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用完午膳,餘流光閉著眼睛坐在院子裏的搖椅上曬太陽,暖暖的陽光蓋在她的身上,梅花香嫋嫋綿長。(.無彈窗廣告)身旁紫衫一邊剝著上等核桃,一邊在給她說這今天上午雲祁的動靜。


    自從昨天晚上餘流光晚上和雲祁在房內聊過之後,今天一早雲祁就恢複了往日模樣,梳洗完畢,用過早膳後就趕到雲記酒家去了,一襲青衣,一束青絲,一匹駿馬。雖然臉上依稀可見憔悴模樣,卻到底是活過來了。


    餘流光細細聽著,整個人放鬆下來嘴角也忍不住彎了,祁哥哥這是真的活過來了。睜開眼睛,透過麵紗看著院子裏那顆大香樟樹稍那點點新綠,餘流光不禁感歎,這個冬日也終於快要過去了。


    可是前方還有幾場風幾場雪幾場躲不過的災與難,誰又知道呢。


    不知是這個預感太過強烈,還是老天最愛在無論喜或悲的結局前,按照最多折多難的劇本安排他們的生活。


    這般平靜時刻不過幾盞茶,就被從外麵進來的婢女打斷。


    若說紫衫是這個祁院最高級的婢女丫鬟,那麽現在進門的穿著一身紫紅色姚錦雕花襖子,梳著絲絲分明的發髻,手腕上帶著透亮玉鐲子的綠儂應該就是這雲家大院裏最高級的婢女丫鬟了。


    綠儂是雲家大夫人雲馬氏的陪嫁婢女,做事精明能幹,下手也狠,是個厲害角色。


    正想著,綠儂已經款款幾步走到餘流光的麵前。不過微微屈身一拜,稱不上尊重,卻也不失了禮數,餘流光也不是多計較的人,也就當作沒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不屑。隻是點點頭,示意看到她了。


    綠儂從袖中抽出一張描金絲請帖。雙手遞給餘流光“餘姑娘,我家夫人聽說您大病初愈,想著這幾年也不知道怎麽了,咱們雲家這是禍事不斷,這次大病可是苦著姑娘了,所以特地於今晚設宴,一是慶祝姑娘病好,二呢也是想著聚上一聚,衝衝這晦氣。還請餘姑娘務必要賞光。”說完還笑著看著餘流光的眼睛,完全忽略掉了她臉上的麵紗。


    餘流光眼眸猛地一縮。卻很快恢複過來,輕聲笑了起來,抬手接過那張請帖“夫人有心了。綠儂姑娘回去之後幫我給夫人道個謝,說流光一定準時到。”


    “那就好。”綠儂直了直身子,看著餘流光就這樣對她的挑釁一笑而過顯然心有不甘,但是旁邊站著的紫衫身上殺氣已露,而且她到底是不能對餘流光怎麽樣的。也就不屑再在這兒多留,草草行了個禮“既然如此,綠儂話已帶到,就先回去忙了。”


    餘流光卻在她開口的時候閉上了眼睛,聽完她說之後隻是不清不楚地嗯了一聲,不屑輕視之意一目了然。綠儂雖心中有氣,卻也隻能轉身離開。


    待到綠儂走之後,餘流光睜開眼睛。打開手中的請帖,隨便瞄了一眼就隨手扔給了紫衫“紫衫,我再睡會,你晚些時候叫我,別遲了就行。”


    紫衫接住請帖。點頭“那我再去給姑娘拿床毯子吧。”說完轉身進了裏屋。等她拿毯子回來,卻見餘流光躺在椅子上。呼氣聲平緩,卻是已經睡著了。紫衫歎口氣,替她改好毯子,九轉金丹是神,可是她到底身子還是比一般人虛啊。


    這邊雲城最大的酒家,雲記酒家最高樓,雲祁坐在雕花大桌前,埋頭在成山的賬本裏頭。


    雲記這些年開得很大,雖然隻是在雲城,嚴城還有石井鎮開設了店麵,但是生意紅火確是夠讓他們忙得焦頭爛額的。


    雲家是百年大家,經營的生意也較廣,多以兵器,礦石和木材為主,這雲記酒家雖說在雲家是個副業,但是全權交付給雲祁管理,雲祁自上而下大刀闊斧地改革之後,收益還是十分可觀的,更別說後來還開了分店。就看這雲記酒家一到雲城就稱霸了雲城酒家界一事就可以知道這雲記酒家現在是塊大肥肉了。


    雖然雲家很大一部分的收入還是來自兵器礦石木材,但是這酒水行業從來就是個香饃饃,所以雖然雲慕什麽都沒說,但是對於雲記酒家現今的發展他還是很滿意的。


    雲祁飛快地心算核對著賬本上的數目,雖然說以前這些根本不用他操心底下的人自然就會算好,可是他今天來這裏的時候發現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這雲記酒家居然新來了七八個夥計,一些在雲記幹了多年的卻不見了身影,後來聽稟報才知道是雲馬氏前些日子來,說要改變這雲記酒家的麵貌,就換了些長相頗為俊秀的新人來當職,那些年紀稍長的都給辭退了。


    這雲馬氏,盯上雲記了。


    所以他們送上來的賬本他也必須得親自核對過才敢放心,所以也導致現在日過當空他卻還在一筆一筆地核對著賬目。


    雲記是他第一份事業,他也很用心地去做,想要讓雲慕對他刮目相看。雖然後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不過雲記到底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即使後來他成功地開辟了自己的道路,但是雲記於他,就如同年幼時第一次得到的大紅花,那種滿滿的成功的喜悅是別的比不上的。


    所以他經其所能捍衛它。


    至少,在他離開它之前,他要它平安無恙。


    砰砰砰三聲敲門聲,雲祁抬頭“進來。”


    吱嘎一聲門打開,門外卻是雲馬氏的陪嫁侍女綠儂。雲祁的眉毛不禁意地皺了皺。


    “二少爺。”綠儂款款走進來,俯身一拜,不高不低,盡顯風情。發絲卻與在見餘流光時全然不一樣,閑閑散散地挽了個髻,剩餘的頭發披散在肩頭,隨著著俯身一拜如流水般劃過綠儂淡淡摸著胭脂的臉龐。


    “不必多禮,有事便說即是。”雲祁收了筆,坐直了身體,雖然是看著綠儂的,卻感覺什麽東西,都進不了他的眼中。


    綠儂看在眼中,卻是恨的,他眼中從來沒有自己,以前沒有現在沒有。


    ps:


    ...好吧補個國慶快樂中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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