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茲尼像首次認識我般上下打量我一遍,遂欣然點頭道:“不錯,我正有此意!”


    一旁德布靈急忙插嘴道:“可是你們想過沒有,對方有足足兩千精銳戰士,我們總人數都不及他們四分之一。這一仗怎麽打?萬一失利,反被敵人團團圍住,那麽‘克羅伊’號將徹底變成一艘空船任人宰割啊!”


    我若無其事地聽著,卻不好意思反駁德布靈的論調,畢竟不管怎麽說他都是我上級,而且他僅是一名精明商人,根本不是一名鐵血軍人,所以也就無法了解個中奧妙。如果兩軍交鋒光憑人數論勝敗的話,碎星淵要塞早就被數以百萬計的愷撒士兵攻克多時了。


    格洛茲尼胸有成竹道:“德兄莫要緊張,豈不聞兵者詭道也!用兵之道是千變萬化無有窮,絕非簡簡單單用人數即可定勝負的。現我軍以逸待勞,占據天時、地利、人和三大要素,段璧匆匆趕來必然疲憊不堪,屆時隻要我們布置陷阱、輔助以火攻,熊熊烈焰下,他們定然落得個鬥誌全失落荒而逃的下場。”


    德布靈還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格洛茲尼歎道:“德兄,你現得認清現實啊!此番埋伏是勢必行的。要知道過了‘鬼見愁’就是一馬平川,正好發揮衝鋒舟速度上的優勢。可以這麽說,如果讓他們登舟成功,我們絕對是死路一條。”


    德布靈聽罷苦笑一聲道:“唉,老德我明白了。埋伏一事我同意,但是有個條件必須答應我。”


    格洛茲尼狐疑道:“但說無妨!”


    德布靈鷹眸露出狠辣無匹表情,道:“岸上埋伏一定要算我一份兒,操他奶奶的熊,他們刺我那一槍,這回定要連本帶利賺回來,否則以後豈能睡得著覺呢?”


    我和格洛茲尼聞言不禁麵麵相覷,遂哈哈大笑道:“好,就算你一份兒吧!”


    我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道:“嗯,我拜弟安德魯功力僅僅差我一籌半籌的,鐵定可以幫得上忙!希望準許他也參加伏擊行動!”


    格洛茲尼連連點頭道:“嗯,伊什古曼商會的人選你們定下就好,關鍵是咱們得嚴格遵守保密條例,切勿泄漏行動細節才好。”


    當下三人繼續研究了行軍路線、人手調配、武器裝備、放火道具、發動時間等等一係列問題。等到一切安排妥當了,太陽都已西斜多時了。


    格洛茲尼吩咐道:“現立即去飽餐戰飯,順便準備戰鬥時需要的物品。嗯,我交待過軍需官了,需要任何武器管開口,隻有船上有的,他一定不遺餘力提供給你們。”


    我淡淡笑道:“那可太好了,小弟正缺一套重型盔甲,還有強弓利矢若幹。”


    德布靈嘟囔道:“老子還是用自己的劍趁手,盔甲嗎就不要了,太累贅!”


    說到這兒,房間內陡然陷入一股緊張無比的氣氛裏,三人默默互望相對無語。


    一時間誰都不知道找什麽話題可以打破眼前這難言的靜謐,隻感覺到“克羅伊”號順著河道疾若奔馬般快速向前行駛著。兩岸景物飛逝,還不時傳來一聲聲淒厲猿啼,似乎預示著一場慘烈戰鬥即將來臨。


    一層一層淡淡的涼霧從河麵上升起,朦朦朧朧,飄飄冉冉,使四周的景物若隱若現,漸漸的飄渺透明的白紗組成了一籠巨大的白帳子,頃刻間運河上形成了一片霧海。


    大霧來勢凶猛,一霎時就填滿了所有的空間,“克羅伊”號沿著蛇一樣彎彎曲曲的航道,驚險無比地強渡著“鬼見愁”。


    滿山遍野都是乳白色的霧氣,那樣的深、那樣的濃,像流動的獎液,能把人都浮起來似的,戰艦行駛河上,恍若走迷朦的夢裏。


    整艘船無燈無火鴉雀無聲,默默向著未知凶險前進著。


    駕駛室內,我不斷簡單扼要地報告河情,耳畔傳來的除了湍急水聲,就是格洛茲尼略嫌粗重的喘息聲。他嘴上說不緊張,可額頭上滾滾而下的汗珠,卻無聲訴說著主人每根神經都崩至極限了。


    “蓬!”傳來一聲沉悶劇響,“克羅伊”號艦體劇烈搖晃了幾下,然後船速驀地緩慢下來。


    我駭然望向格洛茲尼,卻見他欣喜若狂地瞅著我,激動地揮舞拳頭道:“我們成功了!剛剛是水流落差太大,所以造成的震動,不要緊的。嘿嘿,那也是‘鬼見愁’航道上,數個小船不能逾越的天然屏障之一,即使強悍如衝鋒舟,也隻能望洋興歎。”


    我微笑道:“我已偵測到那個荒灘確切位置,格兄想什麽時候行動呢?”


