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良忙定睛去看,果然一個吊睛白額猛虎從一個樹林裏竄了出來,看也不看金良一行人,徑直往山坳奔去,看那老虎耳朵耷拉,眼神黯淡,額頭上的王也不再清晰,竟然是在落荒而逃,跟喪家之犬沒啥兩樣。


    金良大為驚奇,老虎是百獸之王,力大無窮,縱橫山林少有天敵,到底是誰讓它這麽懼怕,竟然會落荒而逃。


    不多時,就從樹林裏奔出一個彪形大漢,身高過丈,個頭不亞於金良,膀大腰圓,光著膀子,手裏提著一對大鐵戟,跑起來勢如奔馬,喊起來好似驚雷:“畜生,今天我非要吃了你不可,你還往哪裏跑?”


    那老虎見那大漢追得甚急,慌不擇路之間就跑到了一道山澗,山澗之間約有二丈多,那老虎使出平生力氣,縱身一躍,竟然越過了那道山澗,那老虎居然回頭貌似得意地看著那大漢,似乎是說你丫再也追不上我了吧。


    那大漢勃然大怒,跑到那山澗邊,看了看兩道懸崖之間的距離,後退數丈,丟下大鐵戟,加速奔跑,到了山澗邊,飛身躍起,竟然也跳過了那道山澗。


    那老虎見大漢飛身躍過山澗,驚慌得夾起尾巴繼續往前跑,那大漢攥緊壇子大的拳頭,緊追不舍,看那架勢是想上去空手打死老虎。


    金良見那大漢逐虎過澗的架勢就猜得出他正是古之惡來典韋,唯恐他追逐老虎追了個不見影蹤。自己再也找不到他,等再遇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在曹操陣營,又怕他赤手空拳打老虎兩虎相鬥必有一傷。便從背後拿出玄鐵弓,從箭袋裏拿出玄鐵箭,瞄準那正在飛奔的猛虎,箭似流星,瞬間追上那猛虎,一箭正中虎頭,老虎淒厲大叫。又聽到砰地一聲,虎頭竟然暴裂開來。虎腦碎成一地,猛虎轟然倒地,頓時死於非命。


    典韋嚇了一跳,忙駐足往金良這邊看來。見金良等人對他笑容滿麵沒有惡意,便徑直跑到老虎的跟前,看了看虎頭碎裂的樣子,又撿起玄鐵箭看了看,不禁倒抽了冷氣,再遠遠地凝視了金良一眼,暗自感歎,可不能小覷天下英雄,這個人的本領必在我之上。


    典韋再次躍過山澗。撿回那對大鐵戟,提著大鐵戟跑到金馬前,揚起臉細細看了金良一遍。才開口問道:“是不是你把那頭老虎射死的?”


    金良見典韋渾身上下肌肉緊繃如鋼澆鐵鑄,麵如淡金,通體肌膚均呈現出一種淡黃色,在陽光的照射下,宛如那怒目金剛一般,甚有神威。又見典韋闊麵重頜。濃眉大眼,眼神清澈。麵色從容,跟剛才逐虎過澗那個凶惡猙獰瘋狂勁相比,判若兩人,金良當下就判斷出典韋便是傳說中那種“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武將,這樣的人戰鬥時勇猛,防護時謹慎冷靜,極其適合做保鏢,曆史上若非因好酒食被胡車兒盜走大鐵戟,也許會跟許褚一樣善終。


    金良微微一笑道:“我見兄弟你欲徒手搏殺老虎,恐你因此受傷,便出手相助,還望兄弟海涵某莽撞之罪。”


    典韋見金良笑容可掬言語客氣,麵色也緩和起來:“我乃陳留典韋,敢問這位大哥尊姓大名,仙鄉何處?”????金良擺出一副驚喜交加的表情:“我乃武陵金良金賢霆。敢問閣下可是那位為友報仇殺人,提頭直出鬧市,數百人未敢近,又跟張邈帳下不合,手殺數十人的壯士典韋?”


