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裏黃沙卷雲天,驚起鬼哭神嚎。(.)對麵不識、伸手不見,又是一年狂沙暴。歲歲流沙因風移,不知埋葬了、多少英雄謠。


    浩瀚的中央沙漠原本就少有人煙,若再逢上一年一度的沙暴季節,就是修士也不願從此穿行。然而今年卻有不同。十幾天前就有百餘修士在萬裏沙海裏尋尋覓覓,即使沙暴起後也不撤離,而是紛紛匯聚到了魔鬼城中。為首兩人走進一座倚著岩石搭建的帳篷。這帳篷被大風掛得呼呼啦啦,勉強不倒,裏麵正坐著的兩名修士神情焦急。


    來人行禮匯報道:“啟稟大聖子!屬下在方圓百裏之內尋不到任何陣旗!”


    “廢物!全都是廢物!”坐在正中的獨孤輕雲本就不耐煩,聽到這等喪氣消息不禁怒喝道:“這麽多人連一麵陣旗都找不到,要之何用!”


    來人聞言,趕忙下跪道:“大聖子賢明!屬下等人掘地三丈,每寸沙子都用仙識仔細找過,確實沒有半點陣旗的蹤影。不是屬下等人不賣力,會不會、會不會是地點搞錯了,或者根本就沒有啊?”


    獨孤輕雲沒有回答,而是斜眼看向左手的金靈尊王熊千習。


    熊千習這兩天心中本就忐忑不安,被獨孤輕雲這麽一白眼,立刻嗬斥來人道:“胡說!你們找不到是你們沒用心,還想賴到本王頭上麽!”


    來人職位低微,被熊千習訓斥,惶惶不敢還嘴。但獨孤輕雲則不給熊千習麵子,說道:“你怎麽能肯定就是這裏?你怎麽知道你不是被那法修騙了?”


    熊千習急忙解釋道:“他沒有騙我,他說的話我都一一核實過,絕不會有錯!而且這地方的石頭居然連我都砍不動,這裏麵一定有古怪!”


    “哼!”獨孤輕雲不屑地哼了一聲,道:“那你說該怎麽辦?”


    熊千習道:“不論是這異常的岩石,還是百找不得的陣旗,定都是法修的花招!我看還需要找法修來才能破解。大聖子,隻要去把那丁登科給找來,我想一定會有辦法的!”


    獨孤輕雲道:“好,那你速去速回!”


    “這……”熊千習可不願意在這沙暴天裏趕路,弄得滿身沙土的,遂道:“這等小事派下人去不就行了。”


    獨孤輕雲怒道:“我哪裏有時間給他們耽擱!你速度最快,就是你去!快去、快去!”


    熊千習見獨孤輕雲對自己這個金靈尊王如此不客氣,心中早就氣炸,隻是自己身負重罪,根本沒有發火的餘地,遂隻能忍氣出帳,展翅飛走了。


    若要問熊千習罪從何來,那還得從一百一十年前說起。熊千習身為金靈尊王,金靈老坑自然是他管轄的要處。在法體第一次停戰之際,他曾去金靈老坑中視察,並再次去察看了囚禁在那裏的屈文夫。他和屈文夫也不是第一次見麵了。在他剛被俘虜之時,為了勸其歸順罡武,熊千習就來遊說過多次。但屢勸無效,後來熊千習也就放棄了。此番二次法體大戰,體修輕易奪取天雪國,他才又想起原是霽晗宗老祖之一的屈文夫。於是,時隔四百多年後,他再一次來到老坑中勸降。


    剛一見麵,屈文夫還一如既往的冷漠,對熊千習愛答不理。熊千習笑著說,一個第四期仙尊在牢房裏被關押了四百年,屈文夫真不愧是古今第一囚犯。他又問屈文夫寧願坐牢也不加入罡武,是不是以為法修總有一天能攻上東大陸,能來救他。[]這一問,屈文夫突然開口大笑說,不錯,如今四百多年過去了,自己的同胞馬上就要來了。他還反過來勸熊千習投降法修,好求得一條生路。


