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榮很不習慣紫鳶無精打采的模樣,他看她邊說邊指,然後一臉的無奈,他很不高興的一把拖過桌上帶血的綢絹抓在手裏,說道:“好吧,就算你那朋友留下首藏頭詩來叫你遠離江湖,但在我瞧來卻是多此一舉。你想,若是你一直沒有猜透其中的意思,豈不是半點兒意義都沒有了?”


    嘿,臭小子還真敢說!


    紫鳶白了花榮一眼,反駁道:“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麽傻?”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花榮扶了扶額,將綢絹拍回桌麵,幾乎咆哮了一句,再說道:“我想說,你朋友要告訴你的絕對不可能是這麽簡單的四個字!”


    紫鳶愣了一下,心說,弄不好還真就像臭小子說的那樣,嘴上卻不放過機會地調侃道:“哎呦喂,今天花爺怎麽了,這席話說得如此有深度,真是讓小女子佩服佩服啊!”


    聽她開起了玩笑,花榮知道她沒再鑽牛角尖了,雖對她的調侃不太滿意,或多或少還是放下了心來。


    “你就說吧,反正在你看來,我就是一傻小子。”花榮悶悶地嘀咕著,也沒再房間裏多作停留,邊說邊拉開門走了出去。等到他自己將門關好,花榮才反應過來,這難得的機會,竟然被他這麽白白的浪費了。


    罷了罷了,他還真隻配當個傻小子……花榮無奈地歎了歎,心情複雜得早就分不清是什麽感覺了。


    花榮那頭將門關好,紫鳶也沒多想,隻重新把帶血的綢絹攤開在桌上。仔細的再看過幾遍後,自言自語道:“除了這種解釋之外。這橫看豎看也瞧不出什麽了呀,偏偏臭小子說得又挺有道理的!難不成真還有別的解釋?遠離江湖,遠離江湖,姑娘我都陷這江湖裏四年了喂,要怎麽離呀……”


    “我可以帶你離開。”窗邊傳來溫柔的聲音,聽得紫鳶驚了一下。


    臥槽,又恢複之前的緊迫盯人了?哇呀呀,就說不能讓他找到了!她怎麽不毀容毀徹底些啊?!


    紫鳶重歎著推開窗,那神秘的麵具男果然就在窗外。他看她在瞧到他時。臉上分明擺著鬱悶,他倒也不怒不惱。而是很高興的瞧著她,問道:“你也是往泉州去麽?”


    “嗯,咦?”知道她答不答都有可能被他找到,她無力的點頭承認,跟著紫鳶就訝了下,問道:“你去泉州幹嘛?”她確實沒聽錯,他說了個“也”。


    “去看武林大會呀!”準確的說來,他是想去泉州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再找到她。不過這一次。他打算隻在一旁默默的瞧著她,免得被她又說成跟蹤狂。真的,至少在他不由自主的說話前。他都是那樣想的。


    紫鳶斜睨著笑得很陽光的半張臉,順便掃了他那雙永遠在瞧她時炙熱無比的瞳仁,末了撇撇嘴,揶揄道:“你功夫又不好,難道也想去湊個熱鬧,爭個武林盟主來當當?”


    四年前,她穿越來這個唐國沒多久,他就突然的出現了,之後便像個尾巴一樣的時不時的在她眼前晃上一晃。當時她是隻覺得他煩,又擔心被他瞧出她是個山寨貨,所以她基本就沒有和他好好聊天的時候,哪怕像這樣的揶揄也沒有一句。


    能和一個隨時在身邊出現有四年的人,保持一種似乎沒有交集卻又若即若離的關係,其實也算是種厲害的本事。但這厲害並不能說是她厲害,要說隻能說這神秘男向來都點到為止,同樣的問題在問過她一句之後就消失個幾天,等再遇上時,他隻又重複的問她一句,便又消失。


    這讓一來就讓她從一開始的詫異到後來的迷惑,最終還是讓她對正版的馮婭保有的秘密產生了無比的好奇。[]那種心情怎麽說呢?好比一個感興趣的謎題擺眼前,在苦思冥想許久之後仍得不到答案,這時再四下打聽才發現,臥槽,這謎題壓根就沒答案。


    這時,她隻想說衝天大喊:吭爹!


    正因為這些原因,她是一點都不喜歡他,而且還很討厭他。可昨夜她突然發現,他會時不時的出現,又會問些她完然不知答案在哪兒可以找到的問題,其實都是因為他喜歡著原裝正版的馮婭。


    好吧,並不是她想成山寨貨的,命運已經如此了,她沒有必要自責,但當她明白他的感情後,她還真就善良的沒法對他再惡言相向。當然,調侃或揶揄不能算是惡言。


    看幾乎少有與他開玩笑的女子,突然沒有惡意的這麽問了一句,他不由笑得更開心了些,答道:“不是,我沒那些雄心壯誌。”


    “那你有什麽打算?”總不能跟著她一輩子吧!


