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依然休息,根據狼王的做法,推斷出今晚犧牲的,是另外一匹駱駝,兩個人暫時沒事,狼王已經把人定位為最後的一道美餐。【..】隻有把駱駝吃完了,才能輪到人。


    唐密問道:“到沙漠雙虎的地方,還有多遠?”


    陳家興想了想,說道:“最快需要三天的時間。”


    “那麽,我們的駱駝豈不是,全部是狼嘴裏的食物?”


    “隻要人平安就好。”陳家興的話依舊是那麽直接,那麽一針見血。


    唐密冷不丁說道:“我們不要找雙虎了,我有辦法對付狼。”


    “怎麽對付?”陳家興的眼睛飛快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獵槍。


    唐密知道,陳家興是見識過槍支的,他是怎麽知道槍支的威力?他的過去有什麽謎?


    唐密拍了拍手裏的獵槍說道:“就憑著這支槍,就能擊退狼王,打死狼王,群狼無首,自然會逃散開。”


    陳家興嘴角翹起,冷笑一聲說道:“群狼有了狼王的約束,還會遵守紀律,沒有了狼王,他們依然是野狼,是狼就會吃人的,你打死了狼王,說不定我們死的更快一些。”


    唐密認為他說得有道理,卻不讚同,說道:“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你能做到像駱駝一樣,乖乖被狼吃掉?”


    陳家興沉默了,看得出來,他的心裏依舊有反抗的念頭,隻是平時掩蓋的很好,不會表現出來罷了。


    唐密開始仔細觀察陳家興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這個陳家興不簡單,以前說的那些話絕對是假話,那麽,他在逃避什麽?掩蓋什麽?


    唐密想了個辦法出來,說道:“不如,我們分開走,讓狼王顧此失彼,不能同時兼顧兩個人,我們誰死誰活,就看個人的命運吧,如果,僥幸衝出沙漠,總有一個人會活下去的。”


    “不行。”陳家興斷然否決了這個看似不錯的提議,說道:“一匹狼一天一夜可以跑出一千裏,我們無論怎麽跑,都跑不出狼的追蹤範圍。”


    唐密皺著眉頭說道:“哦,那樣的話,可真是不太好辦,要不,你騎著駱駝,先去尋找沙漠雙虎?”


    陳家興總算是聽出唐密的意思,那就是讓他一個人離開,也許,唐密真的有辦法對付狼群?故意支開陳家興,隻是為了減輕他這裏的壓力,陳家興的離開,一定會吸引狼群的注意力,那麽,唐密就會有機可趁了。


    陳家興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更不能走開,淡淡地說道:“我們隻有齊心合力才能戰勝狼群,分開,力量就減弱了,狼群可以把我們分隔開,一個個消滅掉,這叫做各個擊破。”


    唐密聽到這裏,心裏頓時變得雪亮,這個陳家興,絕對不是一般人,很有社會經驗,竟然懂得各個擊破的道理。


    唐密已經認定了陳家興不是常人,那麽,他的心裏反而沒啥好擔心的了,在狼群被消滅掉之前,陳家興還不會產生背叛窩裏反的念頭,想到他肯讓自己鞭打那麽久,默默忍受傷痛而不說實話,就說明他的心裏一定在圖謀大事。這個人不簡單啊,能力越大的人所圖謀的一定是大事情。


    唐密暗地裏在褲腿裏麵綁了一把小刀,預防萬一,在腰部綁上牛皮水袋,武器是自衛的,防止暴力襲擊,水是救命的,在沙漠裏不能一刻稍離。(.好看的小說棉花糖其實,需要的東西更多,gps、望遠鏡、幹糧、駱駝都是沙漠裏不能缺乏的,但是,一個人的身體能夠帶多少東西?能把水袋藏好就是做到最好的了。


    唐密能做到的,隻是尋找一切能燃燒的物資,脆弱的幹枯野草,被人丟棄的木片,就是死人的骨頭也不放過,劃拉成一個柴禾跺,留著對付狼群。


    陳家興看著他的舉動,並不阻止,唐密從他不屑一顧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準備工作毫無意義,純粹是浪費時間和力氣,可是,眼前隻有這一條路可行,等狼群來了以後,點燃火堆,暫時阻礙狼群的襲擊,爭取到可貴的喘息之機,找到對付狼群的辦法,而不是讓狼群一點一點把他們蠶食掉。