    熊千習聞聽放聲大笑,說天雪國都已經讓罡武國攻占了,法修末日將近、自顧不暇,根本不會有人來營救的,叫屈文夫放棄幻想,早點投降是好。屈文夫哪裏相信,隻道是熊千習扯謊騙自己。於是,熊千習就把戰役的經過詳詳細細地講出,還將天雪國各派山門建築也講得十分詳細,讓屈文夫不得不相信,若不是熊千習親自到過、見過,絕無可能知曉這些細節!待熊千習講罷,屈文夫隻剩低頭不語。


    熊千習見狀,剛想趁機勸降,卻不料屈文夫忽然提議,要和他做一樁買賣。屈文夫說,隻要熊千習能放自己出去,就會將一柄絕世寶刀的下落告知。熊千習一聽“寶刀”二字,立刻來了興致,就問其詳。於是,屈文夫就將噬血魔刀之事篡改說出,略去魔刀蠱惑人心不提,而是使勁吹噓一拿此刀就能斬殺同階,最後說此刀就被封印東大陸,待自己脫逃之後,就會將地點告知。


    屈文夫此計可謂是一舉兩得地毒辣。一則是能換得自己出獄;二則他想誘惑體修取得魔刀後自相殘殺。


    熊千習卻哪裏曉得屈文夫的陰謀?他一聽到憑此寶刀就能秒殺同級修士,心中不禁癢癢,但又想到這刀既然被封印,定是有蹊蹺之處,遂又問屈文夫寶刀因何被封印。對此問題屈文夫早有對策,他解釋道,因為廣宇和於晃兩位仙尊得寶刀後,都想用其一統天下,甚至不惜誅殺同門,所以大家便認為這是不詳之刀,法修無法駕馭,因此約定誰都不能使用此刀,便將它封印到東大陸。其中,他還故意強調了“法修無法駕馭”一說,更是打消了熊千習的疑惑。


    法體雙方曆來都看不起對方,都認定自己比對方優秀。熊千習自然也不例外。他心中想到,看來法修一道果真無能到了極點,有如此寶刀竟不能駕馭!此刀若是到了自己手中,能助前線殺敵不說,就是自己在普教中的地位也會提高很多!在屈文夫的誘惑下,熊千習終於把持不住,動了歪心。但他理智還在,知道不能光憑一麵之詞就相信,遂裝作毫無興趣的樣子,先行離去,之後卻立刻趕往西大陸,調查當年煉魔山之事。


    他花了十多年時間,終於打探到了陳年往事。果然如屈文夫所說,就在噬血魔被煉化之後,有四名仙尊離奇殉道,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麽死的。接著,剩下的法修十二仙尊又突然同時閉關,兩年後又突然同時出關,之後才開始整理被噬血魔蹂躪的大陸。而其中一名令狐仙尊,則永遠都沒有再出現。


    這些詭異的事實無不證實了寶刀的存在,熊千習激動地再次去見屈文夫,表示可以幫他越獄。但是,隻放屈文夫一人逃走,隻做屈文夫一人的解藥,這實在太過惹眼。事後隻要一調查,必然輕易露出馬腳。於是,熊千習便打算多放些人出去,造成集體越獄的假象,混淆目標,就算上麵查起來,也不知該從何人入手。主意已定,他就在獄中物色可用之人,遂選中了與熊家有仇,且一向不安分的李元清。他隱秘安排屈文夫和李元清見麵,讓屈文夫將可以搞到解藥一事告知,而讓李元清來全權策劃越獄。


