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笑,不是嗎?


    號稱全亞最強的特種兵,竟然連個娘們兒的眼淚也害怕,一個愛的承諾也擔不起!


    “小古,別哭啊,我的小乖乖,哥哥求你了……唉,我錯了還不成嘛!隻要你好好的,咱啥也不求了,你怎麽又跑去酗酒啊,你知道那些男人都是豺狼嘛!”


    “嘔嗚……”


    一個大噴回應郎帥的殷殷苦勸,噴得他還染著十個手指印兒的帥臉,一片白沫,全身掛彩。


    方臣一踩刹車,男人抱著女人就衝到了路邊的垃圾筒前。


    女人一邊打男人,一邊哭著嚷嚷。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好好好,恨恨恨。”


    “我不要。”


    “好好,不要。”


    “你滾蛋。”


    “我滾,我滾。”


    “滾回來啦!”


    “唉,滾遠了,滾不回來了。”


    “郎小帥,你這個王八蛋。”


    “雷小古,你這個小妖精!”


    “我恨你。”


    “我愛你。”


    “你騙人!”


    “我不騙你。”


    “那好,咱們去民政局注冊去!”


    “小古……”


    又是這個眼神兒,好像有什麽天大的冤情要說,可她每次問,他就是咬死了不開口。她已經懶得去尋找原因了,她真的決定放棄了。


    “郎帥,我累了。”


    “累了我帶你回去睡覺,來。”


    她吐過後,其實已經清醒了,看著他的眼神,也恢複了白日的淡漠,甚至,更冷漠。


    “不用了,我不需要你了。”


    “小古,別說傻話。”


    她退了一步,“郎帥,我說真的。以後我會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做個大設計師。請你離開我的生活吧,我不想再為一個看得到卻摸不到的人流眼淚。那不值得!”


    郎帥再次石化當場。


    他看著女人扔掉了腳上的高跟鞋,走回車子,拿出自己的小皮包,跑到路邊,揚手打的,坐車離開。


    留下一地狼籍,那就像他早已經糟糕混亂的生活。


    方臣問,“你應該告訴她。”


    郎帥抱著頭蹲在地上,重歎,“不可能!你他媽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一入無極大隊,不僅要簽保密協議,遺書是必需寫的,最親的父母也不知道我們平日要執行什麽樣的任務。我們本來就是把命別在腰杆子上的人,這次任務完了,下次任務能不能回來根本不知道。而且隊長他現在的情況也不明朗……太多的未知數,我根本無法保證給她一個美好幸福的未來……你說我拿什麽給她,難道拿我的遺書和軍功章,還是骨灰盒兒?方小臣,這一點兒都不好笑!”


    男人大罵著,背過身狠狠抹過臉。


    語環讓北靖送自己回了公寓。


    汽車行到公寓樓下時,北靖看了看身邊的女子,歪著腦袋,似乎已經睡著了,便想抱她回屋。


    可是手剛碰到,語環睜開了眼,目光清明得讓人懷疑她剛才其實隻是為了躲避什麽,故意裝睡了一路。


    北靖愣了一下,露出一絲苦笑,“是不是輪到該宣布我的判決結果了?”


    語環垂下眼眸,“對不起,北靖,我很喜歡你,可是我知道我心裏依然愛著衛東侯。”


    “我知道。”


    她也不意外,這個男人聰明睿智,有一雙似乎能洞悉世情的眼睛,似乎自己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的真相,都逃不掉。


    對於他,她並不需要過多的掩飾,同時也覺得相處時,比衛東侯要輕鬆許多。


    “最開始,我答應跟你交往,其實,還是把你當成遺忘他的對象。對此,我一直很內疚。你那麽好,溫柔體貼,寬容大度,而我卻懷著那樣的私心跟你交往,我覺得自己太卑鄙了。每次,你都說我太善良了,其實,我一點兒也不善良。”