    陳家興也過來幫忙,隻是象征意義上的幫忙,他的手腳顯得有氣無力的樣子,輕飄飄的,隻是撿拾一些野草的根莖,稍大一點的木塊都丟棄了,跟第一天住在沙漠裏的勤快相比,他好像全沒有了鬥誌。


    唐密把這一切變化看在眼裏,摸不透陳家興心裏起了什麽變化,也許,他真的被狼群嚇壞了?可是,從他的眼睛裏卻找不到絲毫恐懼的表情,有的隻是一種無奈,一種做無用功的懶散。


    兩個人簡單把撿拾來的柴禾放在身邊,到了太陽最熱烈的時候依然埋在沙子裏睡覺,熱辣辣的太陽讓沙漠變得一片死寂無聲,什麽活物都需要避開這樣的炙烤。


    天黑下來的時候,唐密把駱駝拴好繩索,把撿拾來的柴禾放在駱駝背上,準備繼續出發,他一低頭,看到了幾灘駱駝的糞便,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無論是留下的牲口蹄印還是糞便,都是狼群追蹤的痕跡。


    唐密費了一點心思,把駱駝的糞便深深埋進沙子裏,把衣服撕開,包裹在駱駝的屁股上麵,如果有糞便,就被兜在衣服裏,找到合適的地點埋掉。減少狼群追蹤的痕跡,當陳家興看到駱駝屁股上的衣服的時候,唐密分明看到,他的眼睛亮了亮,可見,自己臨時靈機一動采取的措施讓陳家興感到了興趣。


    今夜,天上有了一點點月亮,新月如鉤,掛在遠遠的天上,照著沙漠一片慘白,像是下了一場大雪一樣。


    兩個人還是順著陳家興提供的路線走,人總比野獸能溝通一些吧?狼群不懂人語,任憑恐嚇哀求都不會為人的感情左右,沙漠雙虎總歸是人,就是被雙虎殺死了,也勝過做了狼肚子裏的食物,想到那匹駱駝連一個骨頭都沒剩下來,唐密的心裏不由得不寒而栗,太可怕了,不出來走一走,在學校裏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世間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動物。


    輕微的駱駝鈴聲響起來,唐密覺得,在沙漠裏,駝鈴聲是最好聽的音樂,一聲一聲緩慢而有節奏感,顯示出駱駝聽天由命的自然心態,永遠不會激動,永遠不會恐懼,當然,駱駝會為了愛情跑得比駿馬還快,依然讓唐密對這種看上去溫柔的動物心有好感,不管是做出多麽誇張的舉動,隻要是為了愛情,就值得讚美,值得傳頌。他發現,自己漸漸喜歡上駱駝了,他跟駱駝相識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卻對脾氣溫和任勞任怨的駱駝有了強烈的好感。


    走到半夜的時候,陳家興一聲驚叫:“狼來了。”


    唐密急忙勒住駱駝,讓隊伍停下來,三頭駱駝跟昨天相比顯得略微不安,昨天同伴的下場它們都看到了,再看到狼群,自然會有驚擾。


    唐密學著陳家興的樣子,把駱駝安撫下來,讓它們的情緒變得平靜,然後把撿拾來的柴禾圍成一個圓圈,人和駱駝在圈子裏麵,狼群隔絕在圈子外麵,隻留下一道供人的身體進出圈子的口徑。


    點燃柴禾,通亮的火光在黑夜裏格外顯眼,狼群顯然沒有料到唐密早有準備,它們退開十幾米,一個個顯得驚慌不安。


    狼王還沒有來到,唐密拿著推上子彈的獵槍,看到篝火對狼群有威懾作用,心中的膽氣為之一壯,隻要有狼群害怕的東西就好,隻怕狼群什麽也不怕,那就不太好辦了。


    他舉槍瞄準,對著外麵的狼頭開了一槍,這一槍的距離隻有不到十米遠,一槍就射穿了狼頭,狼群更是驚慌,急忙退開,在唐密的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停下來。


