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6-03
“龍老師，請你過來是關於畫像的事，”老秦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我知道你手上的是贗品，被人調包了，我們公安正在幫你找回畫像，但是，據我分析，就是找到了，也要被國家沒收，因為，兩幅畫像中的一幅已經被列入國家級保護文物，而且，我也知道你們家族也正在為畫像展開爭奪，你讓東北虎帶走的假畫一旦走漏消息，你的弟弟以及你們全家將會麵臨滅頂之災，特別是你的妻子，對此，我深表同情。”
老秦一口氣說完，才想起煙癮犯了，遞上一支給龍天翔，同時，自己一邊點煙一邊在細心觀察龍天翔的神情變化和麵部表情。
龍天翔吸了一口煙，煙霧慢慢從鼻孔冒出，對方的一番同情並沒有打動他，所以，麵部表情並沒多大變化，反而抬腕連看了幾下手表，暗示對方不要延誤了自己的乘車。
“這是什麽？”老秦不動聲色地遞上畫像的照片。
龍天翔看了一怔，再抬頭看了對方一眼，才知道好戲要開場了。
“這是原畫的照片，是我從第二個下家手裏得到的，憑這張照片，不用看記號，通過技術分析就可以找到真正的原畫了。”
龍天翔聽了又是一怔，才認認真真地打量起對方，除了嘴裏沒有金牙，長相基本上和盛爺爺手下的那個“金牙”差不多，陰森恐怖的目光叫人不寒而栗。
“還有，和你接頭的東北虎是假冒的。”老秦慣用的手法就是兵不厭詐，看你龍老師還能撐多長時間。
“什麽？！是假的？！”龍天翔這一次非但是一怔，還一驚一竄。
魚兒快要上鉤了，提竿的手不能晃，否則，會把魚嚇跑的。老秦的手腕緊緊地扼住了龍天翔的七寸，感覺自己像剛吸飽吸足了鴉片，渾身舒坦且飄飄然。為了確保魚兒上鉤，老秦采用了醫生殺人不見血的絕招。
“真的東北虎已經在我們手裏。”
龍天翔唯一的願望就想雙膝跪地，除了求爹爹拜奶奶，已經沒有第二條退路可走，真畫已去假畫已飛，自己已經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好吧！上車時間快到了，不耽誤你時間了，你想救你的一家，救你的妻子，隻有和我合作，黑臉救不了你。”
此時此刻，龍天翔的耳邊響起電影《追捕》裏的一段台詞――你看，多麽藍的天哪！一直朝前走，不要向兩邊看，你就會融化在藍天裏，召倉不是跳下去了嗎？唐塔也跳下去了，現在輪到你了，所以請你也跳下去吧！
龍天翔像吃了ax迷幻藥後中樞神經被阻斷，乖乖地心甘情願地將畫像背麵的記號寫了下來，然後，雙手恭恭敬敬地遞給老秦，並且，還掏心挖肺地乞求和懇求著老秦：“警察同誌，千萬不能把東北虎放出來！畫像找出來後一定要捐給國家！我代表全家和我妻子謝謝你！謝謝！”
在老秦的威逼引誘下，龍天翔完全忘記了黑臉對自己的警告，也完全放鬆了對老秦的戒備，認為，從警察嘴裏吐的話不是聖旨也是聖旨，不是救命稻草也是救命稻草，不是爹媽也是爹媽。也完全忘記了自己曾經有過的對警察的厭惡和瞧不起，五星帽徽又開始在心中升華，啊！共和國衛士，向你致敬！
離開客房前，龍天翔情不自禁地朝老秦敬了個不倫不類的軍禮，老秦也不由自主地回了個軍禮。
“大恩不言謝，再見！”
“再見！”老秦回了一句。
龍天翔剛跨上車門，火車就“哐當”一聲啟動了，隨著一聲長長的汽笛，驅趕了兩天來的疲憊和煩惱，龍天翔就想好好地睡一覺。但是，腦海裏卻像電影院裏的寬銀幕，一幅一幅畫麵重疊交叉出現在眼麵前。
