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小鎮,紫鳶便領著二男就開始找客棧。這二位也沒點怨言,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被動一般。準確的說,自打他們仨一起行動開始,大多數的時間都是由紫鳶領著二男東走西逛,像個小隊的頭頭一樣,所以她指東,通常這二位都不會嚷著走西。


    其實紫鳶並非凡事都愛出頭,隻不過她在穿越來的這四年裏,除開一個神秘男與真正的紫鳶之外,她一直都是獨來獨往,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就養成了獨立的習慣。加上這二男沒有誰提出過三人中由誰說了為主,她就理所當然的帶了頭。


    話說到此就不得不多幾句。若說花榮是因為社會經驗尚淺,沒法將指揮權拿到手裏拿正握穩的,那李墨染就是典型的凡事隻圖個安逸簡單,隻要不用他多動腦子安排什麽,他都不會提出任何的異議。


    於是在二男都如此的不管事的情況之下,紫鳶就當仁不讓的挑起了帶隊出頭的大梁。


    當然,凡事有因就有果。要不是因為隊是紫鳶帶的,也就不會找到一間讓她吐槽的客棧,更不會使她想起一件被打岔遺忘的事。


    話回正題。


    紫鳶牽著馬走在前麵,二男各牽一馬跟在後麵,三人晃晃悠悠的來到間門前豎著掛了四個紅燈籠,燈籠上寫著“福來客棧”四個大字的客棧前。


    臥槽,又一家福來!


    紫鳶看得雙眼一亮,很興奮的指了這間客棧,說道:“好。就這間!”


    那興奮的模樣讓花榮和李墨染不明就理的對視一眼,再轉過視線的時候。紫鳶已經將馬韁交給了出來迎客的夥計了。


    “還站門口幹嘛,進啊!”紫鳶樂嗬嗬朝著二男揮手,忙不迭的催促著他倆。那動作,那笑容,仿佛此店是她親戚開的一樣。


    他倆沒誰去想過客棧名字的事,當然也就不可能猜到紫鳶此時瞎興奮是為了什麽。(.好看的小說)李墨染和花榮都有同樣的感覺,也有相同的疑惑,唯一的差別卻是李墨染保持了緘默,而花榮則問了出來。


    “你認識這間店的掌櫃還是東家?”花榮愣愣怔怔的將馬韁遞給夥計的同時。問了此時已經跨進店內的紫鳶一句。


    聽到這樣的疑問,紫鳶再跨出門檻。指著門前那豎著掛起的燈籠,搖頭晃腦地說道:“什麽認識不認識的,這可是‘福來客棧’……”說到這裏,她得瑟的表情不帶過渡的垮了下來。


    眼前這女子,翻臉的速度之快,李墨染和花榮是見識過的。隻是他倆誰也沒想到,她翻臉的速度已經達到了這種程度。


    這是怎麽了?二男又一次對視了一眼,視線交匯時均是一片茫然。


    收回視線。李墨染暗想。可以肯定的是,她並非感覺到了危險而翻臉。在這方麵,花兄的感知幾乎就是個廢才。但他並不會輸於紫鳶。


    這附近並沒有誰帶著殺意,而眼前這間客棧也絕非黑店……


    李墨染想不透紫鳶變臉的原因,心裏麵不免的緊張起來。他下意識的左右瞄了眼,某處暗藏的人好像知道他在找他一般,很懂事的出來現了個身便又縮了回去。


    視線觸到玄色的身影,李墨染暗籲了口氣。


    好吧,不論紫鳶看到了,或是感覺到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總之他的影武就在附近,要真動起手來,也不至於毫無還手的餘地。


    他剛剛才籲了口氣,還沒來得及吸氣的當頭,便聽紫鳶不大不小的驚呼了聲:“乖乖我的娘!原來那詩是這樣解的!”


    李墨染愣了下,收回思緒,先去瞄一直就盯著紫鳶沒轉眼的花榮,看他滿臉疑惑卻無擔憂,這才轉了瞳看向紫鳶。[.超多好看小說]


    “什麽詩……”李墨染邊走近她,邊輕問著,卻在中途看紫鳶驚訝的表情漸漸轉為頹然,似乎是回憶起了不好的往事般,他還沒問完的話便轉了口成為:“紫鳶怎麽了?”


    熏衣草的香味先了李墨染的聲音一步,撲入鼻內,紫鳶抬眼瞄向已到了眼前的男子,看他微蹙起的眉間帶著關切,那股無力感頓時變強。


    她一直想著解開詩中的秘密,結果等她真的想通其中之意時,有的不是猜謎後的成就感,而是謎底帶來的失落感。


    原來她是這個意思……她要不要照著做?嗬……隻怕是有心無力,想做也做不了……


    有氣無力的衝他搖了搖頭,紫鳶再扯了個少見的苦笑,轉身向掌櫃的要了三間房,隻取了自己房間的鑰匙便去了後院。


    瞧著向來有活力的女子突然安靜下來的背影,品味著苦澀的淺笑裏若有若無的惆悵,李墨染蹙緊眉,摸著下巴暗想,這號稱瘋丫頭的女子怎麽了?


