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天,杜尚玉的身影已消失不見,柯義衡恨恨的坐在椅子上道:“和他廢話幹什麽,一個沒用的東西。”趙雲飛平靜的說:“他有自己的做人原則,我們應該尊重他。”轉頭對李雲道:“殿下認為我說的對麽?”一直默不做聲的李雲道:“很對,這畢竟是危險的事,我們不能強迫他。再說就算不能增加一個朋友,也沒必要多一個敵人。”


    微微一笑,趙雲飛道:“現在我們可以具體商量一下如何緩解殿下目前的危機了。我認為最好的方法就是能找個說話好使的人在皇上那邊替你美言幾句,而不是隻能聽到仇士良一個人的聲音。”李雲為難的說道:“這我並非沒有想過,可是你也知道,朝廷大臣大多潔身自好,或是惟利是圖,哪有人肯趟這混水。”


    柯義衡『插』嘴道:“外麵不行,那麽宮裏呢?”李雲歎息道:“難啊,宮裏能說上話的人大概就是蕭妃了,可是她一向對我沒什麽好感,不說我壞話就很知足了。指望她說好話,簡直休想。”


    “可是一個長年呆在宮裏的女人一定比那些老『奸』巨滑的大臣好對付,現在也隻能從她身上下手。”趙雲飛下了結論,看了李雲一眼又道:“人的看法是可以改變的,隻要多討好她,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李雲為難的問:“那怎麽討好她呢?”趙雲飛道:“討好女人的最好辦法當然是投其所好了。不知她平時喜歡什麽,或是有什麽特別在意的東西?”


    想了一下,李雲道:“她似乎對錢財沒什麽興趣,唯一喜歡做的就是保養自己的容貌,再有一個就是她的女兒平陽公主了。這也很正常,她不愁吃穿,錢財對她沒什麽用處,而保養容貌卻能讓她得到我老爹的歡喜。而公主是她唯一所出,也是她唯一擁有的東西了。”趙雲飛眼睛一亮,道:“這就好辦了,那我們就從這兩方麵著手。公孫年紀已長卻保養的像小姑娘一樣,一定有什麽秘訣。等我問來殿下可以獻給蕭妃。至於平陽公主可以對她親熱點,不妨在平時的言語中透『露』出自己成為皇帝會帶給她什麽好處。這樣你當皇帝對蕭妃來說就有了好處也就找到了共同利益。兩下夾攻,她就是冰山也該融化了,你們又非有什麽不可解的矛盾。”


    聽他這麽一說,李雲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了,讚道:“果然多智,有你在真是天助我也!”趙雲飛苦笑道:“這些都是些小伎倆,隻能收一時之效而已。要想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還是要培植自己的勢力才行。別忘了,仇士良掌管著神策軍,這是整個長安大半的兵力,而且裝備精良驍勇善戰。他辛苦經營多年,身邊的奇人異士一定不會少了。隻有把他的勢力連根拔起才能真正掌握朝局,這才是最難的地方。”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為了掩人耳目,趙雲飛也仍舊是終日流連於聲『色』之所。


    夏秋之交,長安終於變的有些不平靜了。大街上都在傳聞山南西道節度使溫瑞譴子來朝拜謁皇帝。這的確是一件大事,自黃巢之『亂』後各路勢力各自為政,也就不再有外藩來京。


    山南西道節度使溫瑞本是一名默默無聞的小武官,能成就今天的地位可以說完全是黃巢的功勞。當年長安被攻陷,皇帝開始西奔逃命,自然沒少帶金銀細軟貴重之物。逃到興元附近追兵已近,為了保命隻好放棄這些貴重物品。命人就地埋藏,而接受這個命令的人就是溫瑞。


    誰也沒想到,黃巢的兵馬來的快去的也快。溫瑞趁機拿出金銀大肆招攬四方流民甚至是山賊,組成了軍隊,以對抗黃巢為名,自領節度使之位發展勢力。等到黃巢敗亡時他的羽翼已成,皇帝已經奈何他不得,那些金銀自然也是要不回來了。


