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身材瘦弱,衣衫襤褸,形象滑稽。“你是前倆天才立的誌吧?”阿冰哂道。


    “這你也知道,阿冰,你真是我的知己呀!”張丙東驚歎。“這有什麽奇怪的,你不就是前倆天看到從首都去要塞,經過這裏的光明係大魔導師密斯特大展神威立下的誌。”阿冰瞄了他一眼,小樣,我還不知道你!


    “阿冰姐,那個白胡子老頭真是厲害呀,他一招手,天空就飄下一陣五彩繽紛的光雨,好好看呀,我那時候還真感冒著,這光雨一下,我說不出的舒服,感冒一下子就好了,好神奇。像神仙一樣,好多人拜他呢!”單純的小呂很有意思,說起話來非常地認真,神色間好像生怕別人不相信。天才坐下,一臉的憧憬,“什麽什麽光雨呀,那叫神之恩典。”


    阿冰冷笑:“知道又有什麽用,一個叫花子不餓死就謝天謝地了,魔導師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了,想也沒用!”“叫花子?”張丙東瞪著阿冰:“叫花子又怎麽樣?英雄莫問出處。我就不信我是叫花子的命!!即使我是這個命我也要改變它。再說再偉大的英雄一開始也是什麽都不懂的,都是學來的。我就不信窮盡我的一生我做不到魔導師。”


    明日英雄激動地站起,高舉雙手:“人生幾十年而已,我從今以後要執擆於追求,將生命活在最濃烈的境地。我要快意人生,恣意生死。做人人景仰的大英雄!我一定做的到的!!一定要做到!!!”阿冰和小呂看著這個神經樣的傻子,感到無奈和好笑。


    收回高舉的雙手,少年乞丐做了幾個深呼吸以平複高昂的情緒。末了回頭問道:“小呂你相信嘛?”


    嗬嗬,敢情乞丐大英雄自己也不太相信,還要靠別人來堅定自己的信心。“張丙東哥,你真厲害,你給我倆隻烤蛙我就信了!”


    “噗”阿冰忍不住哈哈大笑。被打敗了!張丙東垂頭喪氣:“你都吃了七八隻了,還要吃?!”


    “張丙東哥,我的七隻都是最小的,還不夠塞牙縫呢!”“你人最小,當然吃最小了,我這也是為你好,怕你吃多了不消化!”


    “張丙東哥,我還餓嘛,你人最好了,給我倆隻嘛!”小呂可憐巴巴的看著張丙東。“好吧好吧,撐死你!!”


    “這位英雄!”喜歡潑冷水的女孩挪了個舒服的姿勢:“不是我打擊你,人家都是從七八歲就開始練習魔法了,聽說那個時候是個黃金時期,過了那段時間修煉就事倍工半了。你已經14了,再說一個窮叫花子又有誰會教你。你還是省省吧,安安心心的找個木匠或鐵匠學點東西平平凡凡的過日子。”“木匠?!鐵匠?!”胸懷大誌者激動起來,“人生不過幾十年而已,那樣活著又有什麽意思呢?像那樣活著還不如死了好!不用說了!我已經將這個理想當作我今生的目標了,我一生都要為之奮鬥不息,誰都阻擋不了我。”


    說著說著,容易激動的人覺得全身血液沸騰,充沛的精力無處釋放,站起來對著破著個大洞的屋頂外的夜空大聲嘶喊:“我是張丙東,我是偉大的魔法師!我是張丙東,我是全世界最偉大的魔法師!”無畏少年壯誌淩雲的呼喊響徹夜空,回音久久徘徊。


    大誌者覺得非常痛快,嗨!對著身邊的木柱傾力一擊。“啪”空朽木柱竟然應聲折斷,木柱勉力支撐的屋頂頓時連瓦帶積塵瀉.了一大片下來,大驚失色的未來魔導師慌忙閃開,卻正好被裝蛙的舊桶絆了個正著。‘全世界最偉大的魔法師’四腳朝天一個仰八叉跌入瀉塵,灰頭土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冰和小男孩指著狼狽不堪的‘全世界最偉大的魔法師’笑的前仰後翻,連蛙腿都抖落在地上......


