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的少年肉.體暴.露在空氣外,瑟瑟發.抖,胸前傳上叮叮鐺鐺充滿惡趣味的飾物。


    坐在席位道貌岸然衣冠楚楚富商們,紛紛舉起手中的牌子。


    白墨闔眼養神,何必呢?那樣弱小易凋零的物種,有何值得瘋搶?


    思緒放空,一股深入骨髓的疲倦感彌漫全身。


    腦海裏影影綽綽的影像漸漸成形,那身影熟悉又刺眼,臉部被一股漂浮的白霧所遮擋住,待那朦朧的白霧散去,看到那人的臉龐,白墨的心一抽疼。


    頭部仿佛被利劍插.入尖銳的疼痛,耳邊嗡嗡轟鳴聲煩躁不安。


    “……”白墨唇開闔,話語堵塞在喉.嚨中呼吸微窒。


    那少年溫柔恬靜的麵孔上嘴角掛著一抹溫暖的微笑:“大叔。”聲音清澈飽含深情。


    白墨心亂如麻,臉色泛白。


    看著白墨不說話,那人想湊過去,扭曲的腿骨移動起來極其困難。


    從額頭上流淌下來一滴滴鮮紅的液.體,順著輪廓流進琥珀色的眸內,那人瞪著眼朝白墨執著望去不肯閉眼,琥珀色的眸內充滿鮮血,猩紅而又妖冶。漸漸渾身像是被血浸泡過似的,瘋狂流淌的鮮血在腳下形成一條水流。


    看著白墨不應他,那人傷心一次次呼喚著:“大叔……大叔大叔大叔!”


    白墨眼角滑落一滴滾.燙的淚珠,哽咽道:“薛洛。”


    “白哥,你在喊我?”耳邊傳來ben奇怪的詢問,先聽到白墨深情款款的叫著人名,但聽不真切。


    白墨睜開眼眸,台上浮動的人影模糊不清,如墨般眸裏霧蒙蒙濕.漉.漉。


    待心情平複,頭暈勁過去,白墨虛弱站起身.子,勉強笑了笑:“我回去了。”


    ben連忙湊過去,抱住白墨的胳膊不撒手:“白哥,就剩一個‘商品’了,看完在一起走嘛!”手指著台上僅留下唯一的少年。


    白墨順著ben指的方向望去,台上的鐵籠內鎖著一位驚為天人楚楚可憐的少年,胸口刺著鮮紅詭異妖.豔的紋路數字26。


    白墨有些恍惚的望著那少年的臉龐,與薛洛幼時的臉龐重合。


    猥瑣的老頭宣布最後一樣商品:“江惟,十七歲,身高一七零,體重五十公斤,起價三百萬。”


    江惟在台上手腳無措孤苦伶仃的樣子,白墨心底微微一痛,情不自禁的回想起第一次見到薛洛那時。


    頭腦一熱,不由自主舉起手中的牌。


    猥瑣老頭激動壞了,急忙道“白老板一千萬一次,一千萬兩次,成交!”


    ben石化驚呆,半響才喃喃道:“白哥居然買了個男人。”使勁捏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又道:“夢中也會有疼痛感的嘛。”


    白墨渾身輕飄飄的,腳踏在地上有些發軟,把江惟領出來的時候,還不可置信著,居然頭腦發.熱的領回來一個孬弱的廢物,瞪著縮著頭隻能看到頭頂的江惟。


    白墨心裏埋怨自己,可麵上卻麵無表情及其鎮定,瞪著圓眼怒視吹著口哨搖頭晃腦的ben。


    ben被白墨這種怨恨地眼神一驚,無辜的鼓了鼓臉頰,心裏嘟囔著:“好恐怖……好恐怖。”在ben心裏的白墨從來都是嚴肅鎮定的形象,可近期的白墨似乎變得更像個‘普通人’了,見過白墨持槍.殺.人活剝人皮,對於白墨突如其來的轉變很不習慣,失戀果然讓人打擊過大,讓白哥這個漢子因這傷痛都出現了反常行為,身處高位,白哥現在很危險啊,下麵的人虎視眈眈的窺視著白墨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漏洞。


    白墨回過神來,溫熱的手心裏牽著一隻稚.嫩的小手。


    白墨如墨般的眸裏浮出一抹情愫,少年柔順乖.巧的短發,臉色疲倦無力,眸裏有著一絲驚恐委屈,小巧的鼻子下,唇色泛著青白,暴.露在熠熠生輝燈光下白.皙優美的頸側纖細而又脆弱,胸前隱隱約約的紋身妖冶又魅惑。


    白墨抬起手,溫柔的撫.摸.著,少年胸前的數字。


    “疼麽?”清冷的聲音。


    “不……不疼”江惟有些緊張的磕巴的回答,悄悄的抬起頭望了眼白墨後,急忙低下頭,臉頰泛起紅暈,心想:‘真好看的人,像小時候街上店裏賣的瓷娃娃一樣。’


