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祝咱家中子女成好、龍鳳呈祥、花好月圓、金玉滿堂……亞曆山大的月子中,送上更新,祝大家都幸福美滿~)


    不管誰缺了誰,日子總是一樣過。譬如離開了親爹娘,譬如不見了親胞弟,譬如沒有了疼她的二世父母親,譬如離開了幾乎陌生的朋友……隱白的失蹤正常到不正常,蕭逸清並無任何交待,其他小黑的工作職能也有所調整。大部分隱白的活兒,由隱赤兼任了,可見這冰山平日裏有多閑。這些事兒,與任天欣無甚關係,除了隱蘭的情緒波動。任天欣隻能再三重複給隱蘭講述天涯何處無芳草的典故。


    自從有了“萬寶全書”石先生,任天欣的人生豐滿起來,有許多知識和消息,任天欣都有了谘詢的方向。第一件要了解的事情,是任家夫婦謀殺之謎。當然先要從兩人的身世入手。石先生接下任務便沒了蹤跡。


    隱綠也有新增的任務,便是帶著任天欣隔三岔五去一次木場。有時是蕭逸清吩咐的,有時是創業需要。去的次數多過了任天欣的預期。於是隱綠間或也帶著任天欣去茶樓喝個小茶聽個小曲什麽的,小日子頗為滋潤。


    那日,隱綠與任天欣做完任務,卸去易容,換了便服,去一品茶樓吃點心。說到這一品茶樓,是任天欣從石先生那頭打聽來的“名勝古跡”之一。需知“一品”二字,在皇城可是不能亂用的,用了這二字,豈非借著當朝一品來做噱頭?有心人士一打聽,遂知這茶樓便是當朝一品大元的三產,無怪乎如此張揚不避諱。


    和許多朝代一樣,從商是上不了台麵的。隻是魔都並不明令禁止官員們私下搞點小產業,賺點小外快。這種政策,任天欣覺得於國家而言是有益無害的,在一定程度上遏製了官員們為謀私利在朝堂中貪汙受賄的行為。當然,不可否認,有不少官員會以權謀私,但因商人從本質上是被鄙視的,導致他們並不敢太過明目張膽。


    扯遠了,說回這一品茶樓,原是一品大臣劉睿中的私人產業,卻授以其“紅粉知己”莫鶯鶯來掌事。這位“紅粉知己”也就是眾所周知的“二奶”。莫鶯鶯出身風塵,對生意之道頗為精通,竟將這茶樓辦得有聲有色,讓人對“一品”這名字不再誹議,言臣們也有不少成了這裏的常客。一品茶樓的“一品三點”是被讚不絕口的一大亮點,任天欣便是衝著這三個點心來的。


    隱綠曾幾次三番對任天欣要來一品茶樓的請求不予理睬,今日是被任天欣硬拉了去的,純屬趕鴨子上架。到了茶樓,興奮中的任天欣才發現隱綠的不自在,還有茶樓夥計對隱綠的態度與稱呼,他們皆稱隱綠為――三少爺。


    許是有人暗地通報,任天欣與隱綠才剛入座,內裏便扭身搖步走出一位婦人,身後的婆子丫頭們前呼後擁,一派“花團錦簇”。這婦人是極會妝扮的,眉宇間寫滿風情。


    “我道是誰,原來是咱們遙哥兒來了……嗬嗬。”話音未盡,婦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笑得花枝亂顫。


    窯哥兒……?


    隱綠恍若未聞,指指前頭的夥計說:“三十六道點心,先各上一份罷。再上一壺白茶。”


    “遙哥兒好大手筆,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一品茶樓的老板來了呢。”那婦人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厭惡地在鼻尖揮揮帕子。


    “好歹是個正經主子。莫……姑娘……不用幫我省銀子。”隱綠說話不陰不陽,正經是個調侃人的主。


    “三少爺,這位莫……姑娘……什麽來頭呀?”任天欣見這婦人流露著風塵之味,故意問道。且趁機叫了一聲“三少爺”,順便寒磣一把隱綠。


    隱綠淡淡答道:“原是萬花樓老鴇的嫡親閨女。”