    然而世上的事,誰又能說一定呢!……隻是沒想到自己會成為亡靈法師而已!


    火山爆發五年了,從一個忍饑挨餓的小乞丐到一個魔法深厚的亡靈法師.穿過星際傳送門去另外一個星球,再借核爆的衝擊回來,更在茫茫太空流浪了兩年.


    中間的際遇之奇,死生變化之快,不禁使人浩歎!但今天我回來了!


    張丙東一陣激動,心神不禁又回到了五年之前.陽春三月,陽光煦暖,微風輕拂。


    正是睡覺的大好天氣。然而由於蔥蛋餅的熱香,“正在慎重考慮個人前途”的張丙東從酣夢中醒過來。從夢中一個天下無敵、高大帥氣、年少多金、才華橫溢的大魔導師兼遊吟詩人變成現實中一個一無所有、饑腸轆轆的叫化子,巨大反差產生的感慨,一連用了三口長歎才消彌。


    空腹的他敏感地發現阿冰和小呂正忙著往嘴裏塞什麽東西。他猛撲過去,反應不可謂不快,可還是遲了。


    失敗者失望地癱地。把手指舔的津津有味的倆個人笑嘻嘻地表示同情。


    “張丙東哥,我是看到你做夢都還在笑我才沒叫你的,你不會怪我吧!”“怎麽會呢,他剛剛做夢還大叫好菜好飯盡管上,想必夢裏是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吃的比我們好多了!”


    阿冰選了個有陽光的牆角,舒服地坐了下去,嘴裏還說著:“好像有點沒吃飽耶,我也去夢裏看看有沒好酒好菜!”“嘻嘻,張丙東哥,我也去看了。”說著,小呂手腳並用爬向牆角,還一邊回頭向張丙東笑。


    張丙東沒好氣地看著這倆個惡劣的家夥。小呂向他做了個鬼臉閉眼偎依著阿冰,而阿冰伸了個懶腰換了個姿勢繼續睡,臉上帶著與身份和職業極不相稱的愜意笑容。


    在女孩伸懶腰的候某某人注意到了不該注意的地方--少女微隆的胸部。什麽時候起來的?觀察者有些驚訝。繼而想起阿冰有時候摭摭掩掩,還有身上散發的奇怪的氣味,再結合平時無意中積累的似是而非的男女知識碎片得出了一個結論--阿冰正在變成女人!


    自己不也正在長大變男人麽?一個嚇人一跳的念頭突然冒出來:阿冰會成為我的老婆麽?我是個討飯的,長得比她差而且沒本事……但說什麽也是青梅竹馬來的……但性格上她有點愛嘲笑人……


    想這些幹什麽?還早得很呢!嗬嗬,反正長大了就好了,可以去做很多事情!長大了就會變得高大、強壯、有力量,再也不用過饑寒交迫、招人白眼、受人欺負的丐討生活。可以去做武藝高超的俠客,走遍天下行俠仗義。做魔法強勁的法師,殺死強大的魔獸,演繹傳奇。做浪跡天涯的遊吟詩人,青山綠水,風花雪月。做叱吒風雲一呼百應的將軍,扭轉戰局,保衛國家。做……


    空想家一個勁地傻笑,就在他屁股剛剛沾上皇帝的寶座,被咕咕叫的肚子一把扯回現實。饑餓的空想家歎道:“皇帝的寶座真的是不好坐呀!”


    賣包子的小攤前。“我不要吃這種東西!”一個七八歲衣著華麗的小少爺小手一撒,一個可愛的肉包子蹦蹦跳跳地朝張丙東蹲處奔來,(天哪,從來沒有這麽心想事成過!)饑餓的少年乞丐伸出顫抖的手。饑餓和狂喜隨著兩者距離縮短而瘋漲......


    小腳倏地踩下,白肉包成了黑爛泥。張丙東抬頭,正好被啐了一口。小少爺厭惡地看了他一眼,“踩爛也不給乞丐吃!”抬腳跑了。


    ……被啐者隨手隨手抺去口水,安慰自己:“正好早上沒洗臉。”卻又忿忿道:“不要以我怕了你,看你是小孩子才不和你計較的!”


