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09-21


    一對離岸的苦鴛鴦再入忘情水,一對難成天地之合的野鴛鴦又將抱憾終身,山無棱,天地和,乃敢與君絕,春雅芬當年對龍天翔的情誓被“皆可拋”擊得粉碎卻癡心不改,當龍天翔問及那個“表哥”時,春雅芬的回答令龍天翔差一點背過氣。


    “他是你的替身,見到他,就像見到了你。”


    “你倆什麽時候認識的?”


    “在你不給我回信的時候起。”


    聽了春雅芬幾近無理的理由,龍天翔除了啞然,還能怎樣,難道是命中注定?“皆可拋”根在自己身上,難道,婚外戀的根也在自己身上?龍天翔真不知道以後再會出現什麽樣的“根”。


    突然,龍天翔想起了一句成語――慶父不死,魯難不平,難道,自己是慶父?看來,她是自己命裏的克星。


    相見亦難別亦難,龍天翔不能給春雅芬情感上的承諾,隻是答應想辦法在美國聯係一家專治精神病的醫院,希望能徹徹底底治好她的病。


    離開精神病醫院時,龍天翔幾近虛脫,餓了一下午的肚子,加上擒拿格鬥,再加上近兩個小時的耳鬢廝磨和涕淚交加,所以,再次跨進春雅芬家的門時已經是跌跌撞撞了。


    “阿龍啊――,回來啦,阿芬她怎麽樣?”春母一見麵急著問道。


    “醒了。”


    “阿彌陀佛,還是你阿龍有辦法,看來阿芬離不開你了。”


    “媽――,別這麽說,給範平聽到會吃醋的。”


    “他會吃醋倒好了。”


    “媽――,你怎麽知道範平不會吃醋?”


    “自從他知道阿芬得的是這種毛病,就開始橫挑鼻子豎挑眼,再加上小金是他倆的介紹人,你和阿芬的事情他肯定也知道了,可他從來沒提過,上次你住院,阿芬去醫院看你幾次,他就當沒事一樣。”


    “我知道了,媽――,他們小夫妻之間的事你也不要去多問多管,等阿芬出院後,你盡量不要讓她出去,老古話,籬笆不緊野狗鑽。”


    “你不說我倒想不起來,阿龍啊――,前幾個月,阿芬一到星期天就出去,還在鏡子前橫打扮豎打扮,也不帶女兒出去,你說,她是不是?”


    “所以要管住她,我估計,她這次發病不是夫妻倆的吵架,而是。”


    龍天翔的“而是”剛一出口,發覺還是不能明講,還是不能把那個“表哥”推出來,盡管,自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還是相信雅芬對自己的承諾,不再和“表哥”來往,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少一人知道比多一人知道好。而且,雅芬是養女,畢竟不是親生,萬一母女倆之間發生什麽口角和爭執,屎盆子往雅芬頭上一扣,自己成了小人不說,關鍵是雅芬破罐子破摔怎麽辦?


    雅芬這次發病的原因很簡單,“表哥”的老婆知道後,吵到了雅芬的單位,又拉頭發又剝褲子,羞辱加上曾經的被強暴,再加上“表哥”的抽刀斷水和丈夫的幸災樂禍,就是大腦健全的人,也架不住雙重打擊和刺激,所以,醫生說的根在龍天翔,也是一種想當然,更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臆斷和推測罷了。


    本來,龍天翔想等範平下班後跟他好好聊聊,轉而一想,萬一範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反而成了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況且,自己今天的登門,無意之中已經給了範平戒備的心理,你看,到底是初戀,藕斷絲不斷,盡管表麵上是正大光明的往來,背地裏誰知道他倆在幹什麽。


    龍天翔和範平見過一麵,見的很尷尬,甚至有點狼狽。


    也就是在龍天翔回上海簽證麵試的那天,從美領館出來,看看時間還早,離春雅芬工作的幼兒園不遠,估計她也到下班的時間了,幼兒園門口已經有不少家長在等接孩子。(.)


    當春雅芬送孩子到大門口的時候,兩個男人同時走上前,其中一個是範平。


    平時,範平從不去幼兒園,那天,他正好有事在附近一家公司聯係業務,順便接妻子一起回家,於是,就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一幕。


    “咦――,阿龍,你怎麽來了?”春雅芬先打了個招呼。


    “我在辦簽證,路過這裏。”


    “小範,他是我老家的隔壁鄰居,阿龍,”春雅芬介紹了龍天翔,再把丈夫介紹給龍天翔。


    “我知道,聽小金說起過。”範平立刻揭穿了妻子的假證。


    當時,龍天翔和春雅芬倆臉漲得通紅,然後,龍天翔支支吾吾不知說了些什麽轉身就離開了,耳後邊還傳來範平的邀請。


    “有空來我家。”


    。


    “媽,我走了,剛才跟你說的話,不要跟範平提起,估計,雅芬這次病好後,隻要星期天不再往外走就沒事。”


    “阿龍啊――,媽謝謝你啦!君君過來,快跟舅舅說再見。”


    “舅舅再見!”


