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菲麵對杜二姑娘的問候,微微點了點頭,沒作聲,神情雖然極力控製,卻也流露出微微的不悅之色。(.無彈窗廣告)


    而杜二姑娘卻似沒看見一般,神態穩穩地,看了看孟清菲,又轉頭看了看單小葵,最後將目光又投向孟清菲,緩緩輕笑,神態是刻意的熱絡和故作自然狀,“方才我似乎聽見你們提及孟公子,怎麽,令兄不是外出遊曆了麽嗎?這麽快便回來了?”


    這話是衝著孟清菲說的,且,她一邊說,還一邊向孟清菲走去,神態十分的親昵。


    單小葵在一旁暗暗皺了眉,孟清菲的眉頭也不悅地蹙起,身子轉向一旁。姚黃和魏紫跟著出來,一見這情景,趕忙上前兩步,笑著代為答道,“多謝杜二姑娘記掛,我家公子還未回來,是在途中派人回人辦事地。”


    她話還未說完,孟清菲的頭忽地轉過來看著姚黃,一臉的不悅。姚黃見狀訕訕一笑,連忙低頭後退了兩步。


    單小葵在一旁瞧見,忙走過去挽了她的胳膊,暗暗地輕堆了她一下,叫她莫惱。孟清菲扭過頭看了看她,唇角不滿地扯了幾扯,臉上神情仍不鬆動。


    單小葵隻好再笑著推了她一下,姚黃此舉雖然有些不恭,到底也是好意。隻不過是禮儀臉麵上的事兒,何必給人難堪。


    杜二姑娘似乎沒瞧見幾人的小動作,也看不出旁人不歡迎她一般,臉上仍掛著淡淡的笑意,衝著姚黃微微點了點頭,“哦,原是這樣。”說著轉向單小葵問道。“我方才聽孟家妹妹說,孟公子似乎要替你買什麽花,可是真的?”


    她這刨根問底的架式徹底惹惱了孟清菲,不等單小葵答話,她便回過頭不耐煩地嗆道,“我哥哥愛替誰買替誰買,要你管麽?”


    杜二姑娘臉色微微一變,臉上的尷尬一瞬閃過。隨即恢複常態,柔柔笑著,滿麵歉意,“瞧,是我的不是了。我不過是好奇多問了兩句,倒惹得孟姑娘不痛快了。”


    孟清菲輕哼了一聲,似乎故意和她作對一般。轉向單小葵,換了一副笑臉兒,歪著頭問道,“柳姐姐你還要什麽花草,現去寫了來,我叫我哥哥買給你!”邊說。邊往杜二姑娘處偷瞄,隱隱透出示威的架式。又拉單小葵往院中去。


    單小葵無奈地衝著杜二姑娘笑笑,跟著她進了院,約抹外麵聽不見了,才悄笑嗔道,“你這是故意給我找事兒呢!”


    孟清菲得意一笑,“哼,我一見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就來氣兒!我哥哥的事兒。關她什麽事兒?偏要刨根問底的!”


    孟清菲不喜杜二姑娘單小葵是知道的,微微一笑,住了口,跟著她進了堂屋。其實她是缺花苗子,但總不好太過麻煩人家。何況孟清菲也不過禮節性的一問。想了想,便隻說了茉莉一樣。


    孟清菲提筆在信中加上。又問她可還需要旁的,單小葵笑道。“我旁的都不缺了。你替我謝謝孟大哥,問個好。”


    “嗯。”孟清菲點點頭,提筆寫了。


    堂屋的簾子已換作湘妃竹簾兒,自裏麵可將院中看得清清楚楚的。此時,杜二姑娘也進了院子,正立在那一大堆兒芍藥球前說話兒。


    看樣子她並沒有進屋的意思,單小葵也懶得出去應酬她,便坐著不動。


    孟清菲寫完了信,一抬頭見她正凝視著院外,跟著掃過去一眼,姚黃正滿麵笑容的和杜二姑娘說著什麽,她不由地冷哼一聲,小嘴撅起來,一副不悅的模樣。


    單小葵笑了,說她,“姚黃也是好意,不想讓冷場難堪的意思,你何必的惱她?”


    孟清菲扁了扁嘴,沒說話,低頭吹信紙上的墨跡。


    單小葵又道,“她總是你哥哥的丫頭,聽見人問候你哥哥,她代為答了,也不算太出格……”正說著,見劉媽引著杜二姑娘往堂屋來,忙起了身,挑簾出來,笑道,“二姐姐來屋裏坐,我這裏簡素,你別嫌棄。”


    “瞧你說的,我來瞧你,自然不嫌的。”杜二姑娘笑得一副毫無芥蒂的架式。這讓單小葵心裏十分警覺,總覺這位二姑娘有點深不可測。心中想著,臉上笑意卻不變,含笑引人入內,叫菊香蘭香上茶。


    二姑娘也不客套,徑直落了座,拿些閑話與她說,先是誇她這裏整治得好,後又說到過年時,她去杜府,正好自己身上不爽利,原先是不知,等知道的時候,她已走了雲雲。


    單小葵有一搭沒一搭的應和著。


    一時菊香蘭香上了茶來,兩人方停了那些客套閑話。二姑娘伸手接過菊香手中的茶水,含笑打量她幾眼,開玩笑似的說道,“菊香半年不見出落得愈發出挑了。”說著轉向單小葵,也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笑道,“青娘也是,小半年不常見,也比原先高了些,這些日子也圓潤了些,象是個大姑娘了。若是姑父姑母在,這會子怕是該說親事了。”


