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陰後該不會……該不會是準備讓綰綰嫁給他,亂點鴛鴦譜吧?


    江小凡忽然感到背脊一涼,周身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越想他就越發的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陰後絕對是打的這個主意!不然的話,也不會問出這樣的一句話。


    “跟本後沒關係?……”


    這尼瑪,分明就是說他江小凡和她祝玉研之間關係不淺。


    再加上說這句話時,祝玉研嘴角處噙著的那抹冷笑……當即江小凡就忍不住嚇得一陣心顫。


    要是這祝玉研真的幫綰綰做主,利用昨晚那一夜風情向他逼婚的話,那尼瑪還得了?


    到時候答應也不是,不答應更不是!


    ‘負心人’這個恥辱名頭遲早會落在他的身上。


    光是想想那綰綰一天到晚用一種幽怨的眼神戳著他脊梁骨在暗地裏痛罵,江小凡就嚇得渾身打了個哆嗦。


    “不行!一定不能讓陰後開這個口!”


    江小凡想也不想便亡命飛奔似的向地牢樓梯口跑了過去。


    “江施主!……江施主!”就在這時,梵清惠那虛弱沙啞的聲音遠遠自身後傳來。


    “施主你妹啊!老子現在沒空跟你胡扯!”


    焦頭爛額的江小凡此時哪有心思去搭理梵清惠,幾個呼吸之間,他便消失在了這幽深恐怖的地牢之中。


    哢嚓……靜靜矗立在廂房之中的木床驀地微微震動了起來,隻見木床之上那平整光滑的木床板在“哢嚓”聲中緩緩自中間分開,不多時,一條幽深寧靜的石梯通道從中顯露了出來。


    就在那木床板剛分開到足夠一個人通行而過的大小時,一道速度奇怪,讓人難以看清身形的模糊人影瞬間便從幽深寧靜的石梯通道裏衝了出來。


    這道人影在空中一個翻騰後,剛一落地還未站穩身形,緊接著便衝出了廂房,似乎有什麽刻不容緩的急事一樣。


    “嘭”的一聲打響,廂房房門突然被大大而開,滿臉焦急的江小凡從中快速衝了出來。這陡然的動靜,讓院落裏正在說話的祝玉研和小明空驟然聞聲望去。


    “發生了什麽事?”祝玉研眉頭一皺,沉聲問道:“是不是那梵清惠不安分?鬧出了什麽事?”


    “小凡哥哥,你怎麽了?”小明空也疑惑的問道。


    呃……見院落裏隻有陰後祝玉研和小明空,並不是如他所想象那般,江小凡的臉色先是有些愕然,隨即他便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撓了撓頭訕訕笑道:“沒什麽,沒什麽……”


    “沒什麽?”祝玉研眼神怪異的上下看了一眼江小凡,忽然她想到了什麽似得,頓時搖頭一笑,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今天的小凡哥哥好奇怪。”小明空歪著小腦袋,不解的凝望著江小凡,大眼睛裏滿是疑惑之色。


    “原來明空也發現了,明空還真是聰明。”祝玉研微笑著摸了摸明空的腦袋,言有所指道:“你這小凡哥哥就是什麽事都想太多了,才會變得這麽奇怪。”


    “我想多了嗎?”江小凡聞言尷尬的撓了撓頭,沉默了半晌後,他看了一眼四周,不禁開口問道:“對了,綰綰去哪了?”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綰綰那如同出穀黃鶯的甜美嗓音便遠遠回應道:“我在這呢。”


    江小凡聞聲望去,隻見綰綰出人意料的穿了一雙粉紅布鞋,並提著一個竹籃從廚房裏盈盈走了出來。


    “你這是?”江小凡如同發現新大陸般上下不停的打量著綰綰,他好奇問道:“怎麽今天想起穿鞋了?我記得你不喜歡穿鞋的啊。”


    綰綰聞言嫣然一笑,她提著竹籃緩緩走到江小凡身邊,伸出纖纖玉指輕輕的點了一下江小凡的額頭,沒好氣道:“你啊,那‘地下室’有多髒,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難道就忍心讓奴家赤著腳去給那梵清惠送飯嗎?”


    說著,綰綰便先開了竹籃上的白布,一縷香甜可口的飯菜香味頓時繚繞而出。


    江小凡低頭看了一眼竹籃裏的飯菜,恍然大悟道:“也對,那梵清惠要是不吃不喝,遲早餓死渴死在地牢裏,虧得你還記得起那梵清惠沒吃飯。”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般粗枝大葉啊?”綰綰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要是奴家餓死了那梵清惠,你拿什麽去引誘那靜念禪院的了空下山,你拿什麽去讓那一心老和尚投鼠忌器?到時候指不定你還會怪奴家呢?”


