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出去放了風呼吸到了新鮮空氣的緣故,麻衣的感冒好的很快,過了兩天連鼻涕都不流了,隻有嗓子還稍微有些沙沙的。


    “我說你,不會照顧生病的小孩就找我嘛,本來三天就能好的感冒被你拖著又多了兩天。”望月一邊把蘋果削成小兔子的形狀一邊語重心長地教育雲雀,後者隻是兩手抄在袖子裏,閉著眼一副眼不見耳朵也聽不到的清心寡欲的模樣。


    鑒於綱吉回去說了雲雀似乎不太會照顧小孩,所以這兩天都是庫洛姆和望月輪番來照顧的。


    麻衣眼巴巴地看著望月削著蘋果,然後挪過去蹭著她撒嬌般地問道:“嵐姐姐,你什麽時候給麻衣做小餅幹呀?”


    “哎呀,麻衣想吃餅幹了嗎?”望月親昵地捏了捏麻衣的臉,“可是小餅幹好多種呢,麻衣想吃什麽樣的?”


    麻衣伸手比劃著:“就是之前有一種長得像小雪人的不過有腿的那種!好好吃哦。”麻衣眨巴著大眼睛,眼神裏仿佛有光,“可以做那種給麻衣吃嗎?”


    有腿的小雪人?小孩子的描述力實在有限,望月想了好半天之後才明白麻衣說的應該是薑餅人。那個都是她聖誕節的時候做過的了,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丫頭突然想吃那個啊。伸手摸了摸麻衣的腦袋,望月一口答應下來:“好啊,等會兒麻衣去睡午覺,嵐姐姐就給你做,好不好?”


    麻衣乖乖地點頭,張開嘴咬住了望月塞給她的蘋果,然後用兩隻手捧著小口小口地吃著。


    動作麻利地把蘋果皮和蘋果核收進垃圾桶,望月看向了雲雀:“你也差不多該考慮考慮帶麻衣回意大利了吧?還是說,你們幾個爸爸要協商一下?”


    雲雀睜開眼,語氣清冷地回答道:“問題還沒解決,我還是要先去東京。”


    “還沒解決?”望月有些吃驚,“青木不是都被宗像抓進去了嗎?”


    麻衣啃著蘋果,一臉懵懂地看著望月和雲雀,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


    雲雀半闔著眼眸:“還有一個人。赤司家你可以不用去了,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解決就行了。沢田綱吉這幾天就準備回意大利了,你也收拾收拾和他一起回去吧。”


    聽到赤司的名字,望月不自覺地挺直了脊背:“不回去不行嗎?”見雲雀眼神詫異地看著自己,望月急忙解釋道,“我不是說意大利,我是說赤司家。”


    雲雀挑了挑眉不解地問道:“為什麽?”


    望月扶額:“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不想去……啊算了當我什麽都沒說吧。”至少該去道個別吧。望月這麽想著,也不明白心裏突然湧上來的一股情緒是什麽。


    啃著蘋果的麻衣開心地問道:“我們要回去找爸爸了嗎?”


    “哦呀,”雲雀微微一笑,招了招手示意麻衣過去,等她在自己膝蓋上坐好之後,雲雀摸了摸麻衣的腦袋柔聲問道,“麻衣想其他的爸爸了嗎?”


    麻衣點了點頭,掰著小指頭開始數:“還有安娜姐姐,猿比古哥哥,涼太叔叔,跡部叔叔——”


    “那我們明天回去吧。”雲雀語氣淡然地說道,“明天就去東京。”


    望月看雲雀一眼,總覺得他今天似乎有些急躁。晃了晃腦袋,望月起身走到麻衣麵前:“好了麻衣,該去吃藥了,吃完藥就午睡,好不好?”


    “好。”麻衣跟雲雀揮了揮手,然後被望月牽著往臥室走。她說,“嵐姐姐,踩麵包的小姑娘的故事爸爸沒念完呢,麻衣想聽。”


    “那姐姐給你念吧?”


    “嗯!”


    第二天,雲雀就帶著麻衣去了東京。因為綱吉他們本來也有要回東京的打算,所以就跟雲雀商量好了同個時間回去。


    回去之後,雲雀把麻衣托付給了庫洛姆,就直接驅車去了東京法務局。


    “哦呀哦呀,我還以為閣下會在家多呆幾天呢,畢竟難得的新年假。”宗像兩手交叉著抵著下巴,麵帶微笑地看著雲雀。


    雲雀冷哼了一聲:“難得的新年假,你還在這裏上班?”他瞥了一眼宗像的桌麵,果不其然,上麵攤著一副已經拚了一半的拚圖。


    “你也知道r4的特殊性。我知道閣下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特意過來有什麽事嗎?”宗像坐正了身體,犀利的目光透過鏡片直直地射在雲雀身上。


    不過雲雀並不會因為他的眼神而動搖分毫。他皺著眉說道:“有個問題,有辦法讓麻衣變回普通人嗎?”