    格洛茲尼笑容微斂,虎眸中射出咄咄逼人的殺機,寒聲道:“當然是越快越好!大副,給我傳令,除留下低控船水手,以及無攻擊力婦孺外,所有戰士一律按照第一套行動方案,十分鍾後乘坐登陸艇上岸。不得有誤!”


    大副恭恭敬敬道:“是,屬下明白!”言罷轉身傳令去了。


    我淡淡道:“格兄,小弟也去準備準備!”


    格洛茲尼微笑點頭,拍拍我的肩膀道:“多虧你的道術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我哂道:“嘿嘿,那不過是自救罷了,大家都是患難與共的朋友,說多了就見外了!”


    格洛茲尼不再說話,隻衝我用力點點頭,算做短暫告別。


    我匆匆跑回艙房,沿途所見都是忙忙碌碌的精銳戰士。他們有的沉艇河麵,有的布置繩梯,有的整備槍劍,有的佩戴弓矢,管場麵稍嫌混亂,但卻一步步井然有序地整軍備戰著。


    “格洛茲尼帶兵果然有兩下子,現看來勝算又多了幾分!”我暗暗欣慰著鑽入了二層艙的走廊。


    “吱呀!”艙門一開,安德魯未卜先知似的走了出來,攔住我的去路。


    他穿著一套黝黑鋥亮的重型板鎧,厚實密封的甲胄覆蓋了渾身每寸肌膚,隻露出一對厲芒閃爍的豹眸。本來依照他那鋼鐵方磚似的身材,極難找到合適盔甲,豈料軍需官愣是找出了這套由三十六塊兒百煉精鋼厚板製成,符合人體比例的特製甲胄給他。


    不過驚異的不是鎧甲,而是他選擇的刀。


    那是一柄天下無雙的巨型武器。


    刀柄如龍尾盤卷,刀鋒若鳳喙突兀,刀身碩長雄闊超逾三尺九寸。整柄刀顏色深藍,刀脊至刀刃每寸都遍布著數以千萬計的菱形精美暗花。若不仔細觀瞧,這小小異端定被忽略過去,唯有我這深擅“鎖魂”的人才知道,那絕對是經過大師級宗匠千錘百煉後留下的痕跡。


    我還沒說話,安德魯已經得意洋洋道:“老大,你看我這身裝備如何?”


    他渾身覆蓋黝黑裝甲下,右手持一柄天下無雙的巨型大刀,乍看下恍若一尊地獄修羅陡然出現眼前,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無敵氣勢。


    我不忍打擊他,遂連連點頭讚道:“不錯不錯,厲害是那柄大刀,你從哪裏搞來的?”


    安德魯哈哈大笑,連嘴都合不攏,半晌才答道:“就軍需庫房裏啊!軍需官得到艦長大人手令,二話不說就送我這套重型裝甲。而武器嗎,他就讓我自己隨便挑一樣。結果我一眼就看中了它!嗬嗬,它剛被我從垃圾堆裏撿起的時候,刀身還是鏽跡斑斑的,可是我一運氣灌注進去,它就變成現這副模樣了。”


    我苦笑不得地聽著,想不到安德魯運氣就是他娘的好,不知不覺都能得到一柄萬金難求的神兵利器。


    安德魯笑嘻嘻道:“它還有個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的名字呢!老大,你看!”說著他一手橫捏刀脊一手半握刀柄,恭恭敬敬遞過整柄刀來給我參詳。


    “操他奶奶的熊,怎麽這麽沉啊?”大刀乍一入手,我就感覺膝蓋關節住“喀嚓喀嚓!”一陣爆響,自動運氣抵抗著恐怖無匹的重量。


    我倒吸一口涼氣,連忙緊緊握住刀柄,凝神望向刀鍔處用古大陸語銘刻的兩字:“漏影”。


    看我眉宇間露出疑竇神色,安德魯興奮莫名地解釋道:“我記得小時候爹曾講過,傳說中有一把神秘莫測的寶刀,刀光過處,所立之物無不摧毀,唯有影子可以躲過。故曰:漏影。嘿嘿,想不到我無意中竟可成為它的主人,天佑我也!”


