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很藍,林瀲衣望著天,享受著這晴朗的日子。樹後有人影閃動,她沉聲道:“你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那裏!”


    樹後走出來一個紫影,林瀲衣定睛一看竟然是盼煙。她雖然一直對盼煙懷有敵意,但是此刻見到又覺得茫然。


    “你破壞了裳兒的幸福。”當她這樣說的時候,林瀲衣隻覺得很好笑。盼煙會武功,剛才幾乎沒有察覺她的存在,也許是女人的直覺,她對自己的敵意太深,以致掩藏不了很好。


    林瀲衣微微一笑:“你不是早就知道嗎?為什麽不告訴她?你為什麽躲在樹後,因為過了五年,你已經變老了嗎?”


    盼煙臉色一白,半晌方才輕輕一笑,“你知道我是誰?”


    林瀲衣微微眯起眼睛,“一開始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盼煙不置可否。


    “告訴我一些事情,你們與曲百事有什麽陰謀?”


    盼煙一聽,看著林瀲衣的眼眸一寒,但還是慢慢說道:“我們是曲百事培養出來的棋子。五年前你們走後,秋馨芙帶了許多人來殺了我們門派的所有人,冰婆婆也死了,我與致函能逃脫我一直認為是上天垂憐。後來我們遇到了曲百事。”


    林瀲衣安靜的聽著,盼煙冷笑一聲,“無處容身的我們,隻能投靠曲百事。那個時候,你還是顧夜雨的妃。”她說妃的時候,明顯的嘲諷。


    林瀲衣啞然,本來以為大家都可以一眼就認出自己,原來不過是從未斷開她的線索。而那唯一沒有認出自己的顧夜闌。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自3年前你與易太傅一起失蹤之後,世間出現了一件寶物,聽說靈玉可以長生不老,不死不滅。曲百事一直在策劃著一場很大得計劃,為的也是當今的皇上。你假死之後,曲百事令致函改名曲飛裳,安排了一場戲,將曲飛裳送來了王府。”


    “你知道嗎?裳兒模仿了你五年,曲百事教出來的人怎麽可能輕易就成為廢棋。你如今與裳兒爭,已經引起了皇上的殺意。”


    林瀲衣心裏一動,原來這一切的主謀竟然是當今的皇上。她不由地有些茫然,若是如此,她又可能鬥得過皇上嗎?那皇上豈不是知道了她還活著。


    想到這裏她笑笑:“你們真是好笑,爭來爭去,算來算去,最後還指不定會得到滿意的結局。若是把你們全殺光了,世界就清淨了。”


    盼煙也笑笑。


    林瀲衣輕歎:“你告訴我這些,是很有信心殺我嗎?”


    盼煙微微一笑,略帶嘲諷地說:“你以為你是誰?別說是我動手,就是顧夜闌也恨不得殺了你。”


    林瀲衣一怔,這個女人,若是沒有足夠的信心又怎麽會說出這番話來。


    她並不會武功,若是盼煙殺她,還有誰可以救她。


    盼煙正要動手,卻聽林瀲衣大聲對著樹林外叫道:“顧夜闌,你來了!”


    盼煙一愣,“你騙我!”


    說完也不回頭,就要動手。林瀲衣大駭,再喊一聲:“顧夜闌,我在這裏。”


    盼煙手中白光一閃,已到了身前,但有一道影子比她更快,瞬間抓住了盼煙的手,救了林瀲衣一命。


    盼煙看著眼前的顧夜闌,一時有些不敢置信。卻聽顧夜闌皺著眉問道:“你在做什麽?”


    盼煙一怔,當即換了口氣,做出楚楚狀:“王爺,這個女人不能留,她害了裳兒小姐,王爺怎可留她?”林瀲衣苦笑:“他要顧曲飛裳的死活,當然會留我。”


    顧夜闌沒有反駁,隻是鬆開了盼煙的手,淡淡道:“以後不可出現這樣的事情,你回去照顧裳兒吧,她的身子不好。”


    盼煙輕哼一聲:“王爺,裳兒知道你娶了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很是傷心。”


    顧夜闌麵色如初:“既然如此,你更該好好陪她。”


    盼煙冷冷的看了一眼林瀲衣,林瀲衣想若她的眼睛是一把刀,此刻的她早已千穿百孔了。


    直到盼煙離開,才聽顧夜闌冷冷道:“你們女人總是執著於這些細枝末節,你不在房中安分的呆著,出來做什麽?”


    林瀲衣揉了揉手腕,笑道:“我是破壞她小姐的女人,她恨我是應該的。”


    顧夜闌認真的看著她:“若你把解藥給裳兒,她會原諒你。”


    林瀲衣無所謂的笑笑:“若是我把解藥給她,你會原諒我嗎?”


