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勒停坐騎,伍燁影調轉馬頭,驅馬行至那姐弟近前,眸光冷鷙,居高臨下,冷聲詢問:“本王何時許諾,要買下兩位?”


    見日曜王駕馬轉回,那姐弟相視而笑,既心喜,又忐忑,心喜的是,質問湊效,令日曜王轉回,所求能否達成,還可放手一博;忐忑的是,日曜王古怪難測,無人敢於招惹,而他們本有康莊大道可走,卻硬要飛蛾撲火,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他,不知會有何下場?


    被日曜王冷鷙的目光注視,那姐弟心生恐懼,背脊生涼,身體不由哆嗦了一下,微微低頭,避開那駭人的目光。[]


    壓下恐懼,水綠衣少女深呼吸一下,力持鎮定,微微抬頭,望向別處,答話道:“剛才,民女和小弟陷於險境,王爺以買賣手段,救我們脫險,豈非是許下承諾。”


    微露恍然,伍燁影承認道:“依姑娘之言,本王是許下承諾。”


    所求有望,水綠衣少女微露喜色,乘勝要求:“人行走於世,當言而有信。王爺乃一國親王,既許諾買下民女和小弟,豈能出爾反爾,不進信義。”


    青竹輕笑道:“姑娘所言在理,伍大哥貴為親王,失言而肥,豈不讓人笑話。”


    揚頭望向伍燁影,狡黠地眨了眨眼,青竹勸說道:“伍大哥既已許諾,失信可不好,且救人於危難,勝造七級浮圖,買下他們吧。”


    領會青竹之意,伍燁影微露笑意,寵溺地說:“聽華畫的。”


    斂去笑容,伍燁影沉聲道:“姑娘與令弟為討生計,執意賣身為奴,本王本無意買奴才,然許諾於前,也不好反悔,隻好勉為其難,買下你們吧。”


    喜形於色,那姐弟相視而笑,同聲謝恩:“王爺大恩大德,我們銘感五內,沒齒不忘。”


    望著那姐弟喜笑顏開,青竹心下冷笑,既膽敢扮可憐,以博同情,誘人掉下陷阱,圖謀不詭,那就讓你自食自果,嚐嚐困於陷阱,求救無門、絕望無助的滋味。


    淡然一笑,青竹詢問道:“姑娘與令弟要賣身為奴,不知價錢多少?是15個銀幣嗎?”


    微微思索,水綠衣少女答話道:“民女和小弟身無技藝,手腳笨拙,隻會做些粗活,不敢要價過高,給12個銀幣即可。”


    買賣人口,以青竹之觀,實在是罪惡,然現世乃是以王權為尊的古代,買賣人口,世人皆以為常,她再不苟同,亦無力反對。


    買奴買婢,青竹從未做過,不知行情,揚頭望向伍燁影,詢問道:“伍大哥,買二個奴才,要12個銀幣,價錢可合理?”


    伍燁影輕聲回答:“通常,買賣奴才,有技藝的,價錢較高,在10個銀幣以上;無技藝的,價錢較低,在6個銀幣左右。”


    轉而望向那姐弟,青竹輕笑道:“姑娘所提價錢,還算合理。”


    忽又話鋒一轉,青竹言明道:“姑娘,買下你與令弟之前,當立下契約,以作憑據,免得發生糾紛。”


    對青竹的提議,水綠衣少女微微遲疑,據她所知,契約分活契與死契兩種,活契,賣身為奴,有所限期,到了期限,便可恢複自由,而死契,賣身為奴,終生不得自由。


    要是簽下死契,終生為奴才,不得自由,是榮是辱,是生是死,全在主人一念之間;如若契下活契,為奴為婢,隻是一時,主人不可定生死,熬過限期,恢複自由之身,天高海闊,任憑遨遊。


    沉吟須餘,水綠衣少女聲明道:“立下契約,自是應當。不過,民女和小弟並不想終生為奴,希望所立契約為活契。”


    青竹理解地說:“姑娘和令弟自有清風傲骨,不甘久居人下,想立活契,也在情理。”


    毫不推諉,青竹爽快地同意:“那就依姑娘之意,立下活契吧。”


    水綠衣少女提醒道:“既要立下契約,當有紙筆。民女隨身並無紙筆,不知王爺可有?”