    我見他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樣,告誡道:“寶刀雖好,但勤修加重要。試想天下第一用刀高手軒轅天之痕,即使空手也可將你我碎屍萬斷,足見神兵利器並不足保命啊!”


    安德魯一邊虛心受教保證以後定會加勤練武功,一邊接過“漏影”寶刀鏘然還歸鞘內。


    我欣然點頭道:“謙虛謹慎、不驕不躁,這才是一代高手的胸襟氣度。嗯,你此稍候片刻,我裝備整齊就和你一起坐登陸艇上岸!”


    安德魯恭恭敬敬答道:“是,老大!”


    我輕輕一推,艙門應手而開,隻是門開的一刹那,一雙龍眸立即被眼前景致吸引,整個人也中了魔法般動彈不得。


    艙內舷窗旁邊,傲然卓立著一位美豔不可方物的絕代尤物。


    她一副嬌慵倦怠的動人模樣兒,山巒起伏、美不勝收的嬌軀則裹一襲緊身白色武士服下,再配合著那雙比星光燦爛的秀眸,整個人都浸透出一種傾國傾城的豔色,讓人瞳仁都差點瞪出眶外。


    令人驚異的是,那隻透明柔夷內,輕描淡寫地扣著一柄“碧血銀槍”。那碩壯粗大的槍柄,她纖纖玉指把玩下,有如一根稻草般輕盈靈巧。


    “你是……明娜?”我結結巴巴地,好不容易才說出一句完整問話。


    明娜一身戎裝打扮,差點讓我認不出來了,隻顧被她神奇魅力震撼得失魂落魄,恍然不知過了多久。


    她微微一笑,欣然走近道:“勝藍,你覺得人家這副打扮好看嗎?”


    我呆呆瞅著她,半晌才如夢初醒般長噓了一口氣道:“好看,好看,簡直好看極了!哪怕是仙女下凡也不過如此而已。我真不知道上輩子修了什麽功德,才能得到你的青睞!”


    明娜格格嬌笑道:“人家好喜歡聽你說情話呀,繼續講給娜娜聽好嗎?”說著投入我懷中,動情地緊摟住雄渾背脊,悄悄閉上雙眸,獻上熱烈香吻。那柄“碧血銀槍”則老早就被扔到一邊涼快去了。


    鼻端幽幽傳來芳馨誘人的女兒體香,手腿胸腹感受到的是,與嬌美動人軀體做出的親密接觸。我施展出高超**技巧,不遺餘力地挑逗著她的甜美丁香,同時一雙怪手她背臀優美曲線上肆無忌憚地遊弋著。


    一時間,兩人呼吸驟然急促起來,**筆直攀向無上巔峰。當我一度將怪手探入衣內,愛撫聳然有致酥胸時,驀然毫無預兆地被她輕輕按那裏。


    “不,不要……時間快到了。”她嬌喘細細地我耳畔提醒道。


    我幡然醒悟,頗為遺憾地抽回那隻怪手,第一次刻骨銘心地恨死了陰魂不散的段璧和雲采菱。


    明娜見我臉色不愉,一雙嬌嫩無比的手臂就那麽吊我粗壯脖頸上,吐氣如蘭道:“你生人家的氣啦?”說著一雙比星光燦爛的明眸,直勾勾地盯著我,透露著一股楚楚可憐的神色。


    我被勾起遭人背叛的不快回憶,雖然仙女抱,享受著世界上快樂的滋味,可轉瞬間臉色依舊僵硬如故,表情可怕到了極點。


    明娜善解人意地伏到我耳邊,柔聲安慰道:“勝藍,不要生氣啦!多人家戰鬥結束後,什麽都不再管,馬上陪著你瘋狂好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瞬間將仇恨煩惱統統拋到九霄雲外,然後重重吻了她櫻唇一下。


    “沒什麽,我隻是剛剛想起一次不愉快經曆!現有你身邊安慰我,那些都不重要了。”言罷抱著明娜走向床榻。


    “啊,勝藍……”明娜嬌軀綿軟得一塌糊塗,口中低聲驚呼著,卻不知道怎麽拒絕我的非禮。


    我笑嘻嘻道:“莫要胡思亂想,我隻是想換上甲胄,所以先送你到床上休息一會兒而已!”


