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色與不清楚為何白芷與印象中的皇後相差甚遠,但是這番確實讓人心生歡喜。(.好看的小說)隻是太過熱情也不好,至少此時花色覺得有些許尷尬……就是尋常人家的閨中密友一起梳洗的也少見,畢竟都是女子,若是像男人那般豪放可怎麽得了?


    想了許久,花色最後還是不敵碧流的力道,扭捏著下了浴池。花色踩下去堪堪到腰部,因著羞澀倚著池邊跪坐下去。


    待羞意稍退才覺察舒意,全身浸在暖湯中,疲憊之色去之大半。花色與白芷二人各占一方皆是舒服的喟歎一聲。


    碧流不知何時退了出去。隻餘白芷與花色時,白芷問花色道:“白君澤不是將仟五安置在你身旁麽?怎麽未曾看到他?”


    浴池中的霧氣遮擋住花色的視線,花色看不清出白芷表情,心下有些不安。白芷這番話也不知道在試探些什麽,花色不敢自作聰明,回道:“娘娘何出此言?”


    自花色入住白府後,仟五便不知去處,花色雖然知道但也沒問。畢竟仟五不是哥哥的人,花色沒有權利掣肘仟五的自由。


    對於花色的回答,白芷也沒有說話。也不知是滿意還是不滿意這個答複。白芷如今也是靠在浴池邊,發絲被池水打濕,黏黏膩膩的貼在身上有些許不舒服。白芷撥弄了好半晌最後幹脆起身對花色道:“幫我把頭發挽起來。”


    花色隔著霧氣依稀看到白芷在撥弄頭發,本也想著開口幫忙,但是想到自己挽發的技藝實在拿不出手因此才沒有出聲,聽見白芷自己這麽說也不好拒絕。隻能硬著頭皮應了聲是。


    好在白芷要求不高,隻要頭發不是黏在身上就好。二人身上沒有多餘的飾物,花色隻好用自己頭上的白玉簪子替白芷挽上頭發。簪子是白君澤送的,花色用慣了的,如今丟了便丟了罷。省的見了心煩。


    替白芷挽好發,花色便又扶著池沿跪坐下去。因著是背對著白芷的,白芷回過身來致謝便看見花色後背上的胎記。


    胎記是在右側肩胛之上,呈菱形,紅色,在氤氳霧氣中倒像是翩翩飛舞的蝴蝶。白芷見了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眼裏有些許驚訝。這菱形胎記……白芷也有。與花色不同的是白芷身上的胎記是當年為求安身,白君澤替自己烙上去的……


    寧國聖女身後皆是有同樣的胎記,聖女生辰為天神“離虯”祭日,其實左右也會相差幾天,隻是為了宣告神聖才將日子統一說成那日。這些是世家心知肚明之事。隻要是在天神“離虯”祭日前後祭日。身上有菱形胎記的女子便是要找的對象。這樣的人本來就不多,還要除去身子殘缺或者年歲過大的……


    說來也神奇,每一任聖女辭位後便有菱形胎記的女子誕生。也不知是巧合還是真的有天神指引。


    白芷這一屆的聖女找到的時間耗費了許久,想到花色的身份,也難怪多年尋之不得……


    白芷許久未有動靜,花色回過頭去,見白芷盯著自己看的出神花色便有些疑慮。隨即想到了什麽,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一時之間二人都沒有說話。過了幾個瞬息二人心照不宣的裝作不知道。


    花色許久之前便知道自己身上胎記的故事,沒說自是有自己的打算。那時候自己一心撲在白君澤身上,哪裏又有多餘的精力來做其他的?況且白君澤對白芷的情誼花色也是看在眼裏。也不想平白害了旁人……


    如今更是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左右如今過的太平,花色也不是有野心之人……


    彼此知道秘密後,二人也沒有心思再繼續。好在過了一會碧流過來道:“娘娘、花色姑娘,溫泉泡久了易暈眩,二位還是早些上來吧。”


    二人都很溫順的上岸。彼此之間的氣氛也實在是詭異。


    這樣的日子直至第二日,花色一早便被白芷喚過去。到了寢殿後白芷已經梳洗好,見花色過來頷首算是問好。而後出門向議事廳走去。


    花色知曉白芷的意思,一聲不響的跟在後麵。直至之前花色來的議事房偏廳才停下。


    偏廳能將正屋裏麵的聲音聽的清楚。裏麵有人開口道:“江南之地,盛產糧食,百姓富足有餘,不若征收糧米先解燃眉之急……”


    話還未說完,另一人便打斷道:“萬萬不可!江南之人每年稅收已經多過其他地方。百姓諸有不滿,如今貿然征收糧草,隻怕會火上澆油。江南之地與邳國最是接近,若是有人從中挑撥,到時候讓人鑽了空子……”