    說著,她掩唇一笑,撇了眼單小葵,“我說這話,青娘可別惱,原是關心你的意思。我娘最近是不得空兒,不過,等大伯母回來,她必是有空的,到時,我和大伯母說,請她多多給你留意著!將來呀,尋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兒!”話說完,她自顧自的捂著嘴兒笑起來。


    聽她又提到什麽親事,單小葵心中煩躁,臉上的笑意也淡下來,似笑不笑看著掩唇而笑的杜二姑娘說道,“多謝二姐姐費心。不過,不過二姐姐這話說早了,我才剛過十三歲,說親還要再等幾年呢。再者,即便是說親,也不勞二舅母和大舅母和二姐姐操心。我自有考量!”


    說著,她轉眸淡淡一笑,“隻是,二姐姐今兒不提親事,我倒快忘了!新年時聽二舅母說。二姐姐的親事定下來,不知可過了定沒有?”


    瞧見二姑娘臉上的神情微落,單小葵心頭頗有些解氣,繼續款款笑著說道,“……我最近是忙得離不家,也沒顧上去那府上問一問。若是好日子定下了,二姐姐記得差人送個信兒給我。我這裏雖沒什麽好東西,到底也要表一表我的心意。”


    邊說。邊掃過室內諸人,最後目光定格在娟兒鶯兒身上,笑道,“我常和劉媽幾人說,你們家姑娘是好福氣。聽聞那中山王府的小王爺才貌過人,氣度不凡,一表人才……”


    娟兒鶯兒隻是訕訕地笑。悄悄看了看臉色已變的杜二姑娘,不敢接言。


    “好好的,正說你呢。倒又扯到我了!”杜二姑娘眼沉了幾沉,瞬即便恢複常態,嗔怪地瞪了單小葵一眼,接著說道。“你方才那話,我聽母親說了。說是要尋你大伯父。以我看,兩邊都替你操些心,豈不更好?”


    說著,她伸手端了茶盞,輕呷一口茶,將杯子捧在手中,指尖摩挲著杯沿。緩緩笑道,“我即要嫁入中山王府,將來必有機會多見識些青年才俊,有我替你留意著,豈不更好?”


    她這話讓單小葵眉頭大皺。這話說白了就是威脅她?前有菊香,今兒又輪到她。一個個的都想把手伸到別人頭去。隨意擺布他人!一股怒意湧上頭,豁然站起身子。聲音冷冽起來,“不勞二姐姐費心。我說過,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不需他人代勞!”


    “喲,青娘,你這是怎麽了?”杜二姑娘驚訝地睜圓了眼睛,失聲笑道,與此同時,一抹得意從眼角劃過,“不過是說說罷了,怎的就惱了?再說,你我可是親姑舅姐妹,我替你操心也是應當的。”


    單小葵是個根裏倔的性子。沒惹惱時,萬事好商量,便是二姑娘沒頭沒腦突然來,她心中雖然不喜,尚還能打著笑臉陪一陪。不過是為了臉麵上好看。


    但若真惹惱了她,碰到她的底線,她便豁出去,寧可爭個兩敗俱傷,也不肯低頭。


    如今這親事,就是她的底線。可以吃得普通,穿是普通,卻不能被她人左右命運!她臉兒繃得緊緊的,定定看著杜二姑娘,不語。


    室內方才還假客套,虛假笑意融融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劉媽菊香三人臉上也都帶了氣色,看向杜二姑娘。


    室內就這麽靜默了幾息的功夫,杜二姑娘率先笑起來,嗔道,“好了,看把你惱得!你即不願,我不提便是了。”話雖如此說,聲音裏卻透出點點得意的味道。


    孟清菲從二人的對話中,隱隱也聽出二姑娘的意圖,她話音方落,便豁然起身,冷笑一聲,“有些人連個側王妃的名頭還沒掙上呢,就急不要奈地來耍威風,真真是可笑!以我說,還是想想自己個兒罷,那中山王府的小王妃可不是如麵上兒那般的好性兒!”說著快步走到單小葵身邊兒,拉了她的手便向外走。


    邊走邊向姚黃魏紫輕喝道,“送客!”一手挑簾出門兒,一邊又脆聲喝道,“冰兒雪兒,打水來洗地!”


    單小葵先還氣著,見她這般,不覺又笑了,任由她拉著出了院子。


    屋內的杜二姑娘被孟清菲臊了一鼻子灰,臉色變了幾變,終是訕然一笑,眼神幽幽盯著打晃的門簾,緩緩起身,帶著娟兒鶯兒出了正房。


    …………………………


    前幾天老家來人在鄭州住院。這人即是我的親戚,也是我的養父母。嗯,我在他家長得六歲才回到自己家,所以不比一般的親戚。在醫院陪了幾天,雖然脫離危險了,但是人卻癱了,現在隻能進些流食………………


    一是要在醫院陪床,二是心裏實在很難受,又斷更了。十分抱歉。


    昨天將他們送回老家了。十一月如果沒意外的話,暫時不用回老家看望他。所以,從明天起,努力更新。再次致歉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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