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不認識那兩個人的人來說,見了他們都會以為他們是一對母子,但事實卻不是這樣。高基當然不認識他們,不過高基並沒有像許多人一樣將他們當做是一對母子。


    在高基看來,那個白衣童子並不是真的童子,盡管白衣童子無論怎麽看都是個童子的模樣。他從白衣童子那張無邪的臉上看出了一種令人毛孔悚然的東西,那是一種邪氣,邪得可以吞噬許多東西,甚至連人都可以被這股邪氣吞噬掉。


    “娘子,我餓了。”


    白衣童子開口說道,聲音尖細,十分刺耳,根本就不是一個童子所能發出來的,聽上去反倒是像是鬼叫似的。


    “餓了就吃奶。”


    紅衣中年女子說完,竟然當眾解開了半掩的胸衣,左邊的大奶子頓時跳了出來,飽滿而又豐潤,隻是太大了,給人一種壓迫感。


    “我不要,我要吃新鮮的。”


    “新鮮的?”


    “就是她的。”


    白衣童子坐在紅衣中年女子的肩上伸手一指,方向正是台上,也就是那個操琴的姐兒。


    那個姐兒不知這兩個人的厲害,麵孔一紅,冷冷地道:“小女子賣藝不賣身,兩位請自重。”


    紅衣中年女子哈哈一聲大笑,像是打雷似的,說道:“小姑娘,我夫君看中了你,那是你的福氣,你快過來,省得我動手。”


    那個姐兒聽了這話,氣得粉臉含煞,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隻是她除了操琴之外,其他的什麽都不會,裏又沒有人站出來幫她說話,也隻能自歎命薄,如果對方真要硬來的話,她寧願死,也不會讓對方侮辱。


    高基看到這裏,氣不打一處來,但他早已看出那個白衣童子的體內隱藏著一股恐怖的邪氣,不是自己可以能敵的,真要仗義出手的話,隻怕會惹來殺身之禍,於是就沒有在第一時間站起。


    “哪裏來的一對狗男女,竟敢在此胡作非為!”一個聲音響起,正是坐在高基對麵的雀靈兒。


    白衣童子和紅衣中年女子均沒有想到有人會管他們夫妻的事,先是一愣,旋即互相看了一眼,白衣童子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無邪,紅衣中年女子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天真。


    “小丫頭,你不認識我們夫妻麽?”紅衣中年女子道。


    “認識又怎樣?”


    “這麽說,你知道我們夫妻是誰了?”


    “知道。”


    “既然知道,竟然還敢對我們夫妻無禮,莫非是你活膩了?”紅衣中年女子說到這裏,掃了一眼高基,眉角微微一笑,發出天真的笑聲,說道:“好一把藍胡子,小和尚,你是那座廟裏的?”


    高基現在的樣子看上去年近四十,白衣中年女人看去也就三十五六,但紅衣中年女子叫高基“小和尚”的時候,毫無一點違和感,似乎在大家看來,她的年紀確實可以叫高基“小和尚”。


    高基本來不想惹是生非,可現在,他已經被對方找上了,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小僧藍胡僧,是個雲遊四海的僧人。”


    “我看你的樣子一點也像個真正的僧人,倒像是一個尋花問柳的花和尚。”紅衣中年女子吃吃笑道。


    “女施主說笑了。”高基道。


    隻聽那個白衣童子笑道:“娘子,莫非你看中了這個花和尚麽?”


    紅衣中年女子一臉天真的道:“可惜他還沒看上奴家。”


    白衣童子道:“這有何難,讓為夫幫你把他叫過來。”話罷,雙目泛出一股與臉上表情截然相反的邪光,盯著高基直看。


    “噗”的一聲,一隻酒杯飛出,撞在了一道無形的邪氣之上,雖然沒有破掉白衣童子的發出的邪氣,但也影響了白衣童子的情緒。


    “小丫頭,你找死!”白衣童子的臉上再也沒有無邪的表情,而是滿臉邪氣,這才是他真正的麵目。


    “無邪童子,天真娘子,你們夫妻兩個若是還敢在此放肆,休怪我對你們不客氣!”雀靈兒冷冷的道。


    無邪童子和天真娘子是一對夫妻,據說他們已經年過百歲,成名於三十年前。這對夫妻修為絕高,出道的時候就已經是九級土豪的修為,三十年過去,隻怕已經是十級土豪。


    無邪童子看似一臉無邪,實際上生了一顆邪心,也叫邪童子。天真娘子看似一臉天真,其實長了一顆毒心,又叫毒娘子。傳說他們夫妻兩個聯手,三十年來未曾遇到對手,所以所到之處無人不膽戰心驚,生怕被他們夫妻找上。


    現在,他們夫妻居然被一個看上去隻有十六歲的武士少女教訓,實乃天下奇聞。


    無邪童子不怒反笑,尖聲道:“好你一個小丫頭,遇到我們夫妻不但不退避三舍,還敢對我們夫妻如此大放厥詞,可恨之極!我無邪童子今天若不把你吞了,我就不是無邪童子!”