聽黑臉介紹，他們這次行動是受中央首長直接指示，交由公安部督辦，市政法委書記親自掛帥，市公安局局長任組長的代號為“鼴鼠”的專案行動小組，從目前市麵上出現這麽多相同的贗品來看，原畫還在境內，隻要海關這一道閘門守住，原畫就不會流失到境外，現在正在追查臨摹原畫的渠道。從掌握的情況分析，就缺少鯊魚這一環，所以，鐵公雞的證詞僅是一麵之詞，另外，鐵公雞提供的有人冒充警察先他們一步敲詐三千元的情況也值得重視。所以，鑒於情況的複雜，已經對鐵公雞上了技術手段，在他家安了竊聽器。
黑臉還特地分析了為什麽不抓東北虎的原因，目的就是為了迷惑境外的文物販子，同時，可以穩住境內的文物販子。
然而，時間隔了才一天不到，胖子警察說東北虎已經被抓，昨天的鑒定會上胖子警察又不在場，這兩路警察到底誰說的是真的？，該相信誰？是全信還是都不信，本來，自己可以去市公安局找那個黑臉對證，可是，火車要開了，來不及了，打電話又不知道號碼，至於東北虎到底是真的被抓還是假的被抓，回到學校後，妻子的電報就可以證實了。
突然，龍天翔感覺車廂內近一百個乘客中很可能會有黑臉和胖子警察的尾巴，也有可能會有東北虎一路人的盯梢，還有可能會有文物販子道上的梁上君子在跟蹤。總之，坐在自己身前背後的每一個旅客都是懷疑對象，隻有等到自己平平安安到達學校之後才能說是真正的平安無事。
火車一路奔騰向西疾弛，離上海越來越遠，思緒卻依然停留在家裏，依然徘徊在畫像上麵。
記得自己第一次去找攤主扁頭，他滿口答應第二天歸還畫像，當時，自己就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等到第二天取回畫像後，隻是馬馬虎虎地看了一眼，等到拿去中國銀行的一路上，才覺得畫軸的重量好像輕了點，卻也不去在意。現在想想，扁頭的下家，就是那個鐵公雞在得到畫像後已經開始臨摹複製了，否則，扁頭不可能在第二天就換了贗品給自己。
咳――！怪也怪妻子，明明做了記號不告訴自己，不然，市麵上不可能出現這麽多同樣的贗品，如今真假難辨，萬一原畫後麵的記號被鐵公雞消除了，那就是大海撈針也無濟於事了，單憑胖子警察手中的照片，通過技術處理能辨別出來嗎？不對呀！胖子警察能搞到照片，黑臉他們怎麽就搞不到照片呢？否則，也不用找自己去參加鑒定了，拿著照片通過技術處理不就能辨別出來了麽。
突然，龍天翔的心頭掠過一陣恐慌，會不會那個胖子警察想私吞畫像？如果是的話，那太可怕了，黑道白道都在窺伺畫像。想到此，龍天翔輕拍了一下額頭，好在自己靈機一動，將記號中的四個字母故意錯寫，寫成了abcd四個字母，否則，真畫像就會落到胖子手裏了，而且，為了封口，說不定自己還會成為滅口對象。
龍天翔在為自己擔憂的同時，更在為小弟擔憂，不知道臨離上海前一晚的兄弟之間的激烈爭吵會不會促使他再一次走向極端。
“我跟你說，像你這種人還想開冰箱廠，門也沒有。”
龍天翔是借事說話，憑感情，自己確實希望讓小弟盡快從街道工廠跳出來，但是，從理智的角度分析，夏雲潔的胳膊朝裏拐是有道理的，她的弟弟是大學生，安排她的弟弟管理冰箱廠肯定要比小弟強，所以，龍天翔審時度勢，借這次畫像的曲曲折折，趁早斷了小弟的幻想，並趁機教訓了小弟幾句。
“不開就不開。”
龍天敏就是這種牛脾氣加臭脾氣，吃軟不吃硬。
“阿龍，你就隨他去，他們單位馬上要招公交車駕駛員了，開車總比做鞋幫強。”
“他還能開車？！憑他這種臭脾氣，不壓死人才怪。”龍天翔譏諷了一句。
龍天敏本來心裏就不舒暢，聽了哥哥的教訓和譏諷，也來了個借事說話。