    伍燁影沉聲答話:“紙筆,本王也無。”


    依那姐弟之意,契約最好別簽,自由無所羈絆,是去是留,主人耐何不得,然心之所期,不過是一廂情願,既要賣身為奴,已失去談判資格,簽不簽契約,由不得自己。


    現下,無紙無筆,契約簽不成,可真是天隨人願,隻盼簽立契約之事,就此別提。


    按下心中雀躍,青衣少年故作為難,征詢道:“那可怎麽辦?紙筆沒有,可沒辦法簽下契約。”


    青竹輕笑道:“閣下多慮,紙筆沒有,向別人討借一下就是。”


    那姐弟互視一眼,心有失望,然亦知曉,簽立契約,已是誓在必行,不容他們反駁。


    既要簽立契約,總要知曉所買奴才之名,青竹詢問道:“兩位,不知如何稱呼?”


    相覷一眼,那姐弟很不想告知姓名,然形勢比人強,不得不屈從,相繼答話。


    “民女秦綺,綺乃綺繡的綺。”


    “草民秦苒,苒乃荏苒的苒。”


    青竹再問:“兩位賣身為奴,希望限期幾年?”


    想了想,水綠衣少女——秦綺回答道:“民女和小弟不想限期太長,就五年吧,想來五年之內,我們已攢夠銀錢。”


    已無可問,青竹交待道:“秦綺、秦苒,你們在此稍等,我們上[翠竹留香]討借紙筆,去去便回。”


    擠出一絲笑意,秦綺應聲道:“恩人隻管前去,民女和小弟會等候於此。”


    伍燁影撥轉馬頭,驅馬駛離秦綺和秦苒所在,行至[翠竹留香]大門前,抱著青竹,飛身躍下馬。


    把天麒和地麒放到地上,青竹提議道:“燁影,我進[翠竹留香]討借紙筆,你在外等候吧。”


    伍燁影斷然否決:“不,我和青竹兒一起進去。”


    見伍燁影不依,青竹也不堅持,同意道:“那好吧,一起進去。”


    一手牽著烏騰馬,一手牽著青竹,伍燁影走近[翠竹留香]大門一點,望向侍立於大門東邊的三名少年,吩咐道:“我們進貴店討借一下紙筆,一會兒就出來,請幫忙照看一下馬。”


    站於中間的一名少年,欣然應允:“客人有所吩咐,我們樂意效勞。”


    抬手伸向青竹,伍燁影吩咐道:“華畫,給我一枚銀幣。”


    青竹展開握著15個銀幣的手,拿出一枚銀幣,放到伍燁影手上。


    遞上一枚銀幣,伍燁影告知道:“一枚銀幣,以作酬勞,請拿好。”


    接過一枚銀幣,那名少年謝道:“多謝客人打賞。”


    遞上烏騰馬韁繩,待那名少年接過,伍燁影牽上青竹的手,走進[翠竹留香],天麒和地麒緊隨於後。


    來到櫃台前,等前麵結帳的客人離去,青竹上前一步,望向櫃台後的少年夥計,請求道:“夥計,打擾一下,我們要寫契約,可否給幾張紙,借用一下筆墨與印泥?”


    少年夥計欣然同意:“可以,請客人稍等。”


    從櫃台後的抽屜裏,拿出幾張紙、筆墨、紅色印泥,放到櫃台上,少年夥計喚到:“客人,紙張、筆墨、印泥在此,請自用!”


    青竹應聲道:“好的,多謝!”


    把紙張、筆墨、紅色印泥移到一邊,青竹讓出所站位置,以便後麵的客人結帳,拿起硯台上的石礎,輕輕研著墨,一會兒,研好墨,放下石礎。


    扭頭望向伍燁影,青竹低聲商量:“契約,是燁影寫,還是我寫?”