    “語環,別對自己太苛刻。”


    他握住她的手,依然是那麽包容理解的眼神,更讓她覺得自慚形穢。


    “北靖,你太完美了,我覺得有些不真實,我更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北靖不禁苦笑,很想解釋真相,可是現在仍不是時候。


    “語環,也許我該去毀個容,斷個腿什麽的,或者像丹尼。斯塔克先生一樣在胸口安個燈炮兒,你會不會同情我一下,別這麽快就下定論。”


    語環失笑,“北靖,你覺不覺得,我們的交流,有點兒像神父在開導引領迷途的羔羊,更像老師在教導小學生。”


    北靖嚴肅地搖頭,“親愛的,好的伴侶,可以互為師長,學習進步。我在你的身上,也學到了不少東西。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希望保護一個女孩子,讓她隻有歡笑,不再落一滴眼淚。”


    他輕輕揉著她的掌心,矛盾著,眼底黯流潛行,蠢蠢欲動。


    “北靖,謝謝你。”


    她慢慢退出了他厚實的掌心,轉身開車門,走下了車。


    他一下握緊掌心,眸底光色洶湧翻卷,尖長的指甲戳破了掌心,血色滴落。


    “北靖,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對嗎?”


    “當然。如果你在這段時間不想被打擾,我會給你時間。但你若有需要,打我的電話,一定隨傳隨到。”


    “嗯,我會的,晚安。”


    “晚安,親愛的,希望你今晚睡著了不會流眼淚。”


    汽車迅速滑走,語環看著車影,久久不動。


    她想,也許以後會後悔拒絕了這樣好的男子吧!


    卻不知,男人克製不趁機將她就地正法吃掉,有多辛苦。他有一千種方法,直接將她擄走,扣在身邊幾年,就不怕她不對他產生真情實愛。


    可是他不能。


    那是野獸的做法!


    他和衛東侯一樣,一直在學著克服自己的獸性。一切以人類的方式來解決,而不是強取豪奪,霸道殺戳。


    愛情有那麽那麽多種,他隻是想給心愛的人兒,最好的那一種。


    衛東侯如此,他北靖。歐森,亦然。


    這一晚。


    有多少人失眠?


    有多少人望著星空,想著月亮在哪裏?


    又有多少人,明明相愛,偏偏不能在一起?


    還有多少人,正等待屬於他們的愛情降臨?


    衛東侯開著自己那輛超霸道的白色邁巴赫,一大早就到了市刑偵大隊找陳易洋。


    “陳隊,你那戰友又來啦!”


    “陳隊,你發達啦,這天之嬌子現盯上你了,你倆隔三岔五地在咱隊上密會,不是有什麽基情吧!”


    “去你的――”


    陳易洋心頭苦笑,急忙跑出去接衛東侯。


    他心裏當然很清楚,衛東侯一大早就找上門來,八成是餘怒未歇,全是為了那位姓喬的小姐。


    見到人後,陳易洋打趣兒,“東子,這麽早?你昨晚中秋團圓宴上,已經把你家玉環妹妹搞定了吧?怎麽就往我這煞氣森森的地方跑?你可是快大婚的人。對了,好日子定在什麽時候?哥們兒已經準備好放大血了。”


    可惜他這一頓馬屁是拍到了馬大腿上。


    衛東侯這會兒可沒心情玩笑,眼底一片陰霾,擺了擺手,“阿洋,別提了,咱進屋說說案情。”


    陳易洋心裏一個咯噔,看這閻王臉,難不成又“黃”了?!


