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我才知道,原來,他在我心裏,已經那樣重了。(.好看的小說)


    ——水玥顏囈語錄


    裴惜言傻眼了。


    為什麽她總遇到稀奇古怪的人,還有匪夷所思的事一般有利器朝自己襲來,不是都應該下意識的躲開麽?


    她掙紮著想要離開白發男子的懷抱,開玩笑,在人家胸口紮了一個大洞,她再不想個辦法給他止血,豈不是要鬧出人命來


    “小丫頭,有膽量紮下去,沒膽量看見血麽?”白發男子扭曲的唇角輕輕吐出近似愉悅的聲音。


    “你你你你……你是不是會武功,不對不對,你先把我放下來,然後,點什麽什麽穴,止血啊”裴惜言捂著他的胸口汩汩而出的血,臉色鐵青。


    白發男子看著她,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古怪,最後抑製不住的大笑起來,“小丫頭,這不過是我隨便做的血包而已。”


    血包……


    裴惜言頓時像吞了隻蒼蠅似的,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你神經病啊”


    “小丫頭,你……到底是誰?”白發男子的手指如同惡作劇一般,流連在脖頸的傷口處,帶著極其強烈的殺伐感,“隻是,你應該不會輕易說出口?”


    “那你又是誰?”裴惜言拔走那根插在血包上的銀簪,輕輕一笑,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的話語,緩緩說道,“隻是,你也應該不會輕易說出口?”


    “汝嫣錯。”白發男子笑著,卻仿佛是地獄深處走出來的黑色靈魂,“寄居在這座地宮的半人半鬼半生半死的幽靈。”


    “哦,四不像啊。”裴惜言百無聊賴地回答,隨手用男子身上的衣服將銀簪擦拭幹淨,然後戴回鬢間。“你為什麽要殺……唐尚君?他不是文月華的初戀情人麽?他為什麽會自殘入宮?他抱著的那個瓷壇裏裝得莫非就是清遠遍尋不見的他的母妃的遺骸?”


    “四個問題。”汝嫣錯唇邊的笑意輕輕散開,戲謔的口吻從線條優美的薄唇裏緩緩溢出,“小丫頭,你很沒有規矩哦”


    “柳裴氏。”裴惜言這個時候覺得古代女子將夫姓冠於名前也不錯,任誰也不能挑出個理


    “字枯寂。”汝嫣錯修長的手指緊緊扣住她的下頜,唇角又勾出一抹無法猜透的笑,“小丫頭,我問得是你的閨名。”


    裴惜言眼珠一轉,頗為惋惜地回答,“我沒養烏龜。改日,我若是有興致養一隻的時候,起好了名字,再告訴你。”


    汝嫣錯眼睛裏光芒倏然一閃,扣住她的下頜半天不說話。半晌之後,笑了。他隨手彈出一粒石子,打在唐尚君的身上。


    就聽一聲長籲之後,蜷縮在那裏的唐尚君緩緩轉醒。帶著一種還沒有回過神來的迷茫,他朦朦朧朧地睜開雙眼,乍然的光亮讓他一時分不清身在何處。用力地眨了幾次眼,才看清站在他麵前的汝嫣錯以及他懷中的裴惜言。


    “四少爺……”唐尚君驚懼地看著那個本該死了卻仍舊活著的熟悉麵孔,抖如篩糠,“怎麽可能……這絕不可能”


    “名字。”冰冷的眼眸漠然從唐尚君的身上掠過,汝嫣錯用下顎微揚比向裴惜言。


    “柳夫人,她是新任棋聖柳子清的夫人。”唐尚君掙紮著站起來,抱著畫卷和那個裹著瓷罐的包袱,一步一步,走向他們。“四少爺,請您放開她。”


