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金率直,但不是笨蛋,本來張濟阻擾的時候,就已經有心離開了。畢竟他是新投之臣,在見識到了張遠擁有如此多的精銳。這讓原本隻是想要試試的斛律金,真心想要投靠張遠的麾下。如此自然不能惡了主公,得罪了同僚。


    如今聽楊大眼這麽說,立即意識到這其中可能有什麽他不知道的東西,而且還有好處,也就順勢下坡。


    “我們走……!”斛律金對楊大眼點點頭示意,一揮手便率先撥馬走了。


    敕勒精騎混亂了一下,便紛紛跟著斛律金離開了營地,看得出他們走的並不甘願,但攝於斛律金的威勢,沒有一個人敢違逆斛律金的決定,隻能不情不願的跟著,隨即把滿心的欲火化做了怒火,發泄在潰兵身上。


    斛律金的副將和別爾澤追上斛律金,滿是氣憤不甘的說道:“族長,為什麽要聽他們的呢?族人們忍了如此之久,為此付出了那麽多的生命,如今換來的便是不公平的待遇。而那些跟隨將軍的人反而在後麵享受,我們隻能在前麵拚死拚活,這實在太不公平了!”


    “閉嘴!俺知道怎麽做,不用你多嘴!”斛律金低聲咆哮,和別爾澤聽著打了個冷戰。


    斛律金的性格雖然敦厚直率,但在下屬麵前,卻極具威信,一聲之下,副將戰戰兢兢,整個人也清醒了過來,在也不敢多言半句。


    斛律金快馬加鞭,心有所思的想著:


    ‘看來這個主公與其他人不一樣。雖然是異人,但與大部分空想異人不同。不僅實力強大,且勢力亦超乎人想象,更重要的是,似乎道德感極強,這是好事,也是壞事,不過,想來跟隨這樣的主公。又有那麽多大將輔助,必定有所前途!而且道德感在強,一旦遇到問題,其他人也會去勸阻吧,算了,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多想無益!’


    “呼。這群家夥,真是難應付呀,各自有各自的高傲,相互不服!!”楊大眼看著斛律金帶人離開,搖頭不一,雙方雖然沒有起什麽衝突。但是楊大眼看得出,兩人卻絲毫沒有相讓的意思,若不是他來當這個潤滑劑,就算打不起來,怕也交惡了。


    這是武將的血性。也是發自內心的高傲。


    “不過,有這群同僚也挺好。若無血性,全是唯唯諾諾之輩,豈能成事?”楊大眼感慨了一句,咧嘴一笑,他自己何嚐不是有自己的高傲呢?人不可有傲氣,同樣不可無傲骨,做為一個武將,需要的就是傲骨,藐視天下敵人的傲骨。


    楊大眼對自己的副將說道:“徐雄,你去找那群步卒,告訴他們,兄弟們殺了這麽久也都累了,這群營地裏的家夥就交給他們了!”


    “喏……!”徐雄應道,帶了幾人快馬跑向韓福莊錚所在之處。


    見手下騎士已經開始顯得疲憊,楊大眼大聲呼喊著:“一個個給我打起精神來,不能在最關鍵的時刻掉鏈子!你們知道如今主公屬下已經有四支擁有封號的軍隊,無雙,死神,漢遼,控弦!他們無一不是西河城公認的精銳,而我們訓練了這般的久,第五支你們可有信心給我奪下來?!”


    “有,有,有!!”輕騎兵們精神一震,大聲呼喊著。


    旗幟,西河城體係中特有的東西,在其他勢力當中有,但絕對不是關鍵,可在西河城體係中,卻是榮耀的象征,每一麵旗幟,代表著是獨一無二的功勳,一支軍隊的靈魂。


    在西河城中,提起無雙,死神兩支軍隊,首先想到的不是他們那囂張的名字,而是那勢不可擋的威勢。而漢遼和控弦則相對弱了許多,比不得第一批獲得旗幟的兩軍,給人無敵一般的感覺。可相較於其他沒有獲得旗幟的軍隊,在其他人思維中,那也是精銳的象征。


    軍人追求榮耀,就如同官員追求上進一樣。


    麵對打了一針興奮劑一般的下屬,楊大眼不敢在耽誤,一聲令下,大軍滔滔而下,魚貫的湧向潰兵敗逃的地方,這一次,殺戮不再是主要,更多的是分割包圍,留下一隊人逼降俘虜。


    失去了勇氣膽色的潰兵比一群綿羊好不到那裏去,此時就算刀架在他們脖子上,可能也沒有幾個人會向著反抗,更多還抱著那虛無縹緲的僥幸。


    “還是騎兵好呀,擊敗了敵人以後,我們就得看著他們乘勝追擊,我們隻能在後麵收拾殘局!”韓福與莊錚匯合以後,玩笑的感歎一句。


    “騎兵不錯,但是攻城,守城等等事情,還是需要我們步卒才行,至於野外戰嘛,還是交給他們,收拾殘局挺不錯的,說不定還能撿漏呢!”莊錚到是看得開,毫不在意的說道,他手下翻山越嶺如履平地,但卻沒有一點可能成為騎兵。雖然他們都會騎馬,但那騎術用不堪入目來形容最適合不過,所以,也不在意被打發抓那些起義軍婦孺。


    韓福的士卒比莊錚更慘,大部分都是南蠻出生,山林長大,騎馬還是在西河城學的,比起銳金旗多數漢人出生來比較,隻能說沒有最差,隻有更差。


    “走,撿漏了!”


