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方雲淺在漫無目的的跑,害怕自己看到不想看到的結果,但是心裏卻又十分擔心。


    莫小昔看著遠去的兩個身影,轉身把昏倒的楓雪扶起來,帶著她走去了客棧,她覺得她應該好好問問楓雪事情的經過,至於雲淺有顏鈺在應該不會出什麽事。


    顏瑾之站在一個拐角處等待方雲淺的到來。


    看著遠處瘦削的人漸漸跑近。


    兩步,一步、、


    他抬腳跨出一步,正巧方雲淺就一頭栽進了他的懷中,他就順手把她抱在懷中。


    街上的人漸漸模糊了,仿佛這個世界隻有他們兩個人一樣。


    熟悉的梅花香從鼻尖劃過,方雲淺忍不住抬頭望去,方雲淺在路上時一直是強忍著淚,可一看到顏瑾之,淚珠就從美眸中悄無聲息的從如白玉般的臉龐劃過。


    看著方雲淺流淚,顏瑾之不知道為什麽有點心疼她。


    他試過就那樣讓方雲淺靜靜的死掉,但是他下不了手。


    “為何哭?”


    “我……我、、”方雲淺因為哭的原因,話都提到了嗓子邊,還是沒說出來。


    其實方雲淺想問‘為何丟我一人在花穀?’但是她終究沒有問出來。


    淚水打濕了顏瑾之胸膛邊的衣襟,他知道她為什麽而哭,但是他隻能這樣抱著她。


    “瑾哥哥,可不可以送我回家?”方雲淺抬頭望著顏瑾之,臉龐還有兩道清晰的淚痕。


    “嗯。”顏瑾之淡淡的答應了一聲,雙手緊緊拉著方雲淺的手,飛向方府。


    “居然是五弟。”顏鈺從一家商鋪出來,他很難相信他的五弟,居然是、、


    嗬。瑾哥哥,原來就是你!早該知道了,方雲淺是錦溪人,你早年也去過錦溪。不過,就算方雲淺喜歡你,我也不會放手!


    顏鈺暗暗下定決心,轉身朝著皇宮方向走去。


    其實顏瑾之站在角落時就看到了顏鈺,他本不打算撞上方雲淺的,可是看到顏鈺時,他就有了打算。


    到了方府。朱漆色鑲邊的大門,大大打開,由外到內,由內到外,點點血跡斑斑。


    冷風襲來,鼻尖一股濃鬱的血腥味而過,可以看出,早在不就之前這裏經過了一場可怕的死亡經過。


    方雲淺一下子捂住鼻子,這種味,使得她的胃使勁的翻騰。


    顏瑾之在一旁看著,遍地的屍體橫七豎八,鮮紅的血濺傷了花草,丫鬟婆子小廝全都是一刀斃命,可見之刀法老成,精煉。


    方雲淺忍住心裏的不舒服,繼續往前走,她在祈禱,祈禱她的父母沒在這裏。


    因為現在的方府簡直就是百屍墓,氣憤詭異,惡心。


    方雲淺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麵,心裏十分害怕,而這時,一雙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手,雖然手沒有感覺到溫暖,但是心裏的害怕減少了些許。


    走過一路,都是屍體,終於到了青木院,方雲淺隻呆呆地站在門外,她不敢大喊,害怕得不到回答,亦如她現在不敢推開門,害怕、、。


    顏瑾之始終站在她的身後,從冰冷的臉上看不出半點表情。


    “嘎吱——”方府極靜,連推開門的聲音都聽得十分清楚。


    最終方雲淺還是推開了。


    遠處一個人躺在地上,那是——李嬤嬤!娘親的陪嫁嬤嬤!死狀跟前麵的不一樣,李嬤嬤的臉被劃爛了,手筋腳筋全都被挑斷了,脖子處有幾道勒痕,腹部還插著一把長刀。


    可見殺她的人對她有十足的恨意。


    方雲淺的心裏越來越緊張了,但是最終還是推開了謝氏的門。


    紫檀木雕刻鏤空的門,鋪上一層紗,隨著風,輕輕飄蕩,門的弧度越來越大,充滿渴望的眼睛一直盯著不曾眨眼。


    門弧度停了下來、、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方雲淺鼻尖一酸,晶瑩剔透的眼淚一發不可收拾的流了出來,最終還是看到了不想看到的結局。