    小孩都看不起乞丐。小乞丐這樣想著,一顆心陷入了淒涼的境界。一陣風吹過,很會安慰自己的人不小心掉下淚來。


    “迷眼了!”不能叫阿冰他們看見了,張丙東趕緊抹臉。趴地換了好幾個角度觀察這個粘在地上的肉包,張丙東開始摸著下巴暗裏估算這團爛泥的可食度。


    正當泥肉包評詁家專注於眼前,周圍發生了劇變!首先是幾家的狗突然瘋叫的起來,亂跑亂竄。然後是雞慌慌張張亂飛,上樹上房。繼而家畜家禽都表現出各種不安,一匹馬居然在大街上狂奔起來!


    被雞飛狗跳困擾者大聲罵罵咧咧起來,也有好事者有趣地看著這一團亂景,也有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賺黃金白銀者。盡管各有表現,心裏卻都有同一個疑惑:這些動物怎麽了?張丙東感到有地動天搖的錯覺,怎麽了?是我太餓了麽?居然餓的這麽厲害了!看來這是天意!!這錯覺終於使他下定決心將這塊爛泥肉包吃掉!他伸手拈起了肉包,閉眼往嘴裏送......


    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踉踉蹌蹌從房子裏掙紮到大街上,像神經失常地朝人們大吼:“大災難,大災難,神呀,大災難要來了!”仿佛是為了印證這隻老烏鴉的讖言,梅花鎮北方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離小鎮大約3公裏處的北方突然爆發出巨大的轟鳴聲,隨即噴出濃煙和飛石。濃煙衝至13700米的高空,飛石直徑達1米。


    張丙東被巨響嚇得手一抖,爛泥肉包和決心一起掉了下去。他抬頭一看,天邊的奇景讓他傻了。火山爆發了!


    小鎮北方帝國要邊境要塞嶽北關不見了,平地崛起一座火山,正噴著、猛烈地噴著火山灰!火山伴著強烈的地震,天搖地動。小鎮多處房子倒塌,慘叫伴著哭聲此起彼伏。驚惶失措的人們跑出房子,尋找親人,搶救傷者......驚叫、尖叫、哭叫、嘶吼、火山巨大的噴鳴聲和大地怒吼交織一片,仿佛世界末日到了!


    張丙東看看身後,阿冰了小呂早醒了,也立在當街傻傻地看著這場災難。包子攤夫婦不見了,不知誰慌張地撞翻了蒸籠,香噴噴的肉包子滾了一地。張丙東大喜,忙奔過去撿便宜。


    火山又一次爆發,伴隨著驚天動地的巨大轟鳴,石塊飛騰翻滾,熾熱無比的岩漿像條條凶殘無比的火龍,從地下噴湧而出,吞噬著周圍的一切,霎時間,方圓幾裏都被籠罩在一片濃煙迷霧之中。火山噴出的岩漿沿山穀往下流,流入小鎮,人們開始拖兒帶女爭先恐後地朝鎮外湧去。火山灰遮天蔽日,滾滾而起,天很快就暗了下來!


    當撿便宜的人之手離十一個包子隻有5厘米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他所不理解的阿冰和小呂的驚呼:“張丙東,危險!”危險?撿包子會有危險?撿無主的包子會有危險?而且是在這樣世界大亂的時候!開這種玩笑也太幼稚了吧!


    張丙東直起身來正想笑話她倆,剛開口,驚惶的人潮湧過,張丙東和其中一個跑得賊快的胖子撞個滿懷。贏弱的小乞丐意外地達成了飛天夙願,然而他卻高興不起來--辛辛苦苦得來的寶貝肉包正以奢恥而華麗的天女散花式灑向人群。山鎮的街麵是個斜坡,當張丙東以及他的肉包子以異常優美的拋物線落地後,兩者即以滾動的方式先於惶奔的人群下坡,然後張丙東一頭栽進街旁茂密的灌木叢。也幸虧如此才避免被像包子一樣被踩的稀爛的慘局。