    明娜“嚶嚀!”一聲羞得螓首埋入我頸後,再也不肯抬起,同時一雙粉拳不停捶打著我雄闊胸膛,一副嬌嗔不依的可愛模樣。


    我開心得哈哈大笑,放下她後,將軍需庫領來的重型鎧甲迅速穿戴整齊。


    那是一套雄厚堅實、顏色淡藍的精鋼鎧甲,包括頭盔、胸甲、護臂、護腿、手套、戰靴等十餘個零件。每個零件都依照著人體流線型設計,穿戴扣鎖後,絕對可覆蓋渾身上下每寸肌膚。


    “喀嚓!”我輕輕扣上精鋼麵具,傲骨錚錚地卓立窗前。


    明娜無限迷醉地呆瞪著我,那雙比星光燦爛的明眸內,此時映出的是一尊威武天神般的強橫戰士。我接近艙頂的傲岸雄軀,寬肩窄腰長腿,鎧甲下呈現完美形狀的雄渾肌肉,麵具後那雙深邃難測的湛藍龍眸,還有一股睥睨眾生、誰與爭鋒的可怕氣勢,處處體現出一位絕代強者風範。


    明娜玉頰升起兩朵嫣紅,明眸嬌豔欲滴地柔聲讚道:“勝藍,人家現愛煞你這副冷酷無情的模樣了!”


    我波瀾不驚道:“寶貝兒,乖乖這裏等我!待為夫殺得他們片甲不留,立刻就回來和你**直到天亮!”


    明娜翹起可愛櫻唇,嬌嗔道:“不,人家要和你一起去!”


    我聞言差點摔倒地,天下無敵氣勢也頃刻冰消瓦解,問道:“親愛的寶貝兒,為夫是去殺人放火,又不是郊遊踏青,你跟著去能幹什麽啊?”


    明娜鮮花盛放似的嬌笑道:“哎喲,夫君大人好像瞧不起人家女孩子哦!不要以為隻有你們男人才會行軍打仗!小心哦,看招!”


    話音未落,被甩到床沿的“碧血銀槍”變魔術般倏地彈跳起來,槍鋒筆挺閃電般直刺我咽喉。這一槍集快、準、狠、穩之大成,槍勢啟動讓人猝不及防,我甚至沒看清她如何將小手搭上槍柄的,槍尖距離肌膚已不足半寸。


    “好!”我暴喝一聲,鬼魅般左右一晃,從原地消失得無影無蹤。下一刻,我攜著雷霆萬鈞之勢,一掌凶狠絕倫劈向她頸側。這時候,我已憑空挪移到她身側三尺,右掌距離她頸部大動脈僅剩半寸。


    危機一觸即發,明娜表現出了驚人的鎮定從容。


    她憑著槍鋒勇往直前的衝勢借力使力,右手輕輕一振槍柄,整個嬌軀驀地蜷縮成一團避過我淩厲掌刀。與此同時,一瞬間發動了鋪天蓋地的反擊。無數璀璨奪目的槍影,枝枝杈杈地以她蜷縮嬌軀為中心刺出,形成一堵層層疊疊、密不透風的鋼鐵森林。


    我見無機可趁倏地暴退近丈,準備站穩陣腳再做打算。


    豈料戰鬥中的明娜,一改溫柔可愛模樣,凶狠狡詐如一隻雌豹般迅猛無儔地衝刺而來。那漫天槍鋒驀地化作一道耀眼精虹,遵循著秘不可測的神奇軌跡,指向我全身每一處致命要害。哪怕功力臻至騎士境界的我,一時間也不能捕捉到精確落點。


    “好槍法!”我朗聲讚美著,傲岸雄軀有如擎天神柱般不閃不避,硬生生迎向越來越淩厲可怕的槍鋒。


    “啊,小心!”原本得意洋洋的明娜,此刻嚇得魂飛魄散,驚叫著提醒我。眼看悲劇就要釀成,她一邊竭全力抽取附著槍鋒的光明真氣,一邊悲痛欲絕地閉上了眼睛。


    “嗤!”槍鋒以摧枯拉朽的氣勢筆直刺入,看得見的隻剩下那隻柔夷掌握的柄端。


    “啊,勝藍!”明娜如夢初醒地睜開眼睛,悲呼著抱著我嚎啕大哭。


    “小傻瓜,你哭什麽啊?”我摟抱著她顛倒眾生的動人嬌軀,看著那張梨花帶雨的嬌顏,不禁一臉莫名其妙地柔聲問道。


    “你……你沒事兒?”明娜難以置信地問道。


    我哈哈大笑道:“我能有什麽事兒啊?你的槍法很不錯,是我這麽多年來見過的槍法精湛女子。不過,想要傷到我,這輩子恐怕是沒機會了。”


    明娜半信半疑地打量著我,冷不丁發現“碧血銀槍”根本沒刺中對方咽喉,而僅僅是從我腋下穿過,齊柄刺入了背後艙壁罷了。那勢如破竹的強勢,洞穿的也僅僅是牆壁,而不是**。


    “嚇死我了,你這個大壞蛋!”明娜再次不依不饒地敲打著我,我則一邊挨著雨點般的粉拳,一邊心裏美滋滋的,舒服得雲裏霧裏找不著北。


    忽然走廊裏傳來安德魯的聲音:“老大,登陸艇快開了!”