    金良驚喜雖然有點裝模作樣的意思,但心裏確實是非常高興。終於碰見曆史上最忠誠的親衛要是你作為主公估計你也能高興的蹦起來。


    <典韋是陳留己吾人。他形貌魁梧,膂力過人,有大誌氣節,性格任俠。其時同鄉劉氏與睢陽人李永為仇敵,典韋便為劉氏報怨。李永曾任富春長,家中備衛甚為嚴謹。典韋駕車,載著雞酒,偽裝正在等候別人的閑人;當李永府前開門,李永親自出府時,典韋便懷匕首向前截殺李永,並殺李永妻,再慢慢走出來,取出車上刀戟,步行離去。由於李永的居所鄰近市,此事發生後全市驚。從後而追者雖有數百人,但卻無人敢近。典韋行了四五裏,遇上李永伴眾,雙方轉戰不久,典韋脫身而去,自此為豪傑之士所賞識。


    初平年間,涼州董卓禍亂朝野,陳留太守張邈與曹操舉義組成反董聯盟軍,征典韋為軍士,隸屬於司馬趙寵。軍中的牙門旗既長且大,人們都不能把它舉起,而典韋竟以一手便將其執而豎起,司馬趙寵驚異其怪能巨力。


    興平年間,張邈與曹操決裂,並伺機偷襲曹操,典韋轉投曹操,隸屬夏侯惇,隨夏侯惇四處征戰,數次殺敵有功,被拜為司馬。


    公元194年(興平元年),曹操討呂布於濮陽。呂布別置軍屯於濮陽西四五十裏,曹操前往夜襲其屯,翌日清晨破之。曹軍尚未及時回還,而呂布救兵已至,雙方三麵會戰。當時呂布親身搏戰,自早上至日落雙方鏖戰數十合,互持甚急。曹操臨時招募破陷敵陣的人選,典韋先占應募,另外帶領其餘應募者約數十人,盡皆重裝兩件盔鎧,不執盾牌,一律隻持長矛撩戟。同時西麵戰情告急,典韋突進擋敵,呂布軍弓弩亂發,矢箭如雨,典韋盡然無視,向隨從說:“賊軍來到十步之內,便告訴我。”不久隨從說:“十步了。”典韋又說:“五步之內再告訴我。”隨從畏懼,立即便說:“賊軍來到了!”典韋手持十餘支小戟,大呼而起,以戟擲敵,所投者無不應手而倒。戰了多時,呂布軍眾撤退。此時剛好是日暮之時,曹操才得以引軍而去。


    曹操拜典韋為都尉。引置於左右,讓他帶領親兵數百人,常在軍中大帳巡繞。典韋人既壯武。其所帶領的親兵都是嚴格挑選的戰卒,每次戰鬥,典韋部隊都常先登陷陣。典韋後來又遷為校尉。他的性格忠誠謹重,常於早上侍立終日,夜晚便宿於帳左右,甚少歸府私寢。其人甚好酒食,飲食份量兼人。每有賜食於前,便大飲長喝。左右相屬之人,都為典韋供給自己的酒食,曹操大壯其為人。典韋又喜歡攜著大雙戟與長刀等,軍中有諺曰:“帳下壯士有典君。提一雙戟八十斤。”


    公元197年(建安二年),曹操征宛城張繡,張繡迎降。?


    曹操甚為歡悅,便邀請張繡及其將帥,一同置酒高會。曹操行酒時,典韋持大斧立於其後,斧刃徑有尺餘,曹操所至之人前,典韋都舉斧迫視。酒宴至終。張繡及其將帥均不敢仰視。十餘日後,張繡因曹操納其嬸,頗感恥辱。於是在賈詡的建議下,突然造反,奇襲曹操之營,曹操被殺的措手不及,出戰不利,於是率輕騎逃走。典韋在門前奮戰。張繡軍不能得入。張繡軍於是分散從其它門進營。時典韋部下兵校尚有十餘人,皆殊死惡戰。無不以一當十。但張繡軍前後兼至益多,典韋以長戟左右擊之,一戟擊去,便將張繡軍十餘支矛摧斷。後典韋左右死傷者略盡,典韋本身亦被數十創,雙方短兵接戰,賊兵往前搏鬥。典韋便徒手挾著兩人擊殺之,其餘賊部眾不敢近前。典韋複前衝突賊眾,又殺數人,然而傷創重發,典韋就此怒目大罵而死。張繡軍方才敢於向前,取典韋之頭,互傳而觀,覆軍就看視其軀骸。曹操退住舞陰,聞典韋已死,為之痛哭,招募間諜取回他的屍體,親自臨哭,遣其歸葬襄邑,拜其子典滿為郎中。車駕每次經過,常祠以中牢。曹操追思典韋,拜典滿為司馬,引為近侍。曹丕即王位後,以典滿為都尉,賜爵關內侯。


    公元243年(正始四年),典韋得享從祀於曹操廟庭。?>


    典韋聞聽此言,退後數步,握緊大鐵戟,瞋目大喝道:“金良,你在荊州,為何來此地,莫非是為張邈出頭?別人怕你大刀,我典韋大鐵戟不怕!”