    火山灰紛紛揚揚地降下,人們紛紛掩住口鼻,咳聲不斷。火山形成的霧氣擴散非常快,幾乎是追著人群跑。


    “有人中毒了!”後麵有人驚呼。“快跑呀,霧氣是有毒的!”有人高呼。


    張丙東跌跌撞撞地從灌木從裏鑽出來。皮膚火辣辣地痛,骨架幾乎散了,全身磕痛,到處擦傷。不辨南北就被兩個沒人性的家夥架起,不明就裏毫無人道地拖跑數裏。奪命毒霧終於停止了擴散,似乎到達極限。


    更幸運的是,由於風轉向,吹走了火山灰雲團,逃難者很快就走出了火山灰的降落區域。死裏逃生的人群開始慢慢停下了,三三兩兩地就坐於路旁休息。


    “啪”張丙東坐倒在地上。伸出痛的直抖的手抺去眼淚,張丙東發現一路上被他咒了無數遍的,毫無人性的兩人組就是阿冰和小呂。


    “啊喲,哎喲!你們倆個沒人性的家夥,哎喲!我的腳,我的屁股!”傷員大聲呻吟。阿冰和小呂癱在地上牛喘,沒人理他。


    休息了一會,三個人都直接在地上睡了。張丙東夢裏還在呻吟。經過亡命狂奔,曆經大劫的人們都精疲力盡。且哭且悲且喜,漸漸安靜下來進入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在經曆了好幾個有關包子的惡夢之後,張丙東被一陣清涼澆醒--本來是大好的陽春天氣不知道什麽時候陰了還下起雨來。張丙東舔舔幹裂的嘴唇,發現雨居然是酸的!雨水澆在傷口上,火辣辣的疼。“該死的!”張丙東趕緊搖醒阿冰和小呂“還不快起來,下雨了!”


    三個人趕緊找了棵大樹避雨,難民們亦紛紛尋安身之所。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涼風挾著酸雨肆虐。雖然是躲在樹下也不能避免全身濕透。被老天爺一再折磨的三個小乞丐早已失去了說話的精神,在風雨中緊緊的挨在一起。


    命運的捉弄終於熬過漫漫寒夜,迎來的卻是一個陰晦的白天。老天爺陰沉著臉冷冷的注視著這群多災多難的可忴蟲緩緩地向省城移動,死氣沉沉的人群裏咳嗽聲此起彼伏,而且由於酸雨很多人都生了紅眼病。


    張丙東背著小呂龜行,身後不時傳來的劇烈咳嗽令人心焦。從昨晚半夜起小呂就一直咳嗽,一直沒停過,今早兼發起了高燒,這使張丙東和阿冰的臉色比老天爺更陰沉。乞丐最怕的就數生病了,不要說在這種在災大難的時候,就算天下太平,生下不能自愈的重病也是死路一條。一個老人驚天動地的咳了一陣挺身而去了,其親人連哭的力氣也沒有,抱起老人的屍體默默走路。


    張丙東和阿冰對視一眼,憂慮不表自明。……


    三天,老天爺開始放晴了!似乎永遠也走不完的路終於也走到了盡頭--斯塔城終於可以遠遠地看到了!


    小呂的病也似乎明朗了許多,可以自己走路了。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這使張丙東和阿冰的心情好了許多,雖然肚子裏空空如也,但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褔。省城求乞說不定更舒服。


    不知道張丙東從哪裏撿來的一包衣服,歡喜的打開後發現隻有裙服。阿冰挑了一件向往已久的紅裙子,歡喜的旋了起來。


    因為是小孩子,所以穿裙子也很平常。所以小呂也挑了一件綠裙套了上去,可能是一次穿這麽新的衣服,很是興奮。左瞧右瞧,自己也覺的很奇怪,帶著病容的小臉充滿了天真的笑意,不停的格格笑。拗不過倆人的惡劣愛好,張丙東脫下破爛的外衣,也穿上了一條桔黃色的裙子。他有意無意的扭捏樣子引得阿冰和小呂哈哈大笑。


    男扮女裝者正準備擺個更好笑的姿態,抬頭卻發現人間慘劇正血淋淋地上演了!——遠方及目處,一隊獸人兵馬正在災民群裏放肆縱橫,刀劍相向。手無寸鐵的難民們完全沒有想到接近天堂的地方居然現一隊煞神,驚慌中轉眼就被砍翻一半。臨死慘叫起伏不斷,僥幸還未死的魂飛魄散,拚命奔逃,祈求可以幸免。但縱然再快,又怎麽跑的過四條腿的巨狼坐騎呢!


