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內,葉穀雨的笑聲在耳邊回響,她在心中冷哼,連天都在幫我,葉穀雨,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淩佳慧一走,曲陽匆匆找了個理由退了出去,房間內隻剩下他們夫妻二人,兩人相視無語,十指緊扣,心中皆有疑惑,卻都沒有開口。


    論定力她哪比得上他,乖乖豎起白旗,率先開口,“你不是從外麵回來的,怎麽跟佳慧在一起。”


    “恰巧遇上了。”他回得簡潔,眼神瞥向矮幾上的酸梅,眸中似有所想。


    “那麽巧?”她蹙眉,心裏希望是這樣的答案,但又矛盾的覺得他的答案太敷衍。


    “嗯。”抽回視線,深邃的眸對上她的,淡淡的道:“不然,你希望得到什麽樣的答案?”


    “……”


    “你和曲陽的承諾是什麽?”他的眸中是不曾有過的認真。


    葉穀雨心顫了顫,他都聽到了?唇張了張,說不出半個字來。


    曲沫看著她,長指撩開她鬢角的發,等待她的答案。


    然,葉穀雨卻猛的甩開他的手,“你懷疑我?”


    曲沫眼神沉了沉,眼眸閃著晦暗不明的情緒,僵在半空中的手徒然收緊,默了一瞬,開口道:“這個問題不難回答。”


    “我不想說。”她負氣的扭過頭,她辛苦的懷著孕,他竟然相信讒言懷疑自己的妻子和弟弟苟且。


    “不說也罷。”他沒有傾身哄她,側身,正麵對著屏風,低低的說道:“佳慧說的不無道理,日後在府裏你要多注意些,不要落人話柄。”


    “落人話柄?”葉穀雨冷哼一聲,“我與曲陽光明磊落,沒做過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我為何要注意些?”


    曲沫緩緩起身,背對著她,半響,才淡聲說道:“我來不是與你吵架,此事等你身子好些了再說。”


    幾不可聞的一聲歎息,曲沫提步準備離開。


    葉穀雨雙手緊擰著被子,顫著聲嚷道:“我在你心中到底占據著什麽位置?別人的一句話能讓你懷疑我。”


    曲沫腳步一滯,僅停留了幾秒,繼續往外走。


    回過頭,看著他決然離去的背影,葉穀雨委屈得紅了眼眶,心口被海綿堵住一般氣悶。


    請大夫回來的比翼正巧在門口與曲沫相遇,欣喜的表情在看到曲沫冷然的俊臉後僵了僵,欠身,道:“二少這是要出去嗎?”


    沒有回應她,他大步流星的越過她,生氣是顯而易見的事,之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變得怒氣衝衝,比翼有些摸不著頭腦,轉頭,看到葉穀雨赤著腳跑出來,她驚呼一聲,連忙迎上去,“大小姐,你這是幹什麽呀?快跟奴婢進去別凍壞了腳。”


    葉穀雨不理會比翼,赤著腳跑出屋子,寒風刺骨,隻著單衣的她更顯單薄。


    “大小姐。”比翼追上去,望去,不遠處是曲沫的背影,心焦的她衝著曲沫大聲喊道:“二少爺,快停下,大小姐在後麵跟著呢。”


    曲沫卻好像沒有聽到一般,一直往前走,轉角,出了拱門,沒了蹤跡。


    腳步太急,加上沒有穿鞋子,葉穀雨上樓梯時沒留意腳板踩中一塊鋒利的石子,吃痛的她身子前傾,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忽然一雙有力的胳膊接住了她。


    揶揄的笑聲自頭頂傳來,“知道本王前來也不用行那麽大的禮。”


    葉穀雨一怔,抬頭,穆臻帥氣逼人的臉映入眼簾,她慌忙逃離他的懷抱,不料腳上有傷,沒有站穩一個踉蹌,背朝後跌坐在地上。


    “不用那麽慌張,跌壞了我可賠不起。”穆臻玩味的勾唇一笑,眼神故意飄向拱門的方向。


    比翼追上來後,趕緊把主子扶起來,葉穀雨剛站穩,正要行禮,穆臻擺手讓她免了。


    “你腳流血了,先回去包紮吧。”


    “謝六爺。”葉穀雨往拱門看了一眼,想見的人並沒有出現,他就這樣頭也不回的走了?心瞬間涼了下來,手臂搭在比翼的肩上,打算讓她這樣攙著回去。


    “大小姐,奴婢背你回去吧。”看著腳下一抹殷紅,比翼蹲下身子,心疼的說道。


    葉穀雨搖頭拒絕,比翼身子瘦小怎能背起自己,“小傷而已。”


    “你都流血了,怎能算是小傷,大小姐,你肚子裏還懷著一個呢,老人說過見紅不吉利。”