    她沒有哭出聲,隻是就那麽直勾勾的看著,眼淚奪眶而出。


    方季林和謝流婉安靜平和的躺在一起,雙手互相扣著交叉。


    如果沒有看到白色唇角的那抹血跡,還以為是一對幸福的夫妻在小憩。


    在方雲淺幾欲暈倒時顏瑾之再次把方雲淺攬入懷中,任由方雲淺哭泣。


    “怎麽會這樣!爹和娘怎麽會這樣?”方雲淺頭埋在顏瑾之的胸口處,哽咽的說。


    “才一個晚上,他們就與我相隔陰陽了!娘親昨晨還在給我梳頭,爹爹還在教我看賬本,他們今天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瑾哥哥,這是為什麽啊?”喃喃的哭泣中幾欲吼出的字眼。


    是啊!才僅僅一個晚上,就物是人非了。


    顏瑾之沒想到方雲淺問自己為什麽,他亦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是緊緊的抱住她而已。


    滾燙的眼淚一滴一滴沁入他紫色的錦衣中,為何感覺到了一絲心疼?


    “到底是誰?那麽殘忍屠我全家!”淚聲中還帶著憤怒和痛惜。


    終究是是自己以前活的太幸福了,被老天嫉妒嗎?


    可,可是為什麽要這樣殘忍,難道上天不知道思念比死更痛苦嗎?


    一想到爹娘死的那個時候自己還處在無憂無慮一無所知當中,方雲淺就覺得一陣心痛,怪自己無能為力,怪自己懦弱膽小。


    沒有了他們自己……自己將會如何?


    方雲淺一直埋在顏瑾之寬大溫暖的懷中,或許此刻隻能這樣抱著瑾哥哥哭了。


    顏瑾之也不出聲安慰,就像他以前親眼看著母後的慘死,自己卻無能為力,還天天對著殺母仇人笑,最後他還是手刃了仇人,留下寧太後,是為了看一隻老鼠的死亡掙紮。


    對於寧太後這種愛權利愛到可以不要親兒子的人,最好的報複方法就是把她捧上雲天,然後再把她打入地獄。


    方雲淺突然向後倒下,還好顏瑾之的手一直緊擁,方雲淺就再次跌入他的懷中。


    懷中的人兒,太過於瘦削,抱起來十分輕。


    幾下便抱著纖細的人到了梅院。


    梅院除了門是打開的,雪中印著女子鞋底的模樣,完全就跟剛剛的鮮血扯不上半點關係。


    顏瑾之用長靴撫去女子的腳印,潔白的雪中隻留下他的腳步印。


    或許這一世他真很恨方雲淺。


    恨之入骨,愛之入膚。


    幾天前他就發現了綠荷的異動,可惜當時自己一心在安排顏鈺和方雲淺相遇的事,便不重視,等到發現綠荷不見時,才覺得自己這次失策了。


    “千凡。跟葉尋南說一聲,賢王府見。”顏瑾之看著潔白的天空,突然如柳絮般的雪飄飄然落下,似乎在為方府死去的人哀悼,訴說著不平。


    顏瑾之看著躺在床上熟睡的人了就連睡了,都還在抽噎。


    走近拉了拉棉被,然後起身朝著屋外走去。


    皇宮。


    “皇上您這是幹嘛呀?誰惹怒您了?”仇公公看著一路小跑著回到朝聖宮的顏鈺,一臉的不高興。


    “快去給我磨墨,我要擬旨。”顏鈺在仇公公麵前一直是自稱作‘我’,因為仇公公是從小到大服侍著他的人,雖然他的太後那邊的人,但他不在意。


    “皇上,擬旨的事,是不是得想問問太後娘娘?”仇公公彎著腰,低著頭。


    “仇公公,你要看清楚,朕才是皇上!”這次顏鈺是稱‘朕’,足以證明,仇公公的話已經惹得他不高興了。


    仇公公索性不說話站在一旁磨墨。


    最後一個字肯鏗鏘有力的落在聖旨上,顏鈺拿起仔細閱讀了一遍,頗為高興的點點頭。


    而站在一旁的仇公公各種驚訝的表情浮現在臉上。


    “仇公公,這份聖旨先拿著,過幾天朕讓你宣布的時候就宣布。”顏鈺把剛寫好的聖旨,卷好交到了仇公公手中。


    “是,奴才遵命。”仇公公拿著手中的聖旨退出了朝聖殿,向著慈慧宮走去。


    顏鈺也不阻攔,雖然明裏他是太後那邊的人,但是仇公公早已效忠的是皇帝。


    要不然他以前怎麽可能跟著姑姑偷偷跑出宮呢?