    金良哈哈大笑道:“典壯士有所不知,我已被太後封為鎮南將軍兼領荊州刺史,這次特來潁川招納賢才前去荊州助我一臂之力,這番偶遇壯士,實乃我金良之福,豈會有加害之理。雖然我與張邈有舊,卻服其慷慨,鄙其用人,現如今你被張邈部下排擠離他而去,正是天不欲你明珠暗投。我見你逐虎過澗,武勇非凡,想請你去荊州做我飛虎軍都尉,不知典壯士意下如何?”


    典韋並不理會金良的出言相邀,而是皺起眉頭疑問道:“你原來不隻是禦前侍衛嗎?怎麽會突然成了鎮南將軍兼領荊州刺史,你這官竟然一下子做得這麽大,真是不可思議。”典韋自負武勇,自然對普天下以武勇出名的武將狀況也都有所了解,隻是他接連逃避追殺遁入山林,便對朝廷最近局勢以及那些武將最新動態缺乏了解。


    一旁的陳琳微微一笑道:“許是典壯士久居山林,對近日的朝廷大事一無所知。”便把最近幾天十常侍之亂的前前後後細說了一遍。


    典韋是一個外粗內細的人,又在官場邊緣走過,對待時局並沒有一般人想象中那麽遲鈍,他很快就把方方麵麵考慮清楚了:既然金良有無可磨滅的救太後、天子、陳留王的大功,又有太後、尚書令盧植的賞識,自然是官運亨通,跟著這樣一個得中樞賞識而不斷升官的上司,那自己的官職也能跟著水漲船高,再說金良的驍勇恐怕勝過自己,跟著這樣一個標杆型主公,更有利於自己修煉武道。


    隻是他目前被官府通緝,也不知道金良介不介意自己這戴罪之身,便猶豫道:“若是張邈前來鎖我歸案,我該如何是好?”言下之意便是你金良會不會為了保我而得罪陳留太守張邈。


    金良毫不猶豫,斬釘截鐵道:“若是典壯士願做我飛虎軍都尉,便是我麾下武將。我的武將隻須遵我的將令。過去種種,煙消雲散,既往不咎。從今而後。若是有人敢與你為敵,便是與我為敵,便是與並州軍、荊州軍為敵。張邈僅是坐而論道之君子,不通軍略,隻要你跟隨於我,他必不敢小覷於你!”


    陳琳也在一旁勸解道:“生逢亂世,不是我殺人。就是人殺我,為友報仇。快意恩仇,以亂世法典而論,不過些許小錯。典壯士,你既有如此武藝。又何必因區區小錯而荒老於山林間,豈不有負於這一身本事,不如隨我家主公前去冀州,一起輔佐朝廷,掃平天下,到時候你陣戰之上,斬將奪旗,揚名宇內,封妻蔭子。豈不遠勝於誅殺一些野獸。”?典韋便毫不猶豫拜倒在地:“典韋拜見主公,典韋願做飛虎軍都尉。”


    金良大喜,忙下馬上前將典韋扶起:“典都尉。請起。”這時金良手臂上得龍紋不經意的發出了一陣興奮的訊息傳到金良心中,金良雖然有了感覺。但也沒有想太多。


    典韋站起身來,嘴巴嘟囔著想說些什麽,卻欲言又止。


    金良便拍拍他的肩膀:“典都尉,男子漢大丈夫,有話直說。幹嘛吞吞吐吐地像個娘們似的。”


    典韋鼓起勇氣,拱手道:“典韋現年二十有五。出師五年來,縱橫兗州未逢敵手,便以為天下沒有英雄,今日見主公箭法通神,便知主公一身武藝恐在典韋之上,典韋想請主公指點一二!”