    湊近青竹耳畔,伍燁影低聲回答:“契約,青竹兒寫吧。”


    也不推讓,青竹執起毛筆,沾了沾墨,伏於櫃台上,刷刷點點,在紙張上寫起契約,伍燁影站於青竹身後,摟著青竹的腰,目光投向紙張上。


    須餘,二份契約寫成,攤在櫃台上,以待墨跡晾幹,而二份契約內容不同,一份為買奴契約,一份為賣奴契約。


    擱下毛筆,青竹低聲詢問:“燁影,契約寫得如何?”


    勾唇淺笑,伍燁影低聲點評:“契約寫得不錯,可惜字醜了一點,要是字寫得好看,可算完美。”


    嘟起嘴,青竹心有不滿,低聲反駁:“我寫的字雖醜了一點,而與過去相比,也有進步。”


    見青竹不高興,伍燁影急忙輕哄:“的確,青竹兒寫的字已大有進步,隻要多多練習,持之以恒,定會越寫越好看。”


    不滿頓消,青竹展顏而笑,望向攤在櫃台上的兩份契約,見紙張上墨跡已幹,拿起兩份契約,分別疊好,遞到伍燁影近前,低喚道:“燁影,契約你拿著。”


    “哎,好。”伍燁影接過兩份契約,收於懷中暗袋裏。


    在裝有紅色印泥的小瓷缽中,青竹用手挖了一點紅色印泥,放於一張白紙上,小心地用白紙包起紅色印泥,輕輕握在手中。


    望向櫃台後的夥計,青竹喚到:“夥計,紙張、筆墨、印泥,我們不用了,請收起來吧。”


    少年夥計一邊為客人結帳,一邊應答:“哎,好的。”


    青竹告辭道:“夥計,多謝幫忙,告辭!”


    結完一位客人的帳,少年夥計移步而來,含笑恭送:“客人慢走,歡迎下次光臨!”隨即,拿起紙張、筆墨、紅色印泥,放於櫃台後的抽屜裏,移回原位,繼續為下一位客人結帳。


    青竹和伍燁影牽著手,離開櫃台,步出[翠竹留香],天麒和地麒緊跟於後。


    站在大街上,青竹和伍燁影左右望了望,見那少年牽著烏騰馬,站在[翠竹留香]大門西邊不遠處,於是移步西行,天麒和地麒跑著跟在後麵。


    笑意盈盈,青竹詢問道:“秦綺和秦苒費盡心機,賣身為奴之時,亦要覓得良主。燁影可有好去處,讓他們心享事成?”


    漾著微笑,伍燁影回答道:“好去處已有,保準他們心願達成。”


    行至烏騰馬所在,望向牽馬少年,青竹謝道:“閣下辛苦,有勞幫忙看馬。”


    微微一笑,牽馬少年辭謝道:“為客人幫忙,我們榮幸之至,談不上辛苦。”


    遞上馬韁繩,那名少年喚到:“客人,給你韁繩。”


    接過馬韁繩,伍燁影吩咐道:“煩請閣下再幫忙一下,上[仙夢院]一趟,讓司空老板來此,就說日曜王有請。”


    那名少年應諾道:“好的。”


    展開握有14個銀幣與小紙包的手,青竹拿出一枚銀幣,遞給那名少年,“一枚銀幣,以作酬勞,請拿好!”


    接過一枚銀幣,那名少年謝道:“多謝客人打賞!”隨即,轉身上[仙夢院]而去。


    青竹好奇地詢問:“燁影,[仙夢院]是什麽地方,在哪兒?”


    伍燁影告知道:“[仙夢院]是一家青樓,也在西大街,距[翠竹留香]不遠。”


    看了看伍燁影,青竹一臉好奇,探問道:“燁影可有去過煙花之所?”


    黑眸微眯,伍燁影沉聲回答:“去過。”


    青竹再探:“燁影上煙花之所,可有招姑娘侍候?”


    黑沉下臉,伍燁影不答反問:“依青竹兒看,我上煙花之所,有沒有招過姑娘侍候呢?”


