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四海進來了。


    這個老色鬼進入大佛殿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弱小、美麗的妙齡少女。


    看見這這少女,圓河跟雲橋這兩個出家人,眼睛就發了亮光。這三個黑道煞星,深更半夜,將一個柔弱少女掠進深山老林,想做什麽?還能做什麽?


    雲橋道士眯著細眼,笑著道:“孟老,您又犯癮了?”


    孟四海用舌尖舐舐鼻尖,笑吟吟的道:“這雌兒在外麵亂撞,被我逮到了,就抓進來,和兄弟們一起嚐個鮮。”


    “真的肯分我們一杯羹”圓河瞪著銅鈴般大的眼珠子,十分猴急的道。


    孟四海的一隻手,不安分的摸著少女尖巧光滑粉嫩的臉蛋,吃吃地笑道:“好貨色,當然大家一起分享!”


    雲橋細眼一亮,道:“孟老您有心了!”


    圓河大眼一瞪,道:“想不到這荒郊野寺的,還有這等小妞兒半夜亂跑,便宜了咱們……”


    孟四海奸笑道:“就勞煩兩位,扒光她的衣服吧!”


    兩人一齊上下動口跟動手,少女尖叫,但很快的,尖叫即轉為哀呼,她的衣裙,被雲橋和圓河撕碎,最後,連褻衣也給無情的撤掉。


    孟四海像個老狐狸,眯著狐狸眼淫笑,盡情放肆的欣賞著少女雪白且柔軟、近乎**且清純的美麗軀體。


    “下一步呢?孟老。”圓河陰笑。


    “孟老,您輩高年長,就有您先拔頭籌。”雲橋淫笑。


    孟四海笑了,推道:“我老了,不中用了,還是道長和大師上吧,小老兒一旁看著、飽個眼福就好。”


    然後,圓河和雲橋就上了——


    圓河沉腰蹲馬,“虎”地一記正中“少林長拳”,擊在少女平坦光滑的小腹。


    少女被孟四海劫持住,她痛楚的彎下身去,黑發在玉頸上,勾勒出黑白分明、動人心魄的美麗姿態。


    雲橋伸出三根手指,狠狠捏住少女左乳嬌嫩紅暈的乳珠,用力就是一擰,少女慘哼一聲,仰頭向天,痛得她全身都發顫不已,更顯得少女嬌嫩無比的求生不得、欲死不能。


    圓河再一記重拳,打在少女的陰跨毛叢處,少女全身痛的都不禁痙攣了起來;雲橋猛一張嘴,狠力咬住少女的左乳之頭,少女疼得隻能發出小獸在寒天凍地裏、瀕死前的哀鳴和嗚咽。


    圓河和雲橋相視哈哈大笑,大笑的同時,四隻眼睛和兩隻耳朵,都在極力的搜索附近周圍的動靜!


    ——二人虐待少女的目的,不止為了發泄獸欲,更大的目的,是為了要激出埋伏的人,或者是試探出,倒底究竟有沒有敵人潛伏在寺院裏。


    這是一個美麗的讓人心疼到心碎的弱女子,身為李綱座下、以“正義”自居的“企鵝戰士”,又怎能忍見他們如此虐待一弱女子?


    所以,伏在暗溝裏的嶽飛,忍不住血氣上湧的摸了摸手邊的“瀝泉槍”!


    隻不過是輕輕的、小小的、微微的、暗暗的一個下意識動作。


    尋常的人,根本無法察覺得出,感覺得到。


    可是,雲橋並不是尋常之人,他馬上感應到了嶽飛的存在。


    雲橋一拂塵就向那女子的下體抽了過去,絲風撕空,他不是攻向暗溝裏的嶽飛,而是彷佛是奮亢過度,驟然向痛苦欲死的弱女子下此毒手。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一次,連礦石後麵的談仙的嘴角,都不忍的抽搐了半下。


    圓河也立即暗中辨識出了談仙的隱藏方位!


    夠了!


    這就足夠了!