    他沉默了一下,點點頭。


    林瀲衣笑道:“你還真是有趣,為了那個女人不惜說謊騙我,不過這個謊言很動聽,我會考慮的。”


    顧夜闌淡淡道:“你是一個奇怪的女人。”


    林瀲衣一怔,不知該如何回答。


    顧夜闌苦笑:“你本性純善,京城之中都說有一位仙女菩薩心腸,免費贈藥,照顧病人。”


    林瀲衣沒想到顧夜闌也知道了這些,呆了呆,又聽顧夜闌道:“你的話真真假假,做的事也真真假假,也不知道哪一句是真心的。你做的事情有的時候像一個老成的婆婆,又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林瀲衣收斂起笑容,認真地說:“我對你說的話都是真的。”


    顧夜闌低頭看了一眼林瀲衣:“我寧願你說的話是假的。”


    林瀲衣也不勉強,笑咪咪地看著他說:“你還是很在意曲飛裳的死活的?”


    顧夜闌皺眉道:“我怎麽可能不在乎她?”


    林瀲衣笑道:“可是我嫉妒了?”


    顧夜闌道:“你想怎麽樣?”


    林瀲衣笑道:“不若你教我一種方法,隻要我一想找你就可以找到你,這樣就算你走到天邊,我也能知道你在哪裏。這種方式要曲飛裳不知道。”


    顧夜闌疑惑地看著林瀲衣:“你找我做什麽?我一直都在王府”


    林瀲衣笑道:“你不會永遠呆在王府?或者有一天你不得不離開王府,我也好找到你。”


    顧夜闌問道:“無論在哪裏,你都會來找我?”


    林瀲衣點了點頭。


    顧夜闌笑道:“那你走吧!”


    林瀲衣一怔,苦笑:“你倒直接,也許有一天我會失蹤,那你的裳兒就要死了。你是不是應該為她多考慮考慮。”


    顧夜闌笑道:“你若是會走,就不會一直握著解藥。”


    顧夜闌歎了口氣:“如果你不是做了好事,我早就殺了你了。”


    林瀲衣抿唇一笑,卻是半天沒有生氣:“為什麽要殺我?我又沒說不救你的裳兒?”


    顧夜闌淡淡道:“你也沒說何時救。”


    林瀲衣背著手,摘下一片樹葉萬:“別那麽生氣,你若是對我每天都是這樣的態度,也許我早把解藥給你了。”


    顧夜闌這次卻沒有在意,隻是抬頭看著茫茫的天空,將一支小小的紫笛扔到林瀲衣的懷裏:“無論我在哪裏,你隻要吹奏這支紫笛我就會到你的身邊。不過不要亂吹,我若是生氣,便不會來見你。”


    林瀲衣很開心的接過,笑道:“我知道了,不亂吹就是了。對了,這個笛子無論我在哪裏吹你都能聽見嗎?”


    顧夜闌道:“恩。”


    林瀲衣眨眨眼,“你不會是騙我吧,哪裏有這麽神奇的東西。”


    顧夜闌不耐煩,“這隻是苗疆的一種蠱蟲,你吹它就能聽見,這個鈴鐺就會響。”


    林瀲衣看著他手上的鈴鐺,忽然感覺心中甜絲絲的:“我猜她指導,一定很想殺了我。”


    顧夜闌默然,林瀲衣有些泄氣地說:“你不要總是一副冰冷冷的樣子好不好?”


    顧夜闌歎道:“你這般接近我,我又怎麽可能給你好顏色。”


    “可是你不知道理由。”林瀲衣跳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頭:“如果你了解我,或許會喜歡我。”


    顧夜闌道:“大白天的就開始做夢。”他還是忍不住諷刺她。


    “不要隨便打碎別人的夢。”


    他歎了口氣:“我不想與你說話了,你愛去哪裏便去哪裏。”


    林瀲衣眨了眨眼睛,“我去曲飛裳那裏也可以嗎?”


    “除了那裏。”


    林瀲衣撅起嘴:“這裏是我家,我有哪裏不能去的嗎?”


    顧夜闌冷冷看著她:“沒有你不能去的地方,但是有你進去就出不來得地方。”


    “你在嚇我?”


    “今日的事你也該長點記性了,若是真不怕死,我也不攔你。”


    林瀲衣無奈地歎道:“我越來越覺得,我與你之間缺乏共同語言。”


    “與你有什麽好說的。”


    “難道沒有嗎?”


    顧夜闌默然,他可不想繼續和林瀲衣辨論下去,再辯論的結果,他一定還是被說得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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