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軒知道憶凝在使用冰魄珠的力量,暗暗放心,隻希望她能把毒素給逼出來!


    悅薇心中暗自疑惑,她又沒中寒毒,怎麽會渾身發冷呢?


    不多時,憶凝的五髒六腑都被凍得**,在身體裏作痛!再過片刻,她已是被凍得渾身麻痹,又不知道疼痛了。


    她就像一大塊冰一般,渾身都冒著白氣!


    晨軒感受到了她的寒冷,心中萬分心疼。而對他的母親和妹妹,則是萬分怨憤!是有多麽大的仇恨,非要致憶凝於死地!


    柳一憶凝口中又是一陣腥甜翻湧,猛得吐出一口烏血來!


    晨軒立刻停止“運功”,將憶凝抱在懷裏,關切地問:“憶凝,你怎麽樣?”


    “我想,我應該沒事了。”憶凝虛弱地說。


    晨軒緊緊地抱著她,生怕她從自己的身邊溜走了。


    此時容華夫人慢慢道:“我們都吃的好好的,怎麽就她一個人中毒了。”


    “那還用說!”晨軒對著母親喊道,“肯定是你們設計好的!要害死憶凝!”


    “哥,你說話可要小心!”悅薇對他怒道。


    容華夫人聽兒子說的如此斬釘截鐵,也怒道:“你這個混賬東西,有你這麽說自己的母親和妹妹的嗎!真是娶了媳婦兒,親人都不要了嗎?”


    “不是我不要你們,是你們不要我!”晨軒喊道,“我要是不要你們,我今日又何必回來!可是你們是怎麽對待我的,你們竟然要毒死我的妻子!這是對待親人的手段嗎!”


    “你口口聲聲說我要毒死她,你哪隻眼睛看到了!”容華夫人又怒道。


    “我……”晨軒被母親一句話給噎住了。


    憶凝默然不語,一是剛才折騰了一番,體溫和力氣都還沒恢複,二是這兩個女人明擺著想弄死自己,也懶得做口舌之爭。


    晨軒不知道該如何爭辯,便把頭轉向憶凝,不再言語。他本來在這方麵就不擅長,還要同時麵對兩個女人!


    悅薇突然疑惑地說:“今日這菜肴中,倒還真是有有毒的,可是隻要不跟青果一起吃也沒事啊。”


    晨軒知道她說的是紅青花菜,但是他觀察過,今日的果籃之中,並沒有青果啊!紅青花菜本身是無毒的,不過跟青果一起吃,便是劇毒!不過要瞬間致人於死地倒還是不能。


    “哎呀!”悅薇突然叫起來,說,“不好,恐怕下人把果子認錯了!”


    晨軒被以為她又在演戲,繃著臉問:“誰會不認得青果嗎?”


    “不是的。”悅薇說,“我聽說彩虹穀的惜芩娘娘,把兩種果子接在一起培育,我也把獼猴桃和青果接在一起,長出來的果子幾乎跟獼猴桃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怎麽放都會有點兒硬。”


    憶凝心中一驚,剛才她的確是吃了“獼猴桃”的,而它也的確有些硬,她原本還以為是沒熟透,沒想到竟是個嫁接品種!


    “你,你培育那個幹什麽!”晨軒氣急,不禁有些結巴了。她對著她大喊道,“你想害死人啊!”


    “我,我也就是一時興起嘛!”悅薇爭辯道。


    “看來,這隻是個意外。”容華夫人淡淡說,“悅薇,把那棵樹砍了吧,免得再被人誤食了。”


    “是,母親。”


    她當下又吩咐身邊的侍女雪凝道:“去把它砍了。”


    “是。”侍女答了一聲,出屋砍樹去了。


    “假模假樣。”晨軒暗想,“這分明是你們安排好的,難道以為我是傻子嗎?”


    柳一憶凝也突然想起這種毒來,雖然能讓人胃痛難當,但是頂多隻能讓人腹瀉不止,肚腹疼痛而已,倒是要不了命。由此看來,她們母女倆並沒有成心要自己命,而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吧!


    或許這也是在警告自己,她們隨時都可以在一瞬間殺了自己,要自己知難而退,離開晨軒!


    不管她們打的是什麽主意,反正自己是絕對不會離開晨軒就是了!


    她們這主意倒好,又整的自己半死不活,又弄成“誤傷”,自己告到天邊去也沒用。


    晨軒也不願與她們多說,抱起憶凝,便往屋外走。


    “晨軒,你要到哪兒去!”容華夫人喊道。


    “我要去我那裏!”晨軒一邊回答,一邊往外走,頭也不回。


    “哥!哥!你就這麽走了啊!”悅薇在他身後喊他,但他理也不理。


    待晨軒消失在門口消失,悅薇抱怨地對母親說:“母親,你看他!”


    “算了,他正在氣頭上。”容華夫人說,“他以前從未在我的麵前發那麽大的脾氣,現在倒是把這招給學會了。”


    悅薇怒道:“還不是那個妖女教的!”


    晨軒抱著憶凝,飛掠到自己所在的那個小樓——那又是在另一座山的山腳。


    他把憶凝抱到房中,慢慢放到地上的錦被上,然後又為她小心地蓋上被子。


    “你現在怎麽樣?”晨軒問,“還疼嗎?”