    借助對孟四海這個老色鬼順手牽羊來的弱女子的虐待摧殘,圓河就是要敵人分心,雲橋便是讓對手不忍心。


    於是,兩個人一起動了——


    雲橋已迅疾無倫的疾閃至暗溝旁,一記銀絲大拂塵,看也不看,就掃了下去。


    他這淩厲無儔的一下,竟是無聲無息的。


    他們終於費心心機的發現了敵人,他們最終找出了對手的隱藏位置,現在他們所需要做的,當然就是格殺暗敵。


    圓河一飛拔向石後的談仙旋落!


    然後,圓河就看見雲橋的拂塵被暗溝中的嶽飛銀槍絞住,與此同時,嶽飛高喝:“不娘,動手!”就見雲橋身後的佛像肩頭,突然躍下一個忸忸怩怩的花衣粉麵青年,這青年突然拔刀,一刀斬了出去。


    隻一刀,就斬下雲橋道士的頭!


    同一時間,雲橋也瞥見了圓河的飛拔,被礦石之後的談仙鐵扇,死死地扣住,供桌之下,迅疾的滾出一個留著八字胡的黑矮少年,一盾牌砸碎了圓河和尚的大光頭。


    就一盾,便讓圓河頭骨碎裂!


    雲橋和圓河,兩個人,都同時倒下了。


    孟四海此驚非同小可,他立時丟下手裏的虛弱悲慘少女,掩刀後退,依牆警備——


    談仙拍拍質料價格不菲的袍子上麵的塵土,喃喃的道:“這兩個出家人,出身‘少林’、‘武當’這樣的名門正派,卻是誤入歧途,為人賣命,其實,原本也不必死,也不致死,可是,他們身為習武之人,卻拿一個弱女子如此作賤虐待,也實在太不上道、也太不入流了。”


    四更興奮的虛舞大盾,道:“這種名不副實的出家人、掛著羊頭賣狗肉的冒牌貨,本就該見一個、殺一個,有啥子好可惜的?”


    賈不娘收刀,道:“談大少這一招‘引狼入室’,還真管用,一下子就除掉了布伯的兩個幫手,還剩下這個一條胳膊的老色鬼了……”


    嶽飛跳出暗溝,逕自去解開那弱女子的綁繩和穴道,同時為她披上幾乎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的衣裙,傷感地道:“唉!本來是朝廷皇室之爭,卻總是讓無辜的百姓來受牽連禍害……”


    那弱女子很感激嶽飛就她,還居然還向看他,皓齒如扁貝的甜媚一笑——


    嶽飛微微一呆。


    但就在這霎那間,這弱女子左手五指,突然已抓住了嶽飛的脖子,就像下了一道鐵閘似的,嶽飛立即反應,雙手一掙,但是脖子已給對方,死死地扣住!


    同一時間,那女子的右手五指,已彈射出四根小巧且鋒銳的“峨嵋刺”,呼嘯急取人立在丈外的談仙要害!


    談仙的反應,不可謂不快。


    他早已心生警覺,因為他瞥見嶽飛在為那女子鬆綁解穴時、那女子發出的慧黠笑容。


    ——那女子,是不該笑的。


    任何的女子,在這種時候,都不應該笑的;什麽樣的女人,在被一群男人,淩辱虐待之後,都不該發笑的!


    除非……


    除非她不是普通的女人!


    談仙想到這裏,心裏就是一沉!


    但是他想到這裏的時候,那弱女子已出手,嶽飛已受製,他的身上,也多了四道血泉。


    四更和賈不娘陡遭驚變,各發一聲喊,就要上來搶救嶽飛,孟四海卻狂笑著橫刀攔住了二人的道路!


    “站住!”那女子尖叱一聲,警告道:“誰敢再上前一步,這小子,立刻就死!”