    “告訴她,我為何要殺你?你是不是文月華的初戀情人?你為什麽會自殘入宮?你抱著的那個瓷壇裏裝得是不是月清遠遍尋不見的他的母妃的遺骸?”汝嫣錯眼眸閃耀著複雜的情緒,眼底深處,隱隱透出令人膽寒的冷意。[.超多好看小說]


    唐尚君走到他們麵前,站定腳步,臉上緩緩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柳夫人為何不問問文家的四少爺,如何死裏逃生,如何來到月贏國,如何隱居在地宮中,如何變成這副鶴發童顏的模樣。”


    “二位,我現在什麽都不想知道。”嘴角輕扯出一抹比哭更難看的笑容,裴惜言認真道,“隻要將我放下來,你們……頭破血流,隨便;你死我活,隨便;刹那芳華,隨便。”


    “那你就沒必要再活下去了。”汝嫣錯冷冷地看著唐尚君,輕笑,帶著絲絲的嘲弄與諷刺,輕笑。


    “沒錯,自從月華走以後,我活著,隻是為了看護她的兒子。”唐尚君艱難地喘著氣,懷中緊緊抱著畫卷和那個包袱,神色寂寥而忿恨,“那個混賬將月華扔給獵狗,我……我費了好大勁才收回全部的屍骨。”


    這樣的話語,就像是鋒利無比的劍,直直貫穿裴惜言的心髒。


    “哪兒那麽多廢話。”汝嫣錯將裴惜言放下,頎長的手臂緊緊地攬著她的腰肢。接著身體一個旋轉,下一刻,唐尚君已然被他一掌擊飛,身子橫飛出去撞到了牆壁,又狠狠跌在了地上。


    可就算是這樣,唐尚君依舊小心翼翼地保護著懷裏的東西,生怕它們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壞。


    “唐大叔”裴惜言在汝嫣錯的懷裏死命掙紮,卻又哪裏掙紮得了?“汝嫣錯,你,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汝嫣錯臉一沉,雙眼裏彌漫著仇恨的寒光,他垂下頭,在她的頸部輕輕舔舐著那些滲出來的血珠,“如果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或許,我會讓他死得痛快些。”


    地上的唐尚君居然沒有昏迷過去,他踉蹌著掙紮爬了起來,滿嘴鮮血,“她不是文家的人,和文家沒有半點關係……”


    “那又如何?”汝嫣錯微微抬起頭,斜看了他一眼,隨手一揮,唐尚君就被他四兩撥千斤的再次甩到牆邊。


    “如何?”裴惜言的眼眸緩緩泛出一層漣漪,唇角的笑意更加濃烈,她推開一步,將手中的刀慢慢從汝嫣錯的胳膊上拔出,“再敢碰我一根汗毛,我就讓你看看自己尺骨什麽模樣。”


    “有趣。”汝嫣錯微微一笑,長指輕輕掬起她的一束發絲,湊近唇邊輕輕吻著。“看在小丫頭如此努力的份上,唐尚君,有什麽臨終的遺言,。”


    “你耳朵有問題麽?”裴惜言用力地給了他後腦勺一下,順手搶走她的頭發。


    執著另一縷發絲,汝嫣錯的嘴角微微勾揚起美麗的弧度,每一言每一語都是如此柔和而悅耳動聽,“我沒碰你一根汗毛啊”


    “個人建議你去看看醫生,然後去學堂從頭學起。”裴惜言搶走他手裏的頭發,抬腳準備去看看唐尚君的傷勢。


    汝嫣錯輕輕一晃就截住了她,眼神凜冽如刀,恨不得將她撕裂。“小丫頭,你不怕他傷害你麽?”


