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水流持續地衝撞著腦殼渾身上下都被無窮無盡的鹹水肆意地擠壓著在強大的浮力之下我的身體像箭一般被彈向了水麵。(.好看的小說)片刻之後我隻聽得“撲通”一聲我的頭顱終於又重新出現在久違的空氣中。我拚命地吸著空氣就像癮君子狂吸鴉片的感覺。


    “撲通……”


    “撲通……”


    “撲通……”


    在我之後水麵上又露出了十幾個頭顱出來。我抬眼一看:這裏麵有五個日耳曼兄弟、五個英國人和四個俄國人。至於其他下水的三四十個聯軍兄弟他們有的窒息在水裏被活活憋死有的可能成了長頸怪魚的腹中美味我輕歎了一口氣:此前浩浩蕩蕩進墓的百十號人在地宮中曆經磨難之後算我在內也隻剩下寥寥十五個人。


    我開始仔細地打量身邊的環境:周圍的布局很怪整個空間都是一個極其狹長的長條形。不得不說這個長條造得非常筆直就像被專人用錘子精雕細琢過了一般。抬眼望去空間的長度實在是太長了:它的另外一側除卻一片亮白色的光團之外根本就一眼望不到邊我不知它通向哪裏更不知這裏離出口究竟有多遠。但是毋庸置疑的一點是:這裏摻雜了許多人工勞作的痕跡肯定不是天然形成的。


    望完長度之後我又將頭轉向兩旁去觀望空間的寬度這個空間建得十分有趣:雖然長度長到了無法估量的程度但是寬度卻建得十分有限我目測一下空間整體寬度大約隻有十二三米左右並且靠牆兩邊各有兩米的泥土石台相襯水流在石台中間緩緩地流淌著寬度大約隻有八米。更有趣的是:整個空間除了無盡的遠處有一團白光之外並沒有諸如太陽、火燭等明顯光源。而空間裏卻顯得非常地明亮泥土石台的頂上零星地長著一些無名的野草和小樹有些小樹的枝頭竟然還結著兩顆幹癟的果子。


    從入墓到現在我們差不多有十二三個小時沒有進食。剛才為了化解危機一行人可能也都忘卻了吃飯這件大事可是現在十五個人終於安全了大家的注意力再次被轉移回來肚腹之中自然是一片咕咕響聲。


    我們強挺著最後一絲力氣爬上石台爭著搶著把蔫果子往自己嘴巴裏拚命地塞。不一會兒果子被搶盡了嫩葉又成了炙手可熱的食材。就這樣我們吃光一棵樹再往前尋找另一棵樹走著走著就不覺走出了三五裏外了。


    前路依然長得看不到一絲盡頭隻有遠處那一團顏色慘白的光指引著我們前進。十五個人用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用岸邊小樹上的野果填飽了肚子脫掉濕熱的衣衫躺在石台頂上就橫七豎八地倒頭大睡。


    七八個小時之後我被一聲尖叫吵醒了――我記得那聲音他是一個粗壯的俄國翻譯官之前我和俄國指揮官的所有交流都是通過他的翻譯進行的。在他驚叫之後眾人一起圍在他的左右好奇地觀看:翻譯官正露出自己那根結實的左臂而在左臂的烙印上正好有一個鼓著白頭的大紅膿包我們全都認得那正是被此前從棺材裏冒出的蜜蜂蟄的。


    “這個包在幾個小時之前明明是不在這兒的!”翻譯官一邊驚恐地和我們說著一邊用左手指著旁邊的一塊兒好肉。


    另一個英國人聽他說完之後也去打量自己的胳膊大驚失色地嚷著:“奇怪了我的膿包也向烙印的方向平移了!”


    “我的也是……我的也是……”其餘的十餘個人全都注視著自己的胳膊異口同聲地回答當然我身上也有被蜜蜂蟄的膿包但隻有我的位置幾乎沒有移動。


    俄國翻譯官哭喪著臉說“我感覺傷口的尺寸正在一點一點地擴大就像是一朵將要綻放的水仙花夥計們請相信我我根本沒有在騙你們”


    他的一席話將在場所有人全都嚇得呆住了幾個英國人又開始悲觀起來認為這該死的蟄傷的移動肯定與墓中的詛咒有關。幾個俄國人也受到了他們的感染空間裏頓時充滿了許多令人沮喪的氣氛。


    一見這種壓抑的氣氛托米忍不住站起來說道:“閉上你們的臭嘴你們這群大不列顛的軟蛋們。我們日耳曼的男人可不會像你們這樣哭哭啼啼與其在原地像隻受傷的小鳥兒給對方舔毛還不如趕快想辦法逃出這個鬼地方找到自己人把我們送回國去治療。”


    “對!我們要逃出這個鬼地方”其餘的三個德國同伴聽了托米的言論倍受鼓舞也不約而同地應答。


    英國士兵們受到了嘲笑顯得非常地生氣一個張著卷毛金的士兵指著狹長的通道答道:“日耳曼人我們知道你們經常辦事不計後果但是你並不知道這條通道究竟有多長。我的身體現在正在燙就像著火了一樣我猜我的腿就快麻得無法走路了難道你背著我逃出這鬼地方麽?”


