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潘天明帶著大隊人馬趕到了,陣容非常的強大,有縣鄉兩級zf工作人員、公安幹警、衛生醫護、武警消防···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


    村支書的家成了臨時指揮部,他這樣的低級別官員,沒有參與決策的資格,隻有跑前跑後端茶倒水的命。


    俞白雲不禁又讚歎道:“這杜宗洛真是越來越牛了,上次見他,指揮的是派出所長,這才隔幾天呀,就指揮起縣長來了···”


    麻幺不服氣的說:“別把我當透明的哈,我和阿洛的權利是一樣的。”說完晃了晃自己的手機。


    聽完阿洛的事件簡報(他刻意隱去了自己招蠱上身讓劉青醫治的那一段),潘天明沉吟良久後,對行動組發出了指令:“立刻將陸婦的宅子包圍,防止她脫逃,先鳴槍警告,如拒不配合,可以考慮亂槍擊斃!”


    阿洛大驚:“什麽叫亂槍擊斃?你們要衝著房子掃射嗎?”


    公安局長冷笑了一聲:“哼,你以為呢!”


    “不行!”阿洛叫了起來:“劉青還在屋裏,萬一傷了她怎麽辦?”


    潘天明怒喝到:“母女治蠱,那劉青也是個罪人,死不足惜!”


    阿洛無奈之下拿出了錄音:“治蠱害人的是陸其珍,劉青根本不會放蠱···”


    “不會放蠱?”潘天明眼裏射出一道寒光:“那新堡村12條人命又是誰造成的?別忘了這可是你告訴我的。”


    阿洛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


    潘天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小杜啊,萬事當以大局為重,不要感情用事。”


    阿洛憤怒地揮開潘的手,腦子裏想起了田波的一句話,立即嗆聲道:“所有未經法庭宣判的,都隻能算是嫌疑人···你們不問青紅皂白就將其擊斃,這是草菅人命。”


    潘天明指著錄音器說道:“什麽叫不問青紅皂白,現在不是已經有證據了麽!”


    阿洛一把搶過錄音器,將裏麵的微信帶子取出來踩了個粉碎:“這也算證據?這也算證據?”


    潘天明氣得火冒三丈,顫抖著身體指著阿洛怒斥道:“你知不知道毀滅證據是什麽後果?”


    阿洛怒吼著回應道:“帶子是我錄的,我有權利處置,什麽後果我都擔得起,殺頭坐牢我去!”


    潘天明一掌擊打在桌麵上:“把這個不知所謂的江湖術士給我轟出去···”


    阿洛把手機和文件都扔到桌上:“不用你轟,老子不幹了!”


    麻幺也衝上前把手機和摩托車鑰匙扔到桌上:“老子也不幹了!”


    俞白雲急了,脫下腳上的新球鞋扔到了桌上:“老子···都不幹了!”


    麻幺趕緊把球鞋撿回來塞還給她:“這是我自己花錢買的,跟zf無關。”


    潘天明都快崩潰了,指著大門咆哮了起來:“都給我滾——”


    回到住處,阿洛對著枕頭來了一通連環拳,麻幺氣憤地罵道:“媽的,難怪師父不和官家打交道,都是些過河拆橋的貨色。”


    阿洛抱著頭蹲在地上,一把一把的抓扯著自己頭發:“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這些狼可是我們自己招來的,劉青要是真被打死,我會後悔一輩子。”


    俞白雲神秘的說:“咱們先聽聽他們要用什麽抓捕方法,然後再想對策。”


    麻幺嘲諷道:“你是透視眼,又不是順風耳,人家都把我們趕出來了,上哪兒聽去?”


    俞白雲嘿嘿一笑,從衣服裏掏出了一個對講機,得意的說:“剛才丟鞋的時候順的,嘿嘿!”


    阿洛興奮的跳起來給了俞白雲一個大大的擁抱,把俞白雲弄得麵紅耳赤。


    麻幺搗鼓著對講機卻不知道怎麽用,俞白雲搶過來打開了頻段開始搜索,不一會就找到了頻道,她自豪地解釋道:“我爸在廠子裏就是保衛科的,這玩意兒我早就玩熟了。”


    麻幺擔心道:“你小點聲,別讓對方聽見。”


    俞白雲笑了:“傻蛋,說話要按住上麵這個按鈕對方才聽得到,要不大家都在說,豈不是亂套了。”


    阿洛噓了一聲:“安靜,他們好像有動靜了。”


    “一隊一隊,聽到請回話!”


    “一隊收到,龐局請指示。”


    “毒婦可能會放飛蠱,一定要在安全距離外,不可輕易靠近。先喊話,再鳴槍示警,三槍無效,用信號彈將茅草點燃,逼迫毒婦出來受降,若其頑抗,可以現場擊斃。”


    “一隊明白,合圍後立即執行!”


    ······


    阿洛心急如焚:“他們要燒屋子,劉青躺在地窖裏無法動彈,到時候就算不被燒死也會被濃煙嗆死啊!”


    俞白雲也急得雙腳直跳:“你不是神通廣大嘛,趕緊想想辦法呀!”