“你老婆的畫像被我賣了心痛了是嗎？我會賠她的，你用不著幫美國老婆來找我出氣，我不是出氣筒。”
“嗨――！怎麽著，說你兩句就想翻天啦！家裏弟兄幾個哪個像你？不是打架就是賭博，盡交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做朋友。”
龍天敏最嫉恨別人說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因為，在他的心目中，朋友之間的錢是可以不分你我的，而幾個哥哥的錢像鐵公雞一毛不拔，自己在街道工廠每月28元，不到下半月工資就用光了，全靠幾個朋友幫襯，為此，朋友勝過親兄弟是他得出的人生哲理。現在，龍天翔拿他的朋友開涮，好比是抽了他的脊梁骨，一陣咆哮劈頭蓋臉砸下來。
“你算什麽東西？插隊落戶上大學，家裏為你花了多少錢，你又給家裏帶來什麽好處，別的沒帶來，就帶了兩張封建皇帝的死人像，還當寶貝一樣藏來藏去，還騙我值30萬美金。老實告訴你，你隻要給我3萬人民幣，我給你買三十張，”說時，用藐視的目光瞪了龍天翔一眼，還氣籲籲地加上一句，“害得我被關了半個月。”
龍天翔被小弟不明不白地羞辱了一頓，氣的火冒三丈，抬了抬顫抖的手臂，真想給他兩個耳光，龍母急忙站在倆兄弟的中間，先壓住小弟，再壓製龍天翔。
“誰也不許說，誰再說我死在誰麵前。”說完，龍母傷心地嗚嗚大哭。
龍天敏起身，抬腳將椅子踢翻在地，走出外門時，丟下一句話：“你把春姐逼瘋不算，還想把老娘也逼瘋，你夠狠的。”
龍天翔抓起桌子上的茶杯朝小弟的背影砸過去，沒砸準，砸到了門框上，一聲爆裂蓋過了龍母的哭聲。
第二天，直到龍天翔離開家門時，小弟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
（待續）
“龍老師，請你過來是關於畫像的事，”老秦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我知道你手上的是贗品，被人調包了，我們公安正在幫你找回畫像，但是，據我分析，就是找到了，也要被國家沒收，因為，兩幅畫像中的一幅已經被列入國家級保護文物，而且，我也知道你們家族也正在為畫像展開爭奪，你讓東北虎帶走的假畫一旦走漏消息，你的弟弟以及你們全家將會麵臨滅頂之災，特別是你的妻子，對此，我深表同情。”
老秦一口氣說完，才想起煙癮犯了，遞上一支給龍天翔，同時，自己一邊點煙一邊在細心觀察龍天翔的神情變化和麵部表情。
龍天翔吸了一口煙，煙霧慢慢從鼻孔冒出，對方的一番同情並沒有打動他，所以，麵部表情並沒多大變化，反而抬腕連看了幾下手表，暗示對方不要延誤了自己的乘車。
“這是什麽？”老秦不動聲色地遞上畫像的照片。
龍天翔看了一怔，再抬頭看了對方一眼，才知道好戲要開場了。
“這是原畫的照片，是我從第二個下家手裏得到的，憑這張照片，不用看記號，通過技術分析就可以找到真正的原畫了。”
龍天翔聽了又是一怔，才認認真真地打量起對方，除了嘴裏沒有金牙，長相基本上和盛爺爺手下的那個“金牙”差不多，陰森恐怖的目光叫人不寒而栗。
“還有，和你接頭的東北虎是假冒的。”老秦慣用的手法就是兵不厭詐，看你龍老師還能撐多長時間。
“什麽？！是假的？！”龍天翔這一次非但是一怔，還一驚一竄。
魚兒快要上鉤了，提竿的手不能晃，否則，會把魚嚇跑的。老秦的手腕緊緊地扼住了龍天翔的七寸，感覺自己像剛吸飽吸足了鴉片，渾身舒坦且飄飄然。為了確保魚兒上鉤，老秦采用了醫生殺人不見血的絕招。
