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說有雜事要處理,結果一連幾天都處於音訊不通的狀態,連越前那裏也問不出什麽來,於是淺淺就真以為是要處理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不再怎麽在意。誰知過了幾天的一個下午,淺淺放學後照例認命的在學生會室裏給幾乎能壓死人的大摞文件蓋章,正忙的焦頭爛額幾欲抓狂時,忽然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響。


    淺淺愣了一下,循著聲響看過去,學生會室窗戶外麵不算小的窗台上正趴著一隻浣熊似的貓,另外還有一隻眼熟的鷹正撲騰著翅膀拍打玻璃窗。


    這是什麽詭異的組合?淺淺頓時目瞪口呆,正以為是自己批文件批得久了以至於出現幻覺時,那隻圓滾滾的貓正好轉過腦袋,天空藍色的眼睛對上淺淺的,馬上就張了張三瓣嘴乖膩的瞄了一聲。


    “卡卡...卡..卡魯賓?!!”猛然回神,淺淺語言功能失調般的驚呼了一聲,囧著一張臉走過去打開窗戶,卡魯賓立刻就自來熟的跳進了淺淺懷裏,撒嬌似地又喵了一聲。而那隻鷹卻直衝著淺淺腦袋飛去,被淺淺順手抓起窗台上放著的花盆一擋,又鄒然飛起的在房間裏徘徊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辦公桌上。


    “華生!”每一次都是這樣,淺淺咬著牙心有戚戚焉的念了一句,視線下意識的瞥了眼窗外,立刻再次囧了。學生會辦公室在2樓,雖然窗口有一棵大樹,但是以卡魯賓的身形來說,爬樹似乎不太可能。那僅剩的可能是....華生帶著卡魯賓飛上來的?瞄了一眼自顧自整理翅膀毛的華生,淺淺有點汗顏的摸了摸鼻子,突然覺得做一個老鷹也挺不容易。


    “見鬼了!我管你們容不容易?”剛戚戚了不到一秒鍾,淺淺忽然反應過來的鬱卒了一下,眯著眼睛來回的看了看貓和鷹,“話說,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的?”說著又突然抓狂起來,“我靠,誰能告訴我為什麽貓居然會和鷹在一起啊,我的上帝!!我是不是見到什麽奇怪的事情了?”


    貓和鷹當然聽不懂,隻是覺得淺淺渾身散發的氣息有點不安,卡魯賓立刻從淺淺懷裏逃了出去。淺淺抓著頭發糾結了一會,慢慢的強迫自己接受了世界上無奇不有的真理,從書包裏翻出早上沒出完的半塊麵包喂給貓和鷹,這才看見華生腳上似乎還帶著什麽東西。


    忍著被啄幾下的疼痛取下華生腳上的東西,那是一張紙條和一張折疊的起來的照片。淺淺納悶的先打開照片看了一眼,隻一眼就差點再次囧的隨風散去。照片雖然因為折痕的關係影響了些許觀瞻,但是卻絲毫不影響照片裏的內容,上麵赫然是基德難得狼狽的特寫。照片上還額外加了幾個驚歎號的小字,淺淺眼神抖抖的一個個瞄過去,那句話是:怪盜基德滑冰場大危機!!!


    原來基德的弱點是滑旱冰!靜默了半響,淺淺放下照片打開紙條,上麵寫了一排英文。看起來像是越前龍馬的字跡,淺淺以為自己眼花了,於是一個字一個字咀嚼著翻譯了一下,那上麵寫的是:白馬哥哥的雜事...


    淺淺忽然不知道要說什麽,當即盯著那張紙條呆滯當場。這時,卡魯賓和花生突然興致大發的撲打玩鬧開來,將學生會室的文件折騰的像是天女散花,淺淺巨囧無比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腦海裏突然閃過什麽,於是急忙掏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腦子不過電的張口問:“基德?你是不是真的去白馬探麵前假扮幸村了?”


    “喂喂,大小姐。做人不能這麽卑鄙的,我救你的命你找人要我的命啊,”基德的聲音聽起來無比怨念,說著忽然打了個噴嚏咬牙吼了一句:“誰在他跟前假扮幸村了?!”


    一張文件飄飄揚揚的從眼前墜落,淺淺臉皮一抽,終於算是回了點神:“不管我的事,我什麽也沒幹。”


    “你是什麽也沒幹,白馬那家夥不是都幫你幹了麽?前一段時間不是還在國外,怎麽說回來就回來了?我說大小姐,我叫你一聲大嫂好吧,你能不能發揚一下你獨特的魅力不要讓你的白馬哥哥再追著我了?你們要過節,我也要好吧?”