    看伍燁影不高興,青竹斟酌詞句,小心回答:“燁影向來潔身自好,既便上煙花之所,也不會招姑娘侍候的。”


    臉色稍霽,伍燁影滿意地說:“知我者,青竹兒也。”


    牽上青竹的手,伍燁影輕喚道:“青竹兒,走吧,秦綺和秦苒還等著呢。”


    青竹輕笑道:“秦綺和秦苒擔心夜長夢多,隻怕已等得心焦,我們快走吧。”


    天麒和地麒跑在前,伍燁影一手牽著青竹,一手牽著烏騰馬,跟在後,一同往秦綺和秦苒所在走去。


    行到秦綺和秦苒所在,伍燁影自懷中掏出一份契約,遞到秦綺和秦苒近前,吩咐道:“秦綺、秦苒,簽下契約吧。”


    秦綺接過契約,展開紙張,與青衣少年——秦苒湊在一起,同看契約所寫,上書內容為:


    買奴契約;買方日曜王,賣方秦綺、秦苒;


    秦綺與秦苒為姐弟,廣澤城人氏,來昊日城投親無望,盤資將盡,因生計窘困,自願賣身為奴,日曜王憐其身世,以12個銀幣買下他們,限期五年;


    簽約日期為蒼澤22027年,昊辰帝國玄天27年8月2日。


    見契約公平,並無不妥,秦綺指出道:“王爺,沒有筆,要我們如何簽下契約?”


    展開握有13個銀幣與小紙包的手,青竹拿出小紙包,展開來,雙手捉著紙張兩邊,建議道:“簽契約,不一定用筆,按手印也行。”


    隨即,青竹吩咐道:“秦綺、秦苒,紙上有印泥,請按手印簽下契約。”


    看了看紙上的紅色印泥,秦綺和秦苒微微掙紮,終是妥協,用拇指按上紅色印泥,依次在買奴契約上賣方一欄按下手印。


    奉上買奴契約,秦綺喚到:“王爺,契約已簽,請收好!”


    接過買奴契約,伍燁影看了看,隨之折疊好,收於懷中,朝西望了望,上[仙夢院]而去的那名少年,已在歸來路上,其後跟著三名男青年,他不由微露笑意。


    折起紙包,青竹拿出12個銀幣,遞到秦綺近前,“秦綺,12個銀幣,請拿好!”


    接過12個銀幣,秦綺點了點,見數目無誤,自懷中掏出錢袋,把12個銀幣裝入其中,隨之收錢袋於懷。


    抬頭看看頭,太陽微微偏西,秦苒征詢道:“王爺,奴才與家姐要回客棧,取回行禮,退掉客房,不知可否隨我們一同前往?”


    伍燁影不答反問:“你們住在哪家客棧?”


    秦苒答話道:“我們住在[天涯客棧],位於南城南大街上。”


    此時,上[仙夢院]而去的那名少年,與三名男青年已行至近前。


    望向青竹和伍燁影,那名少年詢問道:“客人,司空老板已請來,不知有無別的吩咐?”


    青竹道謝道:“別的吩咐已無。閣下辛苦,多謝幫忙。”


    那名少年辭謝道:“為客人幫忙,我們榮幸之至,說不上辛苦。小的告退。”隨即,轉身走向[翠竹留香]大門處。


    三名男青年之中,一名身著月白色錦袍,俊逸倜儻,眸光如炬,另二名身著寶藍色錦袍,儀表不俗,雙眸炯炯,而月白衣男青年站於前,兩名寶藍衣男青年站於後,據此而猜,月白衣男青年應為主子,兩名寶藍衣男青年應為侍從。


    月白衣男青年上前一步,衝伍燁影躬身一禮,拜見道:“草民司空鳳歌,參見日曜王殿下。”


    伍燁影免禮道:“不必多禮,請起!”


    站直身形,月白衣男青年——司空鳳歌退後一步,詢問道:“王爺喚在下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伍燁影沉聲回答:“本王有二名奴才,甚是刁鑽狡猾,要賣於[仙夢院],不知司空老板可願買下?”