    四更和賈不娘,猛然地站住,再一看談仙,他已負了傷,鮮血自四道傷口處,狂湧而出,很快的,已變成了血人。


    “你這惡毒女人,倒底是誰?”四更刀盾相擊,極具聲勢,聲勢奪人。


    “小女子是來殺你們的,通報姓名什麽的,能免就免了吧!”那女子慧黠的笑道。


    笑容未褪,四更已發出雷霆雷霆似的一聲大吼:“放屁!你混過江湖沒有?你懂武林規矩不懂?未見真章,先要通名姓名,大家死也死個心裏明白!你老爹難道沒給你取名字嗎?我們李相爺府上養的兩條烏龜,也都有名字,其中一隻母的叫‘宋海芬’,另一隻公的叫‘孫亞斌’(參見《溫柔鄉》、《百花劫》卷),還有一隻看門的賴皮狗叫‘王大磊’,名字固然不好聽,但都好歹也都有個名字不是?你這光屁股不嫌害臊的丫頭,卻連個正經名兒都沒有,不是野雜種,那又是個啥玩意兒!?”


    那女子給四更劈頭蓋臉的一頓搶白,倒是沒了士氣氣,氣勢也不如之前的淩盛了。


    四更這才板起了臉,肅起了聲,問她道:“你莫非就是‘梅花派’的‘爛纏爛打’梅獨梅姑娘?”


    那女子搖了搖頭。


    四更“嗯”了一聲,又煞有其事的問道:“難道你是‘九宮山’的‘半死半活’宮靜顏宮大妹子?”


    那女子又擺了擺手。


    四更“哦”了一下,再鄭重其事的問道:“那你一定是‘白家莊’的‘不痛不癢’白黛白二嫂子嘍?”


    那女子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擺了擺手。


    四更怒吼一聲,震得野廟房脊滿天的昏鴉振翅驚起,他怒不可支罪不可恕的吼道:“你這畏首藏尾的惡毒女人,倒底是哪個,報上你的來路姓名來!”


    女子慧黠的笑道:“我……我叫……峨眉生……”然後她嫣然一笑,媚眼裏閃動著奸滑和慧黠的光忙,道:


    “本姑娘犧牲色相,跟他們故意設這個局,就是要引你們主動上鉤。可笑的是,你們在‘金行峰’所作的一切敲鑼打鼓耍猴唱戲,都是哄騙小孩子的幌子,到頭來呢,還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白忙乎!”


    四更因心懸戰友談仙的傷勢,本不願多說,忽聽得對方這樣說道,不由得大為訝異,詫然的問道:“此話怎講?願聞其詳。”


    峨眉生道:“小兄弟以前應該是一位統兵的將軍,對吧?”


    四更將“將軍肚”一腆,麵帶得色的道:“這你也看的出來?本將軍正是做過‘鎮西軍’五品中郎將是也。”


    峨眉生以欣賞的口氣,道:“真正殺過戰場、真實經曆過廝殺的軍人,他的氣勢是跟普通的江湖人,完全不一樣的,常人要裝,也裝不出來,本人想掩飾,也掩飾不掉的。”


    四更以一種“遙想當年周郎赤壁英姿勃發小喬初嫁了”的語調,深深切切的緬懷道:“那是,疆場廝殺,兩軍對壘,寸土必爭,將士用命,軍人效死,血流成河,屍堆成山,鐵馬金戈,麵不改色,一寸山河一寸血,八千裏路雲和月……”


    峨眉生打斷四更的順嘴胡謅,道:“但是,對雙方兩軍的主帥而言,隻要一句不經腦子的話、一個隨意的點頭、一個些微錯誤的判斷,就可以把千裏萬裏千人萬人辛苦拚命爭得來的江山疆土,盡數拱手送人,不是嗎?在戰場上生死肉搏流血流汗的,是你們這些旗下的勇士、麾下的壯士,但閑坐帳中、把酒言歡的,卻是冷北城這樣的主帥。軍兵再勇猛、再敢死,但仍是要有個同甘共苦、身先士卒的好主帥,這樣才能打打勝仗,這樣你們流的汗、流的血,才不致於白流……”


    談仙惱怒的推開為他包紮傷口的賈不娘,惱“哼”道:“你別血口噴人!冷城主並非安坐帳中把酒言歡,他可是與我們同甘共苦。比我們更身先士卒!”