    “獸人來了,獸人來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前方的死神小隊,驚叫著四散奔命。獸人?獸人怎麽會來這!?做為亞次大陸三大國之一的東聖國因為內戰近百年,大國的實力雖然漸漸式微,但還不失為強國之一。作為附屬國的安瑪獸國兵馬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省城被攻陷了!獸人是怎麽越過嶽北關過來的?嶽北關在火山爆發後沒了,但火山不會這麽快停的?難道獸人早就潛入省內伺機了!又怎麽和火山配合的那麽恰到好處呢?難道火山是他們引發的?但眾所周知,獸人法師幾乎是沒有,又怎麽能引發這麽大的地震呢?……


    問題一個接一個,但是現在可不是想問題的時候。“快跑”張丙東帶著倆人提裙往淥江河跑去。


    顯然有獸人注意到了這邊有三個衣著鮮豔的人族‘女孩’,一個獸人策著巨狼坐騎奔這邊來。雖然獸人安瑪國表麵上作為附屬國,但實際上兩國一直不太平。邊境常常發生獸人殺人掠貨,洗劫村落的事。並且獸人一直有活捉人族女子和人類壯丁當奴隸。東聖國內亂,一直無力根治。


    小呂跑的兩腿發軟,越來越慢.....張丙東挾起他小小身子,撒開腿作超常的生命的狂奔--真的是奪命狂奔,阿冰還好,起碼不會被馬上殺死。而像張丙東和小呂這樣的假貨,暴躁的獸人一定會手起刀落。河岸近了!二十米、十米、五米……


    正當張丙東三人以為將要逃出生天時,獸人展示了高超的控狼騎術--騰空轉身越過三人且穩穩地停落在河岸邊緣等著止不住勢的逃命三人組自動送上門。阿冰竭力偏向,假貨則賭命拚死一躍。(可忴的小呂的命也被他賭上了!)


    獸人右手一抄,挾起阿冰,接著左手後抓,抓住了張丙東的衣服。假貨們嚇的魂飛魄散,肝膽俱裂。幸好同時裂開的還有裙子,“嗤啦”“撲通”,大小兩個假貨從三米高的岸上掉進水裏,死裏逃生!!


    獸人氣惱地罵了幾句,挾著尖叫的阿冰追逐別的目標去了。……


    兩人攀著一段樹幹順流而下,死裏逃生者沒有重生的欣喜,悔恨像千萬隻螞蟻咬噬著張丙東的心,任憑淚水在臉上流淌。要不是自己撿來那包該死的衣服,獸人又怎麽會這麽快就注意到我們呢!?要是沒有穿著那些鮮豔的衣服,也許就會逃過這一劫,不,是肯定可以逃掉的!!我這個混蛋!我為什麽要撿那個衣服!為什麽!


    “我為什麽要撿那些衣服!?都是我,都是我害了阿冰!都是我!……都是我……55555!……”張丙東從來沒有這麽痛恨自己,狠狠地捶著自己的胸口,仿佛捶死自己才能甘心。“張丙東哥,不怪你,是那些獸人。張丙東哥,我們要去學本事,要去殺獸人,要去殺光它們!!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小呂又劇烈咳了起來。


    張丙東搭上小呂的額頭“小呂,你發燒了!我們找個地方上岸吧!”……


    夜深了,張丙東卻沒有一點睡意。四周黑沉沉的死一般寂靜,樹林深處間或傳來不知名鳥的怪叫。


    定定地看著搖擺的篝火,卻幻現出了阿冰的音容笑貌。悔恨充斥了整個身心,使得默默流淚的人幾乎無法呼吸。一想到阿冰將要麵臨的命運張丙東就心如刀絞,焦躁不安。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都是自己沒用!要是自己死掉可以救回阿冰的話張丙東也會去的,可是恐怕自己一個照麵恐怕就給獸人給劈死了,惶論救人!