    後麵的話沒再說下去。


    邳國新皇登基,如今也是有了一定的時候,國庫正是空虛的時候。若讓他們占了漁翁之利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先前之人又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還請大人能說出一個解決的法子來。”


    想來花色等人來之前,這裏已經討論過許久了。這話一說完,議事房中一片死寂。


    沒等花色安心,議事房中又傳來聲音道:“再過幾日便是國祭大典,到時候請天神佑我寧國國泰民安便是。”


    此話一出,花色便明顯的看到身旁的白芷身子一僵。白芷這般花色自然不能裝作沒看見,餘光幾乎要貼在白芷身上。好在沒一會花色便看出白芷的表情,不似動怒……反而像是在憋笑。也是,這說話的也不知是誰。荒唐之語脫口而出後,議事廳內竟是再無一人出聲。


    過了一會寧皇颯禁才道:“國祭大典自是要請求天神保佑的。隻是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百姓受苦,眾愛卿可有良策?”問題又是繞了回來。


    許久未有人做聲。


    花色不是男子,雖說也曾在百官之中露過幾次麵,但是眾人討論的事情說來也是好笑。真正這般認真肅穆的樣子真是少見。如今這般場景花色也在心中喟歎:做皇帝並不比為衣食勞碌的百姓輕鬆。


    百姓為了自己與家庭奔波,皇帝要做的卻是顧及整個天下……


    “許愛卿?”見沒有人說話,颯禁便直接點名了。


    那許愛卿聲音有些許惶恐,戰戰巍巍道:“微臣也是同意征收米糧……”


    花色如今雖然看不到議事房裏的景象,如今也能想象寧皇颯禁微微蹙眉的樣子。這法子已經被人明確否定了,這許大人這般說明顯是想不出法子,敷衍著颯禁呢。


    颯禁又連續點了幾人,幾人不是告罪便是說了沒有建設性的廢話。最後颯禁幹脆揚起聲音道:“若是你們想不出法子便退位讓賢,春試有不少難得的人才,朕不想錯過,眾愛卿好自為之。”


    颯禁這般動怒的話說完,一眾臣子都是跪下告罪,實在是無趣之極。見此白芷才小聲問花色:“你可認識那些學子?”


    花色也隻見過幾人,哪裏能認識?隻好回道:“花色不認識。”


    白芷有些失望,歎一口氣道:“這些人實在是無趣的厲害。朝堂之上確實需要一些新鮮血液了。”說完後颯禁的聲音便響起,道:“傳令下去,這件事交由林兮之去辦。做的好了,朕便封他禦史丞,賜良田宅屋,林家之事也允他親自處理。若是做的不好……叫他提頭來見。”


    花色聽後一驚,隨即條件反射的看向白芷。白芷麵上含笑,好似早就知道會是這般。見花色看向自己俏皮的眨眨眼道:“我身子已是大好,即日起便不用你在我身側侍候了。這個消息你親自說與你哥哥聽罷。”


    花色露出喜意,跪下謝恩。心中真真是無限感慨。


    颯禁這番動作花色也是知道他的意思。正如剛才說的,邳國新皇薛謹然也是個野心大的,登基以來國庫空虛,糧食匱乏。一些勢力還未收回,薛謹然手中能掌管的勢力不多,在這種氛圍下,自是要做出一番事跡來才好堵住大眾悠悠之口。


    哥哥走後留與薛謹然的也就隻有英勇的將士們,如今出了將寧國魚米之鄉納入囊中,實在沒有更簡便的法子了。因此富饒的江南反而成了險境。


    寧皇重用哥哥哪裏是存了惻隱之心?不過是覺著哥哥大有用處,如今正招攬呢。正如邳國皇帝薛謹然惦記著寧國的土地一樣,寧皇也是對邳國虎視眈眈……哥哥對邳國又是最熟悉,若是重用了哥哥,他日攻克邳國還不是指日可待?


    那些都是長遠之事,遠遠比不上花色如今的心情。在這宮中待了許久,花色是真的想出去了。與哥哥也是許久未見不說,林莫師父交代花色的事情如今已然過去了半個月,花色卻是絲毫沒有動作……


    白芷好似是特意帶著花色過來聽牆角的,颯禁走後,白芷也急忙往回走。趕在颯禁之前進了屋子後,吩咐碧流帶著花色下去。中午時候便將花色送了出去,動作倒是快!花色對白芷倒生出幾分無奈來。這說風就是雨的性子,也不知道與誰學的?


    不過離了高強紅瓦,花色確實鬆了一口氣,想著馬上就能見到哥哥更是抑製不住的雀躍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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