    唐密沒想到狼怕獵槍,隻是打倒了一頭狼,其餘的狼散開了,在黑夜裏不能瞄準,暫時拿狼群沒辦法,又給槍膛推上一發子彈。


    那個狼王終於出現了,它看了看火勢洶洶的柴禾,低著頭嗅了嗅死去的狼,看看端著槍威風凜凜的武夢俠,退後一步,仰天長嘯,隨著狼王的呼喚,那些群狼慢慢聚攏過來,狼王咬斷死狼的脖子,喝了一口血,退開了,然後那些狼一擁而上,把死去的狼分吃下去。


    唐密想不到狼竟然連同類的屍體也不放過,他冷笑一聲,繼續瞄準射擊,這一次由於狼的身體處於晃動之中,打中了一頭狼的肚子,狼一時沒死,慘叫著向火堆撲來,把唐密嚇了一跳,他急忙後退。那匹狼撲在火堆上麵,火燒著了狼的皮毛,發出一股惡臭的味道,受傷的狼痛得滿地打滾,卻進入火圈之內。


    唐密看看狼沒有反抗的能力,走到跟前,再開一槍,打在狼的頭部,狼的身體挺了挺,然後死掉了。


    狼死了兩頭,陳家興馬上給撲進圈子裏的狼壓壞的火堆添加上柴禾,讓火勢恢複到讓狼群害怕的高度,別的狼暫時不至於從那個缺口上跳進來襲擊人。


    唐密暫時鬆了口氣,狼群已經把吃了一半的狼屍體扔下,退到更遠處,狼王被狼群的怯懦氣壞了,它瘋狂地圍著狼群轉了兩圈,然後撲向一頭老狼,咬死了它,騷動的狼群這才安靜下來,幾頭身高體壯的狼在狼王的驅使下撲向火堆,剛才的死狼壓熄了火焰給狼王一個啟發,隻要有狼肯於犧牲,就能突破薄弱的火堆防守線。


    唐密終於看出來狼王的狡猾之處,狼王能夠讓別的狼做出犧牲就表示狼王對自己的子民毫無憐惜之處,它隻要成功,至於為了成功需要付出怎樣昂貴的代價,不需要考慮的。


    唐密舉槍瞄準了狼王,狼王嚇了一跳,閃身躲在一頭母狼的背後,嚎叫幾聲,催促狼繼續向火堆發出攻擊。


    狼群在狼王的逼迫下,撲了上來,唐密不再瞄準什麽狼頭狼尾,狼群擁成一堆,隻要對著狼群開槍就是,總能打倒某個倒黴的狼。


    他開一槍之後,狼群的攻勢稍緩,野獸總歸是野獸,不曉得連續攻擊的威力,隻要槍聲一響,它們馬上退後,狼王繼續催促,它們又撲上來,唐密已經把下一發子彈裝好,繼續開槍射擊,狼群繼續退後。


    人和狼的戰鬥呈膠著狀態,狼群攻不進來,人在火圈裏出不去,可是,受傷的狼的數量依舊在下降,不到一個小時,隻有一半的狼還能進攻,其餘的都受到各種傷害。隻是沒有狼繼續死去,唐密的子彈都打在非要害部位,受傷的狼不斷慘叫,更加刺激了狼群的恐懼感。


    狼王的情緒愈發焦灼不安,它幾乎失去了理智一般衝了過來,唐密正等著它呢,把槍口對準狼王的前胸開了一槍。


    沒想到的是,狼王一個閃身,竟然躲開了子彈,讓身後的一匹狼承受了這顆要命的子彈。這一下讓唐密吃驚不小,看來,他要重新評估一下狼王的智慧了,能躲開子彈的狼簡直就是神。太不可思議了,狼王再一次讓唐密感到了恐懼,狼王的眼睛死死盯住唐密,似乎要用眼睛殺死他。


    唐密深深吸一口氣,把獵槍重新裝好子彈,再找狼王,發現它又躲起來了,他心裏暗暗鬆口氣,看來,狼王能夠躲開子彈隻是一時的僥幸,每秒射速達到800米以上的速度別說是狼,就是閃電的速度也不過如此吧?一個野獸怎麽可以避開子彈呢?


