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兄弟關係,兄弟關係的涵義很多,多用於表述兩個或多個男性之間的關係。一般可分為兩類:一類為有血緣相關的兄弟關係,如有共同的父母,或者是同父異母,或者是同母異父血緣的親兄弟關係;有同祖父血緣的堂兄弟關係;有舅、姑、姨等血緣的表兄弟關係;親族中有血緣關係同輩男性等。另一類為以“兄弟關係”相稱的社會關係,如兩個或多個男性之間因年齡相仿、趣味相投而以“兄弟”相稱;兩個或多個男性之間因在一起共事而以“兄弟”相稱的同輩份的同事關係;兩個或多個男性之間因結拜而形成的“義兄弟關係”等等。以“兄弟關係”的概念來看,《西遊記》書中的孫悟空和“如來”之間是不存在有血緣相關之類的“兄弟關係”的;也不存在以“兄弟”相稱之類的條件;更無結拜之說。隻有以《西遊記》尾篇孫悟空最終成就為“佛陀”,套用“兄弟關係”的說法來看,其和“如來”之間的“人際”關係,充其量也就是屬“同輩份(佛陀品階)”、“同事關係”的神明而已。因而,要以“同契”的說法有“兄弟關係”的寓意,認為《西遊記》書中的孫悟空和“如來”之間有“兄弟關係”,其依據可以說是極度牽強。2同伴關係,同伴是指兩個或多個心意相投的人,同心合力的做某件事情或某種事業。也可以說是“夥伴”。用現在的話說,也可以看做是“同事”、“同誌”關係。而以這首頌子出現的第七回做為時間標段來看,此刻的孫悟空剛剛跳出太上老君的八卦爐,手持鐵棒“打到通明殿裏,靈霄殿外”,要趕跑玉帝,占據天宮。而稍後出場的“如來”,其目的是受邀來“煉魔救駕”,降服“妖猴”孫悟空,因而兩個人的心意是南轅北轍,而且相互賭鬥,結果孫悟空被“如來”壓在“五行山”下渡過了淒涼的五百年。後來受“觀音菩薩”指點,孫悟空被唐僧救出,在保唐僧去西天取經這一艱難困苦的曆程中,盡管“如來”也對孫悟空提供過一些相應的幫助,但是兩人身份不同,《西遊記》的“如來”一出場就是個功德圓滿、法力高強的“佛主”;而取經途中的孫悟空則是一個和尚(充其量是個法力高強的“神僧”),還是“如來”的弟子的弟子。在佛教中的身份差異懸殊。而且“如來”本身就是取經這件事的設計者,其幫助的性質實際上就類似於老師出題,學生解題,在解題過程中學生遇到疑難,老師再出手幫助這類情形。因而在這些過程中,孫悟空和“如來”也不存在所謂的“同伴”關係。若以《西遊記》尾篇孫悟空也成就為“佛陀”,和“如來”都屬“佛陀”品階的神明,“同契住雙林”來看,似乎也有一些類似的關聯。3同僚關係,同僚是指級別相同並在一起共事的官僚,或上級對下級說話時的一種謙稱。是對封建官場上人際關係的一種說法。若以《西遊記》尾篇孫悟空也成就為“佛陀”,鑒於佛教中的神明也有以品階來區分高下的做法,以《西遊記》尾篇孫悟空也成就為“佛陀”,和“如來”同屬“佛陀”品階的神明,兩人之間有“同僚”之類的“人際”關係,“同契住雙林”來看,似乎也類似於“同僚關係”,似乎也能說得過去。但是,若以“同僚關係”的內涵來看,其與佛教理論或理念則是有著的根本性的區別。因為佛教宣揚的是“覺悟、智慧、真理、攻果”、“無欲、無妄、淡泊”等宗教理念。而封建社會官僚之間的“同僚關係”,實質上是處在同一利益鏈條上的人之間的相互間角逐和利用關係。因利益之故,也可能親近;也可能疏遠;也可能麵和心不和;也可能當麵嘻笑、背後耍刀。