    “這個本姑娘知道。”峨眉生麵不改色的道:“冷北城確實他不是那種要別人為他送命、踩著他人的屍體向上爬的人,如果他是的話,以他的本事和實力,他現在早已是與蔡相、李相、樞相、隱相等朝中大佬平起平坐的宮裏紅人了。”


    談仙悻悻的道:“你知道最好,冷城主可不是你所能隨便妄加菲薄的人物。”


    峨眉生豔笑道:“可是呢,你們卻知不知道,冷北城是故意將你們誑留在此地的……”


    談仙、四更、賈不娘等三人,均是一愣,被挾持之下的嶽飛,更怒道:“賤人!你少挑撥離間,冷爺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峨眉生豔豔的笑道:“你們先別誤會,本姑娘絕沒有要破壞你們對冷北城崇敬之情的意思,本姑娘的意思,隻是說,你以為你們這樣大張旗鼓的瞎折騰,把我方的注意力和兵力,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就可以讓冷北城可以安然渡過‘煙水’,入‘火行峰’、接應‘奸王’趙構,對不對?”


    談仙倒吸了一口涼氣,卻聽峨眉生又神秘兮兮的道:“本姑娘這就告訴你們,其實,布伯先生根本就一直沒有離開‘金行峰’的範圍,他老人家原本便一直留在此地!”


    談仙一震,訝道:“什麽?布伯就在附近?!他沒有去‘煙水’截擊冷城主?!”


    峨眉生竊道:“不但是布伯先生,連冷北城和你們其他的幾個夥伴,也全都逗留隱藏在‘金行峰’的某處,擬與我方決一死戰最後一戰。”


    四更張大了嘴巴,錯愕的道:“你……你怎麽知道這些?咱們為什麽要相信你這狡猾女人說的話?哼哼!”


    峨眉生笑道:“其實呢,理由也很簡單,按照冷北城的性情和人品,是絕對不會置你們生死而不顧的,他這種自命不凡的人物,就算犧牲一個手下接得趙構入京,他也不會做、更不屑為的。”她自信的笑語道:


    “你們老實跟本姑娘講,冷北城在‘金行峰’這裏派駐了幾個人?”


    談仙略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情,道:“就我們兄弟四個,還不是撂倒了你們的兩個,怎樣?”


    峨眉生隻笑著問道:“那冷北城又帶走幾個幫手呢?”


    談仙一咬牙,心想:“反正也都講了,那就將徹底好了,要是這女人敢耍花樣,我們幾個就拚死,也得把她和孟朱雀的命,留在這‘五行寺’。”


    於是,他答道:“鄙堂一人,‘開封府’四人,共是五位,那又如何?”


    “一共十個人?那就對了!”峨眉生更加肯定的道:“冷北城決不會因為連自己在內的六個人,來犧牲浪費掉你們這四個人的。冷北城不是那種蠢人。我說的話,你們可以不信,但是,你們不信,那是你們自己的損失。你們不了解冷北城,但布伯可對冷北城研究了近二十年,對他的性情和作風了如指掌,知之甚詳。”


    談仙開始有些恍然,咬著牙,道:“你的意思是說——你猜得到冷城主不會白白犧牲我們四兄弟,布伯自然更料想得到,是嗎?”


    峨眉生這才狡笑道:“那麽,你們說,如果布伯先生也推測得到冷北城這一弱點,他老人家下一步,會如何進行呢?”


    談仙這次,回答得十分快速,他道:“布伯隻要全力攻打我們,對我們痛下殺手,自然就會引冷城主現身出來。”


    峨眉生滿意的道:“你總算還沒蠢到家。”


    談仙沉吟,賈不娘反駁道:“你在說謊!要是布伯人還留在‘金行峰’,那麽,眼下我們已經殺了你們兩個人,他因何還未現身?”


    峨眉生冷道:“你太沒耐性了,做大事者,首要先沉得住氣,一個好獵手,須要耐得住等候;一個好殺手,更要懂得會守候,冷北城還未出現,布伯先生才不會冒然打草驚蛇呢!”


    賈不娘無語,四更卻又忍不住再質疑的問道:“那也不對!布伯剛才可以不顧你們死活,可是我們現在已經遇到危險,如果老冷他們就在附近,他們又怎會置之不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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