    “你不怕再挨一刀麽?”裴惜言輕蔑的一聲冷哼,隨手從懷裏掏出個鹽包,撕開以後直接灑在汝嫣錯的傷口處。


    汝嫣錯非但沒有喊疼,反而狂狷地笑著。修長溫暖的指尖覆上她的臉頰,慢慢遊移至脖頸,直至將她的頸項全部收納入掌心。他的聲線突然變得極其冷然,帶著辛辣的嘲諷,“小丫頭,你真是越來越對我的胃口了。”


    掌心漸漸的收攏,鼻尖的呼吸感到有些困難,呼吸不暢的想大力喘息,卻被他扼殺在掌心之中,臉頰因為透不過氣而一陣發燙,感覺到自己的額上也漸漸的溢出了滴滴冷汗,驚駭的發現自己背後單薄的衣裳已經被冷汗沾濕。(.好看的小說)可裴惜言仍舊鎮定地說道,“人肉是酸的,不好吃。”


    “夠了。”唐尚君掙紮著再次站起來,胸口一痛,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來,本已是內傷的他,這下子更嚴重了“柳夫人隻是無辜被牽連,你何必傷她害她”


    “無辜被牽連?”頭頂上方傳來汝嫣錯陰寒得毫無一絲溫度的聲音,“文月華陪嫁的雪見,為何在她的手裏?隻怕她是你們培養的殺手”


    “那是因為她是小主子的義姐,因為她隻是一個喜歡做飯的小女子。”唐尚君的眸子狠狠地眯了眯,“因為她和她的丈夫、還有她的朋友們,幫著小主子,毀了月贏。”


    “毀了月贏?”汝嫣錯微微一怔,那聲音頓時如熄滅的火焰,如一縷青煙般的幽幽歎息一下,卻也不再作聲。


    緊攀著他的手臂漸漸的垂落下來,毫不掙紮地任由那窒息的感覺將她纏繞。眼角溢出淚水,柔情卻在此刻自心底幽幽的蔓延開來,像是一朵花,層層在心底綻放,柔軟而馨香,纏綿而深刻……


    柳天白……


    她在心底默念著……


    不要來,不要遇到這個瘋子……


    就在裴惜言以為自己會死在汝嫣錯的手掌之中的那一瞬,他卻猛然鬆開了對她的鉗製,“小丫頭,告訴我,你們做了什麽?”


    “你自己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裴惜言咳嗽了幾聲,嘶啞地說道,“我們做了什麽?下棋,做飯,如此而已。”


    “小丫頭,你真是很會讓人生氣。”汝嫣錯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在她的脖頸摩挲,“我問你名字,你不說。我問你做了什麽,你就拿那些無聊之事打發我。怎麽,你對死就這麽渴望麽?”


    “我又不像你。”裴惜言微微蹙起眉,腹誹道,不但是個s還是個m。


    趁著裴惜言和汝嫣錯說話的功夫,唐尚君突然拿出一個竹哨對著汝嫣錯輕輕一吹。裴惜言眼睜睜地看著一支細如牛毛的銀針紮入他的肩膀,眼睜睜看著他冷冷一笑,就像是早猜到會如此一般地闔上眼,徑直倒在她的懷裏。


    拜托,這種利器為什麽不早拿出來啊


    “柳夫人……”唐尚君苦笑著,“到此刻,我已然不知,此生是否隻是一個玩笑。月贏國國主窮盡國力尋他,甚至不惜傷害自己的親兒,卻沒想到,他想找的人,就躲在他早已建好的地宮之中。”


    “還好,如果他躲在皇宮,那才是更讓人崩潰的事情。”裴惜言將汝嫣錯平放在地上,然後走到台階前坐下,煩悶地捂著臉。片刻之後,她輕聲道,“柳天白他們會有危險麽?”


    “他們是另外一條路。如果,柳棋聖名符其實,那麽,你與他們,就是殊途同歸。”唐尚君蹣跚地走到她旁邊,學著她的模樣,坐在台階上。“隻是,清苑醒來以後,也許,不會放過在他眼前出現的每一個人。”


    很好,一句話就讓她感受到何謂毛骨悚然。


    “唐大叔,你是不是應該吃點什麽療傷的藥?我看你的臉色很差呢”


    “柳夫人請放心。”


    “放心?再放心我就瘋了唐大叔,我隻是個路人,沒事出來遛遛彎,做做飯的一個大閑人。為何非要將我引入你們的迷局和爭鬥中?”


