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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離垂眸盯著地麵上的水漬,耳朵卻一瞬不敢瞬,聽著這寂靜裏的所有動靜,渾身戒備,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她甚至很沒出息的想,就算是刺不到他,大不了自己了結了算了。


    盡管兩世都沒活出個樣子來,前前後後加在一起也沒多少年紀,可是……屈辱的活著,真的是太難太難了。


    她所謂的堅持,也不過是抵死不肯踏上自己的舊路。一旦被他欺了身,她隻會覺得厭惡、惡心、憎惡、恥辱。


    就算是活著,也是不幹不淨,時時刻刻提醒著她對自己的厭憎。


    許久都不見風輒遠有撲上來的意思。耳邊水聲嘩嘩,漸漸的連成片,像是下起了瓢潑大雨,聽不清,卻隻是嗡嗡一團。


    她的肌肉在緊繃中酸疼,在這嗡嗡聲中混亂著不知道是要繼續酸疼還是放鬆。


    忽然耳邊的嗡嗡聲被誰橫空劈開,就像一把閃電突然照亮了漆黑陰森的夜幕。那是鍾玉靈的聲音:“表哥,你在嗎?”


    門的吱吜聲,細微的腳步聲,還有少女歡快中帶著俏皮的餘音回蕩。


    將離突然清醒過來,想也不想的衝出去,正和鍾玉靈打了個照麵。


    四目相對,彼此都有些愕然。


    鍾玉靈看著將離穿著一身紗衣,裙擺褶皺,到處都是水漬,臉上潮紅未褪,眼神躲閃,欲語還羞,分明是才承過春寵的芍藥花,嫵媚中帶著風情,撩人的風姿讓她都不免心弦一動。


    心頭劃過一絲痛楚,說不出來是酸亦是澀,說不出來是疼還是暢快。


    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卻有什麽東西叮一聲脆響,接著是塵埃落地,似乎有那麽一縷歉疚和留戀消失的一幹二淨。(.好看的小說)


    將離看著鍾玉靈,所有的委屈都湧上來,很想拉著鍾玉靈一訴衷腸。她想求鍾玉靈,把她從這裏帶走。


    她很想求鍾玉靈,能不能大發慈悲,把她的賣身契還給她,讓她離開鍾府。


    她很想求鍾玉靈,能不能別在用這樣的方式詮釋著愛情,能不能換一種方式爭取她想要的幸福。


    她很想求鍾玉靈,別再沉迷執著於這樣一種恣意的情緒之中,就算是她的生命裏隻有愛,也不隻有這麽一個男人。


    可是將離一個字都說不上來。委屈像潮水,打的她滿身滿臉都是水,她怕一開口,那水便灌進她的口鼻之中,讓她窒息。


    將離更怕一開口就會哽咽失聲。她並沒有做下什麽,可是在鍾玉靈那雙美麗眸子的注視下,她就知道鍾玉靈誤會了,若果然自己再哭出來,隻怕便會坐實了這份誤解。


    天性使然,百口莫辯的將離選擇了跪下。咽下所有的委屈,朝著驚訝的鍾玉靈勉強笑笑道:“姑娘來了,表少爺在沐浴。姑娘坐,奴婢給您倒茶……”


    鍾玉靈輕柔的一笑,少女的羞澀中帶了一點點的抹不開,拉著將離道:“將離,你別同我生分了。”


    將離不由的淚盈於睫。小姐始終是那個善解人意,心地善良的小姐,她這是怕自己心底難堪,所以才為自己開脫。她從來都是這麽的溫柔,同她這樣一個奴婢說話都這麽體貼。


    將離垂下頭道:“奴婢不敢,不論將離在何地何處,小奴婢始終感念小姐對奴婢的大恩大德。”沒有鍾玉靈,她在這府裏不過是個做粗活的丫頭。或者早就飽受別的主子的欺淩,雖不至死,卻也不知道要受多少折磨。


    鍾玉靈便笑道:“傻丫頭,不用你說,我也懂得你的心思。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表哥這,就勞你多盡心服侍了。”


    將離便道:“姑娘隻管放心,奴婢就是為了姑娘,也會盡好奴婢的本份。”


    鍾玉靈把將離拉了起來,道:“表哥一個大男人,不必非得人服侍,你陪我說說話。”


    將離的手微微有些汢汗潮,可是還是那麽暖和。鍾玉靈最喜歡握著溫暖而幹燥的手,因此很是愉悅。她從沒想過,她到底是喜歡將離什麽,亦或是隻是喜歡拉著她平常總是溫暖而幹燥的手。


    將離很感激鍾玉靈主動解圍,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兩人和從前一樣坐下來說話,又彼此端著茶碗喝茶,等鍾玉靈身上的寒氣落了,將離心裏的那點憤怨委屈也消失不見。


    鍾玉靈壓低聲音,極輕的帶著笑的道:“表哥,他還溫柔吧。”