    、、、


    慈慧宮。


    “稟太後娘娘,仇公公在殿門外有事稟報。”春兒恭敬的站在寧太後麵前。


    “宣。”


    慵懶的聲音從紅唇中發出。


    寧馨惠十九歲進宮,本來超過十八歲的秀女隻能在後宮中當婢子,因為寧老國公的關係,煬帝就把寧馨惠封為了妃子,其他的嬪妃也礙著這層關係,不去招惹她。


    可煬帝不怎麽喜歡她,隻當她是擺設,想起了就去坐坐,從來不在她的寢宮中過夜,她二十三歲時,急了。


    要是在宮裏沒有自己的孩子的話,煬帝死後要去給他陪葬,她著實慌了。


    也不知道她使了什麽計,讓煬帝去了一次她的宮中,後來懷上了顏鈺。


    “太後娘娘安康。”仇公公走進宮殿就跪了下來。


    寧太後不厭煩的看了一眼,她沒有心思廢話。


    “說吧。”


    “稟,太後娘娘,皇上剛剛擬了一份聖旨,要奴才過幾日選讀。”  “拿來給哀家看看。”


    金黃色布料上,寫了一排排如龍蛇般飛舞的草書。


    “哀家是不會同意的!”寧太後生氣的說。


    仇公公小心翼翼的抬頭去看太後,卻被太後瞪了一眼。


    “回去告訴皇上,方雲淺可以進宮,但是皇後之位絕對不能給她。”寧太後的話剛落,顏鈺冷笑著走進了慈慧宮。


    “太後,這可是您老叫朕娶的呀?怎麽這麽快就變臉了?”


    “哀家是叫你納,方雲淺身份低微,要不是看她家有幾個錢,哀家才不會對她花心思呢。她隻配做妃子!”


    “嗬。太後,您好像忘了,朕早已不是那個膽小懦弱的顏溫了,朕是顏鈺!”顏鈺甩袖,朝氣煥發的出了慈慧宮,仇公公也跟在一旁。


    顏鈺這句話的意思是,他的一切他自己決定,太後不要質疑他的決定。


    太後凝望著遠去的顏鈺,還沒有緩過神來。


    “滾!你們都給哀家滾出去!”太後隨手抓了一個青白厚柚子底的茶壺朝著宮女砸去,一個宮女吃痛的哀嚎了一聲,寧太後惡狠狠的盯著那個宮女:“來人,拉下去杖斃。”


    “太後娘娘,饒命啊!太後娘娘,饒命啊,求您饒了奴婢吧!”那個宮女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光潔的額頭上磕出了血,寧太後看著那那抹血,滿意的笑了,隻有這樣才能讓她體會到,她手中的生殺大權的重要。


    “看在你服侍哀家多年,哀家可以饒你不死。”寧太後嗜血的玩弄著手中的假指甲。


    那個宮女一聽,感激得涕泗橫流:“謝太後娘娘不殺之恩,奴婢這輩子為太後娘娘做牛做馬,誓死效忠!”春兒隻是在心裏歎氣,這個宮女終究還是不了解太後。


    這時太後的話音又想起:“不過,來人,把這個賤婢的舌頭給哀家拔下來!貶去奴役房。”奴役房是皇宮中犯了大錯的人呆的地方,天天做一些粗咧的活。


    是宮女們最不想去的地方,因為一些有權有勢太監為了發泄獸欲都會去奴役房,太後也不管這種事。


    那個宮女美眸睜大,實在想不到太後居然會這樣。


    被侍衛托著出了慈慧宮,一路還在不停的說‘太後娘娘饒命’


    遠遠地就聽見那個宮女的哀嚎聲,那麽絕望淒慘。


    “你們可要看清楚了,惹怒哀家你們的下場就和那個賤婢一樣,都滾出去!”春兒和餘下的宮女都出去了,華麗的宮殿裏孤獨的身影。


    “哈哈哈、、”寧太後突然笑了起來:“顏鈺,你算什麽東西?隻不過是哀家養了二十多年的狗罷了!沒了哀家你還能是皇帝嗎?走著瞧,哀家且先忍忍你,莫要太狂傲了!”