    金良聞言大笑:“想跟我比劃一下就直說嘛,我答應你。可是,我若勝過你,旁人便會說你看我是你主公所以讓著我,若是你勝過我,旁人也會說我看你是我屬下所以讓著你,如此勝負難定,該如何是好?”


    典韋見主公毫不介懷,心中大定,便大聲答道:“典韋難得遇到像主公這樣的高手,戰意勃發,不能自抑,必會全力以赴,望主公亦不要顧惜典韋,請全力迎戰,一番惡戰方能讓你我在武道上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陳琳忙上來勸阻:“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何況刀劍無眼,隻需小比即可,何況大動幹戈,不如比比拳腳吧。”


    然後又訓斥典韋道:“擅自跟主公刀劍相對,豈是為臣之道?若是傷著主公,你雖百死亦難恕其罪。”


    典韋被陳琳說得臉色發白,支支吾吾道:“那就不比了吧。”


    金良大笑道:“孔璋,莫要怪他,吾縱橫並州亦未逢敵手,無敵寂寞,亦想找個棋逢對手的較量一番。孔璋莫要小看我,你讓其他人準備給典都尉療傷吧。”


    說著,就從赤忠衛隊副隊長許猛手裏接過一支青銅大刀,騎上青鬃馬,提起大刀對著典韋大喝道:“拿起你的雙鐵戟來,讓我來看你有幾斤幾兩!”


    典韋感受到金良渾身散發出的衝天戰意,也不禁大吼道:“典韋識得主公,雙戟不識主公,請主公多加小心!”說著就掄起雙戟,衝了上來,金良亦策馬衝上前去。


    金良大吼一聲:“飛龍在天!”使出了霸龍刀絕招式剛猛而激進,揮起的青銅大刀像是一條青龍呼嘯而去,想要把典韋吞噬。


    典韋閃身躲過,高高躍起,大喝一聲:“日月乾坤!”在金良大刀招式用老之際,典韋從半空中俯衝下來,一隻大戟狠狠地砸在青銅大刀上,另一隻戟又呼嘯而來,砸在大刀刀杆上,爆發出兩聲震耳欲聾的鐵器碰撞聲,震得圍觀的赤衛忠隊員們連忙伸手去捂耳朵,震得陳琳氣血上湧,肝膽欲裂,忙讓許猛攙扶自己遠離現場。


    被典韋兩支大鐵戟輪番狂砸,金良感到胳膊發麻,虎口生痛,手中青銅大刀險些脫落,青鬃馬也被震得溜溜直叫,踏踏後退數步。金良以為“一呂二趙三典韋,”典韋必定勝不得自己,犯了輕敵的毛病,這招飛龍在天隻用了六成力氣,招式也使得冒失,才被典韋所乘。


    金良見典韋已然躍落在地麵,整個身子正橫在青銅大刀前麵,便握緊刀杆,飛刺出去,勢如閃電,直刺典韋的典韋高大魁梧,看似笨重似熊,其實矯捷如豹,隻見他身子忽然往後仰天斜倚,讓青銅大刀掠麵而過,雙腳卻牢牢釘在地上。


    金良一道劈空。招式用老,來不及收回大刀,典韋卻雙腳一蹬地。身子一扭,斜著竄起半丈多高,大吼一聲:“一心二用!”兩支大鐵戟幻化出不同的路線,一隻大戟直刺金良的咽喉,一隻大戟砸向金良的腰間。


    金良見勢不妙,雙腿一夾馬腹,那青鬃馬竟硬生生急退數步。閃過典韋那必殺一擊。典韋不得不暗歎金良騎術之精妙,如果換做是他。怕是根本就躲不過這一招。


    金良再次一夾馬腹,青鬃馬止住後退的步伐,金良穩端青銅大刀,大聲喝道:“典都尉。我不欺你,請騎馬來戰。”


    典韋揮舞著雙戟,大笑道:“我騎術遠不如主公,馬戰絕對不敵主公,還是陸戰對馬戰吧!”說著,揮起大鐵戟,衝了上來,這次他先手搶攻,大喝道:“左右逢源!”