    麻幺建議道:“他媽的,實在不行就用催魂法把附近的鬼都催出來,攪他個雞犬不寧。”


    阿洛突然受到了啟發:“對呀,把現場攪合了,讓他們暫時無法開展行動,也能幫陸其珍母女多爭取一點時間···”


    麻幺趕緊擺手:“我···我隻是隨便說說,你可別當真,要真催出了漫山遍野的惡鬼,可有得咱們忙的了。”


    阿洛說:“當然不是催鬼了,萬一傷了村民怎麽辦···我在想,用什麽方式可以把現場搞亂,但是局麵又能控製得住···


    麻幺興衝衝的說:“用陰兵法吧,到時候又是風又是雨的,讓他們沒法將草房點燃。”


    阿洛搖了搖頭:“陰兵法肯定不行,現場人太多陽氣重,別說陰兵不敢來,就算來了也會傷到人,不行不行。”


    俞白雲都聽得入神了,崇拜的說:“你們還能呼風喚雨啊,這也太牛了吧!”


    麻幺一拍腦門:“呼風喚雨???師哥,我第一次看師父作法,就是吳薑妹家那一次,當時那個風大得呀,簡直沒法睜開眼睛,最後還把我們從樹上吹了下來···我看那個行。”


    阿洛忙問:“什麽法,你還記得嗎?”


    “怎麽會不記得,我永生難忘。”麻幺擺出一個黃飛鴻的招式:“那是‘五鬼搜魂法’!”


    阿洛趕緊在腦海裏搜索了一下相關的信息,嘴裏數到:“神壇、米盤、飛劍、陰陽童子、五鬼幡···”


    麻幺垂頭喪氣道:“要那麽多東西呀,一時半會兒上哪兒湊去。”


    阿洛說:“能湊齊,桌子黃布屋裏都有,米盤可以用茶盤代替,飛劍也是現成的,我用血畫出五道靈符就可以充當鬼幡了···”


    麻幺嗤鼻道:“最關鍵的陰陽童子呢,你又沒帶來。”


    阿洛笑著看了他倆一眼:“陰陽童子這屋裏不就有現成的兩個麽?”


    麻幺驚得睜圓了眼睛:“我和俞白雲?”


    阿洛膽戰心驚地問俞白雲:“小俞同誌,冒昧地問一下,你···你···你破身了嗎?”


    俞白雲一頭霧水:“破身?啥意思?”


    麻幺嚎了一句:“他問你還是不是處女!”


    俞白雲騰起來給了麻幺一個飛腿:“你才不是處女呢,老娘是如假包換的黃花大閨女。”


    阿洛拉住俞白雲,低聲下氣地央求道:“雲女俠,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時間緊急,希望你不吝犧牲。”


    俞白雲問出了一句令阿麻二人瞠目結舌的話:“怎麽的,今晚你倆要給我破處麽?”


    阿洛的臉都紅到脖子根了,趕緊解釋:“不是不是不是,你想歪了,隻要你充當一下陰陽童子的女身···唉,我一次性說清楚吧,你和麻幺每人放出一點血,我會在你們身上畫一道陰身符,先申明哈,是畫在背上···起壇後,你們就是護法請鬼的陰陽童子,這期間可能會出現一點點不適,但是隻要閉著眼忍住,一會兒就過去了。”


    俞白雲問:“放血?放多少?”


    阿洛用手比出一個圓圈:“不多,就放小半碗,回去後我多抓點鬆蟲給你補回來···”


    正說著,對講機裏又傳來了聲音:“龐局,一隊已經完成合圍隊形,是否開始喊話,請指示。”


    “一隊,準備好就開始吧,完畢。”


    “完了,來不及了”麻幺失望的說道。


    阿洛急中生智,拿起對講機喊道:“龐局龐局,有隊員莫名昏倒,全身抽搐,請指示。”


    對講機裏傳來答複:“一隊,暫緩行動,先立即進行救護,盡快查明原因上報,完畢。”


    麻幺和俞白雲同時豎起了大拇指:“牛b!”


    阿洛拿出三隻小碗,每人麵前放了一個,表情莊重的說道:“來吧,同誌們!”說完一刀割破了中指。


    麻幺為了加快速度,把五個指頭都割了,不到半分鍾就滴滿了大半碗,但是血止都止不住,他隻得把手指頭全都放進了嘴裏,生怕浪費了。


    俞白雲遲疑了半天下不去手,阿洛叫她閉上眼睛,動作麻利的在她指尖刺了一個口,俞白雲有點失望的說:“我還以為有多痛呢,也不過如此嘛!”


    阿洛畫好了符紙,讓麻幺脫掉了上衣,快速的在他背上畫上了陰身符。俞白雲囁嚅地問:“我也要把上衣都脫光讓你畫嗎?”


    阿洛不好意思地說:“不用脫,把背露出來就可以了。”


    俞白雲讓麻幺轉過身去,背對著阿洛慢慢撩起了衣服,嘴裏警告道:“誰敢把這事說出去,我就滅了他。”


    阿洛緊張地說:“嗯···你···你背上的這個···這個帶子,你···你自己解開吧。”


    俞白雲怒斥:“什麽帶子,那是胸罩,你不會解呀?把那個扣子拉開就行了。”


    阿洛顫抖著雙手伸向她的後背,心裏跳得好似戰鼓一般,俞白雲回頭喝到:“杜宗洛,請你集中精神,不該想的不要想,這是工作,放鬆些!”


    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阿洛鬼使神差地讚了一句:“小俞同誌,你的胸罩花紋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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