    “胃還有點兒疼,應該沒事了。”


    “那就好。”


    “你本來是回來認母親的,可是被我弄成這樣了。”憶凝有些愧疚地說。


    “胡說八道!”晨軒微惱道,“你胃疼,腦子也給弄糊塗了!”


    “怎麽了?”


    “明明是她們下毒害你,你還說是被你弄成了這樣!”


    “說的也是啊。”憶凝苦笑著說,“可是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殺過人,我心虛。”


    “你不需要心虛,你殺人的罪孽早就被勾銷了,不能因為你曾經殺過人,任何人都可以隨意欺辱於你,甚至是要你的命。”


    憶凝微微一笑,心下釋然。而後她又玩笑道:“我什麽時候這麽想了,我又不是傻子!”


    “不是就好。”晨軒也笑道。


    “你好生躺著休息吧,我陪在你的身邊。”他又說。


    “我沒那麽脆弱,一會兒還是與你母親和妹妹一同用飯吧。”


    “那她們恐怕又要找機會毒你。”


    “可是如果躲著的話,我永遠都不會有讓她們認可的機會的。”


    “可是……”晨軒一臉擔憂地望著她。


    “晨軒,這事是躲不過去的,還是麵對吧。都已經僵持了一百年了,還要拖多久?難道要無限期地拖下去麽?”憶凝說。


    “好吧,聽你的。”晨軒說,“可是現在我要在這裏陪你,你睡吧。”


    “嗯。”


    晨軒聽憶凝答應了,壞笑著搓了搓手,說:“我先伺候夫人寬衣解帶。”


    柳一憶凝看他那個神情,真是哭笑不得。


    晨軒扶起她來,為她脫下外麵的衣裙,然後又扶她躺下。


    柳一憶凝躺下後,笑著說:“我還是第一次到你過去的房中來呢,沒想到是這種情形。”


    “都怪我笨,沒保護好你。”晨軒愧疚地說。


    “她用她嫁接的東西來害我,誰又能料到?”憶凝笑著說,“你別想那麽多了。”


    “好,我不說話了,你睡吧。”


    “嗯。”憶凝輕輕答應了一聲,閉上了雙眼。


    晨軒望著她,心卻一直懸著,他自認從“智商”和“手段”方麵來說,他不如他的母親。而且想必在母親的**下,悅薇的心機和手段,也不會差的。她們兩個加起來,他根本沒有與她們對抗的資格……


    正想著,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晨軒眉頭一皺,暗想,不會又是母親派人來做什麽吧?


    他不想憶凝被打擾,走到門邊,問:“誰?”


    “少主,是我,墨羽。”門外傳來一個極小的聲音。


    晨軒將門打開,走到門外,又將門關上,他小聲說:“你怎麽來了,憶凝在睡。”


    墨羽小聲說:“憶凝仙子的事我都聽說了,她沒事吧?”


    “她的毒都被逼出來了,沒事。”晨軒說,“就是有些虛弱。”


    “那就好。”


    “墨羽,以你對我母親的了解,你覺得這次她是有意要弄死憶凝嗎?”


    “我可不敢亂說。”


    “此處無人,你偷偷說。”


    “依我看,夫人應該無意弄死憶凝仙子,她隻是要嚇唬她而已。”


    “我也這麽認為。”


    “不過嘛……”墨羽話鋒一轉,欲言又止。


    晨軒看他吞吞吐吐,不禁心裏一緊,問:“你想說什麽?”


    “少主,以前你對夫人。”墨羽說,“最多隻敢陽奉陰違,幾乎沒有與夫人正麵對抗過,可是剛才,你與夫人,那可是……”


    “我們就是直接吵上了,那又如何?”


    “夫人覺得她無法再控製你了。”墨羽說,“而你的這個變化,又是在與憶凝仙子結識後有的,夫人就會把原因歸結到憶凝仙子的身上,對她恨之入骨。”


    “我知道,她不僅為這個恨她,也為憶凝以前的所作所為恨她。總覺得她配不上我。”


    “夫人剛才是嚇唬她,可是看到你為了她變成現在這樣,恐怕會再找機會真的下手的!”


    晨軒心裏一涼,一時便愣了。


    良久,他才說:“你真的這麽認為?”


    “我跟了夫人多年,夫人的個性一向如此,順之則昌,逆之則亡。她要殺憶凝仙子,有千萬種隱秘的方法,讓你即使守在她的身邊,也防不住她的暗招!”


    晨軒緊緊咬了咬嘴唇,歎一聲:“我不該帶憶凝來的!我不該試圖讓母親接受她!我真是太天真了!”


    “少主,事情已經這樣了。”墨羽說,“你就別想這些了,還是想如何保護憶凝仙子為好。”


    “我知道了。”晨軒說,“我會小心的。”


    說完了這些,主仆兩人又開始閑聊。


    正說間,一個侍女走了過來,向晨軒行禮之後,道:“少主,夫人請你過去用飯,憶凝仙子如果身體不好,就不必去了。”


    晨軒眉頭一皺,不知道該不該讓憶凝去。


    他望了墨羽一眼,希望能從他那裏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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