    托米回罵道:“難怪指揮官在以前就說過:英國人的作戰能力是除了中國之外世界上最差的這裏有一條河河的周圍有許許多多的果子還有可以拔出來的小樹難道你就愚蠢到不動腦子想想怎麽利用這些資源麽?反正我們日耳曼人是不會在這裏坐以待斃的我們會用這些小樹去建一隻木筏沿河而下不管多遠我相信這河的盡頭都會通向一塊兒陸地隻要登上了陸地我們就能向當地的醫院求救就是這麽簡單”


    “托米你說的沒錯就讓這群英國軟蛋留在原地給對方舔毛吧”我和另三個日耳曼兄弟異常興奮地打著口哨。說完之後我們五個日耳曼人掏出在揣在身上刺刀將一棵又一棵的小樹推倒我們切下它們之中最堅固的部分用韌性最好的柳樹枝當做繩子就像野生訓練中練習的那樣做了一架細密厚實的木筏子。


    “自己看著吧”托米叉著腰鄙視地瞧著那些英國佬。他先踏上木筏木筏在水麵上穩穩當當地紋絲未動接著上去的是馬紹爾、特科格魯、皮耶羅、泰肖恩和我木筏依舊飄在水中穩穩不沉。慢慢地隨著水流和地勢的漸低木筏開始緩緩地向前移動托米以挑釁地口吻向岸上的人喊著:“蠢蛋們如果你們想活命就趕快像我一樣做一條這樣的木筏對了倘若你們有幸能夠回到祖國不要忘記轉告你們的指揮官日耳曼人的軍隊中還有‘生存訓練’這一門課程哈哈哈哈哈……”船上的六個人肆意地狂笑起來。


    我們躺在木筏頂上順著水道漂流直下那滋味別提有多愜意了英國人和俄國人在我們身後氣急敗壞地叫罵而我們依然站在木筏上麵對麵挑釁他們。日子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三四天周圍的環境雖然在不斷地變化可是這條漫長的通道還是沒有任何到頭的意思我們餓了就上岸摘幾個野果子充饑累了就輪番駕駛木筏給其他人時間睡覺。也不知究竟過了幾天我們的身後終於出現了一個小黑點兒――馬紹爾在木筏尾部觀察了好一段時間之後才敢斷定:那是英國人或俄國人造的一條筏子。


    “停下來等他們一會兒吧畢竟是聯軍的同伴”我對其餘的幾個同伴說。幾個人全都點頭同意了――這幾天的生活實在是太無聊了我們整天麵對的都是一條一模一樣的小河再有漏*點的人恐怕也要被逼成抑鬱症病人。


    我們索性停了船上岸等著那黑點兒漸漸變大大約半個小時之後筏子終於開到了我們麵前。我細細地打量筏子一番隻見在船頭正放著墓室中那兩件奇寶:皇帝和皇後的皇冠而筏子上的人頭竟然由起初的九個變成了六個――丟了兩個俄國人和一個英國人。


    我站在岸上朝著船上的翻譯官大喊著:“嘿夥伴們你們的人都到哪兒去了?”


    翻譯官的臉色很差他的言語中透著幾分有氣無力:“趕快滾開吧你們這幫日耳曼狼我們不需要你們的同情更不想聽見你們的冷嘲熱諷是的不需要哪怕我們全都死光也不需要。還有以最快的度把你們的破船從我們前麵移開不要擋住我們的航路……”


    托尼和馬紹爾兩個一見翻譯官這幅傲慢的表情就想跳過去海扁他一頓他們倆一個揪著翻譯官的頭一個拽著他的袖子還沒等開打卻現從那翻譯官的袖子裏正大滴大滴地往外滴著鮮血。


    托尼和馬紹爾全都愣住了直到他們把翻譯官的衣服脫下我們才看見了滴血的源頭:原來他左臂上那道被蜜蜂蟄壞的傷口已經徹底轉移到奇怪烙印的中央此刻那顆膿包的白膿已經破了翻開的傷口正像是一顆龍舌蘭花蕊一樣的向外卷著。


    “哦夥計你這究竟是怎麽搞的?”托米關心地問。


    “當傷口的麵積與烙印等大的時候死期就到了”翻譯官眼裏充滿了驚恐所有人都看能看出這根本不是裝出來的。


    “那另外的兩個人……”馬紹爾又問。


    “他倆受不了劇痛的煎熬拿刺刀去挖這傷口結果全都感染……死了”翻譯官此時的眼神已經有些木然了停了一會兒他又繼續喃喃自語道:“沒錯的我們全都受到了詛咒沒人能逃得掉的沒有一個人能……”翻譯官說到這裏精神已經快要崩潰托米和馬紹爾聽完也趕快剝開了自己的袖子他們的膿包竟也真的向著烙印的方向移動了幾英寸。


    “看來我們這次是必死無疑了……我還有老婆和孩子在俄國等著”翻譯官絕望地嘟囔著。


    木筏上另外幾個英國人也說道:“我們必須要找一個受傷最輕的人把這些財寶帶出去他要擔當把財寶分給這十五人家屬的責任否則這次我們真是血本無歸了”


    剩下的十二個人全都同意這種觀點討論完畢之後大家把袖子全都掀了起來毫無疑義地我在對比之後就成了他們心中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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