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寶齋人走了一大半,剩下的詹金森他們都在外麵,趙東山兄弟倆和小六子因為要倒時差就趕緊回去了,房間裏隻有黃寶山師徒祖孫三人。


    “師傅,小師弟怎麽樣?”李黃庭說。


    “不好說。”黃寶山皺起眉頭,手手搭在脈搏上,看著自己的黃朝,說道:“為什麽我感應不到你氣海丹田的波動?你氣海丹田受損嚴重,像是塌方的山體,可卻偏偏好像這廢墟一樣的丹田之內有孕育這一縷生機?”


    聽到這話,一旁的李黃庭也不由的愣住了,看著自己的小師弟,連忙問道:“小師弟,這些日子你到底經曆了什麽事情,不妨說出來。”


    黃朝想了想,對於從小知根知底的爺爺,他真心沒有什麽可以隱瞞的,他也知道隱瞞不了,便說把這些日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了黃寶山。


    當然,其中也包括了不丹錫金兩個地方的雪山冒險,槍殺不丹邊防軍隊,以及錫金的流亡公主阿鬆,再到前往海地,撿來了那塊疑似黑魔法所使用的爐石。之後便是劉笑佛的橫空殺出,以及秦家祖墳上麵的那個老舊風水法陣,當然,還有那個旱魃的事情。


    一五一十,用自己的語言,黃朝說的條理清晰,一目了然。


    “看不出來,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你居然遇到了這麽多事情。”


    “好家夥,奇經八脈,上千穴位全部打通的活死人?用蠱術練出來的旱魃?這...這聽上去太不可思議了!”


    黃寶山笑了笑,點了一根煙,若有所思的抽了一口,道:“國外的事情我不好說,畢竟我們都沒有接觸過。”


    黃寶山說完,看了一眼窗外,正值高峰,饒是並不算繁華的龍潭路上也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四月的京城,遍地透綠,那年還沒有沙塵暴,也沒有遮天蔽日的霧霾。


    “你的氣海丹田並沒有被毀,或者換句話說,破而後立。你既然掌握了那上千穴位的通關法門。但我並不建議你這麽做,或者說盲目草率的就開始破關。”


    黃寶山臉上露出一絲凝重,說道:“上千穴位,你不可能一口氣全部打通。這就好比是自行車的輪胎一樣,需要的是徐徐漸進,如果你上來就用汽車輪胎的壓力氣筒,後果是什麽我不必說,你應該知道。”


    黃朝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李黃庭雖然也有些羨慕自己小師弟的際遇,但聽到自己師傅這麽說,他心裏也深知,上千穴位看似非常的強大,但黃朝現在就像是一個虛不受補的重病人,如果強行的去領悟所有的穴位的關隘,並嚐試打通,很可能下場非常慘。


    人體的穴位非常的神秘奧妙,別說是李黃庭,就算博古通今半仙黃寶山也不可能全部掌握,全部熟記於心。所以他才說出來這麽一句話。


    “那爺,我要不要把這些穴位畫在紙上給你看看?”黃朝問道,他突然發現,就算自己離家也快一年多了,可在自己老爺子麵前,自己始終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井底之蛙。如果不是今天老爺子的一番話,黃朝很有可能已經開始盲目的投入到穴位衝關了。


    “不用了,這對我沒多少用。”黃寶山揮了揮手道,你能化形上屍,這已經是說明天大的機緣了。如今上屍不知為何又回到了你的識海丹田,雖然目的不明確,但我可以肯定,正是因為上屍才沒讓你的丹田徹底崩毀。而上屍和你其實是一樣的。著上千穴位是他繼承的,你給我沒用。”


    老爺子雖然這麽說,但其實黃朝和李黃庭都知道。像黃寶山這樣的年紀,都快活了一百歲了,什麽場麵沒見過,早已到了無欲無求的境界。上千穴位,看似是一條超凡入聖的捷徑,但對於一百歲的黃寶山來說,沒有什麽太大的**了。


