孫度是個很霸道的人,他之所以能在遼東立足,就是靠殺人殺出來的威風。他不僅對蠻夷下手狠,對屬下的百姓下手也狠。遼東郡雖然偏遠,各方麵不能和中原相比,但是世家豪門看不起寒門的習俗和中原相差無幾。他出身小吏,又是因董卓的部將徐榮而得官,遼東郡的人因此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公孫度應付的辦法很直接,就是殺,誰不服就殺誰。他一到任,先把當年任襄平令的遼東屬國人公孫昭召到襄平,活活的抽死在襄平市,然後又把以前對他不好的名豪大姓田韶一家殺得幹幹淨淨,手段之猛烈,讓一郡為之震栗。曾任河內太守的名士李敏因為害怕,舉家**到海中,想逃出公孫度的控製。公孫度找不到他人,一怒之下,命人掘了李敏父親的墳,剖棺焚屍,把他留在本地的宗族殺了個血流成河。


    公孫度習慣於用暴力解決問題,如果他得知毋丘儉都壓到了自家門口,他肯定是發兵攻擊,不會有其他反應,壓根就不管一個侄兒的死活,根本不可能象公孫恭這樣手足無措。而他的長子、公孫恭的兄長公孫康同樣是個手狠手辣的人,袁紹的兒子袁熙和袁尚被曹**擊敗,走投無路,來到遼東,準備謀奪遼東,東山再起,沒想到公孫康比他更猛,擲杯為號,伏兵盡出,就把袁氏兄弟搞定了。如果公孫康在位,麵對眼前這個情況,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是戰是還是遣質的決斷,也不會象公孫恭這樣計緩。


    見到公孫恭拿捏不定渾渾噩噩的樣子,從公孫度世開始就輔佐公孫家的治中柳毅、將軍陽儀和賈範、侖直等人連連搖頭,感慨公孫家一代不如一代,公孫恭一點公孫度的遺傳也沒有,當初立他為遼東太守實在是個錯誤的選擇。公孫恭不管從哪方麵看,都不象是公孫度的兒子。


    確實,公孫恭不僅姓格不象父親公孫恭和兄長公孫康,就連長相都不怎麽像。公孫度和公孫康都長相威猛,而公孫恭雖然個子也不小,但是卻和威猛搭不上邊,他甚至顯得有些懦弱,一身的肥肉,一張圓臉,卻沒一根胡子,白淨光滑的下巴堪比女人的**。稀疏的眉毛,細長的眼睛,就連聲音都有些尖細,象個閹人。


    更準確的說,他其實就是一個閹人。公孫恭並非是天閹,早年他的確是個**生猛的戰士,隻不過在不久後生了一場大病,然後就不能人事了。在外人的眼裏公孫恭非常好色,身為遼東霸主的他除了夫人之外,還有二十多個妾,很多人甚至因此說他是貪色誤國,卻沒有人知道這其實隻是公孫恭的一種障眼法。


    一個不能人事的主公,在國內會有什麽影響,但堂堂割據一方的梟雄淪落為治內飯後的笑柄,無論是誰怕是都會瘋掉。同時這也是他為什麽不願意讓自家的兒子任質子,那可是他唯一的兒子,以後都生不出來了。在經曆過長時間的心理鬥爭後,再加上公孫淵已然長大**時刻都想著奪回自己的位置,在背後興風作浪。最後下定決心的公孫恭派遣了賈範作為使者,帶著極強的目的姓來到了建業。


    建業喬府,喬仁大馬金刀的坐在首位而一旁蔣濟、太常嚴畯和諸葛瑾在一旁陪同,而公孫恭的使者賈範在落於客位,幾人都不停的擺弄著手上的竹製茶杯。說起來,這並不算是正式的會談,但卻可以決定之後‘兩國’的走向。這個時代外交並不擺在桌麵上,都是在私底下互相交個底,形成共識之後,才擺在朝堂上蓋棺定論。


    賈範是肩負著公孫恭的重任而來,豈能和幾個閑人一起玩茶,在應付幾句無聊的茶葉討論之後,他終於是忍不住開口道:“外臣這次來時帶著我家主公的重托,魏國欺人太甚,家主決定脫離魏國,向大吳稱臣。”


    “棄暗投明,明智之舉,公孫府君有眼光!!”喬仁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如果說公孫恭要擺脫魏國的話,魏國封他的車騎將軍、侯爵都做不得數,唯一可以稱呼就隻有遼東太守而已。


    賈範聞言愣了半天,愣是沒有聽出來公孫府君說的是誰,這也難怪早在公孫度的時代,公孫度就分遼東郡為遼西和中遼兩郡,分設太守之職,渡海收取東萊各縣,設營州刺史;自封為遼東侯、平州牧,追封其父公孫延為建義侯。為漢朝的兩位祖先立廟宇,按照古製在襄平城南設壇,在郊外祭祀天地,親耕藉田,治理軍隊,出行時坐著皇帝才能坐的鑾駕,帽子上懸垂著九條玉串,以頭戴旄帽的騎兵為羽林軍。即使是公孫恭暗弱,但在遼東群臣也是喚他為主上,魏國文書也是稱其了候、車騎將軍,一說到府君(太守),賈範確實沒有反應。


    可他畢竟不是傻子,聽到公孫二字就有一了一絲明白,再看喬仁的眼神就知道,眼前這個看上去年青得不像話,但其實已經快五十歲的喬大司馬說的是自家主公。可是喬仁隻是說一些什麽棄暗投明之類的話,卻絲毫不提吳國能給公孫家什麽。卻是掐準了公孫恭有求於人,想要等賈範提出,正好壓壓低價。


    賈範雖然心中不願但是勢不如人,再撐下去也是徒勞。“外臣曾聞大王乃是明理之人,卻不知家主內附,陛下吳皇陛下有何表示!?”


    “賈大夫明人不說暗話,公孫府君世代在遼東一方無論漢魏皆無法號令,我大吳相隔千裏之遙如何能夠????”喬仁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吳國占有徐州從東海郡出航離遼東並不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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