    狠狠地抓著自己的頭發,張丙東眼淚直流。要是自己能像傳說中的英雄有高強的武技或強大的魔法就好了,就可以去救阿冰,就不用坐在這裏隻是像個笨蛋似的哭。可是自己有嗎?沒有。隻能像個笨蛋似的哭!隻能哭!!隻能哭!!!........


    聽說獸人擄掠人族女子和壯丁是為了傳宗接代。因為獸人和獸人交.配生出來十有八.九是純野獸,而和人交.配才會百分百生出比較聰明的半獸人,所以獸人才常常擄掠活口。所以說阿冰被抓去不會馬上死,她的年紀還比較小,前幾年應該會淪做獸人的奴隸,等到她十六歲才會被淪為獸人傳宗接代的工具。


    隻要這兩年學好本領,到時候還是有機會救出阿冰來。“啪”張丙東一使勁,撥火棍斷為兩截。


    “好,我要去首都!”簡陋的d.i.y木筏經過三個月的漂流,終於首都在望。


    張丙東心頭卻是一片沉重。小呂的病一直趨重。這三個月來,一開始隻是偶爾咳嗽並時有發燒。以為是風寒,沒有太在意。然而咳嗽的次數逐漸增加,常常咳出膿性痰。到了現在更嚴重了!常常除了咳嗽,胸腔還發出哮鳴音,有時甚至呼吸困難,並伴有發熱。


    就算是張丙東這樣的醫學白癡也都看出來不止是風寒這麽簡單了,一定是很嚴重的病。(多年後張丙東成為醫學高手之後才明白是酸雨引發的肺病。)難道你也要離我而去嗎?張丙東握著小呂的小手,淚如雨下。


    “張丙東哥,......我不要緊的,......你不要.....哭。”小呂沙啞著嗓了,艱難地安慰流眼淚的人。因為時時而似乎無止境的咳嗽,曾經清脆的童音變得異常沙啞。喉嚨也吞咽困難,近最幾天已經隻能進湯水了。


    本來就因為老天不公,才會失去雙親從小就做了乞丐。然而老天又何其的不仁讓他患下這重病!小呂的年紀還很小,可是他就已經很懂事了!自己雖然年紀比他大,但常常做事顛三倒四,常常需要小呂來提醒。還常常在自己傷心的時候安慰自己。為什麽老天爺要這麽殘忍,將病痛無緣無故的施加在一個這麽善良,這麽懂事的好孩子身上!!難道不知道對於乞丐來說,疾病就是死亡的代名詞嗎!!已經初夏,陽光普照。河岸上花紅樹綠,蝴蝶鳥類穿行其間。陽光下除了小呂萬物都顯得生機盎然,充滿活力。一隻烏鴉對著河中緩緩漂流的簡陋木筏放肆的叫。


    張丙東撫摩著小呂病魘籠罩的稚氣小臉,心痛的無法呼吸,隻有不停地流淚才能緩和滿腔的悲憤和哀傷。


    首都求醫已經不知道是二十幾家診所了,張丙東一如所料地受到與乞丐身份相稱的待遇。在這個逐漸頹敗的國家,乞丐一年多比一年。白衣天使們早已能夠駕輕就熟對付這種髒窮的蒼蠅。有一個看熱鬧的心軟女醫護員勸他說小呂看起來像是得了澇病,這種病要治也得三五年,且多是治不好,不如早點放棄,對病人也是好事,通常這類病人都活的很痛苦。


    一顆心直往下沉,張丙東背著病怏怏的小呂固執地走向下一家醫所。“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小呂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而且越來越厲害。張丙東將他放下來,想要為他捶捶背,卻驚恐地發現小呂居然咳出了一手的血!小呂一陣暈眩,倒在張丙東身上。張丙東拚命地搖著他小小的身子,拚命地叫“小呂!小呂!”