    蕭恒的入獄無疑是為越獄計劃如虎添翼。因為蕭恒可以自由在老坑中行動,不似李元清那樣被看得死死的,所以李元清自然要拉他入夥。熊千習費了很大的功夫,不留痕跡地弄到了解藥配方,密令一法修俘虜為其煉製,完成後便將俘虜殺掉,真是做到了天知、地知、鬼知、我知。


    本來剛一停戰,他就想回東大陸,卻無奈蕭嵐複下令整備顯聖國防禦,不許東還,便隻得先留在西大陸。這一留,就有各種雜事找上門來,於是越耽擱越久,直過了三十四年才得脫身。


    待回到東大陸後,屈文夫按照計劃順利越獄,熊千習便蒙了麵,前去事先約好的地點,用解藥換來了寶刀所在――中央沙漠的魔鬼城。


    熊千習倒是想立刻就去尋刀,不過自己好歹也是金靈尊王,金靈老坑出了事,自己怎麽也要裝模作樣地管管。他回到王府,在聽到下屬通報越獄之事時,故作驚訝,隨後又假裝去追屈文夫,還一路追到了西大陸,甚至向獨孤平寫信保證,就算抓不到屈文夫,自己也一定要在戰場上消滅他!


    另一方麵,獨孤平對金靈越獄一事極為惱火,下令徹查。可他卻不知是當官的犯案,直查了三年也沒查出一點線索。


    熊千習在西大陸,耐心地等待風頭過去,同時派出幾名不顯眼的低階心腹,去魔鬼城探查。這魔鬼城所占地域不小,方圓都在四十裏以上。東邊的一片有不少大型山丘,西邊則多石柱。來探查的幾人以為,既然是封印麽自然應該封印在山丘中,於是便先將山丘挖掘一番,卻一無所獲,這才想起封印也可以是地下,遂去西邊石柱區挖掘。這一挖,直挖了七丈多深,待挖到一層黑色的岩石,就再也挖不動了。眾人又在這附近多挖了幾個坑,發現整片地區下麵都是堅硬的黑石,卻哪裏有什麽封印。探明之後,他們便去向熊千習稟報。


    熊千習得知後,大呼上當,當下將屈文夫好一陣詛咒,卻也隻能連叫倒黴作罷。隨後,蕭家驚變的消息傳出,再後又對法修開戰,尋刀之事也就被他放在了一邊。不過,當他在西慕太一之戰中再次見到屈文夫時,受騙之仇便湧上心頭,當即怒吼著朝屈文夫殺去。


    屈文夫見是熊千習,立刻就在戰團中以靈禦聲,大聲嚷嚷道:“放我出來的人就是他!”


    如此大的聲音,戰場上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熊千習直被氣得臉紅脖子粗,揮劍槍就朝屈文夫猛攻。屈文夫避而不戰,熊千習也沒法拿他怎麽樣。可屈文夫這一嗓子吼,就把熊千習給害慘了。體修兵敗後,督戰的真魂法皇張寶、獨孤輕雲和熊霸就來質問熊千習。熊千習就是想抵賴,他在戰場上氣急敗壞的樣子也已經暴露,隻得承認了自己為刀放人之事。


    張寶大怒,就要押熊千習回東大陸,讓獨孤平發落,卻被獨孤輕雲阻止。原來獨孤輕雲聽到世上竟有這種寶刀,也是怦然心動,想以寶刀之利,來改變當前的頹勢,便提議自己陪同熊千習回東大陸,去說服獨孤平尋刀。張寶不好駁獨孤輕雲的麵子,遂也同意了。待兩人回到東大陸後,對獨孤平詳說此事。獨孤平聽罷,也禁不住為如此寶刀動心,遂道,隻要熊千習能找到寶刀,放走屈文夫一事就既往不咎。


    熊千習聞言,真是三分歡喜七分悲。喜的是腦袋暫時得以保全,悲的是這寶刀乃是鏡花水月,待騙局戳穿,自己還是不免一死。獨孤輕雲卻很是高興,帶著熊千習就來到魔鬼城。熊千習本不報希望,誰知他親自揮罡劍往地下的黑色岩石一砍,“叮”的一聲脆響,卻隻在岩石上留了個白印。連砍幾劍後,竟連渣滓都沒有砍下多少,直把一旁的獨孤輕雲看得眉頭緊皺。