“真的東北虎已經在我們手裏。”
龍天翔唯一的願望就想雙膝跪地，除了求爹爹拜奶奶，已經沒有第二條退路可走，真畫已去假畫已飛，自己已經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好吧！上車時間快到了，不耽誤你時間了，你想救你的一家，救你的妻子，隻有和我合作，黑臉救不了你。”
此時此刻，龍天翔的耳邊響起電影《追捕》裏的一段台詞――你看，多麽藍的天哪！一直朝前走，不要向兩邊看，你就會融化在藍天裏，召倉不是跳下去了嗎？唐塔也跳下去了，現在輪到你了，所以請你也跳下去吧！
龍天翔像吃了ax迷幻藥後中樞神經被阻斷，乖乖地心甘情願地將畫像背麵的記號寫了下來，然後，雙手恭恭敬敬地遞給老秦，並且，還掏心挖肺地乞求和懇求著老秦：“警察同誌，千萬不能把東北虎放出來！畫像找出來後一定要捐給國家！我代表全家和我妻子謝謝你！謝謝！”
在老秦的威逼引誘下，龍天翔完全忘記了黑臉對自己的警告，也完全放鬆了對老秦的戒備，認為，從警察嘴裏吐的話不是聖旨也是聖旨，不是救命稻草也是救命稻草，不是爹媽也是爹媽。也完全忘記了自己曾經有過的對警察的厭惡和瞧不起，五星帽徽又開始在心中升華，啊！共和國衛士，向你致敬！
離開客房前，龍天翔情不自禁地朝老秦敬了個不倫不類的軍禮，老秦也不由自主地回了個軍禮。
“大恩不言謝，再見！”
“再見！”老秦回了一句。
龍天翔剛跨上車門，火車就“哐當”一聲啟動了，隨著一聲長長的汽笛，驅趕了兩天來的疲憊和煩惱，龍天翔就想好好地睡一覺。但是，腦海裏卻像電影院裏的寬銀幕，一幅一幅畫麵重疊交叉出現在眼麵前。
聽黑臉介紹，他們這次行動是受中央首長直接指示，交由公安部督辦，市政法委書記親自掛帥，市公安局局長任組長的代號為“鼴鼠”的專案行動小組，從目前市麵上出現這麽多相同的贗品來看，原畫還在境內，隻要海關這一道閘門守住，原畫就不會流失到境外，現在正在追查臨摹原畫的渠道。從掌握的情況分析，就缺少鯊魚這一環，所以，鐵公雞的證詞僅是一麵之詞，另外，鐵公雞提供的有人冒充警察先他們一步敲詐三千元的情況也值得重視。所以，鑒於情況的複雜，已經對鐵公雞上了技術手段，在他家安了竊聽器。
黑臉還特地分析了為什麽不抓東北虎的原因，目的就是為了迷惑境外的文物販子，同時，可以穩住境內的文物販子。
然而，時間隔了才一天不到，胖子警察說東北虎已經被抓，昨天的鑒定會上胖子警察又不在場，這兩路警察到底誰說的是真的？，該相信誰？是全信還是都不信，本來，自己可以去市公安局找那個黑臉對證，可是，火車要開了，來不及了，打電話又不知道號碼，至於東北虎到底是真的被抓還是假的被抓，回到學校後，妻子的電報就可以證實了。
突然，龍天翔感覺車廂內近一百個乘客中很可能會有黑臉和胖子警察的尾巴，也有可能會有東北虎一路人的盯梢，還有可能會有文物販子道上的梁上君子在跟蹤。總之，坐在自己身前背後的每一個旅客都是懷疑對象，隻有等到自己平平安安到達學校之後才能說是真正的平安無事。
火車一路奔騰向西疾弛，離上海越來越遠，思緒卻依然停留在家裏，依然徘徊在畫像上麵。
記得自己第一次去找攤主扁頭，他滿口答應第二天歸還畫像，當時，自己就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等到第二天取回畫像後，隻是馬馬虎虎地看了一眼，等到拿去中國銀行的一路上，才覺得畫軸的重量好像輕了點，卻也不去在意。現在想想，扁頭的下家，就是那個鐵公雞在得到畫像後已經開始臨摹複製了，否則，扁頭不可能在第二天就換了贗品給自己。