相互利用,勾心鬥角等等。這種關係可以說是齷齪得五花八門,因而以這種關係來比喻佛教中神聖的“佛陀”,顯然有悖於佛教的根本理論或理念。從表麵來看,“兄弟”、“同僚”、“同伴”這幾類“人際”關係似乎也能與孫悟空和“如來”之間的“人際”關係沾上邊。但是若從這幾類“人際”關係的內涵來看,就相距甚遠。因為這幾類“人際”關係中,蘊涵著大量的、甚至於程度非常嚴重的“六賊”元素。盡管《西遊記》中對佛教的一些高品階神明有人格化言行的描寫,但是,祛褪“六賊”也是《西遊記》作者極力推崇的一項重要的宗教理念。除此之外,這幾類“人際”關係都需要等到五百多年之後(《西遊記》的尾篇),在孫悟空最終成就為“佛陀”,孫悟空和“如來”同屬“佛陀”品階神明,這種限製性的前提之下,才能勉強有個說法。如“兄弟關係”充其量也就是屬“同輩份(佛陀品階)”、“同事關係”的神明而已;“同伴關係”充其量也就是兩個相同品階的神明住在一個地方而已;“同僚關係”充其量也就是住在一個地方的兩個相同品階的神明而已等等。因而,認為孫悟空和“如來(釋迦牟尼佛)”之間存在著世俗間之類的“人際”關係,隻有在極度牽強附會的情況下才能有些許說法。並且孫悟空和“如來”之間存在著世俗間之類“人際”關係的說法,可采信程度並不高。因為這幾類“人際”關係的說法,並不能準確的表達或者詮解孫悟空和“如來”之間的種種糾葛。在《西遊記》書中,“如來”一出場,就是受邀來“煉魔救駕”,和大鬧天宮的孫悟空對峙並有一場賭鬥,最後“殄伏乖猴”孫悟空,將五指化作金、木、水、火、土五座聯山壓住孫悟空。然後又網開一麵,“發一個慈悲心”,“將五行山召一尊土地神祗,會同五方揭諦,居住此山監押”孫悟空,讓其饑食鐵丸;渴飲時銅汁。雖然“人事淒涼”,但全了性命。並預留佛願“待他災愆滿日,自有人救他”。“二人”之間的糾葛於孫悟空而言可謂是恩怨交織。而在其後的故事情節當中,“二人”之間的關係則又有了更多的內容,如孫悟空受觀音菩薩指引,在唐僧將其救出後正式皈依佛門,從一個和尚做起保唐僧去西天取經;為尋求“兕大怪”的來曆找“如來”解惑;被六耳獼猴冒充,多方求助無奈時又是“如來”出手解困;大戰牛魔王時“如來”又派遣佛將佛兵助戰;被困“獅駝城”時孫悟空“兩淚悲啼”向“如來”求助;以及最後到達“西天”功德圓滿,孫悟空被加升大職正果“鬥戰勝佛”等等。在這一係列事件中,孫悟空和“如來”之間的“人際”關係,遠非“兄弟、同伴、同僚”這幾種說法所能表達的。因而,要說孫悟空和“如來”之間存在這幾類“人際”關係,可信度並不高。而以《西遊記》作者深厚的文化功底來看,認為作者使用宗教語匯中“同契”一詞延伸為表達世俗間人際關係的寓意,來形容宗教神明間的“人際”關係,顯然是不恰當的。通過分析我們發現,盡管“同契”一詞有諸如“兄弟、同伴、同僚”之類世俗間“人際”關係的內涵,但是依此來看待孫悟空和“如來”之間的“人際”人際關係,是有悖於佛教的根本理論或理念的;還需要等到五百多年之後(《西遊記》的尾篇)孫悟空成就為“佛陀”這種限製性的前提;也不能準確的表達或者詮解孫悟空和“如來”之間的種種糾葛;從《西遊記》作者深厚的文化功底來看也不恰當,因而可采信度並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