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馬克*米切爾才想起來,自己在東地中海的那一次冒險規劃,就是為了對付可惡的俄國“死神”;如果不是後來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岔子,行動也沒了一點下文,那說不定,自由世界就能幹掉“瘋狂伊萬”,把該死的俄國佬從高加索驅逐chuqu又怎會麵對眼下這一幅危局而焦頭爛額呢?


    嘴角翹起,微微冷笑著遙望遠方,前海軍中將還沉浸在一種往昔回憶中,旁邊的約瑟夫*普理赫卻有點冷汗涔涔。-叔哈哈-


    他壓根沒想到,今天‘抽’空跑來釣一趟魚,還會有這樣的意外收獲:


    “可是,米切爾先生,――計劃雖好,那不是一種完全徹底的冒險?倘若真動用核彈型‘不死鳥’,一旦被俄國人發現――”


    “――發現?發現又怎樣?


    你以為我沒考慮過這麽做的後果,是一個冥頑不靈的蠢貨,還是剛愎自用的白癡?”


    不提當時的那段經曆倒也還好,一旦勾起了往日回憶,受到意識滲透影響而缺失的記憶就在一點點複原,年邁的海軍中將霍然起身,在一大片礁石上憤憤不平的來回走動,一邊還唾沫橫飛的表示不滿,“用核彈消滅那個‘死神’,哼,誰給起了這麽一個不詳的綽號?動用戰術核武器,我馬克*米切爾是有這個權限,在公海上引爆一枚核彈,那又如何,也許華盛頓的那些政客會懼怕俄國佬的核威懾,但是我卻一點都不以為然!”


    “啊……米切爾先生,請息怒――”


    “約瑟夫。我的憤怒來源於什麽。你應該清楚。是不是?


    想一想我們海軍,哼,從列隊遠航震懾諸國的‘大白艦隊’,百年榮光的u.s.navy,現在居然要把主力後撤到夏威夷、甚至本土基地,放任俄國佬發動襲擊,‘藥’shi早有人能預見到這一點,現在再考慮我當時的決策。用一場堅決的戰術核襲擊去挫敗伊萬們的銳氣,這難道不是一種最可取的應對之策?


    當時不采取行動也罷,至於我,居然還被那些‘混’蛋送進了‘精’神病院!


    說我有‘精’神病,哈,我看腦袋有病的家夥,在國會大廈和五角大樓裏才是最多的,當然,所有這些蠢材全加起來,也還不如白宮裏的那一個來的夠勁!”


    “……”


    聞聽老將軍在礁石上咒罵、從國會到總統都涮了一個遍。連一邊的魚竿都棄之不顧,有些嚅囁的約瑟夫*普理赫伸手撓一撓頭。說真的。屬於軍中實幹派的他也對軍方高層、乃至合眾國政fu機構很有一些微詞,然而像眼前的馬克*米切爾這樣毫無顧忌的一頓炮轟,他恐怕還是完全做不到的。


    啊,現在不應該談論這些,他此行的計劃,本來是為從米切爾那得到一些指引,而不是和這位年邁老者一起咒罵當局吧!


    開啟了一段話題,最後卻以老者的喋喋不休作為結束,副司令‘挺’知趣的沒再和老上司爭執。


    午後時分,坐在海風吹拂的礁石上垂釣,身為一名海軍將領,和很多同僚一樣,約瑟夫*普理赫也對合眾國最近以來、甚至自打開戰以來的諸多戰略決策十分不解。


    尤其現在,麵對俄國在遠東方向的大舉進擊,司令部位於橫須賀的u.s.navy第七艦隊接到的命令居然是“按兵不動”,放著防區裏的日本、韓國等盟友不管,包括cv-63“小鷹”號在內的主力艦都收縮到日本東南部,依賴第七航空軍的屏護來保證安全。


    按照第七艦隊司令部、太平洋司令部的一係列戰役預演,在俄國人的攻勢發起後,第七艦隊這一支合眾國霸權的急先鋒就應該立即投入戰鬥,坐鎮東太平洋的第三艦隊則做好增援準備,在赤‘色’帝國銳氣消散、後勁乏力時開始反擊,以優勢海空兵力在遠東方向發起進攻,從而一舉奠定勝局。


    這樣的一種安排,單純從戰略上講,肯定是沒什麽大問題的。


    受到自然條件和曆史因素的限製,蘇聯遠東地區的戰爭潛力一直很有限,東方的社會主義陣營裏,其他國家的海軍實力又的確乏善可陳;隻要第七艦隊配合駐日、韓美軍頂住第一‘波’進攻,最多兩星期後,實力雄厚的第三艦隊就能一路馳援過來。到時候,別說防守日本、韓國沒有問題,如果戰況允許,u.s.navy甚至可以在遠東發起一場針對東方陣營的登陸戰,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總而言之,在大戰爆發之前,坐擁第三、第七艦隊這兩支龐大力量的uspa打的就是這麽一副如意算盤。