    急得幾乎發瘋的張丙東抱著小呂一頭衝進路旁一家診所,哪裏還顧得上注意這家診所為什麽沒出現醫護人員來攔他。“醫生!醫生!”張丙東大喊,但診所裏沒有一個人。放下小呂,張丙東急衝衝地撞開各個房間門找醫生。


    當張丙東撞開最裏間的病房,終於看見了一對男女——確切的說是倆個手忙腳亂的**人。匆忙穿上褲子,扁華醫生者才看清來人是個又髒又臭的少年乞丐。


    這陣子以來扁華醫生一直不順,簡直是倒黴到了極點!在藥中下迷藥,趁女病人昏睡為所欲為的事情一直都做的很隱秘,正因為下藥淫.亂的技術遠遠超過醫術,所以這幾年來都做的人不知鬼不覺。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外麵就傳出自己淫.亂女病人的謠言,已經好幾個星期沒病人上門了。


    在這個人生的低穀裏幸好有趣味相投的街角張寡婦安慰,雖然她長相一般,但身體豐滿,實在是騷的夠味。正當自己知恩圖報、以身相許、湧泉相報的關鍵時刻,這個殺千刀的臭乞丐就闖進來打斷了他的**!而且著著實實地嚇了他一跳!!扁華心裏的惱怒實在難以言表,恨不得用手捏爆他的頭。狠狠地將衣服摔在地上,惱羞成怒的醫生厲聲喝道:“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滾!”


    看到地上的醫生製服,張丙東意識到這是個機會。“醫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小呂吧,他快要死了,求求你救救他吧!嗚嗚嗚嗚嗚嗚……”張丙東跪在扁華醫生腳下,痛哭流涕。


    “滾!滾!”醫生粗暴地將張丙東拖著走,來到大廳又去抓小呂,想把倆個垃圾一起扔出門外。“醫生!醫生!求求你發發慈悲,救救小呂吧!他快要死了!”張丙東繼續哀求。


    醫生不為所動,惡狠狠將兩個小乞丐往外拖。張丙東一把扯住醫生的褲腳,大聲喊道:“你不治病,我就把我看到的告訴所有人!”


    “你敢!臭叫花子,還敢威我!”扁華醫生將兩人扔在門外,拿起掃帚準備將兩人趕的遠遠的。“等一下!”一直旁觀的張寡婦攔住醫生:“他可能真的會到處亂說,你給他看一看好了!”


    “真是氣死我了,難道我會怕了一個臭乞丐!”狠狠地瞪著張丙東“聲張出去不好!”張寡婦說著邊狠狠地捏了一下醫生“還不都怪你!非要在病房裏做!”


    “氣死我了!”醫生甩了掃帚頭也不回地進了門。張寡婦示意張丙東進來。


    “咳咳咳咳……”經過診斷、紮針後,小呂終於醒來了。“小呂,小呂,你怎麽樣了!”張丙東欣喜地握起小病人的手。


    “張丙東哥,我……好難受,喘……喘不過氣……來!咳咳咳”病人的臉色非常難看。“醫生,小呂他是怎麽了?是什麽病呀?”張丙東急急忙忙地問。


    醫生厭惡地看了他一眼,不想答話。“求求你醫生,求求你治治小呂。我保證我會保守好秘密,永世都不會說出去的!”張丙東一個勁地嗑頭。


    扁華一陣惱怒,居然被一個髒乞丐威脅了!剛要發作,背後張寡婦扭了他一下。醫生帶著怒氣大聲道“是澇病,治不好了!快滾,不要死在這裏!”“啊,不會的,一定有辦法治的,求求你了,醫生,你一定有辦法的,求求你了”張丙東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醫生雖然不是認真給小呂在看病,但和那個好心的女醫護員說的一樣,小呂真的是很危險了!可能真的是澇病!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醫生,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的,你想想,求求你想想!”張丙東緊緊地攥著醫生的袖子不放,一臉淚水地乞求。“走開!”醫生大力甩開這個髒東西“我說了,沒法治了!快滾吧!”


    阿冰被抓,現在小呂也要死了?都要離開,隻留下我孤仃仃一個人在這了嗎!張丙東在地上埋頭大哭,眼淚鼻涕流了一身,斷斷續續道:“求求你……嗚嗚嗚嗚……治好小呂,如果他活不了……嗚嗚嗚嗚我也不會走,嗚嗚嗚嗚……都死在這裏!……死也要死在這裏!嗚嗚嗚嗚……%¥&……&215;……%¥……”


    華扁醫生簡直要發瘋了:“要哭去外麵哭去!出去!聽見沒有!”又走過去邊罵邊踢,張丙東卻像不知痛樣伏在地上隻是哭。張寡婦拉過醫生道:“真的是澇病?快想個辦法吧!”