    雖然這麽說,但做為一個有血性,有理想的武將,兩人心裏不服氣呀,暗下決心以後有時間一定要練習好騎術,哪怕不能馬上作戰,也要跑的快。


    …………


    “叮,恭喜玩家擊敗杜洛周起義軍之高歡,獲得曆練值1000000000(十億)!”


    隨著係統一錘定音般的提示,衝在最前麵的張濟勒馬喊住:“窮寇勿追!”


    “看來高歡還為真正的成長為神武大帝呀,僅僅是杜洛周起義時的高歡。若是在他巔峰士氣,曆練值怕是一百億都不嫌多!”另一邊。來到佩雲城城門樓的張遠目光看向消失在地平線的身影,暗暗的感歎了句。


    戰勝了高歡之後,張遠並沒有多少感觸,除了讓他更加的了解自己,增強信心外,高興?興奮?都沒有,平平淡淡的宛如一汪清水。


    追殺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聽到係統提示的時候。也僅僅過去了不到半個小時。


    因為雙方都是拖著疲憊的身體進入戰鬥,堅持到最後,最有精神的反而是跟隨著張冠李戴從東漢回來,身披著上百公斤重的鎧甲的兩百無雙重騎。


    因為他們一直在佩雲城中養精蓄銳,張冠李戴一直沒有把他們投入到戰鬥中。


    看著漫無邊際的部隊逐漸的出現在地平線上,守衛著佩雲城,全身傷痕累累。軟趴在城牆上休息的士卒,突然湧出一股力氣,震天的歡呼聲響徹整個城池,勝利了,他們勝利了,經過一天的高強度攻城。三分之二的士卒損落,剩下的人也都或多或少帶了一些傷,全然憑借一股意誌,一次次擊退發出凶猛攻勢的起義軍。


    如今勝利了,他們緊繃著了的那根弦也徹底的放鬆了下來。在歡呼了一陣以後,許多人直接就躺在城牆上。一片鼾聲響起。


    他們太累了,清晨戰到中午,一分鍾都沒有來得及休息,揮刀,刺槍,重複的動作,都已經麻木了,最後全然是咬牙堅持下來的。


    隨著一個個士卒拖著疲憊的身軀慢步走回來,最先的是那浩浩蕩蕩的俘虜,俘虜們有氣無力,頹廢的樣子沒有一絲抵抗的意思。


    “馬雲,組織人準備熱水和食物,還有讓青壯去清理戰場,怕有許多人累的直接在戰場上趴窩了吧!”張遠麵帶一絲微笑,淡淡的對走到自己身邊的馬雲說道。


    “喏!”馬雲輕聲應道。


    張遠轉過頭,看著脫去了稚氣的馬雲,十五歲的馬雲本身便是個娃娃臉,可如今渾身散發著的儒雅的氣質,讓人無法把他當做一個小孩來看待。


    “不錯,長大了!”張遠打量了一下馬雲,說道。


    馬雲臉色一紅,道:“主公,我先下去了!”


    “哈哈……!”張遠看著他狼狽逃走的身影,啞然失笑,這小子還是沒真的長大呀。


    ……


    “將軍,將軍,我找到將軍了……!!”


    潰兵連續逃了十公裏才收住逃勢,不是不想逃,而是實在沒有力氣逃了,餓了一個中午,眼看著快要晚上了,經過一天的鏖戰,每個人不但疲憊,更加的饑餓。


    很快,存活下來的起義軍武將便喘了口氣,開始下意識的收攏殘兵,並且在婁昭君的主持下,尋找他們的主將――高歡!


    當躺在火騮駒身上的高歡被帶回來的時候,婁昭君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撲了上去,看著高歡滿臉慘白,暈迷不醒的模樣,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還好婁昭君不是那種隻知道哭的女人,很快,她便止住了傷心,安排人準備熱水,藥,還要尋找醫生。


    雖然被張濟他們趕盡殺絕式的追殺,但張濟他們人數畢竟少數,最終逃走的潰兵也是一個龐大的數據,其中見勢不妙先行逃走的婦孺更多,裏麵什麽樣的人才沒有?很快,醫師便被帶了過來。


    當高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感受著全身的巨痛,他倒吸一口涼氣,然後迷茫的打量周圍,嘀嘀自語著想要站起來,:“這是在那裏?”


    婁昭君一直在照顧高歡,見高歡醒來欣喜異常,旋即又焦急的道:“夫君,你醒來,別動,快快躺下,你身上有傷,醫師說不能牽動了傷口,在讓傷口破裂了!”


    高歡聲音嘶啞,強忍著身上的痛楚,急促的問道:“我沒事,怎麽樣,我們是不是敗了!”


    婁昭君沉默了一下,安慰道:“夫君不必擔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


    “好了,我躺下就是了!”麵對嬌妻,高歡實在無法發火,不在動彈,說道:“去把其他人都叫來吧,既然敗了,那就想辦法衝出去!”


    敗了,如此都敗了,高歡知道自己沒有一戰之力了,那麽為今之計不能坐以待斃,隻有先行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另謀打算了。


    “好的,我這就吩咐人去叫他們!”


    婁昭君雖然關切高歡的身體,但並不願在此時阻擾高歡,很快,她便小心翼翼的端來一碗藥,生怕藥滴出了那麽一滴。因為敗的太快,幾乎大部分的糧草都落在了營地裏,能夠帶出來的隻是少部分的潰兵攜帶的,而藥草更是極為稀缺,這些還是他們發動人手臨時采集的。


    高歡聽見腳步聲,問道:“來了嗎?”


    “嗯,我已經安排人去找他們了,夫君先喝了藥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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