    可是他這個職位畢竟得的不夠名正言順,而興元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引起了不少人的覬覦。以討伐叛逆之名,屢次開戰,尤其是與劍南節度使陳敬宣戰爭最為激烈。他一直想要打開一條出川的通道,不過這溫瑞不光是個會審時度勢的野心家也很有些能力,尤其是他的兒子溫有光更是一員猛將,多次打敗敵軍。最後『逼』的陳敬宣不得不和他們達成和解。


    為了能夠讓自己的位置顯得更加的名正言順,使別人沒有借口攻擊自己。騰出手的溫瑞想到了進京朝拜皇上,其根本用意當然是威『逼』皇上承認他的地位。而這次進京的就是他的兒子溫有光,不少人正是聽到他的威名所以才出來等候的。


    一個多時辰後,山南的部隊終於出現了。此次溫有光隻帶了三千士兵,不為作戰隻為示威。這些人粗看起來並無多大不同,可是細看就會發現,他們沉穩的可怕,那雙眼睛冷的怕人。身上帶著濃烈的殺氣,除了整齊的腳步聲就再沒有一絲雜音。不知經過多少次戰鬥,手上沾了多少人的鮮血才能養成今天的氣質。


    已經離的很近,李雲走出轎子等候。溫有光揮手止住部隊,於馬上施禮道:“太子親自來迎,末將榮幸之極,隻是甲胄在身不便下馬還請見諒。”雖說施禮可是神情傲慢,連正眼都不屑看李雲。其人身體雄壯高大,大眼虯髯,說話嗓音洪亮與李雲那付外強中幹的身板,畏畏縮縮的樣子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不知是心裏氣憤,還是畏於溫有光的威勢,李雲單薄的身體不住的在風中顫抖,有氣無力的說:“將軍不必拘禮。”溫有光仰天狂笑極是得意,又突然止住對身後的部隊喊道:“還不拜見太子殿下。”頓時傳來整齊劃一的喊聲:“太子千歲千千歲”聲如暴雷,簡直地動山搖,震的牆上的泥土都簌簌的落下來。李雲嚇的呆若木雞,麵如土『色』,身體就像寒風中瑟瑟發抖的一棵草,隨時要倒下去。


    看到這些,柯義衡義氣的麵紅而赤,哪還有看熱鬧的心思,不耐煩的說:“走吧,有什麽好看的。我要找個女人瀉瀉火,簡直要瘋了。”趙雲飛收回目光道:“這本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有實力就有道理。”柯義衡邊走邊氣呼呼的說:“我現在後悔答應李雲了,看那付膿包樣就鬧心。”


    慢慢的跟著他下樓,趙雲飛很平靜的反問道:“那你想讓他怎樣,拔劍殺人麽?那樣隻能自取滅亡。”柯義衡不服氣的說:“可他表現的也太差了。”趙雲飛淡然道:“難道當時你沒有心驚膽戰麽?”柯義衡立刻不說話了,他也一樣。


    蟲二樓,趙雲飛慢慢的喝著茶平複紛『亂』的心境。公孫大娘笑著說:“你去看熱鬧了麽?聽說那人非常的傲慢無禮。”趙雲飛道:“是的,他雄壯威武把太子比沒了,像個男人。”


    公孫大娘笑道:“長的威武有什麽用,這樣的人我見的多了,大半虛有其表,要是和你鬥死都不知怎麽死的。”趙雲飛笑望著她道:“你真抬舉我了,剛才見到那付架勢,我嚇的差點站不起來,和人家一比我真是沒見過世麵的紈絝子弟。”


    公孫大娘溫暖的看著他,緩緩說道:“我小時候很怕黑,可後來不怕了。我小時候總『尿』床,大了就不這樣了。因為任何事都有個適應過程,見的多了自然就習慣了。那些士兵別看現在這麽威風,可能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連兵器都拿不住呢?”


    沒有一句安慰,可是好象每句都是安慰,趙雲飛笑著道:“能有公孫這樣的女人真是幸福。”抬頭嬉笑著說:“可是我想不到公孫這樣的人也會『尿』床。不知道現在怎麽樣,我要看看。”說著就抱起她豐滿柔軟的身體。


    公孫大娘嬌笑著推開他,麻利的脫去衣服,然後緊緊抱住他。四片熱烈的唇吻在一起,這是一個激烈而甬長的吻。


    他輕易的占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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