    熊千習則心中暗喜!要知道這世間連他都砍不動的石頭,絕對非同一般,說明這底下很可能藏有重寶!他仔細查看了一番,認為當年法修很可能對石頭使用了增益陣法,便叫手下去四處尋找陣旗,這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話說獨孤輕雲焦急地等待了半月,待沙塵止歇,終於盼回了熊千習。不過,隨同而來的除了玄法法皇丁登科外,另外還有兩人。一人是唯一還留在東大陸的尊王左芷月,而另一人則是百年來都未曾遇到過的慕容臨心!


    慕容臨心修為精進神速,百年歲月也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一點痕跡。她內穿細甲,外罩鵝黃繡袍,英姿颯爽、粉麵動人,青絲發辮隨風飄揚,好一個女兒戎裝!


    看到伊人風采如故,獨孤輕雲也顧不上跟兩位仙尊打招呼,而是先對慕容臨心笑道:“百年未見,慕容小姐神采依舊啊!”


    慕容臨心則神色平靜,既不親近也不遠拒地輕點了下頭,遂轉眼望向周邊奇石。


    獨孤輕雲討了個無趣,也不在意,和丁登科打了招呼後,心懷不滿地問左芷月道:“左尊王,是什麽風把你吹到這荒山野嶺來了?”


    左芷月笑道:“大聖子莫要多心。熊尊王去請丁法皇之時,恰大聖子求助,便好心叫我們來幫忙。”


    獨孤輕雲聽罷,瞥了熊千習一眼。


    熊千習無奈道:“是聖教主同意的。”


    一邊丁登科插話道:“大聖子,閑話不提,那咱們就快些開始吧。”


    左芷月既然來了,也不能把她趕走。獨孤輕雲心道,隻要自己搶先拿到寶刀,也不怕你在邊上看著,遂道:“好,那就有勞你了。”


    多日風沙早已將原來挖開的大坑重新填滿。獨孤輕雲指揮手下重新挖開,讓丁登科下去查看。丁登科一路上已向熊千習打聽過情況,此時見到黑石模樣,心中立刻有了底。隨後又拿出一麵陣旗,在黑石上方揮了幾下,說道:“這黑石乃是經過靈力煉化,且又有陣法增益,所以熊尊王才會砍不動它。”


    獨孤輕雲急道:“那該怎麽辦?”


    丁登科道:“隻要將增益的陣法破除,單憑黑石自身,是擋不住尊王罡劍的。或者咱們繞開黑石,從側方進入也行。你們可探明這黑石的範圍如何?”


    獨孤輕雲道:“整座魔鬼城下全是。”


    “哦?有如此大的範圍!”丁登科驚訝道:“這樣的話,可能側方也有防護。看來隻有破陣才行了。”


    獨孤輕雲道:“開始我們也是如此想法,可是方圓百裏之內,都沒有找到陣旗啊。”


    丁登科笑道:“在魔鬼城中,要藏陣旗太容易了!”說著,他雙腳靈力放出,飛到當空,俯瞰端詳整個魔鬼城。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朝邊沿的一根石柱射出靈力。“轟”的一聲,石柱崩塌,碎石遍地。眾人還沒有明白是怎麽回事,丁登科就又將旁邊一根石柱擊碎。第二根石柱碎裂後,一展碩大的陣旗便從石柱中現身。丁登科微微一笑,證實了自己的想法,遂又朝其他方位連發靈力。石柱連連崩碎,三中有一,陣旗不斷從碎石中現身。丁登科看了看陣旗出現的位置,笑道:“果然是三重不屈陣。”說罷,他再次出手碎石,則是招招中的,一連二十四麵陣旗,都被丁登科分毫不差的找出。之後,他滿意的點點頭,落回地麵道:“陣旗已被我毀了兩成,這一小片的陣法應該失效了。請熊尊王一試!”


