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愛琴海上方的天空一般幽遠廣袤的胸襟。


    比亞得裏亞海的水域更通透明澈的內心。


    尊重強者,照顧弱者。


    無論什麽出身的人都能一視同仁、真誠相交。


    ……


    真正包容一切的大空。


    這便是·vong。我們的。


    ——寫於1877年,京都。by朝利雨月·彭格列第一代雨之守護者·《彭格列首領秘錄》。


    ###


    眼前這種情況,有過多次被暗算經驗的迪諾很快有了猜測:“是幻術?”


    這個問題優鬥無法回答,他雖然模擬過六道骸的樣貌與能力,也算是熟練地使過一次幻術,但那都是借助於體內金手指一般的模擬程序,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複製,而他本人更不具備幻術的異能。


    也就是說他隻會實際操作,而有關幻術的理論知識,乃至幻術的本質,他都一竅不懂。


    可就算是這所謂的‘實際操作’,其實也大有水分,必須在篩子再次隨機抽中青色,才能有操作的可能。


    隨機的概率,可不是單純的1/7,擲七次就一定能擲到青色的那一麵。


    寫在優鬥主程序中的最高指令是‘竊取數據’,對象是每個世界最核心最重要力量的奧秘,主要手段是掃描,再交由ai分析。而‘掌控力量’顯然不在他的執行範圍內。


    並非無法做到,蓋因時間周期太長,會影響他完成主任務的效率;而他也不覺得自己一個單一用途的工具有學習人類異能的必要。


    “幻術?那我們是什麽時候開始中幻術的?”路易提出疑點。


    見迪諾與路易狐疑不定,優鬥從懷裏摸出了篩子,打算變成六道骸的模樣來斷定目前的情況,但被迪諾眼明手快地製止。


    “不用那麽麻煩,不管是不是幻術,能讓我們無聲無息地中招,這異象必定無法憑一人之力破解。”事實上迪諾更擔心優鬥的秘密曝光。何況想要變成六道骸的模樣,還不知道擲多少次篩子,迪諾心中有一種預感,優鬥使用篩子的次數越多,越有可能被各種麻煩纏身。


    這個世界遠沒有表麵上的那麽平靜,不僅有那些藏在暗處、連同行都知之不詳的隱世家族,還有一些活了幾百年,來曆與能力都神秘不可測的怪物存在。


    例如彭格列的雕金師塔爾波,複仇者監獄的創始人百慕達。


    他現在已經開始擔心,如今他們遇見的異狀,是不是因為有人已盯上優鬥,所以為他們安排了這麽一個“別致”的牢籠?


    “或許問題根本沒那麽複雜。”路易用酒漬在桌上沾了沾,畫了一張簡易的海域圖,“你看,這裏是大西洋,我們剛剛經過的區域,應該就在北緯32度附近……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百慕大三角麽?多少輪船飛機在這個地帶失蹤,或許我們也趕了一回時髦,撞見了傳說中的‘空間折疊’與‘時空穿越’?”


    迪諾一頓,放眼掃視四周。他們確實還在船上,房間大小與格局也和原來沒什麽不同,於細微處改變的小物件、家具材質,看起來倒真像是時光倒流的痕跡。


    如果真的是‘時空穿越’,難道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百年前的‘三頭犬號’?


    “出去看看吧。”


    事實究竟如何,出了門,查看一下這艘船的整體結構,再找個船上的人問一下就行了。


    從窗外間歇傳入的俚語讓迪諾認識到了一點:莫名其妙來到這個空間的似乎隻有他們三人,房間外不斷大小聲的漢子們操著一口舊式方言,對於習慣現代語法的意大利人而言,他們的用詞變扭極了,絕不是原本船上的遊客。


    隻是,當迪諾的手握上門把的時候,他憂傷的發現,這房間的門像是被施了魔咒,怎麽也打不開。


    “怎麽回事……”


    如果單純隻是穿越過去,會遇上“門打不開”這種不正常的情況嗎?現在這種情況,倒真像是有人刻意將他們困在房間裏,不讓他們出去。


    “迪諾·加百羅涅,你是不是沒吃飽飯啊?”看問題角度素來刁鑽的路易,很適時地投去懷疑的目光。


    以坦蕩和善著稱的加百羅涅boss,十分和善地向路易展現首領的自我修養:“不如你來接我一拳,看我有沒有吃飽飯?”


