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舞眨眨眼,笑嘻嘻又若無其事地問:“你怎麽那麽肯定我會來呀?”


    顧朝曦霸氣道:“你不來,就算綁,我也一定會把你綁上來拜堂!”


    “綁?”按他的性格,會綁麽?


    可他平時不也挺遷就自己麽?哼……他要真敢綁了她拜堂,她可不幹!


    “你認為……我不會?”見冰舞臉上露出那麽點兒不以為意,顧朝曦輪廓一流的俊臉緊繃了一下:“任何事我都可以為你做,唯獨這一件不行……”


    任何事,任何東西,她想要的,她想做的,他都可以傾盡所有去滿足她,唯獨逃跑或是逃避他與不結婚……這兩件不行!


    “知道了知道了……”冰舞嘟嚷道:“不逃跑麽,我知道了。(.無彈窗廣告)”


    顧朝曦自大地哼了哼,狂妄道:“知道就好,知道就不要再犯傻,省得到時候受罪。”


    他似乎篤定她不會嫁給他?篤定她會逃跑?


    冰舞唇瓣一彎,淡淡地笑起來,也不再理他,任由他的視線如何炙熱狂妄落在自己身上。


    “不用改了。”秦楚楚忽然插嘴道:“少夫人穿這件嫁衣非常合身,相信大婚那日定會驚豔許多人……顧少,這件衣服直接帶回去既可……哦,不,還是我親自送過去罷,省的弄皺了。”


    “唔,也好。”顧朝曦點點頭,又道:“你這裏又現成的衣裳麽,派人送套過來給傻妞兒。”


    楚楚會意一笑,目光在兩個人之間穿梭。


    曖昧的很!


    冰舞也不辯解,反正她和顧朝曦這樣的關係,說什麽都是錯,即使是對的也未必有人相信。


    楚楚拿來了衣服過後退守在門口,冰舞強硬的將不甘願顧朝曦推出門,在顧朝曦不甘又委屈的視線中,狠狠的關上了門,“不準偷看!”


    砰的一聲,,門在眼前合上。


    顧朝曦摸摸鼻子,無奈又寵溺的笑。


    旁邊的秦楚楚見狀,捋了捋邊角的鬢發,柔柔軟軟地笑道:“顧少,您這回栽的可真深。”


    “唔,楚楚,你這麽說可不對。”顧朝曦嘴邊噙著邪魅笑容:“除了這一次,我什麽時候栽過?”


    “也對。”調侃一笑過後,楚楚眼睛一亮,“顧少,你承認你這回栽了?”


    顧朝曦懶懶地撇了楚楚嬌媚的容顏一眼,正色道:“我不會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也不可能為了一個我不愛的人費這般神情……”


    他栽了,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栽的,可他的確深深的栽進去,並且不可自拔。


    望著顧少右臉上那幾條淺粉色印子,秦楚楚會意一笑。


    三兩下脫下嫁衣,換好衣裳後推開門就被顧朝曦牽住了手,冰舞也沒掙紮,反正都有些習慣了顧朝曦的霸道與占有欲。


    兩人和秦楚楚告別後,僅直下了樓梯,到了樓下,見冰舞還在走神,顧朝曦握著她手臂的手指微微一鬆,“傻妞兒,想什麽呢?”


    她在想,臨走之前,秦楚楚那個意味深長的眨眼動作,隻是怎麽想都沒有答案。


    冰舞當然不可能將這個告訴顧朝曦,搖搖頭,“沒什麽。”轉移話題道:“對了,現在時間還早,我們接下來去哪裏?回府麽?”


    她並沒有注意到她用的是“回府”字,而不是去顧府。


    顧朝曦注意到了,這一點兒讓他非常得意,心中升起濃烈的愉悅感,“小傻妞兒,你想去哪裏我都可以陪你去,你要想隨便逛逛也可以。”


    冰舞思索了一下,果斷道:“先去蹴鞠場罷,那裏我很久沒去過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好,依你。”摟著冰舞上了馬車,顧朝曦放下騷包的紅色布簾,心情愉悅的示意車夫趕走。


    冰舞坐進馬車中,伸手拿了一塊馬蹄糕放在嘴巴裏咀嚼,一邊吃一邊道:“奇怪,以前為你趕走的不是黑白雙煞麽?怎麽現在又換了人?”


    “黑白雙煞?你倒是會取名字。”顧朝曦笑道:“特殊情況他們才會出現,上次讓他們趕車是因為他們能夠更好的分辨方向,不會出現絲毫誤差。”


    “資本家,就知道壓榨別人。”吞下糕點,冰舞又喝了一口大紅袍。


    顧朝曦至始至終都注視著她,眼眸不曾離開過。


    蹴鞠場在城南,除了貴族或是皇家子弟,從不對放開放。


    上一次冰舞帶著怡寶過來時,門口兩侍衛還是她用迷藥放倒才闖進去的,這一次,坐著顧朝曦騷包的專屬轎子,可以說,一路暢通無阻,非常順利。


    路兩邊的侍衛跪倒一大片,冰舞牽著顧朝曦的手,在眾人恭敬的目光中,頗有些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氣勢,哦……呸呸呸,她才不是狗仗人勢咧!