    熊千習依言,揮劍槍砍向黑石。果然,“哧”的一聲,罡劍沒入黑石一尺。熊千習大喜,連砍帶鑿,就挖開一個三尺見方的淺坑。黑石層原來隻有兩尺不到,可一旦超過兩尺,雖然看上去什麽也沒有,卻是再也挖不動了。熊千習用盡全力,朝下方猛刺一劍,隻見虛空中驀然有一層薄膜在閃爍,既而又消失不見。


    丁登科見了,揚起眉毛道:“真不得了!這個防陣竟然如此巨大!”


    獨孤輕雲奇道:“何以見得?”


    丁登科道:“我所知道的防陣範圍一般都是球形。而此陣露出的這部分近乎平麵,若此陣也是球形的話,那估計至少有二三十裏的直徑!”


    眾人聞言皆驚道:“怎麽可能這麽大!”要知道法修最大的護派、護山大陣也不過四五裏直徑。


    丁登科皺著眉,自言自語道:“既有這麽大的防陣護著,何必要再做一層黑石呢?哦,是了!若是直接用防陣,他人一看到就知底下有寶。但是用黑石掩護的話,不懂行的人隻會認為挖到了硬石頭而已。如此費盡心機遮掩,看來其中所封之物非比尋常啊!”


    聞聽此言,左芷月和慕容臨心對視一眼,不動聲色;獨孤輕雲和熊千習則激動道:“那你快把這個陣破了啊!”


    丁登科想了想,笑道:“這麽大的陣,陣旗一定很多,想要尋找並破壞其一成估計都要花很長的時間。想必當年布陣之人,一定認為它是固若金湯。可惜啊,他卻沒想到,千年之後,還有我丁登科新創封字封陣陣!以陣封陣,能使封陣陣內一切陣法失效,實乃是破陣之陣啊!”


    獨孤輕雲道:“別說繞口令了,快點破陣啊!”


    丁登科聽罷,不太情願地停止了吹噓,從儲物袋中取出六十四麵二尺小陣旗,細心地環繞黑石洞口擺放完畢。然後,取出一杆五尺主陣旗,隨著口中念決,不停揮舞。可一通口訣念下來,洞口卻沒有任何反應。


    眾人疑惑地看向丁登科。丁登科紅著臉道:“封陣陣不同於其他陣法,針對於不同的待破陣法是要做些調整的。請稍等片刻!”說罷,他調整了一些小陣旗的位置,然後再次揮旗念咒。待咒語念完後一看,洞口仍然反應皆無。


    獨孤輕雲氣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丁登科道:“行,肯定行。你們再稍等片刻。”說著,他又去調整小陣旗重試。這個“片刻”可真夠久的!大家直等到星月當空,丁登科仍然沒能破陣。


    獨孤輕雲等得不耐煩,就湊到慕容臨心身旁搭訕。開始慕容臨心還很拘謹,但後來就緩和多了,雖然大部分時間仍是獨孤輕雲在說,但有時慕容臨心也會搭上幾句,而且顯出開心的樣子。獨孤輕雲看著美人笑臉,想到自己如今已是教主代理,心中得意,又起了迎娶慕容臨心的念頭,遂口若懸河、海闊天空,直和她聊了個通宵。


    待到天邊日出、長空清明,突然“呼”的一陣風聲響起,打斷了二人的談話。眾人尋聲望去,隻見一股惡臭陰風從黑石洞中猛烈噴出,站在洞口的丁登科激動喊道:“成功了!破陣了!”


    獨孤輕雲大喜,正準備邀慕容臨心一同進洞尋寶,卻聽沙漠中,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滾開!你們不許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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