    但是現在,情況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一邊為遠東戰局而憂心,一邊卻不想叨擾米切爾的消遣雅興,約瑟夫*普理赫就沒再主動提起這些煩心事,而是拋開那些連篇累牘的繁忙軍務,坐在海風吹拂的岸邊礁石上,收拾心情好好釣自己的魚。


    一晃兩個小時過去,垂釣很快以大豐收作為結束。


    在大洋氣候的夏威夷,一年四季的海洋表層水溫都在二十攝氏度以上,活躍的熱帶魚類始終都可以在淺水層活動,要釣起來也並不怎麽困難;拎著裝滿了魚的水桶,完全罔顧海岸旁佇立的“垂釣許可”警示牌,普理赫與隨從幾人收拾好了漁具,就上車把馬克*米切爾送回郊外別墅。


    剛剛聽過老將軍的一頓牢‘騷’,坐在車上的副司令沒怎麽再吭聲,不過收獲頗豐的米切爾卻好像是恢複了心情,一邊‘挺’開心的“哈哈”dàxiào一邊就給身旁這位來到夏威夷不久、此前一直在橫須賀忍受‘陰’冷冬天的老下屬講一講夏威夷的有趣軼事。


    自從加入海軍,馬克*米切爾一開始就在uspa下轄的第三艦隊任職,後來才被調往大西洋方向,在第五艦隊經過多次升遷,直到後來的艦隊司令官職務,長期的海外奔‘波’讓海軍中將無暇顧及家事,直到一九九一海灣戰爭後才把家搬到了遠在大洲另一側的夏威夷,原本就計劃退休後在這兒頤養天年,對這一簇廣闊海洋中的美麗群島,自然就要比後來者約瑟夫*普理赫熟悉的多。


    不知不覺,閑談片刻的米切爾又來了興致,主動接上剛才的那一個話題,對普理赫說起自己對眼下戰局的觀感:


    “唔,牢‘騷’我已經發過了。


    約瑟夫,我知道你今天來的目的,不過就我看來,這一趟消遣的意義還是在於垂釣,至於戰略上的事,太平洋司令部裏還有一些頭腦靈光的年輕人,我感覺,合眾國的一場海洋攻勢很快就要來了,這用不著你我在這兒‘操’閑心。


    至於第七艦隊,哈哈,戴維*亞當斯那個家夥,隻是一個滿腦袋軍事理論的活動書櫃,mahaheory‘_is_his_bible(馬漢的《海權論》就是他的聖經),可現在是什麽時代,‘海權’這種東西,當年不列顛拿來對付德國人的那一套,放在現代戰場上還能起什麽作用?


    哼,不用說,我說話從來直言不諱,約瑟夫你也是一樣的情況。”


    “啊……米切爾先生,您的意思是――”


    “我不是在批評你,約瑟夫,我是在提醒你,哈!


    說到這兒,我又想提起地中海的那一樁爛事,反正最後是功虧一簣,按照印第安納‘波’利斯出來的那些‘‘精’英’們來說,他們肯定不會認可我的一紙核攻擊命令,但是最後結局呢,結局怎樣?俄國人被我們打回老家了嗎?


    中東的形勢如此,眼下的太平洋,其實也是一樣,過時的海戰理論必須得到修正,什麽‘海權’,什麽‘封鎖與遏製’,該死的伊萬們本來就不在乎遠東的海權,這一點與我們合眾國根本不同。


    海權是美利堅合眾國的生命線,對俄國人來說,卻隻是一種可有可無的東西而已!


    這種局麵,當時高加索如果能一家夥打贏,情況還可能有些不同,現在麽,哼,約瑟夫,我就和你說一句推心置腹的話吧,太平洋司令部的決策,絕對是有問題的。


    一幫腦筋死板的官僚,還在哪兒想著要怎麽去爭奪海權,最好能把俄國人的艦艇都堵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防‘波’堤裏,但是難道沒有人想一想,這樣做的意義到底是什麽,是為了保障遠東盟國的安全,還是為了保障美日之間的海上‘交’通線?


    保障‘交’通線,可那些‘banzai’們又能給我們什麽,還有該死的韓國猴子,上麵現在分明是搖擺不定,既想收縮戰線、幹脆放棄這兩個半吊子國家,又拉不下一張自由世界領導者的臉麵,於是現在就心急火燎,打算通過一場‘精’心策劃的海上決戰,把伊萬們的主力艦、潛艇都消滅幹淨,好繼續屏護那兩個廢柴樣的國家罷了。


    約瑟夫*普理赫,你給我說一說,我猜的和真實情況差多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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