    “因為……您對小主子,很好。而他……他在這世上,再沒有其他親人了。”


    “他不是他的舅舅麽?”裴惜言指了指猶自沉睡的汝嫣錯,別說,那麽亂七八糟的一個人,睡起覺來倒是格外的孩子氣。


    唐尚君躊躇半天,輕聲道,“說是叔叔,也無妨。”


    “咳咳咳咳咳……”裴惜言捂著嘴,蒼天,這八卦太勁爆了,她可不可以當做沒聽過啊


    “這種事情,在文家,很正常。”唐尚君落寞地笑了笑,眼神漸漸遼遠,可唇邊的笑容卻是一抹溫暖中帶著些許離別淒愁。“月華和清苑都是文家庶出的孩子,再加上他們的母親是異族,所以更受欺淩。而我,是文家的家奴,就算飽讀詩書,考取功名,依舊是文家的奴才。”


    裴惜言點點頭,她說,“我知道,汝嫣錯擺在石案上的那些信箋和賬簿,我都看過了。”


    “原來,他也是個放不下的傻子。”唐尚君歎了口氣,繼續道,“文家,每代隻有一位家主,而這位家主必是……文家最純正的血脈。這一代的家主,就是左相文謙。他,有勇有謀,文武兼備,自詡為集菩薩與金剛於一身的大智大善之人。殊不知,平日裏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私底下卻是一禽獸”


    裴惜言聽完他的話,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就是,“月清遠知道他的身世麽?”


    唐尚君沉默一會兒,道,“此刻雖然不知,但等他過了冠禮之年,便會明白。”


    “這……難不成,文家之人成年之後會有什麽與眾不同的特征?”


    “月華曾對我說,文家男子血統越純入魔越易,成年之後,沉睡在他們身體裏的蠱蟲就會醒來。一則,增加他們的功力,一則……”唐尚君闔上眼,蒼老的臉上寫滿了悔意和恨,“煉出雙生蠱,以此控製他送入皇宮的姊妹。但是,唯有室女,方可接受此蠱,否則,必將血逆而亡。”


    “汝嫣錯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歲。”


    “他離家……呃……假死多久了?”


    “十四年。”


    “他會煉那個什麽蠱麽?”


    “文家男子從識字起,學習的就是文家的獨門武功,柳夫人以為,他會還是不會?”


    “這麽說,他豈不是一個移動的蟲子窩?”裴惜言抱著雙肩瑟瑟一抖,“光是想想就很可怕。”


    “柳夫人本不是文家人,更何況早已成親,自然不會被這雙生蠱侵擾。隻是……”唐尚君張合了幾次口,低聲道,“清苑既然決定改為母姓,或許,月華在天上,也會為他開心的。”


    “汝嫣錯,字枯寂。”裴惜言暗自歎了一口氣,“唐大叔,你身上有紅傷藥麽?他的胳膊被我紮破了。”


    唐尚君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她,指尖微微有些顫抖。就算這樣,他的嘴唇仍舊蠕動著,不住的喃喃自語,“柳夫人,我,我隻怕是要不行了……突然,他身子一軟,徑直倒下去。


    “唐大叔”裴惜言驚慌的大喊,急忙攙住他軟下去的身體。


    “死,我倒是不怕。隻是,您……您能答應我一個要求麽?”


    “我不想答應。”裴惜言努力微笑著,她說,“唐大叔,你在宮中熬了這麽久,不就是為了複仇麽?如今,大仇得報,難道你就不想去月清遠的身邊,代替你的愛人,照顧他,守護他?”


