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


    早膳!


    愣了愣,雲中秀恍然大悟。


    她“騰”地就要站起身,竟忘記這是個狹窄的山洞。頭狠狠地撞在了上方的岩石上。


    雖然吃痛,可雲中秀已經顧不得許多。一邊捂著方才撞到的地方,一邊她已經急急開口道:“是鷹嗎?它回來了?”


    司遠點了點頭,輕聲應道:“恩。”


    他是麵色平靜的,可雲中秀卻因這個“恩”而大驚失色,“怎麽辦?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下意識地,她開口詢問身邊的少年。


    隨意瞥了她一眼,司遠緩緩開口道:“會用劍嗎?”見那婦人連連搖頭,他掀開身上的鬥篷,“唰”地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沉聲道:“要麽你殺了它,要麽它吃了你,自己選吧。”說完他便將那把閃著寒光的劍丟在地上。


    雲中秀傻眼了,她不知所措地開口道:“吃掉我你不是也會被吃掉嗎?”


    這麽跳躍的思維聽的司遠一樂,他慢條斯理地開口道:“那可不一定。等它將你全部吃掉肯定已經飽了,根本沒心情吃我,在它消化的這段時間我也許就好了呢。”


    方才還是感動到稀裏嘩啦的雲中秀,此時又是怒不可揭。但是她又不敢得罪他,隻能忍下怒火,唯唯諾諾地故作可憐狀,“我是真的不會用劍,就算它吃了我,我也不會啊!況且我現在肚子餓得很,一點力氣也沒有。”


    “不必裝可憐,你不會我也沒有辦法,那就等著變成早膳吧。”毫不猶豫地戳穿她。如此說完他便緩緩向下移動,竟又重新躺回了稻草堆上。


    雲中秀雖然恨得牙癢癢,可是猶豫片刻,她還是緩緩將地上的長劍拾了起來。


    他的話雖然可惡至極,可卻不是沒有道理的。以他昨晚那種狀況,連動都動不了,此時又能做什麽呢?


    現在隻能靠她了,那她就拚一拚吧!至少不是手無寸鐵的......


    雲中秀這樣寬慰著自己,以緩解越來越緊張的情緒。


    手中的劍輕薄如蟬翼,寒光中隱隱透著赤紅色。拿在手裏比了比。雲中秀訥訥地開口道:“我該怎麽做?”


    咦,態度轉變的這麽快?司遠好奇地睜開眼睛,卻發現那婦人完全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讚許有加地說道:“不錯,倒像是那麽回事兒。”沒等那怒目相對的婦人發飆。他忙又正色道:“它馬上就要來了,待會兒必定會用喙突破那道防線,你便守在那裏。等它的頭一伸進來便一劍斬下,千萬不要猶豫。若是等它從那堆石塊和稻草中鑽過來,你就不是對手了。”


    一刀......斬下......它的頭?


    想想就覺得可怕至極!


    對於一個一向隻吃素的婦人來說,殺隻雞都是難事。更別說此刻要殺的是一隻禿鷹了。


    沒事沒事,不就是塊頭大一點的雞崽嘛!有什麽可怕的。你若是不殺了它。便會成了早膳啊!殺吧,殺吧......


    不住的催眠自己,雲中秀口中念念有詞,心髒也是跳的越來越快。拿在手中的長劍,哆哆嗦嗦,哆哆嗦嗦,似乎下一秒便要掉下來。


    司遠的笑意更濃了,他抬起雙手枕在腦後,完全是一副看熱鬧的模樣,和那撅在地上渾身顫抖的婦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似是一點都不擔心啊。他似是無比地信任自己啊。見到他的笑容,雲中秀恨不得立刻衝上前去撕下來。可是她現在一心撲在對付那隻鷹身上,哪有功夫去理會他。


    白了他一眼雲中秀口中念念有詞。“笑吧笑吧,待會鷹來了我便直接將你丟出去。”


    正說著。洞外麵響起了一聲極長、極清脆的嘶鳴......


    鷹來了!


    這一聲雲中秀也聽到了,她將視線轉移到洞口,感受到那聲音由遠及近,已經近在咫尺的時候,她的心髒幾乎下一秒就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手中的長劍雖然在劇烈顫抖著,可是她卻握的很緊很緊,生怕自己一個哆嗦再將它掉在地上。


    高度保持警覺的時候,她覺察到眼前的稻草和石塊已經在輕微的顫動了,緊接著便是石塊滾滾而落......


    驀地,一張眼如銅鈴,嘴似彎刀的臉孔出現在雲中秀的眼前。


    它的目光凶狠殘暴,似是見到了殺父仇人一般,開始“呷呷”地叫了起來。


    “砍!快著點!”


    就在雲中秀對著它發愣之際,身後響起一厲喝聲。她緊緊閉上雙眼,長劍“咻”地一聲竄出去,開始不管不顧地亂砍了起來。


    不一會,那“呷呷”的聲音便漸漸消失,可雲中秀似是發了瘋一般,不住地揮舞著手中的長劍。


    “好了,它快成篩子了。”


    這戲謔聲響起,雲中秀緩緩睜開眸子,隻見那禿鷹緊緊瞪著一雙大眼,做死不瞑目狀。它小小的頭上、麵上、脖子上被捅的亂七八糟,此時正汩汩地冒著鮮血......