    ‘大嫂’?!腦海裏一根神經應聲而斷,淺淺眉毛不自覺的抖了抖,“好吧,我打電話邀請青子去滑旱冰,你全程相陪的話...”


    “我錯了,你離青子遠點!”


    淺淺的話還沒說完,基德就飛快的接了這麽一句,然後迅雷不及的掛斷了電話。木然的盯著手機看了一會,淺淺忽然覺得最近的鬱氣散去了大半,笑笑的看著一鷹一貓打鬧,直到那隻鷹突然折身朝淺淺撲過來的時候,才恍然般後知後覺的發現桌上的文件都快成了碎紙片。


    於是網球部的人推開學生會室的門時,正好看到淺淺抓著掃帚到處撲打鷹,然後一隻貓蹲在窗台上事不關己般的悠閑晃著尾巴。


    “什麽什麽?淺淺,你幹什麽?”目瞪口呆了一會,丸井率先開口,“這裏怎麽變成這樣了?”


    屋裏的人、鷹、貓似乎同時停了停,淺淺剛來的及拄著掃把喘了口氣,華生和卡魯賓已經從網球部人眼前飛竄了出去,很快消失了蹤影。


    氣氛立刻安靜下來,過了好一會丸井才揉著眼睛驚訝的出聲:“騙人!我是不是眼花了?我剛才看到什麽了,鷹和貓關係什麽時候那麽好了?那是違反達爾文物種學的吧,淺淺,你其實是女巫的吧?”


    “既然沒事,就回去繼續訓練。”真田臉色不怎麽好的出聲,然後掃了眼淩亂的學生會室看著淺淺命令:“幸村....收拾幹淨!”


    你這是□裸的威脅,淺淺嘴角抽了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好眼睜睜的看著網球部的人在真田的威勢下相繼離開,最後咕噥著暗罵了幾聲沒義氣。


    “噗哩,”仁王不知為什麽沒跟著一塊走,他走進來坐在房間裏唯一一張沒有翻到的椅子上,順手從地上撈起幾張文件看了看,最後撇了撇嘴,“我真同情你。”


    “你要是專門留下說風涼話,麻煩出去順便帶上門。”淺淺垂頭喪氣的撿著地上的文件,頭也不抬的說了一句,忽然又想起什麽的問:“話說,你們怎麽回過來的,不是正在訓練嗎?”


    仁王指了指一邊的窗戶,淺淺這才記起剛才追打華生的時候,不小心一掃帚把花盤掃了下去。“有人見花盆從天而降,於是報告了副部長大人,我們以為你被誰綁架了,所以集體過來英雄救美。”


    “你們倒是好人!”淺淺頓時黑線,看仁王還悠閑的坐著,立刻不客氣的揮舞了下掃把:“既然這麽好心,英雄大人你不如幫忙幫到底。”


    仁王見狀不由抽搐了一下,認命的跟著收拾地上散亂的文件,等到終於收拾好了才鬆了口氣般的說:“我說,你就打算這樣每天起早貪黑的這樣檢查風紀、批改文件?”


    “誰想了?我這不是也沒辦法嗎,總的等到幸村消氣了吧。”瞥了仁王一眼,淺淺累的趴在桌子上不想動彈,“我還沒見過幸村氣成那樣子,簡直是網球場上神之子的氣勢全開啊,真可怕。”


    “你還知道可怕,你要知道我們看你從摩天大廈飛出來的時候,個個都被嚇的腿軟。我說你的膽子怎麽就那麽大呢?”淺淺哼哼了兩聲沒啃聲,仁王頓了頓忽然嬉皮笑臉的湊過來,“要不我教你一個能讓幸村消氣的辦法吧?”


    “什麽辦法?”淺淺立時眼睛發亮的抬起頭問。


    “情人節親手製作的巧克力寫上本命,送給幸村保證就沒這麽多麻煩事了。要是再送上些手工製品,估計效果更好,比如親手織的圍巾。”


    淺淺坐起身認真的看了仁王一會,隨後又趴回桌子上悶聲悶氣的問:“一定要送巧克力嗎?還要親手做,再說我也不會織圍巾,我很笨的。”


    “那是一定的,相熟的人都要送,這是一種禮節。而且為表誠心,最好是親手製作的。丸井那吃貨早就嚷嚷著要吃你做的巧克力了。”


    “好吧,”淺淺點歎著氣點了點頭,“我放學後就去買本書學學,明天借學校的家長教室做做看。不過到時候做出來味道不好,你們可別怨。”