    ……


    “不要,不要殺我爹娘!不要啊!”方雲淺驚得額頭上滿是大汗。


    顏瑾之剛回到梅院,就聽到了方雲淺的驚呼聲。


    “雲淺,怎麽了?”顏瑾之大步走進了屋,方雲淺此時已經醒了,靠在床邊,


    顏瑾之走到床榻邊,方雲淺就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瑾哥哥,不要離開我,我好怕!他們殺了爹娘,我好怕,也好恨!”方雲淺的眼睛因為哭了過後而睡著變得異常難看,她現在再哭就更難看了。


    纖細冰冷的手環上她的背:“淺兒別怕,有我在,不哭了,你還要為你爹娘報仇不是?”顏瑾之輕聲細語的安慰著她,不似往日那樣平淡,而是帶著一絲溫柔和疼惜。


    方雲淺隻覺得自己快要沉溺在著動聽的聲音裏了。


    “對!我還要為爹娘報仇,瑾哥哥你也會幫我的對嗎?”方雲淺擦了擦臉龐的淚,一臉天真的望向顏瑾之。


    顏瑾之看著她,點了點頭,隨及又恢複了往常的冰山冷臉。


    他會幫,隻是建立在互利的位置。


    “瑾哥哥,你可以陪我去一趟我娘親的院子嗎?”


    “嗯?”


    “我想看看,凶手有沒有留下什麽東西。”


    “好。”


    雪越下越大,顏瑾之脫下自己的狐裘,披在方雲淺身上,隨後給她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方雲淺看著這一幕,心裏微漾。


    終於到了青樹院,方雲淺步履維艱地再次推開了紫檀木門,她多希望那隻是一場夢,可當那一幕幕驚心動魄的場景擺在她麵前時,刺痛了她的雙眼,內心窒息的痛使得她不得不麵對現實。


    “淺兒,你看那是什麽?”方雲淺被顏瑾之的突然出聲驚動了,趕忙轉身去看。


    看到謝氏緊緊的拽著那個東西。


    方雲淺走近,拿起一看。


    “是一個荷包,不過,不是我娘的、、”方雲淺看著這個荷包若有所思。


    “那會不會、、”


    “有可能是害我爹娘的凶手留下的。”


    方雲淺背對著顏瑾之,沒有看到他臉上因得逞而勾起的一抹笑容。


    “瑾哥哥,你會幫我對嗎?”晶瑩的淚珠緩緩順著臉龐劃過,一雙美眸顯得那麽楚楚可憐。


    她第二遍問了他亦不知道她在確認什麽。


    顏瑾之眼裏閃過一絲不忍,但隨及就消失了。


    複仇。


    他是用凝聚仇恨的鮮血而複活。


    這輩子不會有多餘的感情羈絆,所以方雲淺……注定是他複仇的犧牲品。


    “嗯,你把那個荷包給我看看。”顏瑾之不動一直看著方雲淺。


    方雲淺把荷包給了顏瑾之,現在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謝氏這間屋子裏,她渴望從這裏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痛苦的心緒一直在她心間蔓延,父母在一夜之間就離她而去,叫她怎麽不傷心?


    不過現在她不能倒下,如今爹娘慘死,這個血海深仇一定要找到仇家。


    “雲淺,你過來看這是什麽?”顏瑾之的話打斷了方雲淺的思緒。顏瑾之是王爺怎麽可能不知道那些標誌呢?


    “這是、、寧國公府的標誌!”方雲淺猛地想起前幾天一定華麗的轎子穿過人群,百姓都在議論寧國公府,所以她也就多看了幾眼,恰好就看到了那個帶著奔馬標誌的錦旗。


    “可是他們沒有理由要殺我爹娘啊!會不會是別人嫁禍?”


    “應該不是,這荷包是被謝姨緊緊拽著,當時凶手應該很慌,所以忘卻了荷包的遺落。”


    凶手當時沒有一絲慌張,有的隻是殺人的快感。


    這樣的解釋使得方雲淺沒有懷疑,因為如果是別人嫁禍的話,娘親不可能緊緊捏著,但也有可能是凶手故意帶著那個荷包,故意讓娘親捏著的。


    “不過,寧國公府肯定跟這件事有關!”顏瑾之一臉篤定的看著方雲淺。


    “為什麽?”


    “你看。”方雲淺隨著顏瑾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麵金燦燦的令牌,反射過來的光上印著‘寧’字。


    “這是寧國公府獨有的令牌,普天上下隻有一麵。能召集十萬兵將,這麽重要的東西,寧國公必然是隨身攜帶,不會被賊人偷去。”


    “可是、、”方雲淺心裏還是有疑問。


    她不想報錯了仇人,也不想漏過一個。


    “不用可是,今晚你就知道了。”沒錯,今晚會有一場好戲,一場觀望者和被觀望者的好戲。


    “吱——”方雲淺尋著聲音望去,被驚嚇著一動不動,顏瑾之固然看過那麽多生死,也不免冷眉微蹙、、、


    這,這居然是……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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