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這下死定了!


    石南低咒一聲,深吸口氣,回過頭揚起燦爛的笑:“好巧……”


    杜蘅猛地站了起來:“又是你!”


    石上長滿了青苔,她赤著腳,又沾了水,立足不穩,身子晃了兩晃。8


    “小心!”石南飛身躍上大石,伸手攬住她的腰榛。


    “走開!”杜蘅又羞又怒,奮力推開他,身子失去平衡,從石頭上直直地摔了下來。


    “阿蘅!”石南慌忙一個虎撲,疾衝下去,搶在她落地前的一瞬間,將她抱在懷中,順勢一個側翻,墊在了她的身下。


    石南哀叫:“好重,硌死我了~儀”


    杜蘅臉唰地漲得通紅,手忙腳亂地爬起來,不料忙中出錯,一腳踩到裙擺,噗通再摔個狗吃屎。


    石南正要坐起來,冷不防黑影壓來,避之不及,被她結結實實地砸回地麵,柔軟溫熱的櫻唇準確無誤地啃上他的唇。


    他一愣,尚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


    杜蘅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撐著他的胸,一躍而起,踩著他的手臂,飛快地躥到大石的另一邊。


    石南“嗷”地一聲慘叫:“你謀殺啊?”


    杜蘅心跳得飛快,雙手更是顫抖得厲害,試了幾回都無法套上鞋襪,不由逸出低咒:“該死!”


    石南懶洋洋地躺在地上,雙手枕在腦後,兩條修長的腿悠閑地交疊著,眯著眼睛微笑。


    回味著方才驚鴻一瞥的“吻”……好吧,他承認,說是“吻”有點言過其實。


    不過那滋味,嘖,真正是難描難繪,美妙無比。


    等一下,那丫頭穿鞋子的時間,未免也太長了。


    該不會,羞憤過度,投河自盡了吧?


    他一驚,猛地跳起來,三步並做兩步繞到石塊那一邊:“阿蘅~”


    杜蘅垂著頭,從齒縫裏迸出一個字:“滾!”


    他難道猜不出來,這個時候,她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他嗎?


    石南整個人放鬆下來,笑嘻嘻地道:“怎麽,吃幹抹淨,想不認帳啊?”


    好容易盼到一個機會,可以坐實自己的名份,傻子才會選擇做個君子,安靜地離開呢!


    “你胡說八道什麽?”杜蘅驀然抬頭,眸光冰冷如刀。8


    他若敢以此為挾,她發誓,不擇手段也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呶呶,鐵證如山!”石南挑起下巴,唯恐她忘記似地,噘著嘴唇往她眼前湊,一臉委屈地道:“是瞎說還是事實,你自己看!”


    他薄唇染血,嬌媚似妖,杜蘅心一顫,頰上浮起一絲不自然的紅暈,長睫如受了驚的蝶飛快地忽閃著,羞怯地喝叱:“這,這隻是意外……”


    石南臉一垮,竟是十足的可憐情態:“意外也好,故意也罷,我的清白都被你給毀了,你怎麽可以翻臉不認人!”


    “你……”杜蘅瞠目結舌。


    悶了半天,終於迸出一句:“你想怎樣?”


    “讓我想想~”石南歪著頭,上下打量她一遍,大搖其頭:“論財產,我比你多;論家世,我比你強;論相貌,我比你帥;論武功,你連我一根手指頭都比不過。唯有醫術,還勉強能看,不過這年頭花點錢連太醫都能請,也就算不得什麽優勢了……”


    杜蘅聽他說了一堆,缺點一堆,優勢全無,任是脾氣再好,再無欲無求,也不禁心生惱怒:“少廢話,說重點!”


    石南咧著嘴,跐牙一樂:“反正你也沒人要,不如做我媳婦好了!”


    杜蘅瞪大了眼,恨不得一磚將他拍死。


    石南臉上的笑容擴大,嘴角微微上翹,笑得象隻偷了腥的狐狸:“我不管,你親也親了,抱也抱了,這輩子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得對我負責才行!”


    杜蘅深吸了口氣,努力抑住脾氣。


    不氣不氣,早知道他是個無賴加混蛋,跟他生氣隻會顯得自己象個傻瓜。


    “好~”


    “別看我成天吊兒郎當,其實很純潔的,而且也很脆弱。你若是始亂終棄……”石南越編越順溜,巴啦巴啦說了一堆,才意識到她說了什麽,猛地怔住:“你說什麽?”


