詡國皇宮的布置和炎國是有異曲同工之處的,都是五步一閣,十步一樓的奢華,宮殿閣樓隨地而建,又各有千秋,彼此環抱呼應,宮室結構千種萬般,各具姿態,皆精巧工質;還有錯綜複雜的假山和一係列的花樹,各類型的亭子,大小不一的水池…


    夜傾歌被岑焰一手扶著看著眼前令人眼花繚亂的景觀,她還是第一次到詡國的後宮之中,隻在上金鑾殿時遠遠的望過,還隻是匆匆的一撇,壓根沒有像現在這般仔細的觀察過。


    跟隨在夜傾歌和岑焰身後的是春草和軻七,還有一個據說是蕭齊兒宮裏的主事王公公在前麵帶著路。


    “傾兒,這裏的的景觀還不錯吧,我小時候就是在這裏長大的,還會和那些宮女、太監們玩捉迷藏,不然就是呆在父皇的禦書房乖乖的念書,記得還有一次我調皮還去禦膳房差點燒掉了那房子…”岑焰一邊笑看著夜傾歌,一邊還欣賞著眼前的一切,好像他很久沒有那麽輕鬆的走過著段路了。


    夜傾歌隻是一味的點著頭,心裏想著,即使這裏可能是一些人的天堂,但是這宮裏麵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陰暗,還有那些妃子們為了爭寵暗地裏一些心機,究竟有多少的冤魂埋葬在這片的地下呢?


    “這裏確實很美,貴妃的宮殿快到了嗎?”


    他們這會敬茶是要到蕭齊兒那裏的,本來按照慣例,所有的皇子大婚敬茶都是要到皇後那裏,但是蕭齊兒的身份不一般,岑焰現下的身份也是不一般,而且岑祀還下旨,岑焰不需要去皇後那裏,隻需去蕭齊兒那裏便可。


    “很快就到了。”岑焰頓了一下,而後便回道。


    岑焰說的很快確實很快,過了兩刻,終於到了蕭齊兒的宮殿,令夜傾歌沒有想到的是,蕭齊兒的宮殿竟然名為‘鳳棲梧’,這不是皇後才有資格住的地方嗎?那皇後的宮殿又是什麽?


    “王爺、王妃請稍等,帶奴才進去通稟一聲,馬上便出來。”那帶頭的王公公恭敬的朝岑焰和夜傾歌道。


    “公公請。”夜傾歌很有禮貌,還比了一個‘請’手勢。


    過了片刻,那位王公公便出來了。


    “請王爺、王妃入內。”王公公依舊是一臉笑意和恭敬道。


    夜傾歌突然頓了腳步,這是要進去見公婆了,心裏這會倒是有些緊張,雖然以前蕭齊兒對本身是不錯的,但卻從來沒有見過,昨天蓋著紅蓋頭也未能見到。


    岑焰心知夜傾歌心裏想的是什麽,緊緊的拉住夜傾歌的手,十指相扣,給了夜傾歌一個安心的笑容,很溫暖,“傾兒,別緊張,有我。”


    夜傾歌一副苦惱,思忖了下,終於大膽的往前走去,‘醜媳婦總要見爹娘’,而且她還不是醜媳婦。最重要的是,她要仔細的觀察蕭齊兒這個人,她可是沒有忘記岑焰對她說過的話,說現在的蕭齊兒好像不是他母妃。


    “兒臣見過父皇、母妃。”岑焰彎了腰,夜傾歌倒是一句不吭,也隨著岑焰彎下了腰。


    蕭齊兒不愧是貴妃,這內廷裏的裝潢各種的體現出既奢華又高雅,這蕭齊兒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她可以令一國的皇上對她榮寵不衰,也可以培育出像岑焰這樣的人才,還能把自己的住處布置得如此別具一格。


    內廷的上方坐著的是岑祀和蕭齊兒,而夜傾歌和岑焰走到之處的兩旁在外是四名太監,往裏便是四名宮女,岑祀身旁站的是先前在將軍府頒發聖旨的李公公,而蕭齊兒身旁站著的是李嬤嬤。蕭齊兒先前肯讓李嬤嬤教導夜傾歌,看來也是有一番思量在裏頭。


    “何必那麽多禮,快點起來,今兒個母妃和你父皇是來喝媳婦敬的茶的,可不是來看你們來給我們行禮的。”蕭齊兒連忙從上座站起,接著便走了下來,扶起了夜傾歌和岑焰。


    夜傾歌抬眸,仔細的看了一眼蕭齊兒,果然是風韻猶存,骨子裏似乎還有著一股媚氣,頭發上挽著幾束金步搖,身穿一套寶藍色的緊身衣袍,顯得體態優姿,而且還具有華榮端莊之氣質,一副笑意盎然的樣子,顯得既親近又可拘。


    夜傾歌被扶起,直挺的站在中央,饒記著李嬤嬤那兩天念叨的東西,這規矩實在是太多了,手還隻能是交加的拘在小腹上。


    “謝貴妃娘娘。”很有禮貌,也很中肯。


    蕭齊兒一聽這話,立刻就皺起了眉頭,假意嗔怪道:“歌兒怎麽叫貴妃娘娘呢,應該要隨著焰兒叫母妃才是。”


    夜傾歌眼神一閃,這樣熱情的蕭齊兒難道她真不是岑焰真正的生母?