    “哦呀?”宗像挑了挑眉,似乎對雲雀提出的這個問題感到了幾分意外,不過很快他就理解了雲雀的想法。他皺了皺眉回答道,“暫時還沒有辦法。”


    “是嗎。”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雲雀也不打算多留,起身就要走,然而卻被宗像叫住了。


    “請留步,雲雀君,”宗像也站起身來,見雲雀停住腳步之後便走了過去,注視著雲雀的紫色雙眸裏寫滿了認真,“關於麻衣,你是怎麽想的?”


    雲雀不解地問:“什麽怎麽想的?”


    “你要知道,麻衣作為一個異能者,雖然說是後天的,但是到底還是一個權外者,她得要接受r4的監視才行。”宗像語氣認真地強調著。


    雲雀皺了皺眉:“隨便你。”


    “那麽,現在我想問,你怎麽打算的呢?要讓麻衣跟著你回意大利嗎?當然了,我也相信,以你和彭格列的能力,想要控製好她體內的異能是輕而易舉的。”宗像推了推眼鏡,“但是,那真是的適合她的地方嗎?”


    雲雀眯了眯眼,臉色變得有些深沉,然而卻沒有說話。


    宗像輕舒了口氣,語氣也緩和了不少。他說:“恕我直言,我真的不認為,黑手黨的世界適合一個小女孩的成長。”


    “哇哦,”雲雀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可不認為,你就能為她創造合適的環境。”


    宗像無奈:“沒錯,我也不能,我認為,比起我們,赤司君或者仁王君都更合適。”


    宗像的話不是沒有道理,雲雀在沉思了一會兒之後才深沉地開口:“我會考慮這件事的。”


    在雲雀快要走出宗像的辦公室時,宗像卻突然說了一句:“不過你比我們所有人都有優勢。”


    雲雀腳步頓了頓之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因為麻衣說想找安娜玩,所以庫洛姆去酒店放好自己的東西之後就開車帶麻衣去了ra。本來庫洛姆還問望月要不要去,結果她拖著弗蘭去了赤司家準備辭職去了。


    見到庫洛姆,十束開心得笑著眯起了眼:“好久不見,庫洛姆。”


    “誒——”庫洛姆眨了眨紫水晶般的眸子,“但是我明明隻去了五天……”


    十束認真地說:“可是,見不到你的每一分鍾都很煎熬,五天對我來說已經足夠漫長了。”


    草薙嘖著舌搖著頭,現在的年輕人啊,一言不合就開始說情話。


    庫洛姆臉一紅,聲音都小了很多:“是、是這樣啊……”


    安娜拉了拉庫洛姆的手,小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庫洛姆,你再不答應多多良,我都要急死了。”


    一旁的黃瀨不斷地安慰自己:“沒關係我不著急小安娜還很小——啊對了,小麻衣回來了,我要跟小雅治說一聲。”說著,他掏出了終端,給仁王發了個短信。


    隻有麻衣歪著腦袋坐在一邊納悶地想:猿比古哥哥怎麽不在這裏呢?


    望月回去找赤司家的執事長辭職的時候,年老的執事長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雖然你說家裏的事情比較緊急,但是突然提出辭職我也很難辦的呀。”


    “是,真是非常抱歉,突然提出這種要求讓您為難了。”望月對著執事長鞠了一躬,語氣裏滿滿的愧疚。在赤司家做女仆的這段時間,眼前這位都可以做她爺爺的老人給予了她很多的關心和幫助,不過她覺得自己真的不能繼續再待在這裏了,不然的話——


    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望月和執事長同時看了過去,隻見赤司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眼神裏滿是關心。


    望月咽了咽口水,聽到執事長開口解釋:“望月說,因為家裏出了很緊急的事情,所以現在要辭掉女仆的工作。”


    “是嗎?”赤司看向望月,“不要緊吧?是多緊急的事情?需要幫忙嗎?”


    “不要緊……啊不!還是挺要緊的——呃,總之非常感謝您的關心。”望月覺得自己快要解釋不清了。


    赤司意味深長地盯著望月看了一會兒,看得她快要發毛的時候才對執事長說:“既然是很急的事情,田中先生,麻煩你現在去幫望月結算一下薪資吧。”


    少爺都發話了,執事長也就沒再說什麽,他朝著赤司行了個禮之後就快步離開了。


    走廊上隻剩下了赤司和望月兩個人,還有用了幻術讓所有人都看不到自己的弗蘭。


    望月聽到弗蘭在自己耳邊說:“嵐姐,me覺得赤司哪裏怪怪的。”


    嗯有嗎?望月疑惑地看著赤司,卻覺不出哪裏有異樣。


    見望月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自己,赤司微微一笑,語氣溫和地問道:“望月,你不用去收拾東西嗎?”


    “呃,要,這就去。”望月趕緊低下頭去。這句話怎麽聽起來這麽像是在趕自己走呢?


    赤司依舊麵帶微笑:“是嗎,我還以為你有話要跟我說呢。”


    “沒、沒有——少爺要是沒事的話,那麽我去收拾我的東西了,這段時間多謝關照了。”望月急急忙忙地鞠了一躬之後便腳步匆忙地回自己房間了。


    赤司看著望月離開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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