    “我早已是行將就木,強自維持著這口氣,就是為了將文家謀逆的證據交給小主子……如今,有四少爺在,有柳夫人,就算不能一日功成,我想,月華和我不會在彼岸黃泉等待太久的。”


    裴惜言看著老者灰白的臉色,一種說不出的難受直湧上來,“既然等了這麽多年,就不能再堅持堅持麽?清遠已經有太多的恨,未來,他還會有太多的懊悔,難道,就不能留給他一點點溫暖麽?”


    “我就知道……柳夫人……是真心愛護小主子的……”唐尚君伸出手想要去夠那瓷罐,但力氣漸漸逝去,連生命力也漸漸削弱。


    裴惜言來不及細想,急忙將他平放在地上,然後將瓷罐從包袱中拿出,放在唐尚君的手邊,“她在這裏。”


    “月華,我們都老了。如今,你交托我的事情,我都托付給柳夫人了,她一定會善待你的遠兒……”唐尚君撫摸著瓷罐落寞卻也幸福地笑了,“好想你……想……春江水岸……撫琴……”


    空中,似乎又響起少女溫婉曼妙的歌聲,“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裴惜言看著那些淚水,那些沿著猶如溝壑一般的皺紋蜿蜒而下的淚水,跪在他身旁,輕聲道,“唐大叔,我,水玥顏,發誓:會一輩子照顧月清遠,視他為親弟,如手足同胞。”


    “水……你竟是水……”唐尚君渾濁的眼眸一亮,就像是煙花最後的燦爛,然後漸漸失去神采,他喃喃自語道,“小心……小心定疑……他是……”話未說完,他便撒手歸西了。


    “唐大叔”裴惜言此刻隻覺得心中苦不堪言。所謂的華美宮闕埋葬了多少幸福多少愛情,那些怒放的花兒又有多少血多少眼淚的澆灌,活著的,死去的……


    “水玥顏麽?”汝嫣錯雙手像千年老樹的藤蔓一般,牢牢將她整個身子緊緊地纏住,滾燙的胸膛帶著淡淡的清香,炙燒著她冰冷的身體。他歎息似的呢喃,“小丫頭,我呢?為什麽沒有人在乎我,沒有人會發誓照顧我一生一世呢?”


    處在傷心中的裴惜言並未沒聽清他全部的話,她隻是順著本能怒吼,“我怎麽知道,你自己去問沒有人啊”


    “小丫頭,我命令你與我締結契約。”


    “為什麽?”


    “因為,你是我成年後遇到的第一個女人。”


    “別開玩笑了。”


    “你的血就是證明,而你遠在星辰之外的運氣就是刻在你血脈之中的記憶。”


    “拜托,我已經嫁人了,血逆而亡什麽的,沒興趣。”


    “這是我的事情。小丫頭,你,必須與我簽訂契約。”汝嫣錯的手指沾著胸口的血,緩緩地抹在她的唇上,眼眸的血色越來越深邃,冷冷道,“我文清苑,願與水玥顏締結契約,誓死保衛她的尊嚴,捍衛她的榮耀,效忠於她。如有背叛,願以靈魂世代不能得以解脫作為代價,洗清我的罪惡。”


    有點耳熟,裴惜言撓撓下巴,也沒當回事,隨意道,“我水玥顏,願與文清苑締結契約,獻上靈魂以祭祀,換取享樂。如有背叛,願以靈魂世代不能得以解脫作為代價,洗清我的罪惡。”


    “是的,我的小姐。”汝嫣錯的眼眸漸漸轉回黑色,他俯身在裴惜言的額頭烙下一吻,輕聲道,“您已經很累了,現在,您可以安然睡去了。”


    隨著他清冷的話語,裴惜言緩緩闔上眼眸,沉沉睡去。


    火光搖曳,照得地宮所有的東西似乎都在跳動。


    “言兒”柳天白推開一扇暗門,走入地宮,看到卻是裴惜言被一名白發男子緊緊擁在懷中,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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