    進去後,蹴鞠場一片熱鬧,兩隊人馬正打鬧的不可開交。


    撇撇嘴,冰舞覺得無趣,“這麽多人,怎麽沒一個我認識的……”


    才知道,原來她的人緣信息都這般匱乏,這帝都,除了龍斐陌冥夜顧朝曦他們幾個,她還真不認識幾個人。


    不像雪玲瓏,走到哪裏都有熟人……不過冰舞並不羨慕她。


    見冰舞情緒有些低落,顧朝曦伸手刮了刮她嬌俏的小鼻子,溫軟道:“這些都是宮中大內禦林軍,你當然不認識了。”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冰舞昂頭望著他:“不是說除了皇家子弟不為別人開放麽?怎麽這會兒又來了這麽多禦林軍?”


    顧朝曦道:“宮中幾位正副禦林軍統領也是各位大人們的兒子,雖然不是皇家子弟,也算是貴族子弟,在這帝都都有些名望……何況……”一頓,顧朝曦意味不明道:“他們可都是太子的手下,你看……那位可不就是你大哥。”


    順著顧朝曦手指的方向看去,人群中,那位正和幾個人玩的歡樂的可不就是洛然?


    對於這個洛大哥,冰舞沒什麽交集,僅有的兩次會麵也是在試探中進行的,是以,冰舞實在對他沒什麽好感。


    “皺什麽眉頭,不想見我們不見就是了。”撫平冰舞擰起的眉心,顧朝曦噙著邪笑,揶揄道:“反正你現在是我的人,誰也不能耐你何,你若想怎麽樣,不必手下留情。”


    護短,這人真護短。


    若真心甘情願當了他的人,必定會被他寵上天……隻是不知道何時會被摔下地。


    冰舞撇開目光,故意鄙視他:“你也太重色輕友了吧,人家好歹和你是朋友,你就這樣對他的?還有……你認為我是那種無緣無故報複人的人麽?”


    顧朝曦詫異道:“難道不是?”


    冰舞甩了他一眼:“你才是,你全家都是。”


    顧朝曦一本正經道:“你也是我全家中的一員。”


    “我才……”在顧朝曦微微眯起閃爍著危險的目光中,冰舞將“不是”兩個字吞咽了回去。


    顧朝曦這才收回目光。


    因是隔著紗幔,外麵的人注意力都在蹴鞠場上,除了眼見他們走進來的幾個侍衛,一時間還真沒人注意到他們。


    靜靜地望著偌大的蹴鞠場,冰舞纖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目光中也帶上幾許惆悵和恍惚。


    她想起了許多許多的第一次。


    初見雪玲瓏,聽到有那麽一個同自己一樣的穿越女,她是開心甚至是興奮的,恍惚覺得自己或許也不會那般寂寞,指不定還能找到夥伴。


    可就是她朝她伸出手那一刹那,她矜持的站著,嘲諷而高傲的眼神逼退了她。


    即使是同鄉又如何?


    她們依然不同路,甚至成了死對頭,沒有半點兒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感覺。


    冰舞有些自嘲一笑。


    在這裏,她和同蕭墨白長了一張一摸一樣龍斐陌,她賭他會終有一日如蕭墨白般愛上她,寵她,縱容她,可到了後麵,現實將她擊垮,那些隻不過是不能實現的夢想。


    他是龍斐陌,永遠成不了蕭墨白。


    而她是秦九,成不了他心目中的奇女子雪玲瓏。


    命運就是這麽奇怪的東西,兜兜轉轉,她仿佛自己變成了真正的洛冰舞,同她最愛的顧朝曦糾纏不休……雖然這一次是他糾纏她……可這具身體,始終都是洛冰舞……


    她為什麽會不愛顧朝曦呢?


    是因為在此之前愛上了十豔,或是擔心自己愛上顧朝曦,就真的成為了洛冰舞?永遠擺脫不掉洛冰舞的身份,成不了秦九!


    嗬……


    即使不愛又如何,她如今依然是洛冰舞!


    看了一會兒,冰舞自發自覺的從自己思緒中回過神來,微微側過頭去,卻見站在側麵的顧朝曦一直都看著自己,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什麽看,不看了,我們走罷。”


    顧朝曦沒多問,望著冰舞微微一笑,溫柔道:“好,我們走。”


    迷失在他傾國傾城的笑靨中,冰舞恍惚覺得,原來我們兩個字也可以說的那般曖昧與旖旎。


    從蹴鞠場出來,冰舞提議在帝都逛逛。


    顧朝曦自然沒有意見。


    下了馬車,兩個人在所有百姓驚歎的目中,從南街到北街,從旮旯裏的小巷到寬敞的官道上,從上午到下午再到晚上,幾乎貫穿了整個帝都。


    冰舞這才知道顧朝曦一句話的威力有多大大。


    不過就是上午她答應試嫁衣,到下午時分,帝都街上所有八卦頭條都是關於三日後他們大婚的事情,關於這場婚禮有多盛大,洛三小姐收服了顧少,用了何種手段之類的雲雲。


    “顧少為什麽會突然想娶草包小姐?會不會這其中有什麽陰謀?”


    “莫非生米煮成熟飯了?或是草包在床上有啥真功夫?不然顧少這般厭惡草包,怎會突然就要娶她了?”那人說著,嘿嘿的曖昧笑著。


    另一人道:“你們知道什麽呀,明明就是皇上下旨讓顧少娶草包,顧少這才裝裝樣子,怎麽著第一天下首富的婚禮也不能丟了臉皮不是,更何況皇上賜婚,怎麽能敷衍了事?”


    “可傳言顧少很愛草包,這又是怎麽回事?”有人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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