咳――！怪也怪妻子，明明做了記號不告訴自己，不然，市麵上不可能出現這麽多同樣的贗品，如今真假難辨，萬一原畫後麵的記號被鐵公雞消除了，那就是大海撈針也無濟於事了，單憑胖子警察手中的照片，通過技術處理能辨別出來嗎？不對呀！胖子警察能搞到照片，黑臉他們怎麽就搞不到照片呢？否則，也不用找自己去參加鑒定了，拿著照片通過技術處理不就能辨別出來了麽。
突然，龍天翔的心頭掠過一陣恐慌，會不會那個胖子警察想私吞畫像？如果是的話，那太可怕了，黑道白道都在窺伺畫像。想到此，龍天翔輕拍了一下額頭，好在自己靈機一動，將記號中的四個字母故意錯寫，寫成了abcd四個字母，否則，真畫像就會落到胖子手裏了，而且，為了封口，說不定自己還會成為滅口對象。
龍天翔在為自己擔憂的同時，更在為小弟擔憂，不知道臨離上海前一晚的兄弟之間的激烈爭吵會不會促使他再一次走向極端。
“我跟你說，像你這種人還想開冰箱廠，門也沒有。”
龍天翔是借事說話，憑感情，自己確實希望讓小弟盡快從街道工廠跳出來，但是，從理智的角度分析，夏雲潔的胳膊朝裏拐是有道理的，她的弟弟是大學生，安排她的弟弟管理冰箱廠肯定要比小弟強，所以，龍天翔審時度勢，借這次畫像的曲曲折折，趁早斷了小弟的幻想，並趁機教訓了小弟幾句。
“不開就不開。”
龍天敏就是這種牛脾氣加臭脾氣，吃軟不吃硬。
“阿龍，你就隨他去，他們單位馬上要招公交車駕駛員了，開車總比做鞋幫強。”
“他還能開車？！憑他這種臭脾氣，不壓死人才怪。”龍天翔譏諷了一句。
龍天敏本來心裏就不舒暢，聽了哥哥的教訓和譏諷，也來了個借事說話。
“你老婆的畫像被我賣了心痛了是嗎？我會賠她的，你用不著幫美國老婆來找我出氣，我不是出氣筒。”
“嗨――！怎麽著，說你兩句就想翻天啦！家裏弟兄幾個哪個像你？不是打架就是賭博，盡交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做朋友。”
龍天敏最嫉恨別人說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因為，在他的心目中，朋友之間的錢是可以不分你我的，而幾個哥哥的錢像鐵公雞一毛不拔，自己在街道工廠每月28元，不到下半月工資就用光了，全靠幾個朋友幫襯，為此，朋友勝過親兄弟是他得出的人生哲理。現在，龍天翔拿他的朋友開涮，好比是抽了他的脊梁骨，一陣咆哮劈頭蓋臉砸下來。
“你算什麽東西？插隊落戶上大學，家裏為你花了多少錢，你又給家裏帶來什麽好處，別的沒帶來，就帶了兩張封建皇帝的死人像，還當寶貝一樣藏來藏去，還騙我值30萬美金。老實告訴你，你隻要給我3萬人民幣，我給你買三十張，”說時，用藐視的目光瞪了龍天翔一眼，還氣籲籲地加上一句，“害得我被關了半個月。”
龍天翔被小弟不明不白地羞辱了一頓，氣的火冒三丈，抬了抬顫抖的手臂，真想給他兩個耳光，龍母急忙站在倆兄弟的中間，先壓住小弟，再壓製龍天翔。
“誰也不許說，誰再說我死在誰麵前。”說完，龍母傷心地嗚嗚大哭。
龍天敏起身，抬腳將椅子踢翻在地，走出外門時，丟下一句話：“你把春姐逼瘋不算，還想把老娘也逼瘋，你夠狠的。”
龍天翔抓起桌子上的茶杯朝小弟的背影砸過去，沒砸準，砸到了門框上，一聲爆裂蓋過了龍母的哭聲。
第二天，直到龍天翔離開家門時，小弟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