    “衝穴位玄關之前,你一定要有相當厚重和足夠的丹田內力。這些是外力所不能幫你的,但因果平衡,找準了法門,再塑內丹的巔峰也不是不可能。”


    黃寶山說完,李黃庭從懷中掏出兩顆蠟丸,遞給了黃朝說道:“和水服用,方子我隨後寫給你,對於你養傷有用處。”


    黃朝看著這蠟丸,知道這裏麵應該是師兄多年來的丹藥秘辛,不但如此,師兄甚至還把藥方給了自己。莫名的黃朝心中一暖,也沒理由推辭,就接了過來。


    “師傅,你知道那個劉笑佛的來曆嗎?”李黃庭其實一直好奇,劉笑佛的來曆。他是見過劉笑佛的,這人在黃朝布下的伏擊之中,仍然能夠全身而退,不但如此,那一次在齊寶齋的交手雖然短暫,但李黃庭卻是可以隱隱感覺得到這劉笑佛身上一股強大的氣場,非常渾厚,濃烈,猶如一黃家祖宅地窖裏的五十年燒刀子窖藏。


    而更讓李黃庭感到好奇的是,這個人像是一個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視野之中。


    自己離開南州幾十年,走南闖北,去過無數,華夏九州的名川大山也都被他造訪了一遍。可偏偏,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麽一號人物。


    也許是強大到他有低調的資本,但也不太可能,一點痕跡也不留下,就這麽憑空殺出來這樣一個人物啊。


    要知道,黃寶山雖然如今已經算得上是退隱山林,不問江湖事了。可畢竟是一代宗師級的人物,從第二次北伐,抗戰,內戰,再到見過的各種大事件,一路走來,能活下來的宗師已經幾乎沒有了,而能活在人民心裏的宗師也隻不過就那麽幾位。


    可是,這個幾乎可以喝黃寶山相提並論的劉笑佛,卻偏偏從來沒有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這才是最匪夷所思的地方。


    所以,李黃庭這次見到師父,卻也是特別希望知道這裏麵劉笑佛的來曆。


    “關於劉笑佛,我所知的並不多。”


    這話讓李黃庭和黃朝同時有些泄氣和失望。


    “但是,秦家在八達嶺的祖宅,我是知道的。”


    黃寶山說著,看著自己的孫子和徒弟,說道:“黃家祖宅落戶南州之後,我也不止一次的回國京城。秦家的祖宅我三十年前就已經看過了,的確布置的很精致,很有想法。”


    這話說完,看著黃朝,黃寶山又說道:“但我沒有想到,這麽精妙的風水局能被你一眼看穿,不但找到了陣眼,還對症下藥改了風水局。”


    黃朝不經意的笑了笑,而一旁的李黃庭聽到這話的時候,卻是內心帶著些許的震驚的。


    雖然幾十年未見麵,但李黃庭深知自己這個師傅的脾氣。他不會平白無故的往人家祖墳上麵跑。秦家和黃家的矛盾其實並不算特別的深,當然這僅限於黃朝出事之前。


    三十年前黃寶山如果真的看過秦家的祖墳,那麽很有一種可能,斷人風水。要知道,那個年代秦家和孫家的矛盾正是最尖銳的時候,別看那個時候黃寶山也已經七十了,可脾氣不比三十歲的時候好多少。


    “三十年前八達嶺,我其實已經見過劉笑佛了。”


    黃寶山笑了笑,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輕鬆的表情。


    “那時候他是秦家祖宅的總設計師,物資匱乏的年代,就他每頓五糧液,一隻大燒雞。”黃寶山笑了笑,道:“還都是特供的,秦家替他搞來的。那個時候,我隻知道劉笑佛是南方人,但具體哪裏的我還真不知道,有兩種說法,來自於秦家人的嘴裏說出來的。有一說他是龍虎山的棄徒,也有一說他是某豪門貴族的紈絝子弟,從小執著風水相術。早些年有過一次意外重傷,被秦家當時的老太爺救了下來,欠了秦家一條命。三十年前規劃了八達嶺的祖墳。興旺了秦家整整三十年,如今


    秦家能出一個女宰相,也都是拜他所賜了。”


    黃寶山說完,不慌不亂,臉上古井不波,甚至露出了一絲輕鬆的表情,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麽有趣的往事,以至於他手裏的香煙燃燒了一大半,他自己也不知道。


    “後來呢?”


