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飛令常青替她比賽。[]常青眾目睽睽之下出列,身姿筆挺,如山如鬆。李天擇揚起了唇角:“常副將,久仰大名!”


    比賽在第二日進行。江橋表示擔憂,柳雁飛笑道:“相信常青吧!好歹也是跟著我打了十年仗的人。自小我們就一起練功,他有幾兩重,我可是清楚的很。再說了,這回他可是替我出戰,他敢輸?”


    見柳雁飛信心十足,江橋這才安心了下來。然後他就把話題轉到了那李天擇身上。“那個李天擇!”他氣得直咬牙,“就這麽想知道你現在的實力如何?是否打算以此作為依據,來判斷到底該在站在哪一邊?!”


    “也許吧!”柳雁飛倒平靜多了,“當然也有可能真的想和我一決高下。”她笑了一下,“搞不好我若今日應戰,明日上場的就是他。”


    江橋一愣。


    柳雁飛提醒道:“他那易容之術,可是出神入化的。”


    江橋頓時了然。“哼!”他極為不悅重重地哼了一聲。


    柳雁飛既沒有應戰,那第二日上場的當然還是那個劉成了。


    常青和他的比賽很精彩。兩人實力相當,三日三場,皆做不到全勝全敗。最終的結果是,常青兩勝一負。勝在兵刃和馬背,負在肉搏。這樣,那必須三場全勝才能拿到的“天下第一勇士”稱號,就誰都拿不到了。


    皇帝老兒第一個笑了出來。顯然他對這樣的結果比較滿意。


    李天擇臉上也浮起淡淡的笑。一勝兩負,雖然總的來說,他們算輸了,不過常青代表的是柳雁飛,也算贏了柳雁飛一場,這樣,這個比賽傳出去後,他們西薑國也不至於臉上無光。


    卻是常青,在最後一場馬背上勝了那劉成後,對劉成說道:“皇太孫妃娘娘是我們大楚今後的一國之母,怎能輕易上武場與人比試?不過,若將來有外敵侵犯,則另當別論,作為今後的一國之母,皇太孫妃娘娘定會一馬當先,帶領千萬將士沙場禦敵,保衛國家!”說完後,他狠狠地瞪了那劉成一眼。(.無彈窗廣告)


    被常青從馬背上掀翻下來的劉成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接著,在經過皇帝的一番賞賜之後,常青來到柳雁飛麵前。他跪下道:“臣有負皇太孫妃娘娘的重托。”


    卻是柳雁飛笑道:“得了吧,你若三場都贏了,那才叫一個麻煩呢!”


    江橋不動聲色地瞥向了那不遠之處正和皇帝老兒談笑的李天擇。


    常青自謙:“確實劉壯士的武功高強。”


    柳雁飛道:“那家夥厲害確實沒錯,不過,是老王叫你第一場省著點勁,把精力都放在後兩場吧!”


    常青沒有說話表示默認。


    柳雁飛接下來道:“你表現的很好。”卻正是她要安排常青下去休息的時候,江橋突然站了起來,嘴角扯起一個職業般的微笑,向常青道:“常青,隨我過去,同二皇子好好敘敘。”


    江橋帶著常青,去找李天擇敘話了。柳雁飛遠遠地望過去,隻見江橋禮儀周到,笑容始終,完全瞧不出有一絲對李天擇的不滿,簡直是把表裏一套內裏一套發揮到了極致。也不知說到了什麽,李天擇時不時地朝她這裏看來,哈哈笑得極為開心。


    太陽西下,一日過去了。


    所有的喧鬧仿佛隨同落日,一起沉入山頭。西薑國的人回了使館,柳雁飛和江橋也坐上轎子慢慢悠悠地回去了皇宮。


    皇帝老兒早就以身體不適為由,先行回去。始終是江橋以一個皇儲的身份,負責招待李天擇。


    回到景陽宮中,江橋和柳雁飛累得都不想說什麽了,隻想早點洗漱,躺到床上歇息去。(.無彈窗廣告)卻是有人來報,說太子妃染了風寒,又病了。


    江橋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對柳雁飛說道:“我過去看看,你先歇下吧!”


    太子妃前些日子才“病”了好長一段時間,才不過隔了兩三個月,居然又病了。江橋作為太子妃的兒子,怎能不去擔心?於情於理,他都該心急如焚地過去瞧瞧,無論他現在是有多麽得筋疲力盡。


    江橋不讓柳雁飛過去。畢竟,柳雁飛和太子妃的關係並不好是眾所周知的事,柳雁飛沒有第一時間過去,在別人眼中,倒顯得合情合理的。――萬一太子妃因為看她不順眼,把自己的病給氣得加重了怎麽辦?