    龍天翔走上前,彎下腰,在君君的額頭親了一下,感覺好像在親當年的小春,此情此景,隻有龍天翔自己能體會。於是,龍天翔對君君又生出了些許惻隱之心,這個孩子,將來一定要把她當親生的女兒一樣看待,才能對得起自己犯下的“皆可拋”。


    一天辦了兩件大事,龍天翔又累又餓,車到71路延安東路終點站,來到外灘浦江飲食店,這裏有當時全上海最出名的“鮮得來”排骨年糕,配上一份羅鬆湯,等於吃了一客中西合璧的西餐。


    龍天翔不是第一次進這家飲食店,八年前的往事像電影的鏡頭曆曆在目。


    那是一個寒冬臘月的午後,凜冽的西北風像刀子一樣將緊裹的外衣一片片撕裂,行人匆匆的腳步被強勁的風速推著往前直衝,就像行走在鼓風機的風洞口,陽光綿軟無力地失去光的熱度,就像一輪月亮掛在天際。


    寒風中,自己和剛出院的小春跳下71路公交車,看看天色還早,假如早回家難免會被左鄰右舍問長問短,不如等到天黑了再回家,於是,被寒風吹到中山東路口時一個右拐彎,急走幾步就到了這家飲食店。


    平生第一次吃排骨年糕和羅鬆湯,感覺身價隨著店內的溫度在慢慢提升,看看前後左右的吃客,個個衣足光鮮,人人趾高氣揚,一些後到的老顧客直接上了二樓,木質的樓梯被踩得嗵嗵響。


    “小龍,這家店名氣很響的,你以前來過嗎?”


    當時,自己正在啃排骨凹處的貼骨肉,沒顧的上回答,隻能用搖頭來表示。


    “小龍,這個湯怎麽甜甜的酸酸的,自己家裏能燒嗎?”


    小春的情緒一好話就多,而自己當時的心情就像羅鬆湯的味道,也是甜甜的酸酸的,甜的是,小春的迷走神經總算被自己感化,似有一種卸脫罪孽的輕鬆,酸的是,這是自己和小春最後一次忘情晚餐,而對方卻全然不知,假如當時小春知道這是最後一次忘情晚餐,黃浦江就在身後,穿過中山東路就可以縱身一躍,這不就是小春在被強暴和被“皆可拋”後幾度想走的不歸之路麽。


    所以,在飯前買籌碼的時候,自己破天荒搶著掏錢付了五毛錢,所以,自己不僅吃出了甜和酸,還吃出了另一種味道――苦澀。


    。


    龍天翔離開醫院後,春雅芬的情緒又開始波動,其實,她剛才對龍天翔說的“替身表哥”是氣話,那個“表哥”是一個學生的家長,自從開過一次學生家長會後,那個“表哥”時常去找她。


    一開始,借口了解他兒子在幼兒園裏的情況,後來發展到動手動腳,那個時段,夫妻倆在鬧矛盾,範平又住到了單位,所以,春雅芬在情感方麵的失落被及時的鑽了空子,這叫堤內損失堤外補,同時,也想借此來報複一下丈夫的不在乎。


    誰知,感情這個東西,不管是婚內還是婚外,一旦沾上,就像濕手抓麵粉――甩不掉了,“表哥”幾天不出現還真想他,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


    一個星期天的下午,借口家訪徑直去了“表哥”家,巧也巧,那天正好“表哥”一人在家,老婆帶著兒子去了娘家,情到不能時,情破鬼門關。


    世上無巧不成書,那天正好兩個老人不在家,所以,跑了一趟冤枉路,還被哥嫂奚落了幾句,說她有了老公和兒子就不要父母,本來說好吃過晚飯回家的,一氣之下,拉上兒子拔腿就走。


    “蹬蹬蹬”爬上五樓,上氣不接下氣,敲了門,半天沒有應聲,掏出鑰匙打開門,一對野鴛鴦蓬頭垢麵正好從臥室開門走出來,當時,要不是“表哥”死死地將老婆拽住,春雅芬的臉皮肯定會被激怒的母獅子撕個稀巴爛。


    雖然,春雅芬的臉皮沒被激怒的母獅子撕個稀巴爛,但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第二天,“表哥”的老婆大鬧幼兒園的結果比稀巴爛更稀巴爛,不僅撕爛了春雅芬漂亮的外表,連同骨子和內裏也一起撕成了碎片。


    病愈後的春雅芬開始有了心病,自己還能站在三尺講台上為人師表嗎?自己還有臉麵站在三尺講台上嗎?丈夫好不容易為自己謀到的職業還能繼以為生嗎?


    另外,自己這段不光彩的醜事一旦讓小龍知道後,他還會來繼續關心自己嗎?最讓春雅芬感到末日來臨的是,自己的婚姻還能走多久?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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