    司空鳳歌輕笑道:“王爺要賣奴才給[仙夢院],在下高興之至,豈會不買。”


    隨即,司空鳳歌詢問道:“王爺要賣的二名奴才,不知在哪兒?”


    指向秦綺和秦苒所在,伍燁影沉聲道:“在那兒,他們就是。”


    聽著日曜王與司空鳳歌的交談,秦綺和秦苒心下墜墜,暗暗期望,日曜王要賣的二名奴才,並不是他們,然越聽越驚,越驚越怕,期望越來越小,終是破滅。


    心有惶恐,再難聽而未聞,秦綺大聲質問:“王爺許諾買下民女和小弟,轉眼之間,竟要轉賣別人,難道不怕出爾反爾,被世人恥笑嗎?”


    冷冷地望向秦綺和秦苒,伍燁影沉聲反駁:“秦綺、秦苒,本王已買下你們,兌現了承諾,何來出爾反爾。依據理法,無論活契,還是死契,主人有權隨時隨地賣掉奴才。把你們轉賣於別人,本王一點也不理虧呢。”


    被駁得無言以對,秦綺和秦苒後悔不迭,煞費心機,讓日曜王買下他們,原以為再無慮,隻待徐徐圖之,達成目的,誰知至頭來,不過空歡喜一場。


    現下,怎麽辦?是束手待斃,被日曜王轉賣於別人,還是拚死一搏,以期絕處逢生?


    左右權衡,秦綺和秦苒相視一眼,心領意會,束手待斃,所圖無望,而拚死一搏,或可絕處逢生,以待日後圖之。


    秦綺和秦苒煞費苦心,接近自己,不料功虧一簣,定然不會罷休,看其麵露惱恨之色,伍燁影眯起黑眸,與其浪費時間,不如早早打發,禦氣於手,隔空飛點秦綺和秦苒身上之穴,令其既不能言,也不能動,如木偶般,立於大街之上。


    目瞪口呆,秦綺和秦苒萬萬沒想到,正待他們絕地一搏之時,竟然被日曜王點穴,既言不得,也動不得,隻能瞪著眼,幹著急,成為俎上之肉。


    掃了一眼秦綺和秦苒,司空鳳歌詢問道:“兩名奴才,不知王爺要價多少?”


    為秦綺和秦苒浪費14個銀幣,實在不值得,伍燁影告知道:“15個銀幣。”


    自懷中掏出錢袋,司空鳳歌取出15個銀幣,雙手奉上,“王爺,15個銀幣,請拿好。”


    伍燁影接過15個銀幣,遞到青竹近前,“華畫,15個銀幣給你。”


    接過15個銀幣,青竹心中暗樂,買兩名奴才,再一倒手,除去買奴花費與打賞小費,淨賺1個銀幣。


    不著痕跡地望了一眼青竹,司空鳳歌心下好奇,那少女姿色平平,日曜王怎麽就看入了眼呢?


    目光掃向站在青竹和伍燁影腳前的天麒和地麒,司空鳳歌暗暗驚奇,那兩隻小動物從所未見,與老虎似是而非,頭上長有一根金色獨角,眸色異與尋常,一隻金眸,一隻銀眸,不知是何動物?


    掏出一份契約,遞向司空鳳歌,伍燁影吩咐道:“司空老板,簽下契約吧。”


    壓下驚奇,司空鳳歌接過賣奴契約,展開契約,朝紙張上一看,上書內容為:


    賣奴契約;賣方日曜王,買方空白,待填;


    秦綺與秦苒為姐弟,廣澤城人氏,乃日曜王所買的二名奴才,行事刁鑽狡猾,假作清高孤傲。因厭惡秦綺和秦苒之至,日曜王不想再留,願意轉賣於某某,限期五年。


    在五年限期內,某某要好好調教,去除秦綺和秦苒那刁鑽狡猾、清高孤傲的壞習性,不然視作違約,日曜王有權追究責任。


    簽約日期為蒼澤22027年,昊辰帝國玄天27年8月2日。


    展開握有1個銀幣與小紙包的手,青竹拿出小紙包,展開來,雙手捉著紙張兩邊,喚到:“司空老板,這兒有紅色印泥,請按下手印簽下契約。”


    雖覺契約不合理,卻不敢提出異議,司空老板含笑以應:“好的。”


    上前一步,司空鳳歌抬起手,用拇指按上紅色印泥,在賣奴契約買方一欄按下手印,隨之退後一步。


    雙手遞上賣奴契約,司空鳳歌喚到:“王爺,契約已簽,請收好!”


