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中的趙天甲被騎馬而來的信使的疾呼驚醒,看了下靈龍和一些人驚愕的眼神,他有些不悅地對下馬後風塵仆仆的信使說道:“什麽內容,念!”


    來人很精幹,是一位20歲左右的年輕人,他遲疑地看了一下周圍驚愕的人,謙恭地說道:“總舵飛鴿傳書,非要您親閱,小的不敢!”


    “好吧!拿過來,我看看!”


    接過來人手裏遞過來的一支翠綠小竹管,有些煩躁的趙天甲用力一擰拔下了統著的一頭,從中抽出了一個長約半寸的小紙卷,打開看了起來。


    看到蠅頭小楷寫就的內容,他大吃一驚:趙護法天甲,據可靠消息,我無極門第一執行侯天亮在九甸峽已經為本門盡忠,此次失敗,疑有內奸作亂,才使行動功虧一簣。今酌令你代理本門臨洮地區一切事宜,注意革除內奸,務必得到聖物並配合魯司令在該地一切行動,不得有誤!無極門總舵敕令。信中一條特別批注引起了他的注意:在聖物尋找方麵需特別關注尋找包氏姐妹,必要時可采取非常手段,不留後患。


    趙天甲的腦子飛速地運轉了起來,想著想著,腦門上的汗珠子就下來了,看的靈龍和矮子幾個隨從有些錯愕。看來真的出了內奸了,總舵的指示把目標直接指向了包氏姐妹,這內奸必須要除去,聖物也要得到,二者如何平衡,況且還要配合臨洮的工作,一切都幾乎沒有頭緒,手頭也隻有零星的信息,他一下子感覺壓力山大,不由得用手擦著汗水,他不知道的是這個囧樣讓雲清看得一清二楚。


    拿槍的矮子名叫求正好,是跟隨他多年的老人了,兩人關係也不錯,看到趙天甲擦汗的樣子就知道事情很嚴重,他小心地問道:“護法,怎麽啦?”。


    “你看看吧!”趙天甲把密信遞了過去,求正好想接又不敢接,看了看信使又看了看趙天甲訕訕地笑著,有些不知所措。


    “叫你看看你就看,看我做什麽!”趙天甲有些惱怒地說道,求正好知道此時的趙天甲很煩躁,再不接可能要挨罵了,他沒再看信使,就把信拿了過來,一看後跳了起來,憤憤地破口大罵開了:“他阿爺的嗉子,真的有內奸啊!這兩個臭**,如果老子發現了她們一定要把她們的頭給揪下來!這些個吃裏爬外的東西!”


    這一番叫罵引得周圍不明就裏的同夥們一陣脖子亂轉,齊齊瞄向了他。


    “行了,先到這兒,弟兄們注意了,我們進暗道先探查一番,然後回去再做打算。”看到引起了不必要的注意,趙天甲製止住求正好後揮手朝同來的人說道。


    一行人在趙天甲和求正好的帶領下遲疑地進了洞口,朝洮河那邊搜索而去,懷疑和內奸的消息讓這些人人人自危,深怕有事情落到自己身上。


    年輕的信使看到趙天甲一行人進了暗道,拉著青馬下了坡,準備回官堡複命。下了一處陡坡,拐過一處坎,就是平地了,到了平地的他低頭踩了馬鐙正要借鞍上馬,猛聽得有人在側麵喊道:“無量天尊!施主且慢,這是要到哪裏去?”


    他隻得單腳落了馬鐙,抬頭看時發現一位胡須飄飄的清瘦道士已經站在馬前單手施禮,眼睛炯炯有神地正看著自己,莫非同道中人?他定睛一看感覺又不像,一時起了疑心。


    “請問道長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當,貧道擅長相麵之術,今日路過此地,見先生匆匆而來又急忙而去,感覺先生有血光之災啊!”


    “嗬嗬嗬,道長說笑呢?大天白日哪裏來的血光之災?還請道長讓開道路行個方便。”他把手伸向了腰後,那裏是十響的盒子炮。


    “哎,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先生可能公事繁忙,但你一定要聽貧道一句勸,千萬不可大意,這樣吧我替你把把手相,看看能否破解這血光之災!”道士言語間已經欺身迫近,握住了年輕人的手腕,信使努力掙紮但巨大的疼痛伴隨著陣陣麻辣的感覺一股腦襲來,他不由自主地被拉了過去,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子頓時順著蠟黃的臉流了下來,盒子炮已經被輕輕抽出離了己身。


    到了路邊的樹林裏,雲清開始審問坐著的信使,信使嚇得不輕,但就是不說。雲清對準後背穴道一個用力,信使歪著嘴就輕聲嗬嗬地連續笑開了,開始時還能勉強支撐,但時間長了笑的口水直流,口目交錯,就是停不下來,睡又睡不倒,坐又坐不住,十分地痛苦。看到火候差不多了,雲清衝後背分手各一點,年輕的信使立馬停住了動作,一下子仰麵癱倒在地,直流眼淚。


    “說吧!不說的話還有比這更痛苦的,聽我的話,你可以免遭血光之災的!”雲清冷冷地說道。


    雲清很快知道了這個村子裏有無極門設有的聯絡點,也知道了無極門最近活動的情況,更知道了官堡分壇的情況,末了他對包氏姐妹的事情非常感興趣,問信使時發現信使也知道不多,隻是說她們不是本地人到岷縣已經好幾年了,似乎是某位大人物介紹來的,這之後就再也問不出什麽來,雲清隻得作罷。


    解下了信使的褲腰帶,把信使綁了起來後,雲清到坡下的小河邊割了些細條綿柳抱了上來,很快揉絞成了一條很長的柳繩,用一頭綁著手腕處,把堵了嘴挎著褲子的信使拉得離地懸空六尺,吊在了路旁一顆近百年的歪脖子胡楊樹上,他實在怕狼把這家夥給吃了。


    把馬拴在樹旁,雲清從上麵背下包紅玉,和耀武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那信使眼睜睜地看見了包紅玉被雲清背著下了坡,膽子很大地往村子方向遠遠走去,他似乎明白了一切,原來真有內奸,而且還是受傷的。


    雲清往村子方向走了一會,在信使看不到的地方折轉,上了東麵的大山,那裏才是他真正要去的地方。他覺得該先找個地方先歇歇腳,讓耀武和包紅玉休整一番再作打算,尤其包紅玉,這個女子雖然透著一股子匪氣但確是個很重要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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