    天色終於亮了,篝火漸漸熄滅,唐密的心沉到了穀底,看來,狼群如果大舉進攻,他和陳家興都躲不開這一節了。


    沒想到,當太陽升起的時候,狼群卻如潮水一般退去,走得幹幹淨淨,隻留下幾具狼的屍體,那都是由於失血過多而死去的狼。


    陳家興拍手笑道:“好啊,好啊。你終於擊退了狼群,真是了不起啊。”


    唐密想到狼王臨走的時候看向他的那怨毒之極的眼睛,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他算是跟狼群結下了生死冤仇,不死不休,不死不算罷休的冤仇。


    縱然擊退了狼群,唐密的臉上殊無高興之色,他點了點子彈,隻有十幾發了,如果,今晚狼群繼續來攻擊他不知道還能不能擊退,對狼王逃掉,他心中深感可惜,能把狼王幹掉就好了,那頭狼太聰明了,現在還沒瘋狂起來,如果,狼王瘋狂起來的話,他搖搖頭,就是有獵槍在手裏,也不會是狼王的對手。


    唐密對陳家興說道:“既然狼群白天退去,晚上一定會更加瘋狂的,我們改變時間,日夜不停地走,但是,你別想跟我玩花樣啊,要不,狼群就會吃了你。”


    陳家興變得很規矩,垂手而立說道:“是,我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鬧事的。”


    陳家興依舊指揮駱駝走在前麵,經過半夜狼群的騷擾,駱駝安穩多了,起碼,昨夜沒有任何損失,倒是狼死了好幾頭。人狼之戰還是人獲得了勝利。


    當晚走到一個遠處隱隱有山脈的地方,陳家興指著那片山脈說道:“就在那邊,那個地方叫做羅布泊,早先有一個大湖,現在,湖水快枯竭了,沙漠雙虎就住在那裏。”


    “他們住在那裏幹嘛?”


    “什麽都幹,種田、捕魚、打劫來往的行人,反正,就是為了能夠活下去唄。”陳家興對雙虎的情況了解不少。


    唐密皺著眉頭說道:“你跟那個雙虎有交情嗎?”


    “沒啥交情,反正都是在沙漠裏掙紮的人,我渾身下下空無一物,不值得讓他們打劫的,我也從來不去招惹他們,大家還能相安無事。”


    唐密說道:“那你說,他們會不會殺了我?”


    陳家興眼珠子急速轉了轉,說道:“他們不殺沒有威脅的人。”他這話很明顯,是避重就輕的回答,至於,唐密的安全,陳家興不能給他一個完全放心的保證。


    唐密心裏有數,看來此行是凶多吉少,自己不死在狼肚子裏,就死在強盜的手裏,好不到哪兒去。


    看山跑死馬,在沙漠裏看到山脈的影子,依舊需要走上半天的時間才到達羅布泊附近,陳家興對唐密說道:“你最好把槍扔了,讓他們看見你的手裏有槍,會生出警惕的。”


    唐密心中一動說道:“那我把槍埋掉吧。”


    他牽著駱駝找到一塊孤零零的巨石,巨石聳立在沙漠裏,表麵上被千萬年的風沙擊打得非常光滑,唐密沒有選擇巨石的底部埋槍,而是沿著巨石用步子丈量了九步的距離,用鐵鍬挖了一個深坑,把十幾瓶淡水、食物、駱駝的草料、gps、指南針等在沙漠裏生存的必需品埋了進去。


    把廢棄的沙土揚得四處都是,讓這裏再也看不出有人動過的痕跡,這才離開。


    陳家興遠遠看著唐密把東西埋在巨石下麵,嘴角泛起一個冷笑,轉頭假裝欣賞風景,不去看唐密那邊的情況。


    唐密回到他的身邊,說道:“走吧。”


    陳家興搖搖頭,假裝歎氣說道:“你這個舉動讓雙虎知道了,那可了不得,一定有性命之憂,我們在一起那麽多天,當初是你救了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羊入虎口啊,若不是被狼群逼得無處可去,也不會投奔雙虎的門下,真的是龍落平陽啊。”


    唐密這才覺察到,陳家興一定不簡單,說不定跟雙虎一樣,都是沙漠裏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看樣子,他很不屑跟雙虎為伍,不禁在心裏浮現出一個疑問,這個陳家興,究竟是什麽人呢?


    到了沙漠雙虎的地盤,唐密依舊沒有看到任何房屋,難道雙虎住在山裏麵?陳家興在高低不平的沙丘麵前站住了,撮唇打了一個口哨,唐密正當驚疑的時候,從地麵冒出兩個人來,原來,雙虎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這兩個人是兄弟二人,老大叫大虎,老二叫二虎,外麵的人稱他們為雙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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