    “什麽辦法,難道要我出錢供他養病!這種病要治很多年,主要是養病。”“那也要想個辦法解決這事吧。”


    無良淫醫盯著在地上哭的一塌胡塗令人生厭的可憐蟲,頃刻,一絲陰險的笑意浮上嘴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張丙東抬起涕淚交織的髒臉,無良淫醫深感惡心。“聖光城西南的封魔穀有個封魔洞,裏麵有魔變靈芝。和平常的靈芝沒什麽兩樣,隻是更大,而且是火紅色,對這種病有奇效!就看你敢不敢去了!”


    “我去!隻要能治小呂我哪都去!”張丙東一抺眼淚爬了起來,“怎麽去?靈芝是什麽樣子?”醫生提筆刷刷幾下畫好了簡單地圖和靈芝形狀,遞給張丙東,眼裏帶著憐憫和鄙夷:“不要說我沒告訴你,封魔穀是個被詛咒的地方,去那裏的人會折壽的!”


    “隻要能救小呂,我少活幾十年也甘心!”張丙東拿著紙,一臉的淚跡和決心。扁華醫生嗤鼻冷笑,對於兩個馬上要死的小乞丐來說,情誼不過是好笑。不是要一起死嗎?成全你好了!他看著張丙東,就像看死人一樣露出殘酷的笑容:“三天之內就要拿到火靈芝,而且越早越好!時間很緊,你現在就出發吧!”


    張丙東轉頭擔心地看著小呂。“你放心去吧!”扁華醫生語帶雙義,卻擺出善解人意的樣子:“小呂我們會照顧好的,不過三天之後就說不定了!”


    “謝謝醫生,我三天之內回來,請您一定要照顧好小呂。”張丙東將簡圖收好,向醫生兩人嗑了個頭:“請您一定要照顧好小呂!”


    星球著陸救生倉一陣顛簸,張丙東從長長的回憶中回過神來,長長地歎了口氣。


    自己就這樣去了封魔穀,被智腦騙到外星一去就是五年,自己被騙去外星時小呂的病已經那麽重了,不知……張丙東隱隱地心痛,不敢想下去。而阿冰被獸人抓去,五年的時間,在以凶殘著名的獸人手裏不知現在怎麽樣了……張丙東揮去所有的擔憂,在心裏大喊:“但不管怎麽樣,我回來了!現在的我可不是以前的那個弱小的小乞丐了,現在我已經是強大的亡靈法師!我已經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了,如果可以的話,就讓我來保護大家吧!”


    救生艙內以極高的速度衝入大氣層,衝向原星球,劇烈的摩擦點燃了飛船的外殼保護層表麵,產生了幾千度高溫,構成一個燃燒著的等離子流星,張丙東用精神力從內部向外觀察,隻見救生艙表麵火焰流湧,天線著火,燃燒的像根火柴。這種感覺很奇異,就像坐在巨大的火球中心而安然無恙。還可懷著遊子歸家的心情,滿意地聽著救生艙保護層燃燒時的爆裂聲。當著陸速度迅速增加時,張丙東的身體似乎被壓進了休眠箱;燃燒的火焰狂怒著、包圍了整個著陸艙,並模糊了張丙東的精神視界。當速度和高度減小時,返回艙顛簸得像馬車行駛在鵝卵石的道路上,這意味著速度已降到聲速了。在大約離地10公裏高度,張丙東感受到被強烈地用力一推,接著又是一次,力度較前次小些。這表示打開了一個減速降落傘,然後是主降落傘打開。最後是一個衝撞使張丙東知道,終於回到了自己的星球。


    光明紀年983年,5月14日夜,三道流星逐次拖著長長的光尾,絢麗地劃過沉沉夜空,直落天際。獸人國大祭師趺坐祭壇,忽睜眼望天道:“天降異星,千年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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