    “哦……”路易很識時務地轉口,“你看看是不是門把生鏽了?”


    “就算是門把生鏽,也不至於和玻璃膠粘合了一樣扯不下來吧?”


    三人默然站立,隻聽窗外的嘈雜聲若有若無,好似遠在天邊,又似離他們不遠。


    “我再問個問題……”路易晃悠悠地舉起右手,“你們覺得,彭格列初代的意識到哪去了?”


    “我不知道。”迪諾揉了把散落的劉海,冷靜的目光掃過房間的每一處角落,不放過任何一個有用的細節,“或許是回到了你的體內,或許是被這個空間隔絕了……或許……”


    或許……他們被困在這個空間,正和‘彭格列初代’有關?


    得不到答案,迪諾徑自走入房間的裏側,掀開厚重的天鵝絨掛簾,從最裏麵的一張書桌上拿起了一張羊皮紙。


    那是一篇未寫完的航海日記。


    「公元1864年6月7日。天氣陰雨,狂風大作。風向xxx,風力xxx……


    海盜劫持了我們的船,要求我們轉航開往巴勒莫。


    那是不可能的,我們怎麽可能將這群惡魔帶進後院?如今可是戰事最膠著的時候,紅衫軍大人正在為我們的自由、為我們的未來浴血奮戰,(此處字跡模糊)大人也在為流民們的安危來回奔走,這些討人厭的西班牙鬼,還不知道要耍什麽小心眼的獨眼死神們,又怎麽能讓他們突破防線,破壞那兩位大人的心血?


    ……


    惡魔!那些都是惡魔!


    又一個兄弟被彎刀割去了(此處血跡模糊),又一個孩子被他們拖進掌舵室,被(此處被泄憤地撕去一道口子)……


    如果尤利在就好了。如果尤利也在這艘船上,我們此刻……是不是就不會這麽絕望?」


    短短一頁,沒有落款的航海日記,看得迪諾直蹙眉頭。


    雖然根據嶄新的墨跡,可以初步推斷出他們所在的是1864年的‘三頭犬號’,可很多問題還是沒法得到解釋。


    他們為什麽會來到這裏?房門打不開又是怎麽回事?是來自暗處的力量想要將他們困在這裏?還是1864年,在這個敏感而混亂的時刻,‘三頭犬號’上的人用釘板封住了這個房間?


    迪諾再次試著開門,可哪怕是他使上了全部力量,甚至動用了自己的絕技,那扇看起來不堪一折的門仍然穩穩地佇立著,紋絲不動。


    看來並不是船上的人從外麵封住了這個房間,而是有一股玄奧的力量在製止他們出去。


    迪諾小心地從懷裏掏出一隻烏龜,愛惜地摸了摸它後背的花紋。


    “安翠歐,這次又要靠你啦。”


    他動作輕柔地將烏龜放在地上,從桌上取了一杯水,一點點地倒在烏龜身上。


    這隻烏龜是迪諾的戰友,一遇到水就會迅速膨脹,變成一座巨大的烏龜山。迪諾想用膨脹的烏龜擠爆整個房間,助他們脫身。可讓他詫異的是,一杯水澆完,他的小夥伴龜還是一動地趴在他的腳邊,體型沒有絲毫的變化。


    難道那股玄秘的力量,連安翠歐的異能都幹擾了?


    正當迪諾憂慮沉思的時候,三人所處的環境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他們莫名地脫離了那個昏暗的房間,站在甲板的一端,感受著迎麵飄來的細雨。


    雨水打在臉上的不真實觸感,與匆忙跑過、卻對他們三人視而不見的水手們,都讓迪諾心中一動。


    他們似乎都猜錯了。


    這裏既不是幻術空間,也絕非時光回溯。


    而是一個夢境。


    或者說。


    這裏……是某個人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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