    “謝母妃。”


    “這樣才對。”蕭齊兒點點頭,倒笑了。


    “齊兒,現在應該是媳婦給我們先敬茶,我們敬完茶,再邊吃邊聊。”岑焰似是一臉的無奈喚蕭齊兒。


    蕭齊兒‘咯咯’笑了笑,“也是,我這不是許久沒有好好的見焰兒了嗎?昨兒個焰兒叫我們匆匆回宮,沒有說上兩句話,這會就是太激動了。”不過蕭齊兒這會倒是乖乖的坐上了去。


    在這說話的時間,已經有宮女泡了茶端著它到了夜傾歌的麵前,夜傾歌自是知道了這禮節的,端起其中的一杯茶,踏著慢步走到了岑祀的麵前,兩手握著茶杯,恭敬道:“兒媳給父皇敬茶。”因為是臉上覆著麵紗,倒是掩飾了不少的情緒,夜傾歌其實這會倒還是有些緊張的,因為她感覺岑祀的雙眼似乎是緊緊的鎖視著她。


    岑祀接過夜傾歌上呈的茶杯,頓了頓,隨即道:“恩~李公公,把聯特別準備的龍鳳呈祥玉佩賞給焰兒他們倆。”


    站在岑祀旁邊的李公公應了聲,而後就用一托盤將‘龍鳳呈祥’玉佩拿到了夜傾歌的眼前,笑著解釋道:“王妃,這對‘龍鳳呈祥’玉佩還是皇上親手挑的呢。”


    李公公其實很驚訝,這對‘龍鳳呈祥’玉佩向來是賜給太子和太子妃的,雖然現在還未立太子,但是看現在皇上的態度,這錦王爺必定是太子的不二人選了,幸好自己沒有投錯方向。


    夜傾歌淡笑,接過托盤,朝岑祀施禮道:“兒媳謝過父皇。”


    這對‘龍鳳呈祥’玉佩大約巴掌般大小,玉澤剔透,在玉佩的裏頭還泛著幾道暗紅的血絲。


    蕭齊兒在岑祀說這對‘龍鳳呈祥’玉佩的時候稍稍納悶了一下,但隨即恢複了神色。


    岑焰心中也是狐疑的,這‘龍鳳呈祥’對玉,可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得到的,但是這會父皇卻輕易的將這東西給了他們。


    夜傾歌隻是一怔,謝恩了岑祀,她就將那托盤交給了一旁的宮女,然後又接過剛剛宮女手裏的另外一茶杯,朝蕭齊兒福身道:“兒媳給母後敬茶。”


    蕭齊兒此時唇邊勾起弧角,笑著接過夜傾歌的敬茶,抿了一口,而後放下,輕柔的拉住夜傾歌的手,道:“歌兒,以後焰兒就由你來照顧了,母妃也沒有什麽東西給你的,倒是母妃手上的這玉鐲是焰兒的外婆留給母妃的,現在把它傳給你。”說著就從手裏褪下帶著的玉鐲,套到了夜傾歌的手上。


    “歌兒,你手上的玉鐲呢?”蕭齊兒突然失聲叫道。


    此時夜傾歌本來的玉鐲並不在手上套著,因為她怕還有別的人認出她。


    蕭齊兒怎麽會知道她手上會有玉鐲,難道蕭齊兒知道她生母的身份?夜傾歌心裏這番想著,不過嘴上還是回道:“歌兒將玉鐲藏起了,以防掉了。”


    岑焰自然也是奇怪的,軻七是無意中看到夜傾歌那不同一般的玉鐲,但是母妃又是怎麽知道的?難道母妃是早就知道了傾兒的身份來曆?


    “那就好,那就好。”蕭齊兒恢複麵容,笑道。


    夜傾歌愣了一會,而後蕩出溫煦的笑意,朝蕭齊兒福身施禮,“兒媳謝過母妃。”


    蕭齊兒這會高興得直點頭,笑得合不攏嘴,再次誇讚,“皇上,歌兒真是個好兒媳。”


    “是啊,這次焰兒可撿到寶了。”岑祀也笑著附和。


    岑祀對夜傾歌的印象還是很好的,且不說前兩次上金鑾殿的那種氣勢和膽識,還有就是在隱城她所有做過的事情都是出乎他的意料的,隻是不是說她臉上的胎毒已經解了嗎?為什麽此時她卻還帶著麵紗呢?難道是還沒有好?不行,還是馬上得派人出去將洛衡給招進宮,了解了解狀況。


    “歌兒,以後要是焰兒敢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母妃,母妃幫你懲罰他。”蕭齊兒奇怪的維護起了夜傾歌。


    夜傾歌點頭稱道:“好,謝謝母妃。”


    “母妃,我怎麽可能欺負傾兒呢,我可是疼她疼到心裏的。”岑焰反抗。


    “歌兒,不管他,你過來,母妃給你個令牌,有了這令牌,你可以隨時進來找母妃。”蕭齊兒朝夜傾歌招了招手,從袖兜裏掏出了一塊牌子,也應該就是她說的那令牌吧。


    夜傾歌當然是走上前,接過了那令牌,然後乖巧道:“謝謝母妃,兒媳一有空就會來看母妃的,到時候母妃可不能怪兒媳打擾了母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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