    黃朝插嘴問道。


    “後來,他就把秦家的風水建成了唄。”黃寶山說著,道:“天衣無縫,最起碼那個時候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整個陣法分三層,我隻破了第一層,第二層奧妙非常,並且暗合宏觀宇宙。不得不說,劉笑佛真的是一個人才。”


    麵對半個死敵,黃寶山竟然一點也不吝嗇自己的讚美說道:“真的是一個天才。”


    “難道是他在龍虎山得到了什麽奇遇機遇?”李黃庭猜測的說道。


    龍虎山是道教聖地,和武當其名,山上也是一處繽紛世界。如果一個天才,得到了什麽驚天奇遇,能這樣的成就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這就不好說了,四九年之後,大批的古文物,包括殘本善本這一類的書籍都跟著軍艦去了寶島,當然這也包括龍虎山之中的一些秘辛典籍。現在去追查還真不好說。而且...你們可能不知道...”


    黃朝和李黃庭的口味完全被老頭子吊了起來,都直勾勾,眼巴巴的看著黃寶山。


    “而且什麽?老爺子您就別賣關子了。”李黃庭忍不住,道。


    “三十年了吧,我第一次見劉笑佛是在八達嶺的山上,他拿著一個羅盤和龜殼,認真的參照地勢,布置陣法。穿的和現在沒什麽兩樣,而這一次我第二次見到他,讓我匪夷所思的是,三十年了,我沒怎麽變,就是黑加白的頭發變成了全白。而劉笑佛也沒有變...那年他頭發花白,像個年過百歲的老人,幾乎和我一樣大,三十年了,你說,他到底活了多久?”


    黃寶山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突然笑了,笑得格外神秘,看的李黃庭和黃朝後背發涼。


    “是啊,什麽都沒變。我臉上的皺紋多了十幾條,而聽黃朝說,他好像還是和三十年前一樣,一點也沒有變。


    這一句話,猶如一個炸彈一樣,被黃寶山扔進了黃朝和李黃庭的肚子裏。


    三十年了!


    三十年前劉笑佛和黃寶山看上去一樣大,可黃朝見到的劉笑佛,雖然也是頭發花白,可是,體型富態,根本不像是一個活了一百三十歲的老人!


    難道是因為經常連山掛著一臉笑意,這就是所謂的笑一笑十年少?


    這聽上去多少有些詭異不可思議,劉笑佛,你到底多少歲?


    .......


    第二天,郭家私房菜,富竹包廂


    來了不少的人,郭雲德,田赫這樣的也來了。但卻缺席了黃寶山,老爺子說他不愛湊熱鬧,就讓唐建軍帶著他跑到了潘家園轉悠。


    來吃這頓飯的大多數是京城地麵上的地頭蛇,黃朝出場,無非是想告訴整個四九城,他還活著,活的很好,能吃能喝,非常滋潤。


    一頓飯吃的氣氛融洽,誰也不知道,四九城的下麵醞釀著一場巨大的波瀾


    半個月之後,秦家老太重病入院,第三天病逝,享年九十歲。追悼會開的很盛大,因為秦家在國內不同凡響的地位,以及桃李滿天下的局麵。


    然而,老太太屍骨未寒,頭七剛過去。秦家一夜之間,三個高層人士全部下馬。看似是一場正常的人事更迭,但卻這裏麵透著一種大換牌的意思。到現在,秦家也不知道,秦家老太的病逝和三個秦家子弟從職位上落馬,正是因為黃朝在秦家祖墳上動了手腳導致的。


    兩個月後,龍潭路上的齊寶齋。


    秦逸親自開著一輛低調的日係車來到了齊寶齋,就她一個人。顯然,秦家應該是知道了黃朝在他們祖墳上動了手腳,所以這一次來,秦逸沒有帶著囂張,而是帶著妥協來的。


    “黃朝我覺得咱們沒必要折騰下去了吧?秦家家大業大,拚個你魚死網破,對誰都不好。”