    “嗷~,窯姐兒果然與眾不同!”任天欣難得亮出大嗓門說了句話,四周的夥計不敢明著笑,有的低頭,有的捂嘴。


    莫鶯鶯聞言,臉上一陣燥熱。婊子最怕聽“野雞”。這一句窯姐兒可比她那句遙哥兒損多了。她正待撒潑罵人,來了個急匆匆的小夥計。


    “莫夫人,出……大事兒了!趕緊的,要出人命了。”那小夥計話都說不連貫。


    “慌什麽。”一個沒出嫁的女子,卻讓夥計稱呼她“夫人”,這夫人二字可不能亂稱呼,沒有誥命的人婦,可不敢亂稱夫人。她既然敢這麽做,撐腰的權勢必然不弱。


    “夫人,那邊雅室裏出人命了!兩條命啊!您看怎麽辦?要不要叫大夫啊?”小夥計驚慌失措,“我見那小丫頭亂叫救命,就把那房門給鎖上了。夫人您快給個主意才是……”


    莫鶯鶯眉頭一皺,一臉的不爽,最不爽的是眼前這倆明顯看熱鬧的家夥。她將衣袖一甩,哼了一聲,急急領著一幫簇擁者,往事發現場去了。


    隱綠眉毛一挑,興致勃**來:“今兒來巧了,有戲看!”


    “唯恐天下不亂!好歹也是你‘劉三公子’家的生意嘛!出了事你也沒個好呀。”任天欣湊過去攛掇他。


    “怎麽說話呢。總也要裝裝八九歲娃娃的樣子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七老八十了呢。”隱綠這話說得真真假假,把任天欣說得小心肝一顫。


    “切,你咋知道我沒有七八十歲?就不興我是個老妖精?天山童姥聽過沒,練功練岔了就能永葆青春。”任天欣跟著他瞎說一通,混淆視聽。


    “嗯,沒人不把你當妖怪。”


    “那我要當你是什麽呢?隱綠是個代號吧,你叫劉啥呢?你是個庶出的吧?”任天欣趕緊轉移話題,把話頭引到隱綠頭上去。她可不想多研究妖怪問題。


    “劉遙,字昀塵。為什麽是庶出的?”隱綠反問道。


    “看你這有娘生沒爹疼的,多數就是個庶出的。嫡庶當真天壤之別吧,我以前看書上都是這麽說的。”任天欣惦記著前世那些個穿越小說裏庶女難為的情節。


    隱綠眼神一黯,抬頭時已恢複如常,歪歪一笑:“我偏就是個嫡子!還是個失寵的嫡子。你可是猜錯了。”


    任天欣突然有種摸摸他腦袋安撫他一下的衝動。


    隱綠不知任天欣心中的憐憫,自顧自繼續喃喃:“若有點滴寵愛之心,又豈會將自己的孩兒送去隱門。”


    “隱門?就是你們幾個的師門?很嚴酷的地兒?”


    “嚴酷?”隱綠咧嘴一笑,全無笑意,“隱門出來的人,絕不會覺得世間有嚴酷的事。你道隱門多少人中出了咱們四個?五百人!五百人中,隻有咱們四個……活著。”


    這比例讓任天欣也不由一震,不知怎麽回答或安撫隱綠,隻得想出別的問題來問他:“你爹,寵妾滅妻?咱去治治他,給你娘出口氣!”


    “出什麽氣……”隱綠又笑,“早被氣死了。如今是寵妻,不是寵妾了。”


    “你娘過世了,所以現在那妾室做了正室!怎麽還會有這個莫夫人?那妾室怕也沒得個好吧?”見隱綠不願多提,任天欣拍拍他的肩,無限感慨地說道,“人生那麽長,誰沒遇見過幾個人渣!放心,天有眼!再怎麽你們也是百裏挑一的。”話一出口,任天欣腦海中即刻浮現出那“誰能百裏挑一”裏,男嘉賓一個個躍出的情景,時而又轉至遊戲中levelup的狀態。


    隱綠看到任天欣眼波流轉,便知她又沒想什麽好事,便問她:“你又憋著什麽壞心思呢?”


    勾起友人的傷心往事總是不仗義的,任天欣雖是對他們“百裏挑一”的過程充滿好奇,卻也不好意思直接詢問,搖頭問道:“隱蘭隱白他們,都是……”


    “人生這麽長,誰沒有一兩段傷心事。”隱綠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很……苦麽?隱門之中。”任天欣忍不住旁敲側擊。


    “苦?倒是不算苦。隻要活著,每天錦衣玉食。”隱綠瞧見任天欣滿眼寫著――然後呢?,故意閉口不再說了。


    雖然好奇心沒有得到滿足,見隱綠心情似好些了,任天欣也跟著有些小雀躍,總覺得不願意看到小黑們難過。


    隱綠心中卻不由自主地飄到了曾經的那一段。麵上沒有表現出什麽,心中卻不禁洶湧了一番,分不出是怨恨還是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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