    當真是一寸短一寸險。典韋仗著飛豹一樣的速度,闖入金良近身之側,兩支兩尺長短的大鐵戟揮灑自如。一戟刺向金良的前心,一戟則劃出一道圓弧,砍向金良的後背,看似要把金良前後躲閃的路線給封住,不讓金良借騎術閃避掉。


    金良使的是長戟,無法回縮迎對兩支大鐵戟。呂布隻得側身閃過襲來後背的大鐵戟,橫起青龍戟抵住刺向前心的大鐵戟。


    典韋算準了金良會如此應對。砍向金良後背被金良躲過的大鐵戟毫不停滯,砸向青銅大刀刀杆,一聲巨響,接著又是一聲巨響,典韋右手的大鐵戟接二連三地砸在青銅大刀的刀杆上,原來典韋已經悄然把左手大鐵戟勾住了青銅大刀,金良急切間拽不開。


    典韋這般砸青銅大刀的刀杆,就是想通過震刀杆來震金良握緊戟杆的雙手,試圖讓金良鬆開雙手,丟掉青銅大刀認輸。卻見金良突然一聲暴喝,雙手猛增力氣,青龍戟用力向上一提,掙脫典韋左手大戟的糾纏,然後青龍戟橫掃,迫使典韋縮頭逃出圈外。金良到此才下定決心,不惜刺傷典韋,也要打贏這場戰鬥,不然他無敵的形象便在赤忠衛隊和陳琳麵前丟盡,將來如何統率推崇武力的並州軍。金良便以獅子搏兔之念,使出了十成的力氣,把青銅大刀揮舞起來,像是無數條青龍在天空翱翔,卷起的氣旋煽動著四周飛沙走石,似是吹過一陣颶風。????典韋見金良煥發出驚人的氣勢,不但不懼,反而大笑著,用力揮舞著兩支大鐵戟迎了上去。金良想用精妙的刀法來破典韋的戟法,結果發現典韋雖然粗略,但戟法甚是精妙,有攻有防,嚴絲合縫,揮舞起來,水潑不透,針紮不進,金良的青銅大刀無法突破典韋的防線,隻得乒乒乓乓地跟典韋的兩支大鐵戟對撞。青銅大刀和大鐵戟的碰撞聲越來越緊密,轟隆的聲響震動四野,山林裏的飛鳥走獸都驚慌逃走,某些體弱的野獸經受不起那股壓力,竟然氣絕身亡。陳琳又走開十幾步,其他赤忠衛隊員也後退數步,不想被兩人戰勢所波及。


    山林一側露出兩個腦袋,遠遠地看了看這邊的情勢,似是認出了金良,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說:“沒想到,此賊竟然離開洛陽城了,那麽洛陽城內外賊軍隊可群龍無首了,這對主公是個好機會,我等要趕快回去稟告主公!”


    另外那個人遲疑道:“可是,主公這番派我們前來豫州、徐州、兗州等地探看各地世家大族動向,任務未完,就私自回去,生怕主公責罰。”


    原先那個人卻堅定地說道:“金良乃主公心腹大患,主公恨不得馬上殺此賊,探察世家動向是遠慮,金良是近憂,主公是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他必定先除近憂,再考遠慮,所以我們這番回去,主公肯定不會怪罪我們,反而會大大獎賞我們的。”


    “言之有理,那我們就火速回去稟告主公。”


    金良剛才大意,典韋才得以用他那矯捷的身法和精妙的戟法占據上風,一旦金良發飆,使出全力,典韋便漸漸落入下風。


    金良的霸龍刀絕本來就不重防禦,而是以攻代守,一旦占據上風,便得勢不饒人,隻見金良揮動起青銅大刀,每一下都落在典韋身側幾指遠。青銅大刀便似幻化了一條條青龍死死地將典韋纏住,當真是步步驚心,招招奪命。典韋隻能在金良大刀畫中的圈裏上竄下跳,隻能疲於招架,無力還擊。典韋每每想衝出金良大刀幻化出的怪圈,想欺身近前,揮動大鐵戟,利用“一寸短一寸巧”,來破除金良的“一寸長一寸強”。卻每每被砰當撞進圈內,卷在金良大刀波及範圍內。疲於奔命。


    金良有些氣忿典韋剛才用連環大鐵戟硬砸青銅大刀,似是炫耀他典韋的力氣,也許原來那個金良力氣不如典韋,但現如今的金良當可刮目相看。被閃電強化後,力氣遠勝往昔,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狠似一招,幾次青銅大刀都故意地硬生生地砸在典韋的大鐵戟上,哐當哐當,一聲比一聲響,典韋的虎口已經被震裂,手上鮮血開始咕咕地冒出。


    金良見約莫過了七十多個回合。再戰下去,典韋的雙手非殘不可,便策馬後退。大喝道:“典都尉,可服氣否?”