    哎,這位公子哥兒終於踢到超級大鐵板了,可稀奇了啊!想當初在大隊上,但凡各種比武cao練大會,這位爺兒可從來都是拿第一的。當然,這裏必須排除掉他們“***”的老大刑戰,他從來不參加什麽比武,隻管贏衛東侯就夠了。


    門一關上,陳易洋也知道該來的逃不掉,立即拿出了昨晚連夜整理好的全部案情資料遞給了衛東侯。


    其實這是完全不符合大隊規矩的,陳易洋沒有避諱,也全因為衛東侯在無極大隊的聲望和地位,情緒管理能力一流,不會衝動到去踩那絕不能踩的底限。


    緊盯著衛東侯的表情,說,“東子,東籬小築的這次事故,還有嫂子街邊差點被撞,我覺得並不能排除就不是妖怪作案的嫌疑。”


    衛東侯一聽,抬頭瞪眼過來,“阿洋,你胡扯什麽。什麽妖怪?你退了役就忘了咱們人民解放軍的一大守則,無神論!”


    陳易洋笑笑,“東子,你別誤會。我說的是妖怪,我沒說有神。”


    衛東侯一哼,“別給我偷換概念。這隻可能是**!案子交給你們都快一個月了,還沒抓到主犯,語環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襲擊,我真要懷疑以前在無極大隊號稱‘最狡猾的主考官’已經被大都市汙穢障了腦子了。連這麽個……”


    陳易洋一手按在資料夾上,直看著男人怒凝的眼,“東子,你真的沒什麽好對哥們說的?那次倉庫事件,現在還關著疑犯也聲稱看到怪物,最近兩次,你給的錄相資料也拍到怪影兒。我聽昨晚街麵上的目擊證人說,嫂子突然消失在車前,你還在那車上留下了一個大掌印兒,而我調取附近的監視資料,四五個攝像器裏竟然全都是米花糖,你要不讓我懷疑這是大隊長您的傑作……”


    衛東侯忽然一笑,卻毫無笑意,“阿洋,你是懷疑這些都是我做的?”


    陳易洋點頭,“我不排除你為了追回嫂子,故意製造一些英雄救美的機會,再展雄風,抱得美人歸。”


    衛東侯臉色一肅,將資料夾合上,砰地扔還去,“你這資料上說,那天抓到的混混,到現在還神智不清,精神狀態不正常,到了法庭上也沒人相信了;撞車司機咬死了說是憎恨自己老婆,而移恨於穿著同樣衣裙的語環。兩者毫無關係,語環屢被人害,變成了偶然事件?!嗬,這個主犯倒是挺會為自己和稀泥。”


    “的確,每次我們一抓到個看似極有利的線索,很快就會被掐掉。對方,絕對是個高手。”


    “放屁!我現在嚴重懷疑你的刑偵能力。”


    “東子,你這是對我的藐視。”


    “好吧,我不藐視你的專業能力,但我藐視你被這局子裏的一團汙煙障氣的官僚作派,給搞得沒了咱無極大隊的精氣神兒,孬!”


    陳易洋歎氣,這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啊!普通社會大眾人群裏的行事規則,和軍隊完全是兩碼子事兒。在軍隊就是“命令第一”,人情靠邊,放到普通的情理社會,情在理之前。


    “行,東子,我承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今天我要提審目前抓到的一個重大嫌疑犯――肖一飛,給你個審訊名額吧!不過,咱事先可說好了,這是警察局,不是無極大隊的囚犯審訊練習課,不能動用私刑的。這家夥非常狡猾,咱們得智取。”


    對此,衛東侯心裏隻扔了個白眼。


    語環這方。


    關上衣櫃,那件盛裁了她一個美美希望的漂亮裙子,再次被擱置於黑暗之中,短時間內她都不想再讓它重見天明了。


    回頭想立即上班,但想到頭天老總故意多給她們交易會籌備小組放半天小假,可以不用那麽早去公司,她的興頭兒就落了下來。


    一時找不到事情分散精力,想到頭晚那麽不禮貌的舉動,轉身就跑掉了,還得跟衛家兩佬通通氣兒。


    看看時間,她知道兩位老人都習慣早起,這會兒差不多晨練也該回屋了,遂撥了個電話給衛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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