    柳雁飛點了點頭,看著江橋急匆匆地出了門去。


    江橋到了延禧宮。宮女的通報聲才剛落下,他就邁進了太子妃的臥房,滿臉的焦急瞧上去絲毫沒有作假的痕跡。


    太子妃正躺在床上,一床被子將她蓋得嚴嚴實實,隻露出個腦袋在外頭。她的臉色微紅,瞧上去好像有點發燒了。


    屋子窗門禁閉,密不透風。藥味彌漫著整個空間。


    江橋大步上前,一屁股坐在床邊,擔心地看著太子妃。


    太子妃無力地看著他。


    “母妃,怎麽又病了?太醫怎麽說?”江橋的這後一句,是問站在邊上的宮女的。


    那宮女道:“太醫說是染上了風寒,因為娘娘身子骨虛,這病就來得重了些,不過吃過兩服藥應當就會好了的。”


    江橋點了點頭,目光始終沒離開太子妃。


    太子妃悠悠地歎了口氣,聲若懸絲:“橋兒,今日你如此之忙,何必還特地跑來一趟,母妃哪就有什麽事?”


    江橋急道:“母妃,您這是什麽話。做兒子的聽聞母妃生病,怎能放母妃在這裏不管?”


    太子妃無力地搖頭:“瞧瞧你這副樣子,都累壞了吧!”


    屋子裏儼然一幅慈母孝兒的情景。


    江橋親自拿布為太子妃拭汗,太子妃看著他,滿眼都是慈愛。然後,就在江橋囑咐宮女們好生照顧太子妃之後,她突然開口了,竟是說道:“唉!母妃真是懊悔!”


    這句話說得好生莫名。江橋聽得不由地就是一愣。


    太子妃因為生病而顯得沒什麽精神的雙眼一直看著江橋,似乎想從迷蒙的視線中,抓住任何的一絲蛛絲馬跡。隻見她的雙唇一張一翕:“橋兒啊,母妃近日想了很多。母妃發現自己真的錯了!”


    江橋迷茫的樣子:“孩兒不知母妃所指何事?”


    太子妃繼續歎氣道:“橋兒你喜歡柳雁飛那丫頭。母妃卻從一開始就覺得她配不上你。現在想來,母妃太執拗了。”


    想不到太子妃居然說的會是這個。江橋怔住。


    太子妃一臉的後悔:“這麽多年來,那丫頭同你琴瑟和諧,且她始終勤勤懇懇,沒一點辱沒她那皇太孫妃的稱號,倒是母妃我,顯得太不近人情。因為這丫頭,弄得我們母子離心,我真是悔不當初啊!”太子妃說得極為誠摯,她的眼中不知是因病還是因為真情流露,閃起了盈盈淚光,她接著歎道,“何況她都為母妃生了個寶貝孫兒。寧兒快六個月大了,母妃卻因此少有抱他的,真怕待他長大了,都不認我這個祖母。”


    這聽起來有點抱怨江橋和柳雁飛很少帶孩子來她這裏了。


    江橋便趕忙接口:“是孩兒的錯。”


    “橋兒你何錯之有呢?”太子妃眼淚滴下,“都是母妃,太不近人情了。雁飛這丫頭其實是個好的。母妃偏見太大……”這說著,頗有些可憐兮兮地問道,“橋兒,你……現在能原諒母妃嗎?”


    江橋似乎被太子妃突然的懺悔給嚇住了,呆呆地看著太子妃,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來。終於,他在太子妃殷切期盼的目光中反應過來,卻有點不太相信的樣子:“母妃……您說的是真的?”


    卻是江橋這樣的反應才顯得正常。畢竟太子妃先前對柳雁飛的態度實在是太惡劣了,就這樣一下就生硬的轉變過來,任是誰都不會立馬接受的。


    太子妃看著江橋,誠懇道:“當然是真的。橋兒不相信母妃嗎?”


    江橋這才麵露狂喜:“母妃既是這樣說,孩兒當然相信了。孩兒明日就叫雁飛過來探望母妃。”


    太子妃無力地點了點頭,滿心歡喜地瞧著江橋,似乎為他們母子倆終於和好感到打心底的高興。


    之後,江橋再稍坐片刻,直看到太子妃沉沉睡去,才悄無聲響地出了門去。


    江橋出去後,沉沉睡去的太子妃竟慢慢地睜開了雙目,像是胸上大石被挪去了一般,重重地吐了口氣,一臉的放鬆。


    但她不知道的是,出了延禧宮的江橋,在夜色之中,擰眉肅目,於宮外站立半晌後,才一揮衣袖,大步朝景陽宮回去。


    景陽宮內,柳雁飛並沒睡下。


    江橋一進入寢殿,柳雁飛就迎了上來,為他寬衣解帶。


    江橋道:“怎麽不睡?不是叫你先歇下嗎?”


    柳雁飛說:“你沒回來,我怎麽睡得著?怎麽樣?那邊……”


    江橋冷冰冰地“哼”了一聲,道:“想必是八皇叔找上她家了。她居然想用不再針對你,要同你做成好一對婆媳,來試探我。”


    “啊,”柳雁飛訝然,“八皇叔速度倒快!”他們原猜測,八皇子尋找證人證據,最後發現一切隻能從太子妃娘家下手,這起碼也得要近半年時間。畢竟,江橋也不是沒偷偷地遣人暗中作梗。“那麽,你打算怎麽做?”柳雁飛問道。


    江橋神色一狠:“既然這樣,那麽我隻能在八皇叔還沒動手之前,提前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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