    我連忙應聲道:“收到,現就來!”遂可憐巴巴地看著明娜道:“你……”


    明娜不容置疑地道:“你已經見識過娜娜的槍法了,現沒理由拒絕人家跟去了吧?”說著從床底下摸出一個包裹,三下五除二利利就穿戴好了一套暗金色輕型鎧甲,隨後還將三截晶瑩剔透的短棍銜接一處。


    “哢嘣!”一聲短促尖銳的厲嘯響起,明娜手中赫然多出一柄可軟可硬、剛柔兼備的長槍。


    這柄槍從槍尖至槍柄長逾八尺,卻皆是透明顏色,恍如一泓清泉幽幽顫動不已。槍杆粗若鴨蛋,槍鋒犀利無匹,槍身處處洋溢著一股冰冷徹骨的寒意。


    我狠狠打了個噴嚏,狐疑道:“這柄槍是萬年寒鐵打造的吧?”


    明娜鄭重其事地點點頭,馬上刷地扣好頭盔遮住那張傾國傾城的豔姿,挽著我的胳膊就走。


    我苦笑道:“不用這麽急吧?”心底暗暗發愁:“唉,這回可真是留不下這小妮子了。”


    古老森林黑糊糊的一片,暗夜和濃霧使遠近景物變得是模模糊糊的,哪怕近咫尺都看不清對方容貌。四周異常寂靜,除了江水滔滔、朔風陣陣,根本聽不到一點聲息。


    我暗暗慶幸,幸好冬季剛過鳥雀絕跡,否則行軍經驗豐富如段璧者,恐怕根據動物們不自然行動,就可立即判斷出一個地方是否有敵人埋伏。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趴我身邊的德布靈漸漸有點不耐煩地問道:“老碧,你說段璧他們會不會中計啊?”


    我心中殊無把握,暗道:“老子哪裏知道他們會不會來?”


    不過想歸想,話不能這麽說。正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段璧真的率隊趁夜來襲,恐怕連一個人都不能逃出生天。所以格洛茲尼甘冒奇險,賭他娘的這一鋪。而且,我隱隱有一種預感,今夜必有斬禍。


    一念及此,我胸有成竹道:“他們肯定會上鉤的。因為段璧知道,失去‘暴雪’白銀騎士團後,哪怕他老爹是右相也保不住他。除非他建立殊功,一舉殲滅我們,那才能將功折罪,並大人物跟前挽回麵子。嗬嗬,相信我吧,他現恐怕急得都恨不得肋生雙翅飛來呢!”


    德布靈輕輕扭扭雙腿,舒展了一下被半埋落悠掛槍杆上。


    格洛茲尼目瞪口呆片刻,猛地豎起大拇指道:“好槍法!”


    我沒時間客氣,急道:“大人率隊阻截荒灘那一營人馬片刻,小弟此重部署火牆如何?”


    格洛茲尼狠狠拍了我一掌,頭也不回道:“第一、二、三、四、五小隊,跟老子去荒灘一線,剩下的統統歸碧勝藍先生統轄,堵住火牆缺口。不得有誤!”說完二話不說,撒腿就跑。


    我輕揉著被拍得劇痛的肩膀,來不及埋怨,就投身於水深火熱的奪缺之戰。


    安德魯、明娜、德布靈還有“克羅伊”號五個小隊的精銳戰士,前仆後繼地牢牢釘缺口,承受著敵軍一**排山倒海般的淩厲攻勢。


    此刻火牆缺口已擴大到整整三丈,憑借現有力量僅僅能夠維持不潰敗而已,幸虧敵軍的衝鋒舟似乎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否則若再打開一丈缺口溢出,這些人恐怕連一個都休想有命出去。


    我惡狠狠吐口唾沫,聚精會神地念道:“魔靈啊魔靈,全靠你了,給老子一把火補上火牆。”話音才落,身畔倏地驚現一隻高逾四丈,渾身覆蓋赤紅長毛下的神獸“魔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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