    將離像是被蛇咬了一口,騰一下坐直了身子,臉上全是那種不可相信的驚駭。鍾玉靈卻又咯咯的笑起來,道:“他若對你不好,你隻管對我說,你是從我那出來的,我就是你的娘家人,他敢欺負你,我便替你出頭找他算帳。”


    將離一廂情願的想,小姐對自己真是好,她還惦記著自己在這裏會不會適應。嘴中便道:“奴婢當不得小姐這樣說,不過是盡個丫頭的本份,表少爺算是很好脾氣的主子了。”


    鍾玉靈隻是捧著茶杯笑,那笑容裏是另一種意思:她說再多也沒用,自己又不是瞎子,能看得出來,這將離就是一個嘴硬。


    風輒遠隻著一條褲子就踱了出來。雖然衣衫不整,卻氣度悠閑,滿麵含笑,一雙眼睛更是多情,隻盯著鍾玉靈一個人,不消片刻,便將鍾玉靈盯的麵頸一片通紅。


    將離如坐針氈,知道自己礙眼,便自動自發的退出去。她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更沒有那份影響力能夠改變鍾玉靈的任何決定。


    風輒遠不等將離走遠,就伸長臂攬住了鍾玉靈。兩人額頭相抵,輕聲訴說著相思。鍾玉靈卻忽然朝著風輒遠笑笑,叫住將離:“將離——你等等。”


    將離隻得停下,鍾玉靈卻仰頭朝著風輒遠嬌聲相求:“表哥,就叫她留下來吧。”脈脈含情的大眼,紅潤如朱的紅唇,都讓風輒遠恨不能及時消受。


    不耐煩的道:“留下就留下,靈兒,你……”迫不及待之情盡顯。


    將離卻大駭。她才不要留在這。一邊往後退一邊道:“不不不,姑娘,奴婢,奴婢還有事要做……”


    鍾玉靈便在風輒遠的懷裏扭動著身子,無聲的笑著躲著他不安份的手,一邊要去拉將離:“將離,你怕什麽?表哥又不是老虎,他還會吃了你不成?再者,當著我,你又有什麽可怕的?”


    風輒遠輕輕的在鍾玉靈的頸下吹氣,低聲道:“我要把你一點兒一點兒的全部吞下去。”


    鍾玉靈強忍了,白他一眼,幾不可聞的道:“別鬧。”


    將離隱隱生出一點不祥的預感來,她看向鍾玉靈,鍾玉靈也正看著她。她便挪不動步子了。鍾玉靈提出的要求,她實在沒法拒絕。況且這個要求,又多半是為了自己著想。上一次自己凍僵,怕是把小姐嚇壞了。


    將離暗恨自己防心甚重,竟以小人之心猜度小姐的一番好意,又氣又愧,便垂首道:“姑娘體恤奴婢,奴婢就更應該遵守本份,奴婢不會像一次那麽迂……”


    鍾玉靈一邊半推半就的偎在風輒遠的懷裏,趁將離不注意便暗暗的擰風輒遠一把,把唇貼在他的耳邊,輕聲道:“我送你一個更好,你到是吃還是不吃?”


    風輒遠道:“有你就足夠了,幾天不見,我早就等不得了,你再作弄它,看它一會怎麽懲罰你。”說著便握住鍾玉靈的手隻往身下探。


    隔著薄薄的衣衫,鍾玉靈隻覺得一根硬杵也似的東西直抵著她柔軟的手心,又是羞又是怕,又是氣又是恨,道:“送到嘴邊你都不要,卻要往外邊去偷腥……”


    風輒遠便默了一默,道:“好靈兒,我錯了,實在是,夜夜難以安眠,我尋她們,不過是聊以慰藉罷了,我的心還是你的。”他背著鍾玉靈的事,她還是知道了。可看這情形,竟是如他所料,並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竟然還主動的要替他找個替身。


    不要白不要,卻不能要的這麽輕易,要鍾玉靈求著,他再接受,方會讓鍾玉靈覺得他接受也是不情不願,隻是為著她才要的。


    鍾玉靈何嚐不懂風輒遠的意思,可是身為女人,她有她的不得已。不把他的人牢牢拴在內院,就算她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攔得住外頭女人對他的勾引。


    況且風輒遠這麽直言不諱的承認他需要的隻是女人的身體,心還是留給她的,她不若索性做得大方些。


    斜昵一眼將離,那被春風吹動的少女芳心,隻怕也已經有所情動,不過是火候未到罷了。


    因此鍾玉靈輕聲道:“我隻說一次,你若肯呢,就別辜負我的一片心。你若不肯,我就讓她走了,左右她也未必中意你。”


    這最後一句話卻戳中了風輒遠的肺管子。他自詡禦人無數,又怎麽會承認他降服不了將離?


    當下便將手探進鍾玉靈的懷裏,毫不客氣毫不憐惜的揉搓著,吃吃笑道:“你的心,我怎麽敢辜負呢。”


    雖然粗暴蠻力,卻是別樣的刺激,鍾玉靈身子一軟,不由的通體酥麻,如藤一樣纏繞著風輒遠道:“你要永遠記得……我的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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