    神秘男被問得愕了下,炙熱的視線有增無減的瞅著窗後的女子,半晌後收了笑容,說道:“若我說了,你能幫我實現麽?”


    雖被麵具擋了一半的臉,但露出的雙眼以及下巴嘴唇,無一不說明著他此時的認真。這從沒見過的表情,讓紫鳶愕了下,掀掀唇卻不知要怎麽回答。


    她不是救世主,準確的說,她隻是個穿越的山寨貨,她要怎麽幫他實現願望?


    對視了片刻,他突然的笑了,恢複到平常那種高興的笑容,末了他伸手在她右臉的傷疤處摸了一下,說道:“這條傷痕淡了不少,是不是萬花穀穀主給了你什麽治療的法子?”


    要是紫鳶剛剛是錯愕,現在她的心情隻能用驚愕來形容了。她也顧不得什麽男女有別的規矩,探出身的同時伸手抓住他剛剛伸來,還沒來得及放下的手,急急問道:“你怎麽知道我進過萬花穀的?”


    他沒答,怔怔看著被握住的手,瞳仁裏首次有了炙熱之外的情緒。那閃爍不是暗沉的,而是帶著某種喜悅的波瀾。


    隔了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瞧著她急切的模樣,再次露出高興的笑容,答道:“我隻是碰巧看到你從那裏出來而已。”


    不過沒多久的時間,聊了也沒有什麽太多意義的內容,紫鳶的情緒起伏得讓她自己都覺得很詭異了。


    這樣的回答讓她一掃驚愕,跟著糾結的噘了噘嘴,問道:“那……你是一路跟著到的邪州?”這問要是讓花榮或李墨染聽到,二人便立馬能明白她是想確定,在邪州那夜,首次遇到追殺花榮的人,是不是像她推測那樣,她是被吳用給救了的。然而這神秘男由於在之前的回答裏就沒盡實,所以在聽了這問他也就沒有特別的反應。


    “不,並沒有。那時我有事沒跟著你。”他一答完,被她抓著一直忘了放開的手傳來疼痛,還不等他發問,抬眼就見她微慍的臉蛋。


    “你騙人!”紫鳶甩開他的手,雙手改撐在窗台上,不悅地說道:“你並沒看到我從萬花穀出來,你說謊騙人!”丫的要是真看到了,就不應該說“你”而是說“你們”才對!


    神秘男顯然不知道哪裏出了岔子被識破,隻是微訝了下便恢複笑容,卻是帶著些許歉意地說道:“好吧,就算我騙你吧,別生氣,我沒惡意。”


    他當然沒惡意,雖然他很煩,但一次也沒害過她。紫鳶撇了下嘴角,有些嘴強地說道:“誰知道你有沒有惡意?說不定你就是在等著機會靠近姑娘我,然後……”


    “紫鳶,你在和誰說話?”花榮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她衝天翻了個白眼,不太高興的回頭應了句:“我沒說話,你耳朵有重聽啦!”再轉回頭時,窗前早就沒了那神秘男的身影。


    耶?走了?都說了丫的功夫很差,怎麽還能在她眼皮底下走得無聲無息的?嘖,許久不見,丫的是得了什麽蓋世神功不成?


    腦子裏轉過這些念頭的同時,花榮還在門外吼著:“什麽我重聽的,我耳朵沒問題,最近還靈得不得了!我進來了!”話落的時候,他已經推開了門。


    臭小子,怎麽走了又回來,有病麽!?


    紫鳶順手拉了半扇窗關好,再是那威脅的語調,說道:“你最好找個私闖姑娘我房間的理由,否則我會很負責的讓你走著進來滾著出去!”


    這樣的威脅對花榮來說很有效果,他的嘴角抖了抖,指了外麵,說道:“李墨染還沒回來,我們要不要去找他?”


    這隻是他來敲紫鳶門的其中一個原因,當然另一個原因過於的猥瑣,此時不提也罷。


    他折回她的房門前,聽紫鳶不知對誰喊了嗓子“你騙人”這三個字,至於之後的話,由於她的聲音並不大,他也就沒聽清楚,但他卻是立即就想到了,她屋裏應該還有另人。


    在李墨染的那間屋還落著鎖的情況下,花榮當然就以為屋裏的是李墨染。不過他又不好意思直問,隻好喊著問她在和誰說話。


    事實證明,她應該在和誰說話,而且那個人多半是在窗外和她聊天,但她卻不願意對他提半個字。難道是昨夜那個男子?花榮有幾分鬱悶。


    早知道他就等一會兒再離開,或是幹脆賴在這屋裏不離開。


    “什麽,李墨染那廝沒在客棧裏?”紫鳶的聲音將花榮的思緒拉了回來,還不等他慢一拍的回答什麽,便聽她又說道:“走,去問問掌櫃,這鎮裏有沒有青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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