    典韋丟掉大鐵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主公本領高強,典韋心服口服,從今以後,典韋唯主公之命是從。盡忠報效,雖肝腦塗地亦在所不辭。”說完竟然昏厥過去。原來金良力氣本就大過典韋,又借著青鬃馬的馬力,硬砸在典韋的大鐵戟上,典韋咬牙硬撐,硬撐了六十多個回合,到後來肺腑都受傷了,隻是靠著一股氣支撐著,等金良停手後,他實在撐不下去了,就昏了過去。


    金良忙讓許猛拿來上好的內傷藥和外傷藥給典韋服用,把他手上和身上崩裂的傷口都包紮起來,然後守在一旁,等待典韋蘇醒。


    休息了半日,典韋蘇醒過來,見金良守在一旁,便想爬起來給金良施禮,金良忙將他按在自己親手打造的擔架上:“典都尉,我出手不知輕重,誤傷於你,還請你海涵一二。”


    典韋回想了一下,慚愧地低下頭:“是典韋不識好歹,不知進退。”


    金良哈哈笑道:“言重了,戰至酣處不覺沉醉,我這番也戰得痛快,已經有很久時間沒有人能讓我如此狼狽了。”


    典韋見金良如此態度,也不再擔心自己剛才戰鬥前期險些傷到主公會讓主公懷恨,其實像他們這種層次的高手,收放自如,不會存在誤傷人的情況。


    金良恍然想起一事,便問典韋:“典都尉,你可有表字?”


    典韋低下頭,有些難為情道:“典出身貧寒,父母均不識字,故尚未有字。”


    金良拍拍典韋的肩膀,勉勵道:“典都尉,英雄不怕出身低,我亦出身寒門,我是憑自己本事得封鎮南將軍兼荊州刺史之職,我看你之武勇,絕非久居下寮之人,早晚必會拜將封侯,封妻蔭子。”


    典韋得金良勉勵,滿臉黯然一掃而光:“典韋必定輔佐主公再建戰功,高升三公!請主公為典韋賜字。”言下之意就是主公升任三公,也會拉拔著我典韋做將軍吧。典韋自然是看不透金良心中誌向豈是區區三公就能滿足的。


    金良想了一下:“古有惡來,足走千裏,手裂兕虎,任之以力,淩轢天下。我看你有惡來之本事卻無惡來之功業,便給你取字為惡來,以此勉之。”


    陳琳見主公收了一員虎將,甚為主公欣喜,又見天色已近中午,便道:“快到了午飯時間,不如我們在此安歇,烤虎肉,喝醇酒,不亦快哉?”雖然糧食奇缺,路有餓殍,但洛陽城內‘朱門酒肉臭’,依附於世家大族的酒肆依然售賣酒釀,金良便趁酒價還沒隨著糧價高企的空檔,多買了一些酒水帶上,過過酒癮,若是等回到荊州,為了節約糧食,金良就要頒布禁酒令,以身作則滴酒不沾。


    典韋是一個酷好酒食的家夥,一聽說有酒喝有肉吃,就來精神了,渾身傷痛似是一掃而空,連忙爬起來,跟著幾個赤忠衛隊員一起把那老虎扛了過來,剝去虎皮留著裝飾座椅,剪去虎鞭準備泡酒,肉都用刀割成條狀,穿在長矛上,塗上鹽巴,準備燒烤。


    金良忽然望了一眼遠處的山林,問典韋:“惡來,此處可有蜂蜜?”


    典韋咧嘴一笑:“主公可算問對人了。我久在山林,知道好多野蜂巢裏有大量蜂蜜,我潛行山林之間多靠它來補充體力。不知主公要它作甚?”