    斜眼瞄到掌櫃的將餘下的兩把鑰匙遞給了後進來的花榮,李墨染一把拉過沒防備的花榮,壓在他耳邊說道:“一會兒你去紫鳶房裏陪她,順便問問她怎麽了,我看她不太對勁。”說罷花榮不悅的皺了下眉,他便補了句:“她好像受了什麽打擊似的,正是動搖的時候,你不是喜歡她麽,這麽好的機會,豈不正好可以趁機而入……”


    花榮訝了下,沒等李墨染說完就抬了眼睨向他,同時粗著嗓子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這算考驗麽?你不是向來討厭不忠之人麽?”


    李墨染笑得很純良,露著一排白牙瞄了花榮一眼,末了將他放開,抽出紙扇,愜意的扇了兩下,再側目斜睨著花榮,說道:“原本是!不過那個賭,你不是贏了麽?本少是說話算話,還特意給你製造獨處的機會,怎麽樣,要不要把握?”他說的賭,是指在白城外的林間裏的賭。


    那個賭,看來是花榮贏了,可其中苦澀也隻有花榮自己能體會。紫鳶對他的感情,並非男女間的喜歡,真讓他來說,他覺得更多的是兄妹之間的感情。不過是她是姐姐,他是弟弟。她明明就比他小……


    花了四分之一秒作了個短暫的回憶,花榮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看來純良的男子。


    其實就算李墨染不提這話,花榮也是打算去敲紫鳶的門的,然而李墨染先了他的行動一步特意的提了句,出於對這人的了解,花榮反而有些不安的情緒浮出。


    “你沒什麽不好的念頭吧?”花榮警惕的問了一句,得到李墨染人畜無害的微笑外加一個無辜的聳肩。


    花榮再盯了李墨染一秒,後者便搖著扇說道:“花兄要是真不放心,那就由本少去瞧瞧她怎麽了吧。”說著他就抬了腳。


    “喂,你等會兒!”花榮手快的拉住李墨染,再不放心的睨了他幾眼後,他將手裏其中一把鑰匙拍到他的胸口上,說道:“還是我去。”


    花榮的理智,時刻的提醒著他比不過他師父,不用再去執著紫鳶,可感情這玩意兒真不受理智管,在被李墨染這麽一煽動,才有放棄念頭的花榮又升出一絲期待。


    或許真如李墨染所說,可以趁機而入……


    聽到敲門聲,正心煩地紫鳶沒好氣地吼了句:“這屋沒人,滾遠些!”


    那敲門的人顯然沒死心,不僅繼續敲著,還提了聲音喊道:“傻妞,開門!”


    嘖,明明丫的就是個傻子,居然還敢叫她傻妞?不想活了?!


    紫鳶不滿的“嘖”了聲,一個翻身到了門前,拉開門的同時嚷道:“臭小子,你最好準備一個讓姑娘我開門的充分理由,不然丫的從明天起就隻能趟著跟我們去泉州了!”


    花榮被吼得一愣,心說她這麽精神,哪裏有李墨染說的不對勁,嘴上卻說道:“你提到詩,那詩你解開了?”


    他比李墨染更注意紫鳶,但凡她說過的話,花榮都默默的記在心裏,所以她在門前的驚呼,李墨染或許沒聽明白,他花榮卻是聽懂了的。


    提到心煩意亂的源頭,紫鳶頗有氣勢的表情頓時蔫兒了下來。


    “進來說吧。”紫鳶又回到有氣無力的狀況,說著側開身讓花榮進來,卻看隻有他一人,不由問道:“李墨染那廝呢?”


    剛走進屋中,聽到問話,花榮隨口答道:“他應該回……”說到這裏,他停了一拍,顯然是猶豫了下再悶悶地說道:“鬼知道他去哪兒了。”


    他就說那家夥有問題,果然還真有問題。什麽給他製造機會的,他看多半是他無暇分身,才說得這麽曖昧的讓他傻呼呼的來找紫鳶……弄不好,他還想借他拖住紫鳶也說不定!


    嘖,還真當他是傻子?


    將其中關鍵一想通,花榮頓時不爽了起來。


    關好門,側目見坐在桌邊的花榮正一臉的怨懟,紫鳶訝了下,坐下的時候調侃道:“怎麽,被李墨染拋棄了,就一臉怨念的來找我?”都說了她又不是丫的老媽!


    花榮糾了下眉,暫時拋開被李墨染牽著鼻子走的不悅,說道:“我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解開了那詩的意思才來的。”順便看下她有事沒事。


    紫鳶苦笑了下,拿出那張染血的血書綢絹在桌上攤開,指著其中幾個字,說道:“這詩隻是她對我的警告而已,並非你們想的那般玄乎。”


    她所指的字正好是:遠、離、江、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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