    不愧是秦家的中流砥柱,雖然是妥協,或者說是舉白旗投降,可是姿態仍然沒有扔掉。


    “別啊,王軍王磊兄弟還挺好的,除了瘦了一點之外。”黃朝笑著。


    王軍和王磊的確沒有死,畢竟是公眾人物,黃朝能綁了他們,但如果說殺,還真不太可能隨便就動手殺掉。


    “我們決定遷墳了。”秦逸長出了一口氣,秦家其實半個月前就已經做出了這個決定。


    對啊,黃朝根本就沒有給秦家商量的餘地,從破壞了秦家祖墳的風水局開始,黃朝就已經下定決心讓秦家從八達嶺公墓搬出去了。這步棋走的很妙,根本不給秦家有任何補救的辦法。


    黃朝笑了笑,道:“識時務,我看好你。”


    看著黃朝得了便宜還賣乖,秦逸狠得直咬牙。


    “地方選好了嗎?用不用我我給你們找一處,免費的,不要卦金。”


    秦逸沒有理會黃朝,一肚子怨氣和怒氣的她舉起茶幾上的茶杯,一口氣喝掉:“準備放人吧,明天我們就動手遷墳。”


    “先放一個行不行,我不是特別的相信你們。”黃朝沒動彈,坐在那裏,翹起二郎腿,一臉壞笑。


    “你就是一個土匪!”


    黃朝厚顏無恥的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怎麽,打算報警抓我?”


    秦逸臉冷如風霜,他沒這個本事,因為秦家雖然如今有一位女宰相,可秦家裏麵卻沒有像孫家那樣,孫氏一門兩代出了兩個將軍啊!


    五天之後,秦家開始找人遷墳。初定的地點誰都不知道,但有傷愈複出的趙東山在,不怕沒有情報。趙東山讓趙平四處查探,最後得知,秦家的祖墳遷回了南方某省。


    據說遷墳當天,秦家的女人們哭的像是水做的,可惜大興土木,一個個水做的女人風一刮起來,就成了水泥做的了。


    黃朝沒做出爾反爾的事情,遷墳之後的第二天就放了王軍和王磊兄弟回去。


    看到了這兩個國內娛樂前,影視圈的一哥,數月不見,餓的已經是皮包骨頭了。


    和秦家的恩怨這才算是告一段落,隻是黃朝讓趙東山四處打探劉笑佛的行蹤,數個月來,這個神秘的笑麵佛,就仿佛當年橫空殺出來一樣。火燒旱魃之後,他就銷聲匿跡,仿佛人間蒸發,誰都沒有見到過他,生死不知。


    雖然沒有消息,當黃朝卻篤信一點,死不見屍,活不見人的情況其實最被動,因為鬼知道劉笑佛什麽時候再次殺出來,那個時候黃朝可以預見,絕對是一場生死搏殺,沒有退路。


    京城的事情告一段落,黃朝在這裏逗留到了六月中旬,黃寶山沒走,但卻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一消失就是一整天,誰也不知道他跑那去了。


    六月底,華夏大地無論小學初中都開始進入放假。黃朝很厚顏無恥的給田間富教授打了一給電話,電話那頭老頭一定是黃朝打來的,直接破口大罵。


    黃朝許諾給老頭帶一斤極品毛峰,這才算是打發了他。並且承諾,開學一定回學校正式上課,恢複課程。


    這次來京城,從過年到現在,足足快有半年了。


    兩個月後,黃朝動身離開京城趕回滬上,這是回去上學的。但送行的人卻有一大堆,孫雅沒來,但母親孫倩來了。


    看著自己兒子要走,當媽的萬般不舍。這兩個月她雖然也經常陪著黃朝,倆人之間也不那麽生疏了,隔閡也正在逐漸消失。可


    是二十年的親情怎麽可能是幾個月就能彌補的?