    金良見典韋行走如飛。料想傷勢無礙,便擺擺手:“你隻管取來。”


    金良在離開洛陽之前,就預料到會有餐風露宿的時候,擔心這個時代的食物和水有病源怕傳染上瘟疫,便命人多買了一些鍋子,隨身攜帶,勒令所有飲用水都必須煮沸。碰觸髒東西後要用溫開水洗手。典韋拿著一個鍋子,潛入山林。過不多時,就取了滿滿一鍋野蜂蜜。金良便拿起一個用開水消過毒的樹枝,沾了一點兒菜油,又沾了一點兒蜂蜜。往那虎肉上塗抹,其他人有樣學樣,往那虎肉上塗抹蜂蜜。


    看肉烤熟後,金良親自拿了一塊給典韋:“你嚐嚐,跟你以前烤的有何不同?”


    典韋受寵若驚,連忙接過,三兩口就把那一大塊虎肉吃完,然後閉上眼睛細細咀嚼了一番,臉上洋溢出十分愉悅的表情:“這樣烤出來的虎肉色澤金黃。吃起來帶有蜂蜜的甜味和虎肉的鮮味,我典韋從未吃過這麽好吃的烤肉。可歎我以前潛行山林時烤肉時竟從沒想過塗上蜂蜜,烤出來的肉都是焦糊的。真是浪費啊。”


    連帶著陳琳,大家都在一邊拚命地吃著老虎肉,一邊猛點頭同意典韋的話。


    金良卻有點遺憾:“可惜缺少西域的孜然,不然味道更好了。不過,人這一生能吃上幾次虎肉呢?”


    是啊,在後世和諧年間。老虎都成了瀕危動物,以至於正龍拍虎都能成了大新聞。吃虎肉虎鞭是超有錢的人才能享受到的,一個貧二代大學生是無緣享受的。


    典韋一邊大口吃肉,一邊大口喝酒:“這有何難,若是主公想吃,典韋每天為主公打上一隻老虎。”


    金良大笑,擺擺手:“不勞惡來費心了。吾之本意,人要知足,才能常歡樂。”


    吃完虎肉,虎皮、虎骨、虎鞭全數帶走,一行人繼續往潁川進發。典韋揮動兩支大鐵戟,領著赤衛隊員在前麵披荊斬棘開路,金良和陳琳騎馬跟隨其後。一個時辰後,越過這片荒林,豁然開朗,麵前是一大片坦蕩無垠的平原,一行人縱馬馳騁,不多時就來到了潁川郡郡治陽翟城。


    潁川自古便是中原福地,土地肥沃,人口眾多,雖然經過了黃巾之亂,但是和其他地方的荒涼對比,已是繁華熱鬧不少,而且此處民風崇文,看往來之人,雖是街井小民,卻也是謙恭有禮,一派斯文,不愧是三國時期名士的發源地。金良細細一算,潁川郡內的名士有韓韶、荀淑、荀爽、荀彧、荀攸、陳寔、陳紀、陳群、鍾皓、鍾繇、郭嘉、徐庶、司馬徽、胡昭,如果加上司馬徽日後的弟子諸葛亮、龐統以及胡昭的徒弟司馬懿、鍾繇的兒子鍾會、陳群兒子陳泰,可以說三分天下的源頭不僅是群雄逐鹿,更應是在這潁川郡。


    潁川郡以北便是連綿起伏的嵩山山脈,潁川書院便是坐落在潁川郡治所陽翟城郊,依托嵩山餘脈而建。它原是潁川豪門荀氏的一座別莊,書院成立後就被捐出來做學堂。那是潁川以荀家、陳家、鍾家為首的幾大家族,為方便自家子弟能更好的學習,在原來各家私塾的基礎上合並而成的大私塾。由於教課的基本上是各大家族的名士,所以就成為了各地學子們求學和遊學的聖地。郭嘉的先祖郭躬曾在潁川書院講授《小杜律》,鍾繇的祖父鍾皓講授詩律有門徒千餘人,荀淑在此講授經學則“名賢李固、李膺等皆師宗之”,陳群祖父陳寔隱在此居授徒,“北海人管寧與平原華歆、同縣邴原相友,俱遊學於異國,並敬善陳仲弓”,陳寔去世時“海內赴者三萬餘人,製衰麻者以百數”。


