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並沒有再說什麽,他覺得現在還不是算賬的時候,現在的首要問題是弄清楚那個魔咒是什麽,並且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作為兩個孩子的爸爸,他能夠體會德拉科的心情。沒有任何拖遝,直接抽出保養得非常好的樺木魔杖。


    “哦,不!”帕米爾和克勒勃已經嚎叫起來了,但是,哈利隻是用冰冷的眼神看了他們一眼,他們隻覺得被那雙冰冷的綠眸一看,五髒六腑都有種被凍結的感覺。


    “我得承認,在攝魂取念的掌控上,我始終不如西弗勒斯,借助魔杖來精控。免得一不小心將他大腦裏那些巨怪的糞便給點著了。噢,如果你們繼續這麽嚎叫,我不排除會失手把咒語念成不知道什麽後果的咒語。”哈利對著已經閉嘴的年輕人輕聲慢語。


    在霍格沃茨教授們和熟悉西弗勒斯的人的眼中,此時的哈利活脫脫地就是一個斯內普第二;而對於那些冒險者來說,哈利的威脅有趣極了,他們可是見識過了,這個傳奇能夠在戰鬥情況下同時即時讀取十個人的想法並進行預判,而據他所說他的極限是二十個人,而現在恐怕隻多不少了吧。


    “你這個邪惡的黑巫師,想對蘭德尼學長做什麽?!小心我教父會叫你好看!”愛德華?盧平趁著大家不備竟然衝到了蘭德尼的身前,對著哈利大叫,頭發已經變成了憤怒的火紅色。


    “那就隻管叫他來好了。”哈利沒有退讓,他覺得對於孩子不能讓他們認為人人都應該害怕某個人,這樣對孩子來說很不好。包括他自己在教育雙胞胎時,也沒有讓他們產生這樣的印象,他即使已經強悍如此,也從沒有成為雙胞胎眼中無所不能的形象,他總是教育雙胞胎尊敬別人、敬畏自然,告訴雙胞胎每個人都有不足的地方。


    哈利不客氣的話語,讓愛德華?盧平徹底傻了一會兒,但哈利已經開始了攝魂取念。僅僅不到半分鍾,哈利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不但如此,他也知道了那個咒語是什麽。


    “有點棘手……”哈利收起了魔杖,沉吟了起來。


    “的確,不知道這位年輕的先生做了什麽,讓馬爾福小少爺的魔核無法接受魔力穩定劑。”米高大導師說道。


    “更重要的是,他不單魔力暴動了,連靈魂都處於狂躁狀態,無論先安撫那一邊,都是十分危險。”龐弗雷夫人說道。


    “這很正常,那個咒語本身就是用於挑釁一些強大的魔法生物的。”哈利說道,“再加上是加強型。不過,這個還不算什麽……”哈利勾起嘴角,“不用擔心,德拉科。我有辦法。”哈利安撫了一句。


    “哼,一個該死的食死徒的崽子有什麽好救的……果然是最邪惡的斯萊特林。”愛德華繼續說道,“我教父……”


    “哦,抱歉,傑洛米,泰迪他不知道……”安多米達立即說道。


    哈利沒有說話,隻是用魔法在斯科皮的床邊清理出一塊不大的空地,然後對西弗勒斯說道:“西弗勒斯,我過一會兒會開始用四號基本底液熬煮月長石和少量黑騎士葉片,你在白煙開始冒出時,解開斯科皮身上的魔法,然後將白煙引過去,讓斯科皮吸到白煙。如果運氣好,你會得到不少製作靈魂秘藥的底液。”


    西弗勒斯點點頭,然後勾起嘴角:“當然。”


    “那麽,其他人,請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裏占地方。”說完,他脫掉了寬大的外鬥篷,露出裏麵一件純黑色的立領收腰簡潔的貼身袍子,將長發用發帶捆紮在腦後,然後從口袋裏取出一個縮小了的箱子,“波比,我等會兒會幫你恢複原狀的,放心。”


    一個支架,一口1號大坩堝,一個簡易工作台,從箱子裏飛出來了。哈利拿出一大瓶四號基本底液,倒入了坩堝。最後是一個透明的一塊塊冰塊壘起來的小櫃子,小櫃子甚至透著寒意,但細看之下,每個小冰格裏都有著什麽在閃動著,或紫、或黃、或紅,甚至有幾個閃動著黑色、綠色和藍色。看到這個西弗勒斯的眼睛都直了,不單是他,連幾個魔藥大師都是一臉豔羨。


    隻見哈利看了看冰格子,挑了一個閃著紫色的格子,手指將格子的一麵融開,竟然從裏麵接出一朵紫色的火焰。火焰一出來就變得狂躁了許多,一下子變得旺盛了不少。哈利把火焰丟到支架下方的盤子中,然後開始加熱著坩堝中的底液。又取出六塊閃著藍光的拳頭大的月長石。徒手輕鬆地將月長石捏成粉末,讓在場所有人都愣愣地看著那雙力量驚人的手――


    “不可思議……”一個魔藥大師驚訝地說,同時看了看自己的手,要知道這雙手曾經和傑洛米握過不下十次。哦,梅林!