    隻看了一眼,雲中秀便丟下手中的長劍,開始幹嘔了起來。可是昨日她便未曾進過什麽東西,此刻連吐都已經是吐不出來。


    胃裏攪得難受,她嘴裏含著酸水,眼淚已經不受控製地“撲簌撲簌”往下掉。


    司遠歎了一口氣,輕聲開口道:“好了,別在那看了,將鷹提進來,我們有東西吃了。”


    聽見這散淡的聲音,雲中秀回過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聲道:“我吃素!”


    微楞一下,司遠眨眨眼睛,十分無辜地說道:“我不吃素,你拿進來,再將洞口塞好,我餓了。”


    將牙齒磨得“吱吱”作響,雲中秀狠狠地狠狠地瞪了那滿麵笑容的少年一眼,隨後還是無奈地伸出手將那“死不瞑目”地禿鷹拽了進來......


    火堆又重新燃起,雲中秀坐在火堆旁,一手拄著下巴,一手極其無奈地拿著手中的發簪在伸在火中......


    發簪的那頭,赫然是個扒光了羽毛的鷹腿。


    伴隨著火苗“茲茲”的聲音,一股肉香味兒飄在洞中,肚子“咕嚕咕嚕”響的聲音也是此起彼伏。


    不止是她,那還躺在裏麵的少年此時也是餓得頭暈眼花,沒烤多大一會,他便不住地詢問著,“好了沒好了沒”。


    其實早就已經好了,而且再多烤一會沒準就糊了,可雲中秀卻一直沒有將它從火上拿下來。


    憑什麽她冒著生命危險去殺鷹,到頭來卻成了他的早膳......啊不,午膳。


    細細琢磨雲中秀才回過味來,原來他早就算計好了,所以才沒有將那些稻草和石塊擺在洞口。否則她一劍斬下,那他的食物可就掉到山崖下麵了。


    撇撇嘴,在他第六次出聲詢問的時候,雲中秀將手裏的鷹腿直接扔了過去。


    正好砸在那少年帶著些灰跡的瓷白麵龐上。


    那鷹腿剛從火堆上拿下來,還是滾燙滾燙的,司遠輕呼一聲,連忙用手將它撥開。


    那狼狽的樣子終於讓雲中秀破“怒”為笑了。


    聽見這笑聲,司遠抬起手輕輕揉了揉臉上的通紅燙痕。隨後,他極其優雅地,慢條斯理地開始享用美餐。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一邊口中還不住地念叨著,“味道還不錯,就是有點糊。這鷹肉我是頭一次食,還要感謝你這個儈子手啊。”


    本來就十分饑餓,他吃東西的聲音又似是故意的一般,發出極大的聲響。雲中秀捂著“咕嚕”作響的小腹,心裏暗自念著,不餓不餓,在別院餓了那麽久都能忍住,也不差這一回了。那肉你就算是吃了也會吐的。不餓不餓......


    盡管口中不住地念叨著,可是她的眼神卻時不時地往裏麵飄去。


    那少年還真是不客氣,似是真的餓得可以,不到一會功夫他便將那個鷹腿吃了個幹幹淨淨。甚至沒有謙讓她一下......


    自私!小人!無賴!無恥......雲中秀在心裏不停地叫罵著,可是人家已經“鷹”足飯飽,又重新躺下了,嘴裏還自言自語道:“渴了,若是有些水喝,便好了。”


    說著,他竟然朝她的方向看了過來。


    祖爺爺啊,這讓她上哪裏弄水去啊!雲中秀連忙轉過頭,故作沒有看到。


    可是人家卻沒有這樣便放過她,隻聽見一慢悠悠地聲音說道:“你去外麵捧一把雪回來吧。”


    真是好享受啊!原來早就算計好了,餓了有鷹肉等著送上門來,渴了外麵還有雪著他。這樣下去他豈不是能在這裏過上十天半月的?


    可她不行啊!從前呆在別院可以忍住饑餓,那是因為她什麽也沒做過,餓就餓了她還能忍上幾天。可是經過昨天那一番折騰,此時她的體力已經馬上便要透支了啊!


    再這樣下去,她沒被別人殺掉,也要先餓死了!


    這樣想著的同時,雲中秀又轉過頭向他看去,冷冷開口道:“要我去捧也可以,那你先告訴我,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出去?”


    ***


    真是從早碼到晚啊,碼完了昨天的還得碼今天的。一直到現在我才吃了一頓飯,肚子好餓好餓啊!


    明天我不敢保證還會三更哦,因為實在是有些吃不消了,手指頭都開始僵硬了。


    但是可以保證的是雙更。


    再次謝謝大夥的支持~~來嘛來嘛繼續支持,來者不拒喲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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