    不過金良前來潁川書院絕非奔著那些刑律、經學傳人而來。現如今陽翟人司馬徽和胡昭在潁川書院教授《孫子兵法》《司馬兵法》《六韜》《三略》等兵法戰策,若非此二人講授兵法,潁川學院裏應該培養不出郭嘉、徐庶、荀攸等人。找個客棧住下,沐浴更衣,整理衣冠後,金良一行人才策馬趕去潁川書院。


    潁川書院坐落在半山腰,青山綠水之間藏著一片青磚綠瓦,金良遠遠看著這潁川書院,不禁想起自己在後世和諧年間曾遊玩過的嶽麓書院,崇敬之情悠然而生,便讓赤忠衛隊長許猛領百名赤忠衛隊員們看守兵器、馬匹、行李,金良隻帶著陳琳和典韋二人,向潁川書院走去。


    走到書院門口,金良還是覺得有那裏不對,回頭一看,典韋還背著那張虎皮和大鐵戟,便笑道:“惡來,卸去虎皮和大戟吧,莫要嚇著學子們了。”


    就在這時,書院那泛黃的大木門驀然推開,從裏麵走出一個年輕人,年約二十,劍眉星目,玉樹臨風,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整個人好似一把鞘中寶劍,雖沒出鞘的寶劍那麽寒光逼人,但正因為其英氣內斂,更見可怕。


    那人出得院門,便對著金良笑道:“閣下為何小覷我潁川學子?我等雖非爾等悍勇猛將,卻也曾目睹波才黃巾賊亂血流成河之狀,某劍下亦有數條冤魂,區區一張虎皮、一對大戟安能嚇得住我等?”


    金良見這個學子氣宇不凡,忙拱手施禮:“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那學子連忙回禮:“某姓徐名庶,字元直。閣下莫非便是在十常侍之亂中救下太後、天子、陳留王並官拜鎮南將軍、荊州刺史的霆賢公?”


    金良驚喜交加,喜的是麵前這位年輕學子竟然就是曆史上鼎鼎大名的空有大才卻不得施展者徐庶,驚的是他怎麽會一眼就認出自己,便徑直問道:“元直,我記得咱們未曾謀過麵,我現在又沒穿戴那身盔甲戰袍,也沒拿石龍刀,也沒騎著赤兔馬,你是怎麽判斷出我的呢?”


    徐庶微微一笑道:“將軍,我雖未曾見過你,但我曾見過陳主簿。我已知道陳主簿已經投效將軍,而將軍身量極大,從這兩點足以判斷出將軍身份。”陳琳點點頭,他數月之前曾到潁川書院講過文賦課程,似曾見過這位年輕人。


    金良便訝異地追問道:“你又是怎麽知道孔璋投效於我的?”陳琳投靠過來也不過是前幾天的事情,按說消息沒傳這麽快吧。陳琳陳孔璋亦是好奇地看著徐庶。


    徐庶又是輕輕一笑:“自將軍立下救駕大功名鎮朝野之後,有關於你的一切,都迅速由京師傳到潁川。將軍自京師而來,當知京師距離潁川甚近,若是快馬加鞭在一天一夜之間便可到達,而潁川書院所屬的荀家、陳家、鍾家皆有族人在京師為官,每兩日便有快馬送來京師最新傳聞,因此,我潁川書院上下數百學子對將軍這些天的舉動了如指掌。”


    金良心底突然一涼,如此說來,被荀彧、荀攸、鍾繇、華歆四人敬而遠之的消息也傳到了潁川書院,既然如此,自己這趟看來又是白跑了,不如不進去了,進去途遭冷遇羞辱。想到這裏,金良轉身準備離開。


    徐庶上前拉住金良的袍袖:“將軍,莫要因為被荀彧四人所拒,便以為天下英才皆是囿於家族門第之見的鼠目之輩。”


    典韋見徐庶上前扯著金良袍袖,以為徐庶會對金良不利,忙從背後扯出大鐵戟,想要保護金良,砍殺徐庶。


    金良回轉身,喝住典韋的莽撞之舉,對徐庶躬身施禮:“元直,請恕我妄自菲薄。我想聽下元直對這所謂豪門世家、寒門庶族的看法。”(未完待續)


    ps:這個星期每天萬字,補上上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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