    “兒子,媽答應你,忙完這段時間我就去滬上照顧你。”


    黃朝尷尬的撓了撓頭,道:“我都二十一了,沒這個必要,我能照顧好自己。你也別經常因為工作而耽誤吃飯,對身體不好。”


    黃朝說這話,孫倩的臉上揚起一絲幸福的微笑,這幾個月他真心覺得老天爺還是開眼的,雖然讓自己損失了二十年和兒子的親情,但好在自己這個寶貝兒子比別人的孩子格外聽話。


    “媽答應你。”孫倩說著,眼眶都紅了。


    “哎喲喲,快別這樣,行了,別送了,寒假過年就回京城過了。”


    “行,行,到時候媽給做好吃的。”


    黃朝笑了笑,然後從懷裏取出了一個掛墜,是個佛像。


    “老爺子前幾天去潘家園逛的時候看見的,不算名貴,爺爺年紀大了,臉皮卻薄了,非讓我送給你。”


    看著這個佛像,孫倩是真的不懂這麽多玉器鑒賞什麽的,可還是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好好照顧自己,媽有空了就去看你。”


    黃朝笑著點了點頭,周圍一圈全是熟悉他的人,趙東山,小六子這些人,都能看出來,黃朝笑容裏帶著滿滿的真誠和幸福。


    ........


    飛機起飛,直飛滬上,下地之後,機場裏麵,唐小甜已經等了很久了。黃朝這次回來比較低調,當然這裏的低調說的是誰沒有通知。但一路上跟著的人可一點也不低調。


    趙東山,小六子大包小包的,海正衝和趙平入籍您已經搭檔紮根在京城,主要照顧龍潭路的齊寶齋,走不開。


    三個人後麵是五個金發碧眼的老外,領頭的是詹金森,一個個壯碩如牛犢,跟在黃朝的身後,西裝墨鏡,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保鏢。


    “哥幾個,打算住哪?”


    其實黃朝沒打算帶著詹金森他們來,可是老詹說他的合同是三年。黃朝就讓波比帶著四個人留在了京城,一方麵照顧剛母子相逢的孫倩,詹金森帶著四個人來到了滬上。


    “黃先生這些您都不用替我們考慮,房子我們已經找好了,就在工大附近。”


    黃朝哦了一聲,然後又想了想,道:“滬上和京城不一樣,在京城你隻要不拿機關槍掃射,我都有辦法,但在滬上這裏當官的不如經商的,所以有事沒事別動不動就拔槍。”


    詹金森點了點頭,一臉的木納。


    黃朝也懶得理這個高大傻,隻說了一句別跟著自己,保持一定距離。詹金森也沒犯難,就立刻消失在了黃朝的視野裏麵。


    回到工大,黃朝突然回來,嚇的正在看a片的任遠瞬間軟了,以為是看到鬼了!


    “我擦,混蛋小子!你居然消失了半年才回來!說,是不是把誰家的人妻搞大了跑去去了!”楊健說著,從**跳下來,想要試圖掐黃朝的脖子拷問一翻卻發現根本抓不住他。


    “沒有,家裏有點事兒,耽擱了。”黃朝笑了笑。


    “出什麽事兒了?”作為寢室長,大管家的楊健問道。


    “沒什麽事兒,都搞定結束了。”黃朝笑了笑,道:“各位好漢,不用交換眼神,你們肚子裏想的什麽我都知道,晚上我請客賠罪,然後咱們去市區找個夜場,就當我給大家賠不是了,您看行嗎?”


    陳越跳起來,一把摟住黃朝的肩膀道:“你們看,你們冤枉小黃同學了吧,我就說小黃同學是個好同誌,不會吃獨食的,晚上地方你定。”陳越賤兮兮的說著,不過:“咱們不去葷台,哥現在也是有女人管的了,家教嚴,我怕回頭跪電腦主板。”


    “滾!”