    “夫君且慢。”


    天真娘子突然阻止了無邪童子將要采取的行動。


    “怎麽了?娘子。”


    “這小丫頭有些古怪,隻怕不是閑雜人等,先問清楚她的來曆。”


    “有什麽好問的?”


    “你不聽我的話了嗎?”


    “好好好,聽娘子的就是。”


    就在夫妻兩個說話之際,這座庭院差不多是跑光了人,高基雖然是第一次聽說無邪童子和天真娘子的大名,但他也想離開這裏,但一來他真要這麽做了,隻怕會被天真娘子出手阻擋,二來雀靈兒方才幫他擋下了無邪童子一擊,他要是就這麽跑了,豈非無情無義?


    “藍胡僧,這裏沒你什麽事,你快走。”


    出乎高基意料的是,雀靈兒居然叫他走,感覺像是在關心他。


    “女施主,你剛才幫了小僧一把,小僧怎麽會舍你而去?就讓小僧與你一起對付這兩個……”


    話還沒有說完,忽聽“叮”的一聲,一枚銀光射出,閃電般的打中高基的胸口,將高基撞得後退三步。


    “咦,這小和尚居然沒事?難道……難道你是神馬寺的人?”無邪童子臉上升起一股不相信的表情。


    雀靈兒和天真娘子的臉上也帶著同樣的疑問。


    對於高基來說,他在被銀光擊中的一瞬間,感覺身上所穿的那件破鈉衣像是微微動了一下,然後胸口微微一疼,就被撞得向後退了三步,銀光的力度恰好就在他所能承受的範圍內。


    至於具體是怎麽回事,他也不清楚,反正他隱隱覺得自己沒死在銀光之下,一定是和身上的破鈉衣有關。


    “呼”的一聲,高基將手裏的破扇子一揮,竟是隱隱透出一股佛氣,像個指點江山的軍師說道:“哈哈哈,你們這兩個家夥還不快跟本大師滾出去。”


    “走!”


    天真娘子身軀一動,紅衣一晃,早已失去了蹤跡。


    高基原本是裝腔作勢,沒想到真把天真娘子和無邪童子嚇跑了,一時之間,自己反倒被弄迷糊了。


    “藍胡僧,人都走了,你還在發什麽愣?”雀靈兒說道。


    高基如夢初醒,啊了一聲,說道:“走了嗎?幸虧走了,這對夫妻好生邪氣,真要打起來,我連他們一招都走不了。”


    雀靈兒冷冷地道:“我不是叫你走麽?你偏要逞強,哼,我問你,你到底是不是神馬寺的弟子?”


    “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你為什麽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裏。無邪童子的‘邪光針’無孔不入,就算是我中了招,也不可能保證無事。”


    “原來剛才那道銀光名叫邪光針,我……小僧也不清楚。”


    他知道雀靈兒知道自己的本事有多大,要是還繼續故作高深的話,多半會引起雀靈兒的不高興,所以實話實說。


    “你的修為隻達到五級土豪的境界,肉身再怎麽結實,也不可能挨得住邪光針一擊,這裏麵一定有什麽問題。”雀靈兒麵露沉思之色,眼光在高基身上轉來轉去。


    “奇怪,這丫頭上次也說我的修為隻是五級土豪,其實我已經是六級土豪下品段位,再過不久就可以升到中品段位,她怎麽連這一點也看不出來,難道是她眼瞎了不成?”高基心想。


    其實這個問題很複雜,他現在的身體已在無形中受到了改變,別說雀靈兒的修為還沒有到極品土豪的境界,即使是大土豪,土豪王,也隻能看出他的修為還停留在五級土豪上品段位。


    這會兒,有人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卻是的老鴇。


    雖然有幾十個看家護院,但最強的也就四級土豪,早被無邪童子和天真娘子嚇得躲了起來,老鴇逼不得已之下,隻能一個人到這邊來察看究竟。


    “兩位……”老鴇顫聲說道。


    “老鴇子,沒事了,搗亂的人被我們趕跑了。”


    高基一臉得意之色,說完後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個僧人,趕緊收斂笑容,做出一副高人的樣子。


    老鴇哪裏會注意到這一點,聽說搗亂的人被趕跑了,拍拍胸口說道:“嚇死我了。”隨後滿臉春風笑道:“兩位真是我們的大救星,若不嫌棄的話,今後就是兩位的家了,老鴇我任憑吩咐。”


    她這麽說,當然是在巴結高基和雀靈兒。隻要有這兩個土豪罩著,他們就能由二級妓院升格為一級妓院,不久的將來,一定會成為宜陽城第一大妓院,所向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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