    “好~”


    “你答應了?”幸福來得如此突然,以至石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還頓在半空,以一個極其古怪的姿勢,睨著她。


    “是。”


    “你肯嫁我?”狂喜湧上心頭,黑曜石般的瞳仁,瞬間變得光輝奕奕,亮得讓人不敢直視。


    “嗯~”


    “阿蘅!”他衝過來,做勢欲抱。


    杜蘅伸出一根手指:“有一個條件。”


    “你說!”熱血在血管裏沸騰,身體卻不敢動彈分毫。


    唯恐,這隻是一個夢,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驚走突如其來的幸福。


    “看到山穀中的那一大片的小白花嗎?”杜蘅隨手朝溪邊一指。


    事實上,不止是溪邊,整個山穀裏遍地都是這種花,一片片漫延成花的海洋。


    石南看著那一大片的花朵,笑得恣意而張狂:“你想要?”


    “知道它叫什麽名字嗎?”杜蘅不答反問。


    “你可以教我。”石南巧舌如簧,應變神速。


    “它叫天茄花,也叫曼陀羅。”杜蘅淡淡一笑。


    “曼陀羅?”石南詫異地看著在微風中搖曳的花海,隱隱猜到她要做什麽了。


    杜蘅忽地眉毛一揚,原本冷淡的神情裏夾了一絲輕蔑和嘲諷:“吃一千朵,我就嫁給你。”


    “好!”石南深深看她一眼,二話不說,跨過小溪,彎腰采了一朵,扔進嘴裏大嚼:“味道還不錯,挺香!”


    他一邊說話,手腳並不停歇,邊走邊摘,隨摘隨吃,很快吃了三四朵。


    “你瘋了!”杜蘅大吃一驚,猛地提起裙擺追了上去:“曼陀羅有毒,吐出來,趕快吐出來!”


    “你說要一千朵,還差得遠。”石南居高臨下,斜睨著她。


    杜蘅踮起腳尖,奮力去搶奪他手中的曼陀羅花:“你傻啊?明知會送命還去吃!”


    “吃了未必會死,不吃卻一定會失去你。”石南說得漫不經心,眼裏卻滿含著深情。


    “你……”杜蘅一窒,眼淚倏地湧進眼眶。


    “嘿嘿,我就知道,我媳婦心疼我,一定舍不得我死!”石南忽地跐牙一樂,覷著她,眉梢眼角都是飛揚之色。


    “你!”杜蘅又羞又氣,雙手緊握成拳。仔細一瞧,不止是臉頰紅了,就連那對漂亮柔軟的耳廓也浸著薄薄的紅暈,似兩塊半透明的血玉,玲瓏剔透,晶瑩潤澤。


    石南不敢再逗了,怕一個不好,弄巧成拙,到手的媳婦跑了。


    反正,他的意思表明清楚就好。其他的,以後再徐徐圖之。


    “好好好,不說就不說。”很快收斂了笑容,話題也轉到了別處:“我不知道,你除了醫,還對陣法感興趣。”


    “要你管!”


    石南碰了釘子,也不生氣,摸著下巴道:“其實吧,你這個陣想法還是挺不錯。但是有幾個地方,我感覺改一下可能更好……”


    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下來,偷眼去覷她臉上的神色。


    杜蘅撇過頭去,避開他的視線。


    “既然你不想談,那就算了。”石南歎了口氣,一臉遺憾。


    杜蘅輕哼一聲:了不起!


    她剛開始學,有破綻是正常的,大不了回去問慧智去,誰希罕他來教?


    見她不上當,石南隻好絞盡腦汁,尋找新的話題:“喂,你還沒謝謝我幫你解決一個大麻煩。”


    不等她問,其實也是明白她根本就不會問。


    他徑直往下講:“我跟你說,女人做事真的不靠譜!既然要劫色,好歹多花點錢,請幾個一流的高手啊!居然找幾隻三腳貓,差點被夏風殺了。要不是我派人盯著,這出戲早就黃了!小侯爺想要抱得美人歸,還有得等!”


    杜蘅雙手環胸,冷冷覷著他。


    很好,關鍵時刻,終於露出好/色本性!


    剛剛明明說她姿色平庸,誇起杜荇來倒是不遺餘力?


    石南搓了搓手臂上突然泛出來的小疙瘩:“呃,幹嘛這樣看我,好象要吃人?”


    “走開!”杜蘅伸手,狠狠將她推開:“我又凶又醜,何不找你的美人去!”


    石南猝不及防,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差點掉進溪中。


    他愣了愣,咧開嘴,笑著追了上去:“喂,別生氣,最多我不嫌你醜,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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