    其他三個人異口同聲。


    與此同時,在黃朝回滬上重返校園沒有多久。


    京城,京味茶館。


    這個四九城的老茶館裏麵,一個簡單的包廂裏麵,台下是一個京城流動的草台班子在唱戲,腳都快把舞台踹破了,也沒換來幾個好聲,台下觀眾興致缺缺,大多是在聊天侃大山。各色人物都有,有那麽一點民國茶館的意思。


    但誰都沒有注意到二樓雅間裏麵,黃寶山獨自一個人,正坐在桌子前,翹著二郎腿,聽得搖頭晃腦,似乎是真品出來了那草台班子嘴裏唱的腔調。


    一出失空斬唱罷,黃寶山聽的是搖頭晃腦,似乎是意猶未盡。


    “老北京的東西,您一個人品是不是孤單寂寞了點?”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個沙啞但卻非常厚重的聲音,回過頭,是一個老人,同樣是一頭白發,帶著一個金絲眼鏡,腰杆繃直,身體略顯消瘦,走路有些微跛,但步履生風,一看就是軍人左派,國字臉,寬額頭,領袖氣質。


    他身後跟著一個戴金絲眼鏡的男秘書,一看就是玩筆杆子的那種書生,黃寶山嗤之以鼻。


    “你們這些玩筆杆子的文人,出門就喜歡帶個助理。”黃寶山說著,歪著腦袋,翹起二郎腿,拿出一根煙在膝蓋上嗑了一嗑,遞給了那個老人。


    “別說戒了,太俗。”


    老人笑了笑,撫了撫鼻梁上的鏡框,幹淨利落的拿了起來。身後的男秘書想說話,卻被老人一個眼神硬生生的瞪了回去。


    “你孫子都回去上學了,你咋還留在京城?”說完,老人皺眉吐出一口煙氣:“保健醫生一直不允許我喝酒抽煙,連肉都不讓我吃肥的。”


    “還不都是因為秦家祖墳上飄的那個孤魂野鬼?”


    “孤魂野鬼?你是說劉笑佛?”


    黃寶山輕微的點了點頭。


    那老人皺了一下眉頭,對身後的男秘書道:“小王,你先出去等著。”


    “可是,首長。”


    “你擔心啥?擔心這老家夥把我弄死?你放心,別說一個你,再讓孫雀那小王八蛋拉一個排來的士兵,他說弄死我也是一個呼吸的事情,攔不住,行了出去吧。”


    男秘書臉上一陣緊張,冷汗都快流出來了,天底下能叫黃朝他舅舅孫雀是小王八蛋的除了他爹還能有誰?這位不是別人,正是黃朝的外公,孫大將軍!


    “黃寶山,你手筆真大,都一百了,還這麽能折騰,秦家這次可是真的傷筋動骨了啊,據我所知,下一次換屆整個秦家基本上就離開高層中樞了。”


    黃朝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我什麽也沒幹,你別亂扣屎盆子,殺人放火的事情我已經很久沒做過了,每天晚上看完新聞聯播就睡覺。”


    “話說我真的好奇,你到底教給我外孫什麽了**技巧?讓劉笑佛愣是拿他沒辦法?上次劉笑佛來京城是三十年前吧,你硬是把他給逼回了深山雪林,這次換成了我外孫,嘖,劉笑佛這次得氣的吐血內傷,哈哈。”


    “你外孫!?你外孫!我答應了嗎!?黃朝承認了嗎?當初你逼得他從小沒個媽的時候,咋不知道還有這個外孫?!你叫他一聲他答應嗎!”黃寶山突然就動怒了,一拍桌子,震得上麵幹果茶水亂顫。


    “別急,別急。咱倆加起來兩百歲了,咋還那麽不會聊天呢?”孫大將軍笑了笑,搬著凳子坐到了黃寶山的跟前,道:“來,給我說說,我外孫帥不帥!?”


    黃寶山眯著眼睛,懶得看孫大炮,道:“長得像老黃家的人。”


    “那也帥,那也帥!肯定帥!”舊時代屍山血海都爬過來,碩果僅存的共和國將軍,聽到這話臉上笑得眼睛都快眯起來了,使勁的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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