    接過賣奴契約,伍燁影折疊好,收於懷中,隨之取出買奴契約,遞向司空鳳歌,“司空老板,此是買奴契約,請收好!”


    接過買奴契約,司空鳳歌看了看,折疊好,收於懷中,輕笑道:“王爺剛買兩名奴才,轉手之間,淨賺3個銀幣,可真會做生意。”


    伍燁影謙遜道:“論起做生意,司空老板縱橫商海,日進鬥金,而本王所賺,不過蠅頭小利,實難相比。”


    微微一笑,司空鳳歌謙虛道:“王爺過讚。”


    隨即,司空鳳歌正色道:“王爺請放心,在下定會好好調教,磨去秦綺和秦苒的傲骨,讓其成為一名優秀的奴才。”


    伍燁影別有深意地說:“奴才太過優秀,留之無趣,不如丟掉。”


    領會話中深意,司空鳳歌暗自心驚,麵上不顯,輕笑道:“王爺所言在理。”


    衝伍燁影抱拳一禮,司空鳳歌告辭道:“王爺,在此別過,在下告辭!”


    伍燁影相送道:“司空老板慢走,恕本王不送。”


    司空鳳歌轉過身,望向兩名寶藍衣男青年,吩咐道:“司惟、司悟,帶上秦綺和秦苒,我們回[仙夢院]吧。”


    兩名寶藍衣男青年,即司惟和司悟,同聲應諾:“是,主子!”


    走到秦綺和秦苒近前,司惟架著秦綺,司悟架著秦苒,跟在司空鳳歌之後,沿著西大街,一同朝西往[仙夢院]而去。


    秦綺和秦苒惶恐不安,怒瞪雙眼,想開口嘶吼,卻口不能言,想奮力反抗,卻身不能動,如木偶般被人架著,步向未知的未來。


    目送司空鳳歌主仆離去,青竹心下快慰,輕笑道:“燁影,麻煩已丟,我們回家吧。”


    伍燁影微笑以應:“好,回家。”


    抱起青竹,放到馬背上,伍燁影任鐙上馬,坐於青竹身後,望向站在地上的天麒和地麒,吩咐道:“天麒、地麒,跳上馬來。”


    天麒和地麒騰身躍起,落到馬背上,青竹伸手抱起它們,讓它們趴在臂彎處。


    摟緊青竹,伍燁影單手控韁,雙腿輕夾馬肚,禦馬而行,沿著西大街,駕馬小跑著朝東駛去。


    看見街邊有一個裝垃圾的大竹簍,青竹撕碎小紙包,揉成一團,甩手擲到大竹簍中。


    手上握緊16個銀幣,青竹詢問道:“依燁影看,秦綺和秦苒會是誰派來的?”


    伍燁影森冷的說:“不管誰派來的,總之是敵非友,既敢圖謀不詭,想來不喜生活在陽光之下,那就幫幫忙,助其下地獄吧。”


    微皺眉頭,青竹提醒道:“燁影,敵暗我明,令人防不勝防,我們切不可掉以輕心。”


    伍燁影安撫道:“青竹兒放心,我心中有數,不會輕敵的。”


    抬頭看看天,太陽微微偏西,估計時辰,午時將過,青竹催促道:“燁影,未時將到,讓馬跑快點吧,也好早點到家。”


    伍燁影輕應道:“哎,好。”


    目視前方,伍燁影加快馬速,一邊飛馳向前方,一邊避讓著街上行人車馬,穿過前方十字路口,行上東城東大街,沿著東大街,向東往東城門奔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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