    綰綰搖了搖頭,提著竹籃徑直向江小凡所住的廂房走了去。


    “咯吱”一聲,廂房房門打開,看著綰綰那妖嬈婀娜的身影踱步跨入了廂房之中後,江小凡這才默默的收回了目光,當下心中便長長鬆了一口氣。


    看來還真是他想多了,那陰後並沒有借昨晚他和綰綰那一夜風情來大做文章,一切都是他在庸人自擾。


    想著想著,江小凡不禁笑著搖起了頭。


    “江小凡,你在傻笑什麽。”祝玉研邁著優雅的步子踱步走到了江小凡身邊,她淡淡瞥了一眼江小凡,淡淡道:“跟本後來一趟,本後有事要與你談談。”


    說罷,祝玉研便自顧自的踱步向客廳走了去。


    呃……談事?


    該不會是談綰綰的事吧?


    江小凡心中莫名一緊,他躊躇了一會兒,本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思想,最終還是硬著頭皮隨著祝玉研的步伐向客廳裏走了去。


    客廳之中,祝玉研和江小凡盡皆沉默無言的坐在座椅之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隻有祝玉研那纖纖玉指不時輕彈茶幾桌麵的響聲,氣氛顯得沉默異常。


    半晌後,祝玉研莫名的歎了一口氣,她靜靜凝望著江小凡,淡淡問道:“你準備怎麽對待綰綰?”


    見祝玉研要談的果真是他和綰綰的事,江小凡心中頓時一緊,他坐在座椅上躊躇不堪,完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憋了半天,倒是讓他憋出了一個對策。


    咳!咳!


    江小凡清了清嗓子,有些心虛道:“陰後……這個…現在說這個是不是有些早了?現在慈航靜齋和靜念禪院未滅,在下……在下實在不想談論這些兒女私情的事!”


    說著說著,他的語氣漸漸篤定了起來,說到最後倒是頗有一股匈奴未滅,何以成家的無私味道。


    盡管江小凡說的是大義凜然,但陰後可沒有這般好忽悠,她當即冷笑著淡淡道:“當初石之軒也是如你這般與我師傅說,結果……結果最後他變成了一個負心人,而你現在卻拿同樣的話跟我說,你是不是真的想學那石之軒做一個負心之人?”


    這一句話雖然語氣很淡,但其中的森森寒意卻讓人不寒而栗,顯然江小凡剛才那大義凜然的一番話著實把陰後祝玉研刺激的不輕。


    呃……石之軒也這般說?


    江小凡不禁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裏不禁把那石之軒罵了個狗血淋頭,好死不死居然跟他同說一句台詞,這尼瑪讓他怎麽去回答那陰後?


    沉吟了半晌,江小凡臉色有些發苦的問道:“那陰後是什麽意見?”


    祝玉研聞言淡淡一笑,她侃侃而道:“人生在世追求的無非是名和利,而女人要的則不多,簡而言之也是兩個字――名分!你和綰綰既已有夫妻之實,難道你不該給綰綰一個名分嗎?”


    “名分?”絲絲冷汗從江小凡額頭冒出,他苦笑問道:“陰後就這般放心將綰綰嫁於我?”


    祝玉研輕彈著茶幾桌麵,她淡笑道:“你的行事作風頗合本後胃口,對外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對內則輕聲細語,如沐春風,將綰綰交與你,想來你也不會虧待了綰綰。”


    頓了頓,祝玉研忽然目光灼灼的凝視著江小凡:“況且你的武功也堪稱天下一絕,有實力,也有資格當本後的徒女婿,如果你和綰綰成親的話,你和我陰葵派便是真正的一家人,到時候我陰葵派所擁有的一切資源,你都可以如臂使指。如若有我陰葵派幫你,即使你想奪得這天下自己當皇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這不正是你們男人所追求的一個夢想嗎?”


    “嗬嗬。”江小凡笑著搖了搖頭:“陰後說的這些,當真讓我為之心動不已,不過,陰後你說了半天,隻是說了我能得到的好處,卻一點兒也不提你們陰葵派能得到些什麽,準確來說是從我身上得到什麽,我可不相信陰後會是一個大公無私的大善人,嫁了徒弟又送嫁妝,一點兒也不要回禮。”


    “你就是心機太重,無論什麽事都要為之冠上一種目的姓。”祝玉研搖頭一聲歎息,她淡淡問道:“如若我說,我一切是為了綰綰的幸福,你信嗎?”


    江小凡目光灼灼的和祝玉研對視著,沉吟了一下,他淡笑著反問道:“陰後你自己會信嗎?”


    祝玉研一時愣在了那裏,但很快她便搖頭一聲苦笑:“也是,這番話說出來,我自己聽了都不信,更遑論你。”


    “不過……你卻忘了一點,最難琢磨是人心,你不是我,又怎麽知道我說的就不是真的?”


    陰後的這一句話直接讓江小凡沉默了起來,無言以對。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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