    江惟又悄悄抬起頭看了眼旁邊對他怒視的ben,像隻吃醋的野貓似的,江惟心裏怨念的想,難道他也是白墨的情人?咬著牙克製恐懼抬起頭抱住白墨的胳膊,對著ben示.威的揚了揚下巴。


    ben眨巴眨巴眼睛?粘著白墨的小人,剛才是對自己示.威麽?用.力回瞪。


    白墨安撫似的摸了摸江惟的頭,江惟仿佛沉溺在了這溫柔之中,從江惟有記憶開始,就沒有人會如此愛.撫他,白墨是第一個讓他有親人一樣的溫暖,眼角有些濕.潤。


    少年的身形和白墨的契合度比例剛剛好,和當年初遇薛洛時一樣高,白墨恍惚間又回到了過去。


    隻不過後麵由於麵黃肌瘦的薛洛被白墨養的太好,身高迅猛的上漲,以至於白墨後來麵對薛洛都要仰頭。


    看著江惟隻到自己下巴的高度,白墨微微一笑,眸裏流露.出淡淡的喜悅。


    ben翻了翻白眼,揚起嘴角,心裏暗想:‘白哥沒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特自豪這種所有人身高都不如你的喜悅中吧!啊!啊!我也是還會長高的,還有臭白.癡,瞪什麽瞪。’ben用.力回瞪江惟。


    江惟被ben凶狠的眼神嚇了一跳後,更加用.力抱緊白墨的胳膊,緊張的渾身輕.顫。


    白墨感覺自己冰冷的胳膊被江惟溫熱的胸口所溫暖著,怕凍到江惟,白墨抽.出胳膊。


    江惟被白墨冷淡的動作嚇得愣住了,他是討厭自己了麽,手腳無措的僵硬著,不敢抬頭。


    “走吧。”白墨冷淡的聲音對ben道,手牽起胡思亂想的江惟。


    “誒?去哪裏?”


    “晚宴。”


    “哦哦?”ben玩味一笑,藐視的看了眼江惟,又道:“可是帶著他合適麽?”扭頭看著被白墨牽著的少年吃味了,江惟所占的那都是以前他的位置。


    “和我在一起這些都是必經曆的,若是這就怕了,我養著也沒用。是吧?”白墨雖然和ben說著話,可最後那文句明顯是對江惟說的,江惟似乎沒有聽出白墨的弦外之音,看著白墨瞅著他,害羞的點了點頭,單純一笑。


    白墨溫柔的摸了摸江惟細膩的臉龐,白墨向來不喜歡太聰明的寵物,若是江惟可以一直保持這樣,多養一陣又何妨。


    江惟被白墨冰冷的手指觸.摸的有些發.顫,‘不能被拋棄,他不能被拋棄’心底暗念著,深知被拋棄後的悲慘後果的江惟想道。


    若是白墨不要他了,他將又一次回到拍賣場內,供人拍賣褻玩,隻不過下一次被人碰過的他隻能上普通拍賣會,那裏的人粗.魯窮乏而又殘.暴,像他這種卑賤的人,就算死亡也沒有任何人會追究。


    “白哥,你之前還說要回去休……”ben的聲音在白墨的瞪視下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消音。


    白墨努力平易近人的溫暖微笑:“冷麽?”看著江惟身上身上單薄的襯衫。


    江惟身.體輕.顫了一下,“不冷。”


    白墨目光清澈的看向ben,溫柔道:“脫.下來。”


    ben不滿的抗爭:“為什麽……我才不要……”在白墨冰冷的眸光下,乖乖把外套交出來,披在江惟的身上。


    ben傷心假哭:“嗚嗚……白哥,你不喜歡我了,你欺負我,我也冷。”


    白墨奇怪的望著假哭的ben,淡淡道:“你剛才的作畫已經運.動了。”牽著江惟溫熱的小手,這甜.蜜的溫度蔓延道胸口,心底充滿不知名的情愫,暖洋洋的。


    ben哼了一聲不說話,瞥了瞥江惟,江惟像隻迷路的小鹿,突如其來闖入森林外的世界,格格不入,麵上雖然乖.巧,可顫.動的小指一直搓.著衣角,還是泄.露.出他不安的神色,切,就這貨色用來給他作畫都嫌丟人。


    白墨無奈的對ben道:“能不能把你身上的浴衣換掉?”看著ben從拍賣場一直穿到現在的白色浴衣,白墨歎了口氣。


    ben高傲的一笑,華麗的轉了個圈,當場撤掉浴衣,浴衣翩翩滑落。


    浴衣裏麵穿著整齊的西裝,走秀似的扭了扭.腰。


    江惟躲在白墨身後小聲嘀咕著:“真娘。”


    ben耳朵靈敏,正好飄入他耳中:“臭白.癡,你說什麽?”瞪著眼睛對江惟噴火。


    江惟站在白墨身後,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居然有膽量對ben頂嘴:“娘娘腔。”


    “操,哥非要拔了你的皮。”ben張牙舞爪的就要撲上去。


    “你們眼裏還有我麽?”白墨冷冷的聲音,讓ben的動作僵住,兩個人老實的乖乖低著頭。


    “ben你帶著江惟去見識一下晚宴,我有點事情。”停頓一下,又道:“你可別欺負江惟。”


    “呃……嗯。”ben別扭的同意,不情願的牽起江惟的手,往前方快速走著。


    ben身後的江惟,一路小跑的跟著。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白墨歎了口氣,兩個小孩吵架真令人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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