    聞言,穆臻俊眉一挑,故意拔高音量,“孕婦最大,既然你丈夫不在,本王就代勞抱你回去。”話雖那麽說,身子卻紋絲不動。


    隻見一道身影疾步而來,利索的把葉穀雨打橫抱起,速度之快讓人乍舌。


    低頭看著麵色蒼白的葉穀雨,曲沫心抽了抽,明知道她的脾氣,他該死的還去激她,瞥到地上滴落的血跡,心裏更怨恨自己,剛才聽到他和曲陽的對話,他承認自己嫉妒,嫉妒自己的弟弟和她有過承諾,嫉妒不曾知道的她的過去。


    “知道心疼早幹嘛去了。”雙手環胸,穆臻涼涼的調侃道。


    “六爺是閑著沒事麽?”曲沫抱著葉穀雨轉身,不溫不火的問道。


    “本王不閑。”穆臻撇了撇嘴,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本王忙著看戲。”


    此刻,緩過神來的葉穀雨,小手抵著他的胸膛,憤怒的嚷著,“你放我下來,我不要你抱。”


    曲沫沒有放手,反倒抱得更緊,俊眉緊蹙,厲聲低喝,“別亂動。”


    “放開我,找你的佳慧去。”推不開他,她氣惱的把頭扭過一邊。


    “不許說氣話。”曲沫板著臉,語帶不悅。


    可惜葉穀雨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兒,他越嚴厲她反抗得越厲害,水眸看向穆臻,她氣呼呼的說道:“六爺,你可願意為我做主。”


    曲沫眼神隨之掃向穆臻,皺了皺眉,暗示他不要答應。穆臻衝他做了個心領神會的表情,很幹脆的回道:“願意。”


    “六爺!!”這一聲六爺,可以說是用咬牙切齒來形容。


    穆臻無辜的眨了眨眼,忍住笑意,問著葉穀雨,“你要本王怎麽為你做主?”


    “我要休夫,現在,馬上,立刻!!”


    此話一出,在場的三個人不同程度的石化,曲沫原本就陰沉的臉,瞬間黑到不行。


    眼角抽了抽,曲沫俯首,俊臉幾乎要貼到她的臉頰,“再亂說話,我就讓你一個月下不了床。”


    “……”葉穀雨噘著唇,怒瞪著她,“你想打我!”


    曲沫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說實話,如果可以,他現在真的想抽她屁股幾下,讓她長長記性。


    “不聽話,該打。”說罷,大掌在她臀上拍了一記。


    葉穀雨雙眸銜著淚珠,撅著嘴,準備嚎啕大哭的前兆。


    “這感情好,曲家二少被妻子休夫,這消息要是傳出去,肯定會造成不小的轟動。”穆臻在一旁樂得煽風點火,接收到曲沫警告的眼神,他咳了咳,繼續道:“穀雨,你可想好了,休夫後曲沫就是一個人,等著嫁他的女子可是排到後巷去了。你真舍得?”


    朝曲沫挑了挑眉,他已經很有義氣的在幫他啦,心裏暗笑,葉穀雨真是曲沫的克星,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曲沫的情緒。


    葉穀雨鼓著腮幫子,蒼白的小臉因為生氣紅潤了不少,抬眸看著曲沫,帶著哭腔嚷道:“愛誰誰,反正我不要他了。”


    嘴上如是說,雙手卻緊緊的拽著他的前襟,整潔的衣衫被她弄得滿是皺褶。


    曲沫無奈的搖頭,她現在氣頭上,說什麽都聽不進去,還有個看戲的穆臻,隻會越描越黑,手臂收緊,謹防她動作太大傷到自己。


    “比翼,大夫還在房裏候著嗎?”她腳上的傷要盡快處理。


    突然被點名,比翼怔愣了下,忙不迭點頭,“在的。”


    側頭瞥了眼穆臻,不鹹不淡的說道:“曲府六爺那麽熟,不用我給你帶路了吧?”意思就是要你趕緊起開,哪涼快哪呆著去。


    “嘖嘖。”沒戲可看,他待著也沒意思,看著某人一臉急著趕他走的表情,他靈光一閃,笑吟吟的對著葉穀雨說道:“穀雨,你剛才說的事,要是想清楚了,本王很願意幫你。”


    淩厲的眼神如萬箭齊發朝他射來,穆臻趕緊腳底抹油,逃之大吉。


    垂眸看著葉穀雨狀似思索的模樣,曲沫沒好氣的哼道:“你想都別想。”


    “哼。”扭過頭,她不同他講話。


    回了竹苑,大夫為她包紮好傷口,又號過脈,興許是剛才氣過了頭,胸口梗著怒氣,回來後不停的幹嘔,光是看著,曲沫都覺得難受,更別說是在受罪的葉穀雨。


    “大夫,你再看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曲沫站在榻前焦急的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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