    “嗬嗬,我還親眼看到他用一根手指把一塊龍骨擠成粉麵。”夜神說道。


    讓眾魔藥大師都咽了口唾沫。


    哈利沒有理會那些人,這樣的神力來自於他的那個泰坦附加魂。


    然後他將粉末放進坩堝,開始攪拌,並用十分空靈的聲音哼唱著一個古老的曲調。魔力附著在曲調中,讓人感覺到一種輕柔的力量。


    一邊哼歌一邊攪拌,動作優雅到極致,那樣優雅柔和的樣子讓所有人都不由忘記了眼前這個男人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強悍的巫師。然後不知何時哈利手上拿出了一枝黑騎士,站在坩堝邊輕輕嗅聞,修長的手指在花瓣間流連,將花瓣一瓣一瓣地揭下,那本是一種摧殘,但在此時卻是那樣美好。哈利每揭七瓣就往坩堝一揚手,七瓣花瓣落英般飄落進白色的液體中,美侖美奐。


    在連續七次揚手之後,坩堝開始冒出大量白煙。西弗勒斯立即按照伴侶之前說的解開了魔咒。然後將那些煙氣引了過來。一開始,大家還能夠感覺到小斯科皮的狂躁的靈魂和魔力。可是,慢慢地,隨著哈利的歌聲慢慢進入一個高調時,那份狂躁被安撫了下去,哈利繼續輕歌,直至尾聲。而這時,坩堝中的煙氣也不再冒出來了,原料反應已經結束。哈利看著坩堝中銀藍色的液體,勾唇淺笑――真是完美的反應結果!西弗可以用上自己做的底液,真是再好不過了。


    把火焰重新放回冰格,然後開始收拾工作台,至於坩堝,讓底液冷卻一下。這時,龐弗雷夫人上前丟了幾個檢測魔法給斯科皮。過了一會兒,她宣布一切指標正常。


    “等他醒了,給他喝一瓶靈魂藥劑。”哈利交待道。


    “哦,傑洛米,你的聲音真好。某人的運氣真不賴。”龐弗雷夫人取笑道。


    “波比……”哈利不好意思地說。


    “行了,不取笑你了。等下你收拾,還有那個家夥,我看他們不順眼好久了。”龐弗雷夫人說道。


    哈利看了一眼蘭德尼,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這個年輕人,對於魔法戰爭的概念和後果太過想當然了。他不能夠明白戰爭對於魔法界的傷害,也並不真正了解貴族對於魔法界傳承的重要性。


    對於這些,哈利隻能歎息,終究是他的錯,要是他沒有離開,西弗勒斯就會免受十二年的□□,魔法界又怎麽可能落入那些滿腦子私人利益的家夥手裏?


    他緩緩上前,剛想開口,愛德華?盧平就又一次將蘭德尼攔在身後,一臉倔強地看著哈利。


    “讓開。”哈利平靜地說道。


    “不,你這個邪惡的黑巫師,我才不讓你傷害蘭德尼學長!”小家夥甚至已經抽出了魔杖,對著哈利。


    “你知道……你知道我是誰嗎?”哈利在心裏苦笑,“你認為,你可以阻止我?”


    “我的教父,當年也是隻會一個繳械咒就打敗了伏地魔的,我現在也會繳械咒。”小家夥一副強自鎮定的樣子,讓哈利仿佛看到當年一年級時第一次麵對伏地魔的自己――一隻小獅子。


    “可你知道,那個繳械咒背後的故事麽?”哈利笑著說,如今的他早已經不是一隻獅子了,“你知道,為了這個繳械咒,有多少人犧牲了?讓我告訴你,哈利?波特,那是一個諷刺。”


    “不許你這樣說哈利?波特!不許你這樣說教父!”那孩子瞪著哈利,“你什麽都不知道……”


    “我想,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更有資格說哈利?波特了……那就是一個小混蛋,一個諷刺。”哈利閉上了眼睛,“我告訴你們:他還在搖籃中就害死了他的父母;三年級時,要不是他該死的公平精神發作,不會放走那隻老鼠;四年級時,要不是他在迷宮中建議迪戈裏一起拿金杯,迪戈裏不會死;五年級時,要不是他執意去闖神秘事務司,西裏斯不會死;六年級時,要不是他給鄧不利多灌下那麽多藥劑,要不是他沒有能力對抗魂器,鄧不利多又怎麽可能死,他心愛的西弗勒斯又怎麽可能背負靈魂的譴責?他真是蠢透了,明知會死還去和伏地魔幹架……這就是哈利?波特,嗬嗬……嗬……”


    哈利如同一個瘋子般閉著眼睛大笑著,不斷重複著:“這就是哈利?波特……”重複了幾遍之後他突然安靜下來,重新睜開了眼睛。淚水一滴一滴地滑落,他像個孩子般用袖口擦幹眼淚。西弗勒斯深深皺著眉頭,拿起哈利剛剛脫掉的外袍,從後麵給他披上,雙手搭著他的肩膀無言地安撫著,哈利被這個男人的溫柔感動著。慢慢平靜了下來,他滿足地歎了一口氣,整個醫療翼靜悄悄地。


    “沒有人能夠破壞這來之不易的一切,現在的一切,是整個巫師界犧牲者換來的,不是某個巫師用一個咒語能夠做到的。無論我們的出身如何,無論我們的血統如何,都應銘記他們。他們當中有貴族也有平民,有純血統也有麻瓜血統和混血。不了解戰爭者就不要妄論戰爭!不要讓那些英靈的熱血被政治的汙濁浸染,不要讓那些英雄的夢想初被無知的狂妄毀滅!”哈利攏著黑色的外袍,獨自大步向醫療翼外走去。


    那黑色的長袍即是為了那場勝利而穿的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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