    “不會的不會的,”仁王說著,狹長的眼睛裏眼珠子轉了幾圈之後,順手就從衣兜裏掏出一張紙條遞給淺淺,“這上麵都是我們喜歡吃的口味,你照做好了,不用勉強做太好。”


    怎麽覺得又中了某人的圈套了?我說怎麽你就敢違背黑臉真田留下來呢,原來你們集體算計我麽?淺淺眯了眯眼睛,看著仁王呲牙笑了笑,“雅治~,你真是個好人,我忽然覺得越和你相處越覺得你是好姐妹的不二人選。”


    仁王臉瞬間扭曲了一下,踉蹌著在淺淺還沒真正發飆前遛了。


    其實淺淺從來也沒做過巧克力,就連吃也很少吃。以前的時候因為要減肥,所以從來都克製著不去想,吃巧克力的時候也就是情人節那幾天,有人會從國外專門寄過來。現在要親手做時,淺淺才發覺好像很難上手,捧著手工巧克力製作說明看了半天,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更何況仁王給自己的單子上那些口味的巧克力還都不簡單。


    第二天在家政教室鼓搗了一下午,不知道浪費了多少原料,才勉勉強強製出一堆看起來賣相不錯的。想試試口味怎麽樣,可是淺淺看了看料理台上散亂的各種原料,忽然覺得沒勇氣。


    “切,管它。反正也不是我吃,我也給那群家夥打了預防針。”猶豫了一會,淺淺撇了撇嘴,“要是不好吃的話,說不準明年就會這樣算計自己了。”


    自言自語的說完,淺淺突然怔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有沒有明年還說不定。落落的歎了口氣,在空無一人的家政教室發出一種幽幽的回響,淺淺立時覺得後背發寒的顫了一下。


    專門買來裝巧克力的禮盒似乎是落在教室沒拿來,淺淺回教室去取的時候,誰知進了教室才發現真田居然還在。“真田?你沒去看幸村麽?”


    “啊,”真田不知道正坐在窗前看什麽,聞聲回頭看了淺淺一眼,“柳他們去了,你忘了拿東西。”


    “哦,裝巧克力的禮盒。”淺淺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什麽的一把拽住真田,“正好,我的巧克力剛出鍋,你幫我嚐嚐味道吧。”


    說著也不管真田答應不答應,直接把人扯進了家政教室,看著真田臉色不善的吃了一塊之後,急忙詢問:“怎麽樣,還能吃麽?”


    教室裏沒有開燈顯得有點暗,淺淺看不出來真田的臉是不是黑下去一截,隻覺得他的臉好像抽搐了一下。看著他不說話,淺淺又問了一遍:“到底能不能吃,你給個話先。”


    “你做出來自己都沒嚐一下麽?”真田的聲音有點發幹似乎在強力壓製什麽,見淺淺點了點頭,頓時黑線的命令:“重做!”


    “重做?!你知不知道你們那些口味有多難做,你能別說的這麽簡單麽。”淺淺幾乎炸毛,“話別說的太輕巧,做人也不能太挑,能吃就好了。再說你們不是要誠心麽,我已經親手做了好不好。”


    “你還是不是女生?!”真田聞言半響無言,看著淺淺就打算打包巧克力,急忙擋了過去,頓了頓才沉重的表述,“你做的簡直不是人吃的,覺得不能送人。”


    其實一本正經的真田毒舌起來真的很讓人無所適從,淺淺眼皮跳了跳,想也沒想就把拿在手裏的巧克力塞進了真田的嘴裏,隨即才恍然自己做了什麽。於是趁著真田一臉痛苦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隨手卷起桌上剩餘的巧克力遛了。


    回到家想起真田吃巧克力時那種痛苦的表情,淺淺不由哼了一聲,隨手的捏了一小塊巧克力嚐了嚐,這才發現真田其實已經給自己很大的麵子了,嘴裏的巧克力還真是不知道要怎麽形容的難吃。


    隔天回到學校想跟真田說聲抱歉,結果真田居然破天荒的沒有到校,淺淺有點納悶的去問柳蓮二。柳蓮二也破天荒的睜了下眼睛,打量了淺淺半天才說:“真田說...他吃壞肚子了。”


    不會是被自己強喂巧克力喂的吧,淺淺冷汗涔涔而下,在柳蓮二狐疑的眼神中一陣發毛,打了個幌子急忙離開。路上偶遇仁王和柳生,淺淺還沒開口,仁王就‘噗哩’了一聲,搖頭歎息道:“淺淺,不帶你這樣欺負老實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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